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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路遇追杀,心死坠崖1

    沈七接着说:“想必是怀安县客栈那些护卫看到重金已然指认。”

    章林知道那些人定会将他们所走的方向指出,时间长短而已。但所求为己而已,他也不能去责怪人家。

    “我让你们买的衣裳买了吗?”

    “嗯,”沈五应了声,拿出包袱打开里面是三件模样款式颜色都相似极了的衣裙。

    章林满意一叹,道:“给三位姑娘送去吧。”

    沈七应声将衣物送去。

    章林看向沈五:“我要的东西呢?”

    沈五将那酒壶递给他:“护卫这是五两烧刀子。”他眼见着章林接过打开盖子享受似地深嗅了一口。他委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真好,”章林点头又将其递回给他:“你将其分下去,争取每个兄弟都得一口。”

    沈归荑三人将肉吃完后,接过衣服上了马车去更换。

    等换完见到这衣裙之时,她瞳孔微缩,好似知道了些什么。正欲下车去问,可是章林他们已经眼疾手快地灭了火,驾马离开。

    车驾使动,她也找不到同章林说话的时间,只好按捺下心头翻涌的忐忑等候时机。却不知随在马车之后的沈十和沈七不见了。

    车辆刚驶上另外一条分道时又停下了。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章林唤她:“姑娘请先下车。”

    沈归荑掀开帘子下了车,头一次怒意在她脸上出现,她怒声质问:“章林你告诉我你的打算是什么?”

    章林不答,只是道:“姑娘,你和云河上后面一辆马车。”

    “姑娘~”云河背着包裹,怀里抱着云团。她拉了拉姑娘的袖子,声音压得低低的才露不出喉间的哽咽。

    “我们走吧。”

    沈归荑挥开她的手,红着眼眶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你想要星河替我去死?啊?”嗓音间颤意不断。

    章林默然。

    她心凉了半截,怒吼:“你说话啊!”

    他还是没有说话。

    沈归荑转身去车上想要将星河拉下来:“星河!你下来啊!”

    星河端坐在马车中,见着她脸上急切,冷声嗤笑:“姑娘?如今沈府被抄,你还算什么姑娘?”见到她面上的泪,她心头一颤,别过脸去继续道:“姑娘,奴婢伺候您那么多年,临走了也让奴婢做几天大家小姐吧。”

    “星河!你会死的!”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多时又软下声来哄她:“你听话,先下来我们再好好说,好不好?”

    章林见她情绪激荡,大步上前,一个手刀将她劈晕,在临别之际他郑重道:“姑娘,老奴最爱烧刀子了,您日后若是有空了就往地上给老奴和兄弟们倒上一些。”

    “你——不要——”她伸手想去抓他的袖子,手指刚触及他的衣袖就已经没了意识。

    见她倒在怀里,章林一捏袖子擦去眼泪将她打横抱起送去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之上。

    “章林叔,当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云河哭着问道。

    “无论我们怎么躲,怎么走,都不会比朝廷的追捕令快。只有他们亲眼看到沈家姑娘死了,才不会一直追踪。姑娘,姑娘才有喘息之机去查清冤案。”

    以他们如今的几个人,哪怕拼了命也护不了姑娘。他们走不到西南,但姑娘可以。星海的身形同姑娘相似,逃亡路上蓬头垢面些遮挡了面容也不会引人注意。

    云河抱着雪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星海下了车,握住云河的手:“好妹妹,我们同姑娘一块儿长大,姑娘有些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总是分给我们,日后,日后你要替我照顾好姑娘,还老爷夫人他们清白!”

    “好,好。”云河哭哭啼啼地应下来,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相视离别,一步便是天涯永隔。星海望着马车远走,一滴清泪自眼眶中滑落。

    姑娘,若有来世,奴婢还要伺候你。云河来世我们还要做好姐妹。

    泪止不住地滑落下,目送着那辆马车绕过她远去,与云河视线交汇到断开,原来她也哭得这么伤心啊。

    擦去眼泪,她目中带着坚定回身上了马车。马车使动,章林同三名护卫跟在其后,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不过数个时辰,天色渐暗。

    星海眼见着趴在地上的章林猛然而起,几步就翻身上了马。面对着她眸中的忧愁,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她轻抿下唇,抓着帘子的手一紧。

    他们还是得了消息追上来了。

    “姑娘,”章林唤了一声。

    回过神来,星海朝他点了头,松了手缩回车里。

    章林望向那三人,喊:“加快步伐!”

    “章林叔,”星海掀开帘子,长吸一口气道:“走那条悬崖路吧。”

    她声音颤抖得厉害。

    章林眉头一皱,望向她目光略有迟疑。

    “我怕,我怕我撑不住。”

    略作思索,他也点了头。策马向北,来时他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向北走不过百里来地就有一悬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星海恍若都能听到那紧追而来的马蹄声,紧张得不能自抑,喉间干涩,心脏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一手紧扣着车壁,一手抓着领口,仿若这样才能喘出气来。

    随即,马车一个激荡。

    一个惊魂不定,她险些就要叫出声来,死死地捂住嘴。她刚想出声去问发生了何事。

    外头章林拔剑声起,嘶喊:“保护姑娘!杀!”

    刀剑声响不断,追杀人多,章林几人身手也不差,将他们给牵制住。那为首的头儿发觉那疾速的马车越行越远。他发现,他们不能很快将这几个斩杀,唯恐再误了时机,鹰目一眯,朝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手下会意,借着头儿牵制的功夫驾着马朝那飞奔的马车去。

    章林等人瞧见,想脱身上去,奈何周身都被牵制着。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沈十身上被砍了数刀轰然倒下。在他们紊乱繁忙的马蹄下连全尸都未曾保全下来。

    他和两个已然负伤的兄弟红了眼,嘶吼一声,染血的刀再次染被新鲜的血液覆盖,只是不知道那刀上他们的血又被掩盖在几层血色之下。

    沈七沈八接连倒下,章林手中刀断,胸膛被数把大刀和长剑穿过。他口中鲜血溢出不断,趴在地上,手臂朝马车驶出的方向使劲儿地伸出,似抓似握。

    “姑,姑娘···老,老老奴无用····”

    见他死了,但眼睛还望着那个方向瞪得老大,都快瞪出来了,颇有死不瞑目的形势。

    有人念叨了句:“这,这死不瞑目啊。”

    那头儿冷着脸径直从他身上拔出自己的那把刀,顺带用他的衣服抹了抹刀上的血。闻言也只是嗤笑道:“他也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怎么不觉得我们的兄弟们死不瞑目?”朝那具尸身啐了口,“一个通敌叛国之徒的家奴罢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人附合,还纷纷涌上来踩踹。除了那个说“死不瞑目”的那个男人。

    直到他们纷纷上马离开,男人频频回头,眉间带着难受。余光见他们已然走远,他咬着后牙才驾马跟上。

    自章林他们在后面给她断路,马车颠簸,星海死死地扣着车壁,听着车后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她再也等不住的掀了车帘,仿着着姑娘的声音问前面的马夫:“此处,此处还有多久?”

    马夫知晓她的意思,扬声道:“姑娘放心,前面就是悬崖了,届时我们拐个道。以他们的快马怕是会勒马不及跌下崖去,我们就可以甩开他们了。”

    声音顺着风声落入策马追上的一人耳中,他放声大笑:“这儿,我们可比你熟!”

    闻着声,星海猛得瞳孔一缩,一息之间头脑还不曾清明,身子就已经作出了反应猛地缩回车厢里间。

    “沈姑娘,别躲了。乖乖束手就擒,爷儿还能对你一个小姑娘温柔些。”

    星海充耳不闻,手忙脚乱地弄散鬓发。听见那说话的男人似乎等不来她的话,唾骂一声。他似乎御马的功夫极好,策近了马后,他一个跃身就上了车,同马夫厮打起来。

    “没想到你也是一个高手!”

    眼见着悬崖越来越近,车夫一声大吼就将男人一起带下了车,死在了车轮之下。

    星海听到声音咽了咽口水,略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顺了顺胸口那口气,她摇摇晃晃地出去抓住了那马绳,抬眼望去不远处不见林。

    想来那就是悬崖了。

    她抿紧唇,拔下头上的簪子去割那连接的带子。

    后来的那个追来之人明显马技不如先前那个人,马车行驶渐慢下来,来人借机就上了车,见她在前端就抱胸嗤笑望着她:“沈大小姐?哟嚯,您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还会驾车?要不然我来帮你?”

    这些年一直特意培养,从某一角度看她同小姐还是有些相像,特别是她特意模仿之下。鬓发凌乱,半遮半掩下她精致白皙的面孔若隐若现。

    “你也配?”这清冷嘲讽的语气说出来她都要觉得自己是姑娘附身了,“我沈府何罪之有?”

    “有没有罪,那是陛下决断的。前面可就是悬崖了,这马也要停下了。”说着,他探身去勾马绳,就在握住马绳的刹那。她清泠泠声音再度响起:

    “晚了”

    男人还不明所以,却见她素白的手指握着簪子一勾那连接的绳带就断开,她反手就将簪子朝马身刺去。

    “你疯了!”男人睁大眼睛去拉紧马绳,可马疯了,他是想跳车来着,但是又肖想那百银。他就打算去抓星海跳车,反正只要人没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