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狸奴护主，救命之恩
次日，雨过天晴
谢韫钰和君珂一身劲装骑马在林中猎。一场雨过，不少动物都出来觅食，仅过一个半个时辰他们就收获颇丰。
君珂骑着一匹黑色大马，马上挂满了猎物。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打到的猎物，亮晶晶的眼眸一眯，脸上尽是满足地笑。偶一回头却见他家表哥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握着弓，身形散漫，但发尾飞扬起弧度，极为肆意洒脱。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谢韫钰一回头，红唇挽起露出笑意，恍若晨曦。
他觉得晃了眼，一时走了神。
谢韫钰一笑，轻斥他：“小孩，可不要走神噢，小心摔个狗吃屎。”
君珂恼怒：“表哥，我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他一扬眉，扬声道：“小爷如今十八了。”
他嘟囔着：“不就比我大个两岁嘛。”
谢韫钰笑：“大两岁也是大。”
君珂一瘪嘴，听懂了他的话，在表哥那里他永远都是小时候那个做事不过脑，得不到就哭的小孩子。旋即，他笑望他，朝表哥一扬起挂在马儿身上的兔子：“表哥，说好打猎。今儿你可是一个猎物都没打中呢，若是傍晚你输了可要将寻梅予我骑两圈！”
闻言，谢韫钰凤眸一斜，视线在他满当当地猎物上绕了一圈，满不在乎道：“小爷不在乎，只要你能得寻梅同意就成。”
君珂视线落在寻梅身上，那是一匹白马，洁白得就像是初下的白雪一般。可君珂知道这马脾气大着呢，除了他表哥这马儿谁也瞧不上。想起那些先前驯寻梅的驯马能手如今的惨样，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寻梅不屑地叫了声。
“别，还是别了。”
垂眸看了看自己满当当的猎物，他的心情又变得极好，抬手拍了拍自己马儿的脖子：“染墨，还是你好。”话虽然是如此，但看着自己满满的猎物和表哥那边一样也没有的空荡，来时他一直沉浸在打猎的乐趣之中，而表哥寥寥两个挽箭搭弓，还都射空了。
当时他问表哥是不是觉得无聊了，表哥只回他这些小兽不好玩，他要抓个大的。可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着什么让他表哥感兴趣的猎物。
耳廓一动，听到不远处就有流水声。想到已经在林中穿梭许久了，口干舌燥的，便道：“表哥，那边有溪水。”
“累了？”听见君珂的回答，便道：“那便休息一下吧。”
君珂乐得一笑随他一起驾马朝水声方向去。绕过高树，水声越发清晰，下了了坡就是河流了。
“还以为是一条小溪呢，没想到还是一条河。”君珂乐呵，“还挺大的。”没听到表哥的回答，一偏脑袋就见的他表哥一脸的严肃样，“表哥，怎么了——”
“喵！”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一声尖锐的猫叫就传了过来。
猫叫？这，这地竟然有猫。
君珂满脸诧异，见着表哥驾马往一侧去，那地开阔一眼就瞧着那河畔边上躺着一个人，半截身子还在水里，那人旁边一只狸奴弓着背尾巴毛竖立对着一条扬起脖子，不断吐着信子的黑蛇低吼。
“那狸奴在做什么？”君珂眯着眼打量，反正是看不懂。
谢韫钰低声为他解惑：“它受伤了，在保护那个人。”
“啊？”君珂疑惑，偏头看着自家表哥眸色冷漠，唇紧抿着。
他立马也闭上嘴，还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认真地朝那处继续看去。
见那只狸奴好似把那条蛇给吓到了，它高高地仰着脖子，张开了双颊。
君珂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也不记得还在马上，手忙脚乱地要去拉表哥的衣裳。
在他旁边，谢韫钰手脚利索，挽弓搭箭朝那蛇射去。羽箭破空将正要跃起的蛇穿喉钉在河对岸的树上。
君珂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僵硬地扭过脖子去看他。这时韫钰已经流利地收回了弓翻身下了马，对上他还不知所云的视线，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袍：“方才，你想说什么？”
君珂手指着前方，舌头好似扭在一处：“毒，毒毒毒，毒蛇啊。”
谢韫钰轻笑：“行了，知晓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那蛇不是死了嘛。”
闻他言，君珂睁大眼睛去看，看了又看，还擦了擦眼睛又看。
“好了，”谢韫钰无奈一笑，“还不下马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哦哦哦，”他下了马跟着表哥来到河边。只不过他还是害怕有蛇出没，缩在表哥身后，颤着手指捏着他的衣角，直到表哥不耐一个眼神又颤颤地收回手去。
原本被蛇吓得弓起身的小狸奴见四处都没了动静，又回到主人身边呆着舔起了爪子。听见他们走过来的动静，它停下动作又如刚才一般对待他们，弓起身，竖着尾，朝来人低吼。
“好凶的小狸奴，”谢韫钰低笑。
可惜了，色厉内荏罢了。一只出生就被娇养的小家伙，还想着学野外流落街头的家伙一般去伤人。
他心里嘀咕着，却闻一声猫叫。
表弟怀揣着手，一脸苦相缩回他身后来，攀着他的肩嘀咕着：“这狸奴好凶哦，要不是我躲得快非得被它挠上一爪子。”说完还不忘朝它嚷嚷：“哎，小狸奴，我们是在救你主人哎，你怎么还能不识好人心呢！”
谢韫钰笑了起来，斜了他一眼：“它听不懂你的话。”言罢，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手。
上前去，不过刚行两步，那只狸奴尖叫一声飞扑过来。谢韫钰侧身一避，手臂一勾，一个旋身停住之时就已经将凶神恶煞的小狸奴制住在怀见，一手抱着它，一手握住它的四肢。
忽然不知他碰到何处，那还在尖声叫唤，不断扑腾的小狸奴声音低了下来。
谢韫钰神色一僵，细细检查了下才道：“原来你这小家伙受伤了啊，腿都破成这样了，还想着保护人呢。”
狸奴好似知道他的厉害，改变了想法，不再如方才的凶狠开始对他低低的叫唤，好似在撒娇。
“你，想要我救他？”
“喵，喵呜~”
谢韫钰见它一直往自己怀里蹭，颇有撒娇的模样，只是浑身毛湿透的小狸奴不仅重而且丑。他低低地笑，声音饱含叹息：“你这小狸奴倒是有灵性。”
比有些人还懂得感恩些。
抬头见的君珂还一动不动的，轻声呵斥道：“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人死了没？”
君珂委屈极了，丧着脸应了声：“哦。”慢吞吞地往那处走，还听着他表哥在逗那只狸奴：“小狸奴，我瞧着你挺有灵性的，若是你主人死了，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喵！”
“哈哈哈。”
谢韫钰被它逗得直乐。
君珂听着表哥的笑心里越发是郁闷了，丧着脸走到河边将人翻开一看：“哎？表哥，这是个姑娘耶。”探了探她的鼻息：“她还活着！”
听见是个女人，谢韫钰脚步往后退了退，淡声道：“哦，那你将人抱回去吧。”
“啊？”君珂直起身子，挠了挠脑袋，犹犹豫豫道：“她，她是个姑娘，我抱她岂不是伤了人家的清誉？”
“她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再说了清誉那东西值几两银钱，难道没了那些东西清白心善的姑娘就不是清白心善，有了那些东西恶人就能成善人吗。
“那为什么你不抱？”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依旧是背对着他们：“当然小爷是怕她毁了我的清誉，要是以后我的媳妇嫌弃我怎么办？”
“啊？”君珂傻眼。
“你救不救，不救她可就要死了。”
“哦，”君珂应了声，朝还有一口气的女子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啊，我我是为了救你，勿怪勿怪。”嘴里念叨着，他双手合十朝她拜了三拜。仪式弄完以后，才弯下身子准备去抱她。
“砰！”
“啊！”
谢韫钰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自己怀里跳下去，一路狂蹦飞扑踹了君珂一脚，将后者踹进河里的小狸奴。
君珂从河里扑腾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怒吼：“小狸奴你干嘛呀！”
雪团压根不看他，踹完人之后就咬着女子的衣裳往上拖，见无果后又去朝谢韫钰喵喵叫。
“小家伙，你让我抱？可我为什么要抱？”
雪团一溜烟爬上正从河里爬上来的君珂怀里，钻进他的衣襟里只露出一个猫脑袋。
谢韫钰咬着后槽牙，叹道：“真是怕了你了，小爷我啊，心地善良。”
*
天色暗去，云山上的小舍灯火通明，谢韫钰背对着屋舍负手立身在庭中一颗树下，仰头凝望着天边一角匿在云烟深处的弯月。
三月底了，一轮弯月，夜空底色清浅却没有星星。
他就静静地站在这里不知吹了多久的风。
“表哥，”君珂从另一间房里出来，见他站在外面便过来问。
谢韫钰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脸上还有纱布：“上药了。”
君珂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为曾换去的衣裳，便道：“表哥，要不先去换身衣裳吧。”
他摇头一边说着：“我娘派人来唤我回山庄一趟，说有一件急事寻我说。你身上还有伤，便在这儿好好养上几日吧。”一边朝有人影来回的屋子望去。
“也好，我等伤好了再回去也免得我娘她担忧，”他说着见表哥视线落在身后，便开口为她解惑道：“我方才问过露种了，她说那姑娘伤得很重，不仅脸上还有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特别是后背有一条深可及骨的伤痕。大夫说就算是好了怕是也得留疤，但她的伤实在太重了，能不能醒来就由······”说着他指了指上空。
意思就是她能不能喘口气活下来就看老天爷了。
谢韫钰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君珂感叹：“主人都快死了，狸奴才伤了一条腿。你说说——”回头就见他家表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顿时就知道他是是什么都知道了：“表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谢韫钰点头，今天抱她之前就已经擦觉她的裙衫不整，只是水流将她衣裙贴在了身上鲜能看出罢了。
“她若挺过去了，伤好之后就送她下山，不要告知我们的身份。如果没有挺过去，就寻个地方葬了就是，也无需来告诉我。”
君珂应了声目送他牵过侍人牵来的寻梅，上马离开。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才转头来望着那明亮如昼的屋子，幽幽一叹，只盼着老天垂怜吧。
谢韫钰和君珂一身劲装骑马在林中猎。一场雨过，不少动物都出来觅食，仅过一个半个时辰他们就收获颇丰。
君珂骑着一匹黑色大马，马上挂满了猎物。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打到的猎物，亮晶晶的眼眸一眯，脸上尽是满足地笑。偶一回头却见他家表哥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握着弓，身形散漫，但发尾飞扬起弧度，极为肆意洒脱。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谢韫钰一回头，红唇挽起露出笑意，恍若晨曦。
他觉得晃了眼，一时走了神。
谢韫钰一笑，轻斥他：“小孩，可不要走神噢，小心摔个狗吃屎。”
君珂恼怒：“表哥，我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他一扬眉，扬声道：“小爷如今十八了。”
他嘟囔着：“不就比我大个两岁嘛。”
谢韫钰笑：“大两岁也是大。”
君珂一瘪嘴，听懂了他的话，在表哥那里他永远都是小时候那个做事不过脑，得不到就哭的小孩子。旋即，他笑望他，朝表哥一扬起挂在马儿身上的兔子：“表哥，说好打猎。今儿你可是一个猎物都没打中呢，若是傍晚你输了可要将寻梅予我骑两圈！”
闻言，谢韫钰凤眸一斜，视线在他满当当地猎物上绕了一圈，满不在乎道：“小爷不在乎，只要你能得寻梅同意就成。”
君珂视线落在寻梅身上，那是一匹白马，洁白得就像是初下的白雪一般。可君珂知道这马脾气大着呢，除了他表哥这马儿谁也瞧不上。想起那些先前驯寻梅的驯马能手如今的惨样，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寻梅不屑地叫了声。
“别，还是别了。”
垂眸看了看自己满当当的猎物，他的心情又变得极好，抬手拍了拍自己马儿的脖子：“染墨，还是你好。”话虽然是如此，但看着自己满满的猎物和表哥那边一样也没有的空荡，来时他一直沉浸在打猎的乐趣之中，而表哥寥寥两个挽箭搭弓，还都射空了。
当时他问表哥是不是觉得无聊了，表哥只回他这些小兽不好玩，他要抓个大的。可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着什么让他表哥感兴趣的猎物。
耳廓一动，听到不远处就有流水声。想到已经在林中穿梭许久了，口干舌燥的，便道：“表哥，那边有溪水。”
“累了？”听见君珂的回答，便道：“那便休息一下吧。”
君珂乐得一笑随他一起驾马朝水声方向去。绕过高树，水声越发清晰，下了了坡就是河流了。
“还以为是一条小溪呢，没想到还是一条河。”君珂乐呵，“还挺大的。”没听到表哥的回答，一偏脑袋就见的他表哥一脸的严肃样，“表哥，怎么了——”
“喵！”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一声尖锐的猫叫就传了过来。
猫叫？这，这地竟然有猫。
君珂满脸诧异，见着表哥驾马往一侧去，那地开阔一眼就瞧着那河畔边上躺着一个人，半截身子还在水里，那人旁边一只狸奴弓着背尾巴毛竖立对着一条扬起脖子，不断吐着信子的黑蛇低吼。
“那狸奴在做什么？”君珂眯着眼打量，反正是看不懂。
谢韫钰低声为他解惑：“它受伤了，在保护那个人。”
“啊？”君珂疑惑，偏头看着自家表哥眸色冷漠，唇紧抿着。
他立马也闭上嘴，还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认真地朝那处继续看去。
见那只狸奴好似把那条蛇给吓到了，它高高地仰着脖子，张开了双颊。
君珂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也不记得还在马上，手忙脚乱地要去拉表哥的衣裳。
在他旁边，谢韫钰手脚利索，挽弓搭箭朝那蛇射去。羽箭破空将正要跃起的蛇穿喉钉在河对岸的树上。
君珂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僵硬地扭过脖子去看他。这时韫钰已经流利地收回了弓翻身下了马，对上他还不知所云的视线，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袍：“方才，你想说什么？”
君珂手指着前方，舌头好似扭在一处：“毒，毒毒毒，毒蛇啊。”
谢韫钰轻笑：“行了，知晓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那蛇不是死了嘛。”
闻他言，君珂睁大眼睛去看，看了又看，还擦了擦眼睛又看。
“好了，”谢韫钰无奈一笑，“还不下马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哦哦哦，”他下了马跟着表哥来到河边。只不过他还是害怕有蛇出没，缩在表哥身后，颤着手指捏着他的衣角，直到表哥不耐一个眼神又颤颤地收回手去。
原本被蛇吓得弓起身的小狸奴见四处都没了动静，又回到主人身边呆着舔起了爪子。听见他们走过来的动静，它停下动作又如刚才一般对待他们，弓起身，竖着尾，朝来人低吼。
“好凶的小狸奴，”谢韫钰低笑。
可惜了，色厉内荏罢了。一只出生就被娇养的小家伙，还想着学野外流落街头的家伙一般去伤人。
他心里嘀咕着，却闻一声猫叫。
表弟怀揣着手，一脸苦相缩回他身后来，攀着他的肩嘀咕着：“这狸奴好凶哦，要不是我躲得快非得被它挠上一爪子。”说完还不忘朝它嚷嚷：“哎，小狸奴，我们是在救你主人哎，你怎么还能不识好人心呢！”
谢韫钰笑了起来，斜了他一眼：“它听不懂你的话。”言罢，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手。
上前去，不过刚行两步，那只狸奴尖叫一声飞扑过来。谢韫钰侧身一避，手臂一勾，一个旋身停住之时就已经将凶神恶煞的小狸奴制住在怀见，一手抱着它，一手握住它的四肢。
忽然不知他碰到何处，那还在尖声叫唤，不断扑腾的小狸奴声音低了下来。
谢韫钰神色一僵，细细检查了下才道：“原来你这小家伙受伤了啊，腿都破成这样了，还想着保护人呢。”
狸奴好似知道他的厉害，改变了想法，不再如方才的凶狠开始对他低低的叫唤，好似在撒娇。
“你，想要我救他？”
“喵，喵呜~”
谢韫钰见它一直往自己怀里蹭，颇有撒娇的模样，只是浑身毛湿透的小狸奴不仅重而且丑。他低低地笑，声音饱含叹息：“你这小狸奴倒是有灵性。”
比有些人还懂得感恩些。
抬头见的君珂还一动不动的，轻声呵斥道：“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人死了没？”
君珂委屈极了，丧着脸应了声：“哦。”慢吞吞地往那处走，还听着他表哥在逗那只狸奴：“小狸奴，我瞧着你挺有灵性的，若是你主人死了，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喵！”
“哈哈哈。”
谢韫钰被它逗得直乐。
君珂听着表哥的笑心里越发是郁闷了，丧着脸走到河边将人翻开一看：“哎？表哥，这是个姑娘耶。”探了探她的鼻息：“她还活着！”
听见是个女人，谢韫钰脚步往后退了退，淡声道：“哦，那你将人抱回去吧。”
“啊？”君珂直起身子，挠了挠脑袋，犹犹豫豫道：“她，她是个姑娘，我抱她岂不是伤了人家的清誉？”
“她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再说了清誉那东西值几两银钱，难道没了那些东西清白心善的姑娘就不是清白心善，有了那些东西恶人就能成善人吗。
“那为什么你不抱？”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依旧是背对着他们：“当然小爷是怕她毁了我的清誉，要是以后我的媳妇嫌弃我怎么办？”
“啊？”君珂傻眼。
“你救不救，不救她可就要死了。”
“哦，”君珂应了声，朝还有一口气的女子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啊，我我是为了救你，勿怪勿怪。”嘴里念叨着，他双手合十朝她拜了三拜。仪式弄完以后，才弯下身子准备去抱她。
“砰！”
“啊！”
谢韫钰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自己怀里跳下去，一路狂蹦飞扑踹了君珂一脚，将后者踹进河里的小狸奴。
君珂从河里扑腾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怒吼：“小狸奴你干嘛呀！”
雪团压根不看他，踹完人之后就咬着女子的衣裳往上拖，见无果后又去朝谢韫钰喵喵叫。
“小家伙，你让我抱？可我为什么要抱？”
雪团一溜烟爬上正从河里爬上来的君珂怀里，钻进他的衣襟里只露出一个猫脑袋。
谢韫钰咬着后槽牙，叹道：“真是怕了你了，小爷我啊，心地善良。”
*
天色暗去，云山上的小舍灯火通明，谢韫钰背对着屋舍负手立身在庭中一颗树下，仰头凝望着天边一角匿在云烟深处的弯月。
三月底了，一轮弯月，夜空底色清浅却没有星星。
他就静静地站在这里不知吹了多久的风。
“表哥，”君珂从另一间房里出来，见他站在外面便过来问。
谢韫钰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脸上还有纱布：“上药了。”
君珂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为曾换去的衣裳，便道：“表哥，要不先去换身衣裳吧。”
他摇头一边说着：“我娘派人来唤我回山庄一趟，说有一件急事寻我说。你身上还有伤，便在这儿好好养上几日吧。”一边朝有人影来回的屋子望去。
“也好，我等伤好了再回去也免得我娘她担忧，”他说着见表哥视线落在身后，便开口为她解惑道：“我方才问过露种了，她说那姑娘伤得很重，不仅脸上还有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特别是后背有一条深可及骨的伤痕。大夫说就算是好了怕是也得留疤，但她的伤实在太重了，能不能醒来就由······”说着他指了指上空。
意思就是她能不能喘口气活下来就看老天爷了。
谢韫钰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君珂感叹：“主人都快死了，狸奴才伤了一条腿。你说说——”回头就见他家表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顿时就知道他是是什么都知道了：“表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谢韫钰点头，今天抱她之前就已经擦觉她的裙衫不整，只是水流将她衣裙贴在了身上鲜能看出罢了。
“她若挺过去了，伤好之后就送她下山，不要告知我们的身份。如果没有挺过去，就寻个地方葬了就是，也无需来告诉我。”
君珂应了声目送他牵过侍人牵来的寻梅，上马离开。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才转头来望着那明亮如昼的屋子，幽幽一叹，只盼着老天垂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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