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心生离意，立下契约
谢韫钰冷声将他的话打断：“以后不许这么说，无论在我的面前还是沈姑娘面前！知道了吗？”
长南脸色一白，抱拳请罪：“属下知错。”
露种咬了下嘴唇，跪下低声道：“都是奴婢的错，姑娘一诓就把方子拿出来了。”
“没有让你跪下，起来。”
露种起身后道：“我当时还认为姑娘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姑娘会认真。”
谢韫钰按着眉心，知道前两天她伤好些就下山去了城镇询问这些事情，还真觉得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就这几个小钱值得她不顾自己的身子去寻人打听不成！
觑向露种自责的神色，摆摆手，道：“罢了，我不怪你们。长南，你派人去山庄将红婶给接回来吧。”言罢，他将一封信递给他。
长南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着的“红婶亲启”的字样，心下虽是疑惑，猜不出公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应了下来。
接着，凝视着露种，轻声道：“露种你回山庄吧。”
他音方落，露种就红了眼眶，猛地又跪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公，公子，奴婢错了。奴，奴婢会照顾好沈姑娘的，您不要赶奴婢走。”
“公子——”
这一次，谢韫钰没有叫她起来，只是叹息道：“公子我没有责怪你，我当时让你来是因为你也是一个女孩子，来照顾她会比我方便，也比我好。可是现在——”他的视线落到院子外头：“她能照顾自己了，你也应该回山庄了。”
“真，真的吗？”
见着公子颔首，她才抹着眼泪起来，低声道：“是，是。奴，奴婢知道了。”
看见她不哭了，谢韫钰摆摆手，有些疲惫地道：“那你们去收拾收拾吧。”
露种抹着眼泪退了出去，长南同他行礼后也出去了。现在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在账本上，他烦闷地啧了声。
眸色幽幽，陷进就在不久前的事情中。
“沈姑娘，是有何事吗？”
他随沈归荑进了屋子后，就站在门那处，看着她走到书案那里拿过一本账册给他。接过时他还疑惑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本账册。
直到将账本打开，看到那一张方子，刹时就明白了。
“我不知公子为何救我，但公子的救命之恩，归荑无以为报，但请公子吩咐。”
那个时候，那双水灵灵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隐瞒了。
“沈归荑，我是谢韫钰，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话未尽，眼前是沈归荑一呆滞之后露出的温柔之笑：“我知道，谢韫钰。谢公子，你救了我的命，甚至是救过两次。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还记得——”他声音一顿，懊恼地道：“沈归荑，你就是不记得了。”
“我虽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与公子之间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还要重的事情，公子——”
谢韫钰难得的生气，将她的话打断：“没有！”看着她有些被吓到的表情，还是软下了声音，但语气强硬：“沈归荑，小爷救你也是为了报恩。十八年前，你的父母也是因为一时善心救下我的母亲，你，你感谢你姓沈吧。如今，我们两不相欠！”
言罢，他甩下账本，甩袖要走。
“等等，”她出声唤住了他，捡起那落在地上的账本，手指拂去账本上的尘土，浅声道：“既然我的父母救过令堂，那你我之间情谊不欠。那这银钱是我单独欠公子的，一共是一千——”
“沈归荑！”
沈归荑一脸淡然地接着说完：“一共是一千七百两三钱，加上这些时日的叨扰，便算是两千两整。”她从中拿出一张薄纸：“若有缺漏还请公子告知，我再补上。这是借据，还请公子落笔。”
谢韫钰郁气未散，他回身质问：“你一个姑娘！家族败亡，再无亲人，更是，更是——”
沈归荑知道他吞吐遮掩之下的话，她两日前下过山，知道了一些传言。沈府遭难，她的外祖母没有撑住驾鹤西去了，甚至于外祖家的舅舅与表哥都被贬斥，表妹被退亲，姑苏白家再不认她的阿娘。
“你，你别哭啊。”谢韫钰见到她眼角的泪，一时急得跳脚。想上前又不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对，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想说不用还的。我，我们交个朋友就好了不是？”
沈归荑抹去眼角的泪，凝视着他浅笑：“谢公子，您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公子。您应该知道，两千两，这不是小钱。”该是她还的，两千两亦是她的救命钱。
“那你怎么打算去挣这个钱？又怎么打算去隐藏好你沈家女的身份？你若是死了那这钱财就打了水漂。难道你不想查清冤案，给你家人一个清白了吗？”
沈归荑摇头，她定然是想的。但绝不会呆在此处，若是让朝廷之人知道沈家女被他所救，不过又是一桩罪责：“我一个姑娘，但也是一个活生生，有手有脚的人。这天大地大，有一条命在，何处不能落脚？何处不能生活？”
谢韫钰知道她的打算，气晕了头径直绕过她进了内室，见到那已经打包好的小包袱和——一只正在往包袱里面钻的胖白猫。气得一咽，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你就这么想死在外头吗沈归荑！我不是大魏的臣子，天高皇帝远你不用去管他！”
沈归荑如何不知道留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不想牵扯到他。于是别过脸去，不想同他说话。
谢韫钰气死了，夺过那张借据去书案，执笔沾墨，落笔一气呵成地写下他的名字，只是一时气恼，【谢韫钰】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差一点就将她写的字迹盖住。笔一丢，他就翘起脚，一副二大爷的模样：“字，小爷已经签了——”
沈归荑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上前去拿纸。
就听见他拖长声音补上了没说完的话“···但是，沈归荑，既然白纸黑字，那你就要在这儿还了钱才能走。要不然你跑了，天南海北，小爷不能一直追着你跑吧？”
沈归荑收回欲去拿纸的手，瞪圆了眼睛敲她：“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谢韫钰一别脑袋，一副就要撒泼耍混的模样。谢家小郎君不轻易耍混，但一旦开始就是一匹野马。他嗤笑着：“可小爷不信你，你沈归荑身无分文，又没有抵押之物，也没有家人。要是你还不起跑了，这大钱，小爷找谁去啊。”着重的，还咬紧了“大钱”二字。
“你，你，你这不是耍混吗！”
他得意地朝她笑：“小爷是江湖人，不是你京城的君子，打诨怎么了，这就是小爷的风格。”
沈归荑气极，开始咳嗽起来。
谢韫钰吓了一跳，收了那没有正形的模样，肉眼可见的提着一口气。眼见她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起身去倒水。
她抿了口水，缓了缓。
谢韫钰瞧着她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庞，那双秋瞳有了泪更显得潋滟。他心下懊悔极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放缓了心态，坐到她对面去：“哎，沈归荑，我们好好商量下行不行？”
沈归荑捧着水杯，依旧不正脸看他。
但好在没有严词拒绝。
他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就是想把什么都还清了，什么都不欠别人的。甚至你沈大姑娘心地善良，不舍得牵累于我。可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知恩图报啊。”
沈归荑对上他真挚的眼神，轻抿唇瓣。或许是那双眸子太过澄澈，谢韫钰心一颤，移开眼睛望向别处：“你看啊，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但你的父母对我的母亲也有救命之恩。若是你——”他嘴一闭，难受地开口：“小爷我才十八岁啊，头一回儿救人呢，你说你要是死在外头，那我这心——怕是以后就不会有救人的心思了。”
沈归荑垂下眼睑，握紧了茶杯，指尖因用力有些泛白。
察觉到她的过意不去，他心下一喜，接着道：“要不然这样——”
她抬眸。
谢韫钰起身：“我与你立下个契约，你，沈归荑，租了我的院子。白纸黑字，就算日后官府找上门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与小爷我无干。”
“白纸黑字，如何无干？”
“你沈姑娘以死逼迫我呗，小爷我才多大，看钱不看人，再说了毕竟一条人命呢。”谢韫钰背着手：“这租金嘛，你瞧这儿要什么没有什么，离镇上又远，一两银子一季好了。”
眼见着她没有反对，他立马就道：“既然你不拒绝，那我就去立字据了。”
沈归荑没有反驳，这确然让她心动。就在这犹豫之间，那边谢韫钰已经写好了契约书。他吹着这纸上未干的墨水过来，将纸张铺到她面前，又忙不迭地去拿笔。
见她还在犹豫，他催促：“签字啊，沈大姑娘。”
拿过笔，笔杆上还有他手心的温度。握着笔，细细查看契约书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在纸上余下一个契约人那里写下她的名字。
谢韫钰拿过她写完的契约书，看着飘逸的【谢韫钰】旁边是娟秀的【沈归荑】二字，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回过身来，他一派正经：“沈姑娘，这个院子归你了。记得，除此之外，你还欠我两千两银子。”朝她竖起两根手指。
沈归荑应了声，不去看他的脸，生怕自己看了再生歉疚。
他才不管她怎么想，反正他想的得到了。立刻返身回书案再临书一份。
*
手指轻叩桌面，他掩面叹息着。
长南脸色一白，抱拳请罪：“属下知错。”
露种咬了下嘴唇，跪下低声道：“都是奴婢的错，姑娘一诓就把方子拿出来了。”
“没有让你跪下，起来。”
露种起身后道：“我当时还认为姑娘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姑娘会认真。”
谢韫钰按着眉心，知道前两天她伤好些就下山去了城镇询问这些事情，还真觉得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就这几个小钱值得她不顾自己的身子去寻人打听不成！
觑向露种自责的神色，摆摆手，道：“罢了，我不怪你们。长南，你派人去山庄将红婶给接回来吧。”言罢，他将一封信递给他。
长南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着的“红婶亲启”的字样，心下虽是疑惑，猜不出公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应了下来。
接着，凝视着露种，轻声道：“露种你回山庄吧。”
他音方落，露种就红了眼眶，猛地又跪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公，公子，奴婢错了。奴，奴婢会照顾好沈姑娘的，您不要赶奴婢走。”
“公子——”
这一次，谢韫钰没有叫她起来，只是叹息道：“公子我没有责怪你，我当时让你来是因为你也是一个女孩子，来照顾她会比我方便，也比我好。可是现在——”他的视线落到院子外头：“她能照顾自己了，你也应该回山庄了。”
“真，真的吗？”
见着公子颔首，她才抹着眼泪起来，低声道：“是，是。奴，奴婢知道了。”
看见她不哭了，谢韫钰摆摆手，有些疲惫地道：“那你们去收拾收拾吧。”
露种抹着眼泪退了出去，长南同他行礼后也出去了。现在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在账本上，他烦闷地啧了声。
眸色幽幽，陷进就在不久前的事情中。
“沈姑娘，是有何事吗？”
他随沈归荑进了屋子后，就站在门那处，看着她走到书案那里拿过一本账册给他。接过时他还疑惑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本账册。
直到将账本打开，看到那一张方子，刹时就明白了。
“我不知公子为何救我，但公子的救命之恩，归荑无以为报，但请公子吩咐。”
那个时候，那双水灵灵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隐瞒了。
“沈归荑，我是谢韫钰，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话未尽，眼前是沈归荑一呆滞之后露出的温柔之笑：“我知道，谢韫钰。谢公子，你救了我的命，甚至是救过两次。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还记得——”他声音一顿，懊恼地道：“沈归荑，你就是不记得了。”
“我虽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与公子之间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还要重的事情，公子——”
谢韫钰难得的生气，将她的话打断：“没有！”看着她有些被吓到的表情，还是软下了声音，但语气强硬：“沈归荑，小爷救你也是为了报恩。十八年前，你的父母也是因为一时善心救下我的母亲，你，你感谢你姓沈吧。如今，我们两不相欠！”
言罢，他甩下账本，甩袖要走。
“等等，”她出声唤住了他，捡起那落在地上的账本，手指拂去账本上的尘土，浅声道：“既然我的父母救过令堂，那你我之间情谊不欠。那这银钱是我单独欠公子的，一共是一千——”
“沈归荑！”
沈归荑一脸淡然地接着说完：“一共是一千七百两三钱，加上这些时日的叨扰，便算是两千两整。”她从中拿出一张薄纸：“若有缺漏还请公子告知，我再补上。这是借据，还请公子落笔。”
谢韫钰郁气未散，他回身质问：“你一个姑娘！家族败亡，再无亲人，更是，更是——”
沈归荑知道他吞吐遮掩之下的话，她两日前下过山，知道了一些传言。沈府遭难，她的外祖母没有撑住驾鹤西去了，甚至于外祖家的舅舅与表哥都被贬斥，表妹被退亲，姑苏白家再不认她的阿娘。
“你，你别哭啊。”谢韫钰见到她眼角的泪，一时急得跳脚。想上前又不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对，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想说不用还的。我，我们交个朋友就好了不是？”
沈归荑抹去眼角的泪，凝视着他浅笑：“谢公子，您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公子。您应该知道，两千两，这不是小钱。”该是她还的，两千两亦是她的救命钱。
“那你怎么打算去挣这个钱？又怎么打算去隐藏好你沈家女的身份？你若是死了那这钱财就打了水漂。难道你不想查清冤案，给你家人一个清白了吗？”
沈归荑摇头，她定然是想的。但绝不会呆在此处，若是让朝廷之人知道沈家女被他所救，不过又是一桩罪责：“我一个姑娘，但也是一个活生生，有手有脚的人。这天大地大，有一条命在，何处不能落脚？何处不能生活？”
谢韫钰知道她的打算，气晕了头径直绕过她进了内室，见到那已经打包好的小包袱和——一只正在往包袱里面钻的胖白猫。气得一咽，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你就这么想死在外头吗沈归荑！我不是大魏的臣子，天高皇帝远你不用去管他！”
沈归荑如何不知道留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不想牵扯到他。于是别过脸去，不想同他说话。
谢韫钰气死了，夺过那张借据去书案，执笔沾墨，落笔一气呵成地写下他的名字，只是一时气恼，【谢韫钰】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差一点就将她写的字迹盖住。笔一丢，他就翘起脚，一副二大爷的模样：“字，小爷已经签了——”
沈归荑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上前去拿纸。
就听见他拖长声音补上了没说完的话“···但是，沈归荑，既然白纸黑字，那你就要在这儿还了钱才能走。要不然你跑了，天南海北，小爷不能一直追着你跑吧？”
沈归荑收回欲去拿纸的手，瞪圆了眼睛敲她：“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谢韫钰一别脑袋，一副就要撒泼耍混的模样。谢家小郎君不轻易耍混，但一旦开始就是一匹野马。他嗤笑着：“可小爷不信你，你沈归荑身无分文，又没有抵押之物，也没有家人。要是你还不起跑了，这大钱，小爷找谁去啊。”着重的，还咬紧了“大钱”二字。
“你，你，你这不是耍混吗！”
他得意地朝她笑：“小爷是江湖人，不是你京城的君子，打诨怎么了，这就是小爷的风格。”
沈归荑气极，开始咳嗽起来。
谢韫钰吓了一跳，收了那没有正形的模样，肉眼可见的提着一口气。眼见她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起身去倒水。
她抿了口水，缓了缓。
谢韫钰瞧着她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庞，那双秋瞳有了泪更显得潋滟。他心下懊悔极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放缓了心态，坐到她对面去：“哎，沈归荑，我们好好商量下行不行？”
沈归荑捧着水杯，依旧不正脸看他。
但好在没有严词拒绝。
他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就是想把什么都还清了，什么都不欠别人的。甚至你沈大姑娘心地善良，不舍得牵累于我。可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知恩图报啊。”
沈归荑对上他真挚的眼神，轻抿唇瓣。或许是那双眸子太过澄澈，谢韫钰心一颤，移开眼睛望向别处：“你看啊，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但你的父母对我的母亲也有救命之恩。若是你——”他嘴一闭，难受地开口：“小爷我才十八岁啊，头一回儿救人呢，你说你要是死在外头，那我这心——怕是以后就不会有救人的心思了。”
沈归荑垂下眼睑，握紧了茶杯，指尖因用力有些泛白。
察觉到她的过意不去，他心下一喜，接着道：“要不然这样——”
她抬眸。
谢韫钰起身：“我与你立下个契约，你，沈归荑，租了我的院子。白纸黑字，就算日后官府找上门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与小爷我无干。”
“白纸黑字，如何无干？”
“你沈姑娘以死逼迫我呗，小爷我才多大，看钱不看人，再说了毕竟一条人命呢。”谢韫钰背着手：“这租金嘛，你瞧这儿要什么没有什么，离镇上又远，一两银子一季好了。”
眼见着她没有反对，他立马就道：“既然你不拒绝，那我就去立字据了。”
沈归荑没有反驳，这确然让她心动。就在这犹豫之间，那边谢韫钰已经写好了契约书。他吹着这纸上未干的墨水过来，将纸张铺到她面前，又忙不迭地去拿笔。
见她还在犹豫，他催促：“签字啊，沈大姑娘。”
拿过笔，笔杆上还有他手心的温度。握着笔，细细查看契约书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在纸上余下一个契约人那里写下她的名字。
谢韫钰拿过她写完的契约书，看着飘逸的【谢韫钰】旁边是娟秀的【沈归荑】二字，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回过身来，他一派正经：“沈姑娘，这个院子归你了。记得，除此之外，你还欠我两千两银子。”朝她竖起两根手指。
沈归荑应了声，不去看他的脸，生怕自己看了再生歉疚。
他才不管她怎么想，反正他想的得到了。立刻返身回书案再临书一份。
*
手指轻叩桌面，他掩面叹息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