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谋算婚姻，府中来客
一日后，京城淮王府。齐予珩的松柏院，正居。
一个容貌艳丽，身姿妖娆的侍女端过药碗来给他喂药，吹凉了勺中的药，轻缓地送到他的唇边，见他咽下，才接着动作。
药刚喝完，淮王妃就由嬷嬷扶着走了进来，王妃是当今忠勤伯爵府罗家的嫡大姑娘，嫁给淮王三十余年，只育有两子。长子瘫痪在床，她如今能依仗的只有这个身有功绩，但不怎么亲近的二儿子了。
她如今四十有五的年纪，却显得远比她的岁数年轻，腰身柔美，身材修长。穿了件绛紫色盘丝云锦长缎衣，面上挂着浅淡又不怎么疏远的笑。她自外间进来到他床前，站在那儿，通体就有一种雍容华贵的风度。
那侍奉汤药的侍女见她来，连忙退了出去。
“母妃，”他欲要起身。
王妃手一抬就制止了他的动作，站在床榻前一步的距离，却没有上前。她打量着靠坐在床榻上的儿子，温声道：
“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吧。”
齐予珩敛下眼睫，低声应道。
王妃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跟着的小丫头去搬了个小凳子过来。
她坐下后凝视着他道：“你这伤都好几日了，可要传唤太医来瞧一瞧？”
齐予珩道：“不必了，只是在军中一时不查就跌下了马，已经找了大夫看过了，修养几日就好。”
王妃蹙起秀眉，不悦地道：“一群民间的庸医，还是去请太医来——”
他将她的话打断：“民间的大夫并不比皇宫里面的差。”
“你——”
嬷嬷见着王妃眉头已经拧起来了，生怕她发怒产生争吵，母子之间再生隔阂。连忙打圆场道：“世子，王妃是心疼世子呢，关心则乱。王妃还给世子亲手熬了您爱吃的莲子羹。”她一个眼神，小丫头将食盒拿过来，她再从中拿出莲子羹过来。
齐予珩视线落到她端来的羹汤上，模样很好，让人垂涎欲滴。但他知道淮王妃不会亲手给他做羹汤的，就算下厨也是为他那个瘫在床上的兄长做。这份羹汤只能是厨房的下人做的，而她借花献佛罢了。
他心里门儿清，但也没打算同她撕破脸皮。点了头做出一副感动的表情来：“谢谢母妃。”他示意嬷嬷先放下他等会吃。
嬷嬷笑应了声，又放回食盒里面。食盒里面有热水，专门用来温着这些羹汤的。
淮王妃见他乖顺也按捺下去自己心里的不耐，露出一个笑：“那就好。知道你是在军营受的伤母妃这心就放下了。”
嬷嬷眼皮一跳。
“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也没遮掩，直接道：“你是我的亲儿子，母妃也不藏着。还认为你是因为沈家那个伤心到卧床不起呢，如今见你并非对那个女人寻死，母妃就放心了。”
“母妃，归荑有名字。”
王妃冷笑：“她家要是没经历过这儿事与我们家倒也般配，可如今沈家算是再也爬不起来了，也高攀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家。她死得也算是好，将我们两家的关系消得干干净净。”她一叹：
“还是王爷有远见，没有同她家订下亲来，也没有传出些什么不该有的风声，我们王府也不会让陛下猜忌。”
齐予珩表面虽是平静无波，可藏在被子下的手早就死死地攥紧了床单。
“对了，过后些日子我想置办个赏花宴，你年岁也大了，是该有个贤内助了。你也来瞧瞧，看看是否有可心的姑娘。”
“我公务繁忙，怕会耽搁人家姑娘。”
“淮王世子的夫人定然是勋爵豪贵之家，那些不入流的做个妾就罢了，你也莫要沉溺在往事里面，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才是正经的。”王妃一锤定音地说完，就让他好生休息，由嬷嬷扶着出了屋子。
齐予珩一挥手将那食盒扇到地上，乒乒乓乓地落了满地。
外头候着的美人，她就是刚才伺候齐予珩喝药的侍女，她连忙进来，见着满地狼藉，心下一惊。不发一言地跪在地上收拾狼藉。
他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又默默地收回来。
收拾好了地面，她轻咬红唇，默了默才道：“世子是因为沈姑娘同王妃发生争吵吗？”见他没有反应，斗胆又道：“奴婢倒觉得王妃说得对，若是，若是世子同姑娘订了亲，如今难为的就是世子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齐予珩眼神冷如寒刃落到她身上，冰冷无情：“你再多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侍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滚。”
“滚”字一出，她连忙收拾了残羹食盒出了屋子。
见着她的狼狈，早就不爽她的女侍就开始冷嘲热讽地开口：“哟，这不是我们的姨娘吗？哦不，你绿娆还不是世子的姨娘呢。”
绿箐早就不满她了，同样都是身为一等贴身女侍，就凭她先得了世子的宠幸，平日里就对着她们吆五喝六的。
要是没有那张俏似两分沈姑娘的脸蛋，她怎么会被世子要了。
她嗤笑一声。
如今自作主张被责骂，她瞧着可高兴极了。
绿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她咬着牙：“你管我！”
绿箐道：“我就是高兴，也——是在提醒你呢。你不过是一个暖床婢女，沈姑娘可是主上的心尖儿人，如果不是沈家出了意外，那人家就是咱们的夫人。就凭我们世子对姑娘的喜爱，那时候你的姨娘梦怕是就碎了吧。”
“你！”绿娆咬着牙笑，“可惜，她已经死了。”
绿箐摇摇头，走近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可你不知道，让人念念不忘的，是还未拥有便已经失去的一个极好极好的心上人。世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沈姑娘了。”一个同姑娘有几分相似的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嘲讽地笑着走远。
绿娆鼻孔大张，睁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攥握起。凝视着绿箐得意走远的背影，她心里安慰自己：至少，她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嬷嬷扶着王妃在后院中散步，她凝视着满院子的花儿，各色娇俏，争奇斗艳。她的心情好上不少：“还会认为他会因为那个女人同我争吵，没想到，哎，倒是落了我一个心安。”
她的这个儿子被寻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大了，和她再难亲近起来。幸好这性子没有被养歪，懂得为自己谋算，去历练做了将军。就是这脾气倔，认定的理儿宁死也不回头，她还真是怕他会吊死在沈归荑那棵死树上。
要是同他争吵起来，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
嬷嬷也笑着：“世子是个清醒人儿，光在我们京城啊比沈姑娘好的女孩儿啊多的很，老奴见了怕是眼睛都要花了。世子就是在边疆行军见的少了，这回了京城见了这些娇养的百花儿们，也就不会再惦记先前的旧人儿了。这男人啊有谁会只惦记一个女人的。”
淮王妃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吩咐嬷嬷：“你啊，要多下些帖子去各家各府，多邀些女孩儿来，这娇娇艳艳的一聚定会有让我儿瞧上的。”
“是是是，”嬷嬷笑应着，“定是会的。”
“予珩的婚事有了着落就算是解决了我的一块儿心病，还有安儿呢，他受苦了。”
“娘娘方才为世子做羹汤的时候不是备置了两份吗，咱们去瞧瞧大公子。”
淮王妃点头：“是要去看看安儿。对了，记得多瞧瞧那些世家的姑娘，有好的就记下来。”
嬷嬷哎了一声应下，她是知道王妃的意思。挑选的姑娘定然是貌美又贤良，还会对她们世子有助力的。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朝大公子齐予安的安林院去。
*
谢韫钰和长南到了阆风山庄，回他的院子【林下水榭】，刚换了衣服，屁股还没有坐热长锦就过来寻他说夫人让他过去。
谢韫钰闻言挑了下眉，问他：“我娘叫我去作甚？”
长锦得了夫人的话，直摇头，只道夫人让公子过去。
他这般作态，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可疑，也越发的不乐意去。
“说，要不然我就不去了。”他的屁股稳稳地落座在凳子上，有点耍赖的趋势。
长锦支支吾吾的，也不敢明说，硬着头皮道：“夫人，夫人只是想让公子去见见贵客。”最后的“贵客”两个字他说的很是艰难。
谢韫钰“哦”了半天，一边点头。在长锦躲闪的眼神中妥协，起身往他娘的院子去。
等他到院子的时候，远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女孩子的说话声和他母亲的笑声。这说话的声音尤为的耳熟，他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走，却被长锦拦了下来：“公，公子，您来都来了，夫人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他现在只想着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脚步不停歇地绕过他朝院子外去。刚一只脚迈出院子就听见他娘的声音：“阿钰，娘的院子是有豺狼还是有虎豹啊？”
谢韫钰头皮发麻，但还是转过了身，朝她一笑：“娘。”
站在屋檐下的除了他亲娘，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姑娘并不像平常的女郎，她身穿着一件红色的劲衣，及腰的长发由赤金发冠束成高马尾，皮肤也不如一般女儿的白皙，一颗小痣藏在她飞扬的眉间。见着他，她展颜一笑，笑容恍若阳光般灿烂：“韫钰，好久不见。”
一个容貌艳丽，身姿妖娆的侍女端过药碗来给他喂药，吹凉了勺中的药，轻缓地送到他的唇边，见他咽下，才接着动作。
药刚喝完，淮王妃就由嬷嬷扶着走了进来，王妃是当今忠勤伯爵府罗家的嫡大姑娘，嫁给淮王三十余年，只育有两子。长子瘫痪在床，她如今能依仗的只有这个身有功绩，但不怎么亲近的二儿子了。
她如今四十有五的年纪，却显得远比她的岁数年轻，腰身柔美，身材修长。穿了件绛紫色盘丝云锦长缎衣，面上挂着浅淡又不怎么疏远的笑。她自外间进来到他床前，站在那儿，通体就有一种雍容华贵的风度。
那侍奉汤药的侍女见她来，连忙退了出去。
“母妃，”他欲要起身。
王妃手一抬就制止了他的动作，站在床榻前一步的距离，却没有上前。她打量着靠坐在床榻上的儿子，温声道：
“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吧。”
齐予珩敛下眼睫，低声应道。
王妃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跟着的小丫头去搬了个小凳子过来。
她坐下后凝视着他道：“你这伤都好几日了，可要传唤太医来瞧一瞧？”
齐予珩道：“不必了，只是在军中一时不查就跌下了马，已经找了大夫看过了，修养几日就好。”
王妃蹙起秀眉，不悦地道：“一群民间的庸医，还是去请太医来——”
他将她的话打断：“民间的大夫并不比皇宫里面的差。”
“你——”
嬷嬷见着王妃眉头已经拧起来了，生怕她发怒产生争吵，母子之间再生隔阂。连忙打圆场道：“世子，王妃是心疼世子呢，关心则乱。王妃还给世子亲手熬了您爱吃的莲子羹。”她一个眼神，小丫头将食盒拿过来，她再从中拿出莲子羹过来。
齐予珩视线落到她端来的羹汤上，模样很好，让人垂涎欲滴。但他知道淮王妃不会亲手给他做羹汤的，就算下厨也是为他那个瘫在床上的兄长做。这份羹汤只能是厨房的下人做的，而她借花献佛罢了。
他心里门儿清，但也没打算同她撕破脸皮。点了头做出一副感动的表情来：“谢谢母妃。”他示意嬷嬷先放下他等会吃。
嬷嬷笑应了声，又放回食盒里面。食盒里面有热水，专门用来温着这些羹汤的。
淮王妃见他乖顺也按捺下去自己心里的不耐，露出一个笑：“那就好。知道你是在军营受的伤母妃这心就放下了。”
嬷嬷眼皮一跳。
“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也没遮掩，直接道：“你是我的亲儿子，母妃也不藏着。还认为你是因为沈家那个伤心到卧床不起呢，如今见你并非对那个女人寻死，母妃就放心了。”
“母妃，归荑有名字。”
王妃冷笑：“她家要是没经历过这儿事与我们家倒也般配，可如今沈家算是再也爬不起来了，也高攀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家。她死得也算是好，将我们两家的关系消得干干净净。”她一叹：
“还是王爷有远见，没有同她家订下亲来，也没有传出些什么不该有的风声，我们王府也不会让陛下猜忌。”
齐予珩表面虽是平静无波，可藏在被子下的手早就死死地攥紧了床单。
“对了，过后些日子我想置办个赏花宴，你年岁也大了，是该有个贤内助了。你也来瞧瞧，看看是否有可心的姑娘。”
“我公务繁忙，怕会耽搁人家姑娘。”
“淮王世子的夫人定然是勋爵豪贵之家，那些不入流的做个妾就罢了，你也莫要沉溺在往事里面，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才是正经的。”王妃一锤定音地说完，就让他好生休息，由嬷嬷扶着出了屋子。
齐予珩一挥手将那食盒扇到地上，乒乒乓乓地落了满地。
外头候着的美人，她就是刚才伺候齐予珩喝药的侍女，她连忙进来，见着满地狼藉，心下一惊。不发一言地跪在地上收拾狼藉。
他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又默默地收回来。
收拾好了地面，她轻咬红唇，默了默才道：“世子是因为沈姑娘同王妃发生争吵吗？”见他没有反应，斗胆又道：“奴婢倒觉得王妃说得对，若是，若是世子同姑娘订了亲，如今难为的就是世子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齐予珩眼神冷如寒刃落到她身上，冰冷无情：“你再多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侍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滚。”
“滚”字一出，她连忙收拾了残羹食盒出了屋子。
见着她的狼狈，早就不爽她的女侍就开始冷嘲热讽地开口：“哟，这不是我们的姨娘吗？哦不，你绿娆还不是世子的姨娘呢。”
绿箐早就不满她了，同样都是身为一等贴身女侍，就凭她先得了世子的宠幸，平日里就对着她们吆五喝六的。
要是没有那张俏似两分沈姑娘的脸蛋，她怎么会被世子要了。
她嗤笑一声。
如今自作主张被责骂，她瞧着可高兴极了。
绿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她咬着牙：“你管我！”
绿箐道：“我就是高兴，也——是在提醒你呢。你不过是一个暖床婢女，沈姑娘可是主上的心尖儿人，如果不是沈家出了意外，那人家就是咱们的夫人。就凭我们世子对姑娘的喜爱，那时候你的姨娘梦怕是就碎了吧。”
“你！”绿娆咬着牙笑，“可惜，她已经死了。”
绿箐摇摇头，走近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可你不知道，让人念念不忘的，是还未拥有便已经失去的一个极好极好的心上人。世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沈姑娘了。”一个同姑娘有几分相似的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嘲讽地笑着走远。
绿娆鼻孔大张，睁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攥握起。凝视着绿箐得意走远的背影，她心里安慰自己：至少，她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嬷嬷扶着王妃在后院中散步，她凝视着满院子的花儿，各色娇俏，争奇斗艳。她的心情好上不少：“还会认为他会因为那个女人同我争吵，没想到，哎，倒是落了我一个心安。”
她的这个儿子被寻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大了，和她再难亲近起来。幸好这性子没有被养歪，懂得为自己谋算，去历练做了将军。就是这脾气倔，认定的理儿宁死也不回头，她还真是怕他会吊死在沈归荑那棵死树上。
要是同他争吵起来，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
嬷嬷也笑着：“世子是个清醒人儿，光在我们京城啊比沈姑娘好的女孩儿啊多的很，老奴见了怕是眼睛都要花了。世子就是在边疆行军见的少了，这回了京城见了这些娇养的百花儿们，也就不会再惦记先前的旧人儿了。这男人啊有谁会只惦记一个女人的。”
淮王妃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吩咐嬷嬷：“你啊，要多下些帖子去各家各府，多邀些女孩儿来，这娇娇艳艳的一聚定会有让我儿瞧上的。”
“是是是，”嬷嬷笑应着，“定是会的。”
“予珩的婚事有了着落就算是解决了我的一块儿心病，还有安儿呢，他受苦了。”
“娘娘方才为世子做羹汤的时候不是备置了两份吗，咱们去瞧瞧大公子。”
淮王妃点头：“是要去看看安儿。对了，记得多瞧瞧那些世家的姑娘，有好的就记下来。”
嬷嬷哎了一声应下，她是知道王妃的意思。挑选的姑娘定然是貌美又贤良，还会对她们世子有助力的。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朝大公子齐予安的安林院去。
*
谢韫钰和长南到了阆风山庄，回他的院子【林下水榭】，刚换了衣服，屁股还没有坐热长锦就过来寻他说夫人让他过去。
谢韫钰闻言挑了下眉，问他：“我娘叫我去作甚？”
长锦得了夫人的话，直摇头，只道夫人让公子过去。
他这般作态，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可疑，也越发的不乐意去。
“说，要不然我就不去了。”他的屁股稳稳地落座在凳子上，有点耍赖的趋势。
长锦支支吾吾的，也不敢明说，硬着头皮道：“夫人，夫人只是想让公子去见见贵客。”最后的“贵客”两个字他说的很是艰难。
谢韫钰“哦”了半天，一边点头。在长锦躲闪的眼神中妥协，起身往他娘的院子去。
等他到院子的时候，远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女孩子的说话声和他母亲的笑声。这说话的声音尤为的耳熟，他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走，却被长锦拦了下来：“公，公子，您来都来了，夫人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他现在只想着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脚步不停歇地绕过他朝院子外去。刚一只脚迈出院子就听见他娘的声音：“阿钰，娘的院子是有豺狼还是有虎豹啊？”
谢韫钰头皮发麻，但还是转过了身，朝她一笑：“娘。”
站在屋檐下的除了他亲娘，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姑娘并不像平常的女郎，她身穿着一件红色的劲衣，及腰的长发由赤金发冠束成高马尾，皮肤也不如一般女儿的白皙，一颗小痣藏在她飞扬的眉间。见着他，她展颜一笑，笑容恍若阳光般灿烂：“韫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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