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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路遇追杀,心死坠崖2

    可来不及了,星海身子娇小,一溜烟的就滑滚进了车厢。一侧绳带断裂,马匹疯跑,一个大转,马车就连翻带滚。他还没有来得及跳车就被卷着翻滚下了悬崖。

    等那帮人追上之时就见着马车翻下了悬崖。将泥土翻出几条深壑。

    “头儿?”一个人心有余悸地问。

    那头儿下了马上前去看,只见崖壁陡峭,茫茫白雾拢在半崖之间,一眼望不着地。

    “没救了,”他淡道。

    “那,那个赏银?”

    “将沈府姑娘畏罪自杀跳崖之事上报上去,赏银我们也能拿到。”

    “可,上面会信吗?”

    头儿鹰眸一眯,锐利的视线凝视在刚才说话的手下上,冷声:“我们亲眼所见,沈家姑娘畏罪自杀。”

    手下唯唯诺诺地应道:“知,知道了头儿。”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回身上马回程。他们也紧忙跟上。

    另外一边,沈归荑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赶往西南,几个时辰过去,他们也过了两个城。

    “姑娘?”云河倒了杯温水到她身边,低低唤道。

    沈归荑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醒了,现在头靠在车壁上,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还是可以看到她脸色惨白,恹恹不成样。

    “姑娘——”云河按捺住喉间的哭腔。

    沈归荑头都没抬,眼眶又红了,有泪落下。她低喃:“云河,我的心口好疼啊。密密麻麻的,像一根根长针刺进去一样。”

    “姑娘,姑娘不怕。”云河拥住她,自己也忍不住的流泪。

    又一夜一晃而过,此日午后,他们临时休息了一会儿又启程,快马加鞭。

    “姑娘,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会到一座山,叫半城山。听说山上有土匪出没,想一想还是绕道吧。”沈三道。

    沈归荑颔首:“安全起见,换道吧。”

    沈一却道:“这里只有两条路,一条往东就会经过半城山;一条往北走要从一处悬崖边上过去,只是那处行车凶险,险有人去。”

    “姑娘,您觉得呢?”

    “还是走悬崖吧,小心些总没事。若是撞上土匪,怕我们会吃亏。”

    沈一应了声。

    又行了大半个时辰,沈一又道:“姑娘,再往前行两刻钟就要到悬崖了。那时,我们就要放慢车程了。”

    沈归荑应了一声。

    旁边沈三就问:“大哥,你怎么对这儿这么熟悉啊?”

    沈五乐呵呵地道:“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儿可是老大家乡呢。”

    “是啊,这里就是陈县了。小的时候我总背着爹娘跑来此处玩。”

    沈三回望回去,饱含喂叹:“只是可惜了,老大不能回家看看。”

    沈一一叹:“等一切真相大白之时再来吧。”他转头看着县城的方向,眉眼间带着怀念和眷恋。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能回故乡。

    心里感慨完回过头来又是一派正经。

    不多时,他们放缓了车速,就隐约听到有阵阵马蹄声。

    他们一刹就明白了,有人追上来了。

    相互对望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震惊。沈一连忙让两个人去探查情况。

    怎么会?难不成是章林老大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的状况。

    可前面就是悬崖了,那可不行。

    他凝望着四处,并没有什么能藏住身的地方。

    “或许他们就不是来追我们的,稳住阵脚。先看看来人想做什么?”

    “大哥,总不能让姑娘陷在危险之中啊。”

    他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就已经跌跌撞撞地回来了。

    “沈三!”

    “快,快走!”他朝他们嘶吼:“他们是来杀姑娘的!快走啊!”

    “沈二!”沈一道:“快带着姑娘们走!”

    沈归荑怀抱着雪团拉着云河下了车,前面路险,马车不一定能过去。

    她咬着牙关,朝沈一等人躬身作了谢:“谢谢。”言罢,拉着云河跑进了旁边的森林。

    沈二和沈五紧跟在其后。

    可不过多时,林中就不只是他们的声音了。

    随后就是刀刀的相击声响起,沈归荑忍着泪,抱着雪团拉着云河换了一个方向跑去。

    到了悬崖边上,那群人离她们也不过十余步之遥了。

    “姑,姑娘……”

    云河白着脸看了眼脚边不断滚落的泥土。

    “云河”她回望着她,眸色温柔,语气更温柔:“对不起啊,是我害了你们。”

    既然逃不过了,那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落在他们手上绝对落不得好,怕是还不如流落青楼。

    那边的男人视线在她俩身上来回打量。渐渐变成了那种令人恶心的打量。

    “沈家的小姐果真是细皮嫩肉的。”

    一个男人搓着手:“我瞧着这丫头也不错。”

    云河攥紧了姑娘的袖子,分明怕得要死,但是还将半个身子挡在她身子前面。

    一个男人摩挲着下巴,一脸的垂涎:“也不知道这主上都没有得到的女人,这滋味是怎么样的?”

    为首那个哈哈大笑:“连主上的心上人都敢碰,你真是要色心不要命了。”

    那男人谄媚道:“清君侧,头儿说了,这个女人可是主上的心上人,主上要做大事。这个女人就不能留!反正都是要死,为何不舒坦了再死?”

    “真是恶心,”沈归荑冷道:“连家门都不敢报,真是最底下的狗啊。”

    那男人嘿嘿笑道:“小美人儿,等下你在我身下的时候小嘴也要这么犀利。”

    音落罢,就被为首的人一脚踢开,摔了满身土。

    他朝她笑道:“沈姑娘,你只要听话,我保你死得痛快。”

    沈归荑冷笑声:“痛快?如何算是痛快?是一刀割喉丢到乱葬岗里头,还是······”眼神递向那灰头土脸的男人,见他依旧满脸欲色,嫌恶地又将脸瞥向一边。

    为首的男人知道她余下的话是什么,哈哈一笑,眼眸里流露出阴郁:“姑娘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杀了他。”

    沈归荑按下心里的厌恶和恐慌,压低声音唤了云河一声,怀里的雪团呲牙咧嘴就要从她怀里冲出去,要不是她死死抱住,不敢掉以轻心怕是还按捺不住这只“猛兽”。

    “姑娘,你让跳。奴婢就和你一起。”

    是生是死,云河也要在姑娘身边。

    信任的话音回响在耳畔,眼眸含泪。她心生感叹:她到底也没有能成为别人的期盼。

    眼见着那为首男人自信迈步朝她们过来,沈归荑嗤笑一声,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拉着云河跳了崖。

    等他飞奔过去,伸手只拉住了一缕云烟。他面色扭曲得厉害,怒吼:“混账!”

    另外一个没有表情的男人双手环胸走了上来,到了崖边垂眸看了眼,声音带着笑,轻轻柔柔的:“这崖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残。这崖下是幽林,蛇虫鼠蚁最多了,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知道摔下去能不能爬起来。”

    他低低地笑,仿若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可自从最初起他就一直站在头子的身后,眉眼低垂,彷佛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似的。

    笑声惹恼了头子,他猛地提溜起他的衣领,扭曲着脸,凶狠地吼着:“莫翟!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想杀她!”

    莫翟视线落在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上,浅笑:“她现在死了,你的梦碎了!”

    “莫翟!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却笑得坦然,挑衅道:“你不敢。”

    头子鼻孔张得老大,狠狠地吸气呼气。他凝视着莫翟的表情凶狠得恨不得把他吃了。可莫翟说对了,他不敢。

    慢慢地,他松了手。

    莫翟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脖颈上更是青筋暴起,嫣红的唇角一勾看向身后那帮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的人:“上头说清君侧,如今祸患已除,回去等着领赏吧。”

    众人拜谢,低声在商量着得了赏银该去何处花销。

    见着莫翟率先走在了众人之前,头子突然拔了腰间的佩刀将方才言语低俗的男人捅穿。男人张着嘴,嘴里不断地溢出血,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

    莫翟率着众人回头眼见着头子拔了刀,将还没有死透的男人踢下悬崖。

    他笑:“看来你又多了一条罪证。”

    头子扬眉,眼眸阴翳扫了一圈众人,阴森森地裂嘴一笑:“莫翟,付武分明是偷香不成跌落悬崖。我只是想要救姑娘,没想到失手了而已。”

    众人纷纷应和率先就走了。崖上就只剩下了莫翟和他。前者望着他笑得清浅似月:“看来你想囚禁沈归荑用来日后作飞黄腾达的踏脚石,可惜啊,你的梦碎了。”

    他的笑感慨极了,好似真的在为他惋惜。

    头子咬着后槽牙朝他啐了一口,脏不可闻得骂了一声。

    他知道,莫翟其实跟上头有关系。但是关系嘛,说得像是谁没有似的。

    也因着这一层关系,他动不得莫翟,莫翟也动不得他,只能相看两相厌。譬如现在他对于莫翟,对他张狂的嘴脸,对他挑衅的话语也只能相互慰问慰问对方的族谱。

    他冷笑一声,甩袖离开。

    莫翟也乐得一笑,笑声越发猖狂,回荡在悬崖上空,惊起林间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