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响马
北京城皇宫里正闹着风波，离京城不远处的北直隶霸州，这里有一座民间马户所建的养马场，也是在骚动无比。
“官爷，您老行行好，我家的马现在确实交不出来啊，过几日我从外地买的马就到了，再宽限几日吧。”一个跪在地上恳求的马户正向催交税马的官吏求情。
“哼！再过几日，再过几日老子的命就保不住了，上面新的摊派催得紧，说什么今天也要交齐税马，不然要么交银子，要么就收了你的种马。”小吏恶狠狠地瞪着跪着的马户。
任凭马户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自己已经为了补齐税马耗尽了家财，最后只能让小吏收走了自己留来育马的种马，自己就此没了活路，拥着家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站在一旁见了此次征收的马户刘宠走过去安慰那个被收走种马的马户，并给了他一点碎银子安顿家人，承诺先借给他自家的种马，等下崽了再还给他。
那马户见是素有“响马六”之称的刘宠，拿了银子带着家人磕头谢恩，刘宠赶忙扶起他，自己就离开了。
刘宠回到自己的住处，见到自己的弟弟刘宸，绰号“响马七”，这两兄弟在家中排行老六和老七，又经常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而不被抓住，这才被称为响马。
刘宸见到哥哥回来，上前问到，“税马都交齐了吧？”
刘宠点头，坐在凳上一言不发，刘晨知道哥哥又见了那些官吏欺压人的事在生闷气，“又是哪家遭了？”
“是胡二林家，这些狗官，一再摊派加征，今天是朝廷的，明天是公侯的，非要嚼烂了咱们才肯罢休！”刘宠说完一拍桌子，惊动了里屋的人。
“六哥又在发脾气啊？”里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此人是刘宠和刘宸的妹妹，名叫刘娇，听到哥哥又在拍桌子，从里屋里走出来。
刘娇虽然是马户出身，时常要帮忙做事，皮肤没那么白皙，但还是长相不俗，一身素衣也不掩那健美的身姿。
“娇妹，此事与你无关，回屋里去。”刘宠没好气道。
“就会叫我进屋，我看你也就这本事了。”刘娇一点不给刘宠面子。
“你……”刘宠指着自己妹妹，又不敢发作，毕竟自己这妹妹虽然嘴巴厉害，但还是关心家人的。
“行了，妹子，六哥在气头上，你别在意，进屋照顾咱娘。”刘宸见状赶忙打圆场。
“几个大男人还怕那贪官恶吏，是我我就去京城告御状了。”刘娇说完就气愤地回了里屋。
刘宠瞪着离开的妹妹，心中不是滋味，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告御状，可当今天子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据说还宠信宦官，荒淫无度，这要是去告御状不是去找死吗？
生气也无济于事，兄弟二人只得出去照看马匹。
到了马棚，兄弟二人开始商量。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朝廷是不会管咱们的死活的，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刘宸先开口感叹。
“哼！实在这朝廷让人活不下去，那就他娘的反了他的。”刘宠愈想愈气，索性提了一个极端的想法。
“哥哥慎言。”刘宸急忙示意刘宠小心隔墙有耳，左右环顾之后，随后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但是现在还是得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也还是老办法，抢他娘的，不然好瞧人小看咱这‘响马六’的称号。”
刘宠提议还是干原来响马的勾当，他们兄弟二人伙同其他同乡这些年就是靠当响马劫富济贫来维持生活的。
“我就是说这样干下去不是个办法，万一被朝廷鹰犬得知，我等惹来杀身之祸倒没什么，咱娘怎么办？娇妹怎么办？”刘宸现在担忧的就是东窗事发，祸及家人。
“那你说怎么办？咱娘那身子本来就不好，经不起颠簸，走是走不了的，娇妹那妮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非得跟着咱们一起去当响马不可。”刘宠已然无计可施。
“是啊，我看娇妹最近鬼鬼祟祟的，先前还找我要了几钱银子，溜到县城去了一趟，说是给娘买些补品，我是搞不懂这妮子在干些什么。”刘宸回忆起来。
“那妮子想干嘛就让她干嘛吧，别给我们添乱就行。”刘宠对于这一消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更何况刘娇还不知道兄弟二人出去劫富济贫的事，这事少一人知道更好。
就在二人苦恼之时，他们身后走来一个大汉，“六哥，七哥，你们在此说什么悄悄话呢？”
兄弟二人闻声转头一看，正是平日一同去干响马的杨虎，这大汉虽然比二人身材魁梧，身形似虎，绰号“杨老虎”，但却比他们兄弟小了几岁。
“杨老虎，咱们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呢？这响马干下去，始终不是个事啊。”刘宠见是杨虎，也就没有遮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六哥，俺杨虎是个粗人，想不明白这些东西，六哥和七哥说干什么，俺杨虎绝无二话。”杨虎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杨老虎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只是我们这不是还想不出个办法吗？”刘宸依旧苦恼。
“要俺说，二位哥哥，不如去干一票大的，好好教训一番这狗朝廷。”杨虎忽然开口。
“哦？杨老虎，你小子是不是得到什么风声了？”刘宠好奇道。
“我也是听齐彦名说的，说是最近有一批孝敬大太监刘瑾的珠宝银两就要路过我们这运进京城，这批金银珠宝可是价值十万两啊。”杨虎神采奕奕地说着，比了一个十字手势。
“齐旋风的消息还是可靠的，早就听说这个刘瑾，这厮贪婪至极，嚣张跋扈，比那正统年间的大太监王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是送给这么个混账东西的东西，咱们就干了这一票，到时候兄弟平分。”刘宠发话敲定了这次抢劫的计划。
“就等六哥这句话了，俺最近是受够了这狗朝廷的气，非要出一口这恶气不可。”杨虎咒骂道。
“那现在我们就需要对此好好谋划一番，做到万无一失。”刘宸建议道。
随后三人开始针对此次计划进行谋划。
“这次押送财货的是什么人？”刘宠问道。
杨虎摇了摇头，“只知道说是江南来的，但看穿着行头和携带武器不像是平常走镖的。”
“哦？这倒有些意思。”刘宸不禁感叹。
“老七，怎么？你可知这其中有何玄机？”刘宠见刘宸感叹发问。
“六哥，我想起前一阵那帮江西来的盐商所说的，说是江西的宁王有谋反之心，正在四处招揽死士，打造兵器，招兵买马，不知是真是假。”刘宸回忆起前几天和江西盐商做买卖时打听来的消息。
“六哥的意思是，这批人马是宁王的死士？”杨虎接话。
“很有可能，凡有求于刘瑾这样的大太监，而且出手如此阔绰的，江南很少有人做得到，眼下恐怕只有宁王有实力做得到了。”刘宸继续推理。
“那即然是这样，这一票还干不干？就怕到时候兄弟们要吃亏啊。”刘宠不得不担忧起来。
自己这些人只是算一般的马匪，面对宁王重金豢养的死士，可能自己是占不了上风，除非出其不意拿下，不然胜负很难说。
“当然要干，这可是民脂民膏，要是送到刘瑾那大太监手里，还不是拿去花天酒地，不如索性干良这一票，大不了，这批财货我们分文不取，都分给乡亲们，乡亲们被那些狗官害得够惨了。”杨虎扬言就要马上去干。
“此事不可草率，要是稍有不慎，泄露出去，我们非但什么也干不了，要是被押送的人听到风声，捅到朝廷那边去，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刘宸则是劝阻杨虎不可妄动。
“这件事老七说得对，不能急。”刘宠也赞同刘宸的观点，“押送人马什么时候经过这里？”
“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杨虎回答。
“这样吧，让兄弟们这两天先在官道上监视着，一但发现，回来报信，还是按照老办法，引到老地方一举消灭。”刘宠最后发话敲定了行动计划。
随后三人谋划完，为了预祝计划顺利，相约去买来酒菜，晚上几坛酒下肚，大口吃了菜肉，倒头呼呼睡去。
是夜，一个身影从刘宠家里走出四下张望，正是刘宠的妹妹刘娇，她女扮男装一番，背着行李，偷拿了哥哥藏的银子，牵了一匹马就前往京城告御状去了，怀里紧揣着走之前悄悄托县城里的算命先生写的状纸，一路策马离去。
第二天一早，刘宠三人醒来，见呼唤刘娇许久也没人答应，于是四下找了起来，最后从身体不好的老娘那问来，原来刘娇半夜趁自己酒醉跑去京城告御状了，不由得火冒三丈。
“哎，这妮子是什么时候打算好的？”刘宠纳闷道。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趁娇妹还未走远，我们赶紧追吧。”刘宸说完就要出门准备去追。
“咱娘不能没有人照顾，老七，你留下，我去追。”刘宠拦下刘宸说道。
“那六哥，这票还干吗？”杨虎问道。
“快的话我今晚就能回来，这票照样干，有事你和老七商量就是。”
“好嘞，有七哥和俺在，保证这票能干成。”
杨虎这边和刘宠打着包票，另一边刘宸牵来马匹，刘宠翻身上马，纵马驰驱而去。
“官爷，您老行行好，我家的马现在确实交不出来啊，过几日我从外地买的马就到了，再宽限几日吧。”一个跪在地上恳求的马户正向催交税马的官吏求情。
“哼！再过几日，再过几日老子的命就保不住了，上面新的摊派催得紧，说什么今天也要交齐税马，不然要么交银子，要么就收了你的种马。”小吏恶狠狠地瞪着跪着的马户。
任凭马户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自己已经为了补齐税马耗尽了家财，最后只能让小吏收走了自己留来育马的种马，自己就此没了活路，拥着家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站在一旁见了此次征收的马户刘宠走过去安慰那个被收走种马的马户，并给了他一点碎银子安顿家人，承诺先借给他自家的种马，等下崽了再还给他。
那马户见是素有“响马六”之称的刘宠，拿了银子带着家人磕头谢恩，刘宠赶忙扶起他，自己就离开了。
刘宠回到自己的住处，见到自己的弟弟刘宸，绰号“响马七”，这两兄弟在家中排行老六和老七，又经常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而不被抓住，这才被称为响马。
刘宸见到哥哥回来，上前问到，“税马都交齐了吧？”
刘宠点头，坐在凳上一言不发，刘晨知道哥哥又见了那些官吏欺压人的事在生闷气，“又是哪家遭了？”
“是胡二林家，这些狗官，一再摊派加征，今天是朝廷的，明天是公侯的，非要嚼烂了咱们才肯罢休！”刘宠说完一拍桌子，惊动了里屋的人。
“六哥又在发脾气啊？”里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此人是刘宠和刘宸的妹妹，名叫刘娇，听到哥哥又在拍桌子，从里屋里走出来。
刘娇虽然是马户出身，时常要帮忙做事，皮肤没那么白皙，但还是长相不俗，一身素衣也不掩那健美的身姿。
“娇妹，此事与你无关，回屋里去。”刘宠没好气道。
“就会叫我进屋，我看你也就这本事了。”刘娇一点不给刘宠面子。
“你……”刘宠指着自己妹妹，又不敢发作，毕竟自己这妹妹虽然嘴巴厉害，但还是关心家人的。
“行了，妹子，六哥在气头上，你别在意，进屋照顾咱娘。”刘宸见状赶忙打圆场。
“几个大男人还怕那贪官恶吏，是我我就去京城告御状了。”刘娇说完就气愤地回了里屋。
刘宠瞪着离开的妹妹，心中不是滋味，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告御状，可当今天子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据说还宠信宦官，荒淫无度，这要是去告御状不是去找死吗？
生气也无济于事，兄弟二人只得出去照看马匹。
到了马棚，兄弟二人开始商量。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朝廷是不会管咱们的死活的，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刘宸先开口感叹。
“哼！实在这朝廷让人活不下去，那就他娘的反了他的。”刘宠愈想愈气，索性提了一个极端的想法。
“哥哥慎言。”刘宸急忙示意刘宠小心隔墙有耳，左右环顾之后，随后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但是现在还是得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也还是老办法，抢他娘的，不然好瞧人小看咱这‘响马六’的称号。”
刘宠提议还是干原来响马的勾当，他们兄弟二人伙同其他同乡这些年就是靠当响马劫富济贫来维持生活的。
“我就是说这样干下去不是个办法，万一被朝廷鹰犬得知，我等惹来杀身之祸倒没什么，咱娘怎么办？娇妹怎么办？”刘宸现在担忧的就是东窗事发，祸及家人。
“那你说怎么办？咱娘那身子本来就不好，经不起颠簸，走是走不了的，娇妹那妮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非得跟着咱们一起去当响马不可。”刘宠已然无计可施。
“是啊，我看娇妹最近鬼鬼祟祟的，先前还找我要了几钱银子，溜到县城去了一趟，说是给娘买些补品，我是搞不懂这妮子在干些什么。”刘宸回忆起来。
“那妮子想干嘛就让她干嘛吧，别给我们添乱就行。”刘宠对于这一消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更何况刘娇还不知道兄弟二人出去劫富济贫的事，这事少一人知道更好。
就在二人苦恼之时，他们身后走来一个大汉，“六哥，七哥，你们在此说什么悄悄话呢？”
兄弟二人闻声转头一看，正是平日一同去干响马的杨虎，这大汉虽然比二人身材魁梧，身形似虎，绰号“杨老虎”，但却比他们兄弟小了几岁。
“杨老虎，咱们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呢？这响马干下去，始终不是个事啊。”刘宠见是杨虎，也就没有遮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六哥，俺杨虎是个粗人，想不明白这些东西，六哥和七哥说干什么，俺杨虎绝无二话。”杨虎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杨老虎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只是我们这不是还想不出个办法吗？”刘宸依旧苦恼。
“要俺说，二位哥哥，不如去干一票大的，好好教训一番这狗朝廷。”杨虎忽然开口。
“哦？杨老虎，你小子是不是得到什么风声了？”刘宠好奇道。
“我也是听齐彦名说的，说是最近有一批孝敬大太监刘瑾的珠宝银两就要路过我们这运进京城，这批金银珠宝可是价值十万两啊。”杨虎神采奕奕地说着，比了一个十字手势。
“齐旋风的消息还是可靠的，早就听说这个刘瑾，这厮贪婪至极，嚣张跋扈，比那正统年间的大太监王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是送给这么个混账东西的东西，咱们就干了这一票，到时候兄弟平分。”刘宠发话敲定了这次抢劫的计划。
“就等六哥这句话了，俺最近是受够了这狗朝廷的气，非要出一口这恶气不可。”杨虎咒骂道。
“那现在我们就需要对此好好谋划一番，做到万无一失。”刘宸建议道。
随后三人开始针对此次计划进行谋划。
“这次押送财货的是什么人？”刘宠问道。
杨虎摇了摇头，“只知道说是江南来的，但看穿着行头和携带武器不像是平常走镖的。”
“哦？这倒有些意思。”刘宸不禁感叹。
“老七，怎么？你可知这其中有何玄机？”刘宠见刘宸感叹发问。
“六哥，我想起前一阵那帮江西来的盐商所说的，说是江西的宁王有谋反之心，正在四处招揽死士，打造兵器，招兵买马，不知是真是假。”刘宸回忆起前几天和江西盐商做买卖时打听来的消息。
“六哥的意思是，这批人马是宁王的死士？”杨虎接话。
“很有可能，凡有求于刘瑾这样的大太监，而且出手如此阔绰的，江南很少有人做得到，眼下恐怕只有宁王有实力做得到了。”刘宸继续推理。
“那即然是这样，这一票还干不干？就怕到时候兄弟们要吃亏啊。”刘宠不得不担忧起来。
自己这些人只是算一般的马匪，面对宁王重金豢养的死士，可能自己是占不了上风，除非出其不意拿下，不然胜负很难说。
“当然要干，这可是民脂民膏，要是送到刘瑾那大太监手里，还不是拿去花天酒地，不如索性干良这一票，大不了，这批财货我们分文不取，都分给乡亲们，乡亲们被那些狗官害得够惨了。”杨虎扬言就要马上去干。
“此事不可草率，要是稍有不慎，泄露出去，我们非但什么也干不了，要是被押送的人听到风声，捅到朝廷那边去，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刘宸则是劝阻杨虎不可妄动。
“这件事老七说得对，不能急。”刘宠也赞同刘宸的观点，“押送人马什么时候经过这里？”
“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杨虎回答。
“这样吧，让兄弟们这两天先在官道上监视着，一但发现，回来报信，还是按照老办法，引到老地方一举消灭。”刘宠最后发话敲定了行动计划。
随后三人谋划完，为了预祝计划顺利，相约去买来酒菜，晚上几坛酒下肚，大口吃了菜肉，倒头呼呼睡去。
是夜，一个身影从刘宠家里走出四下张望，正是刘宠的妹妹刘娇，她女扮男装一番，背着行李，偷拿了哥哥藏的银子，牵了一匹马就前往京城告御状去了，怀里紧揣着走之前悄悄托县城里的算命先生写的状纸，一路策马离去。
第二天一早，刘宠三人醒来，见呼唤刘娇许久也没人答应，于是四下找了起来，最后从身体不好的老娘那问来，原来刘娇半夜趁自己酒醉跑去京城告御状了，不由得火冒三丈。
“哎，这妮子是什么时候打算好的？”刘宠纳闷道。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趁娇妹还未走远，我们赶紧追吧。”刘宸说完就要出门准备去追。
“咱娘不能没有人照顾，老七，你留下，我去追。”刘宠拦下刘宸说道。
“那六哥，这票还干吗？”杨虎问道。
“快的话我今晚就能回来，这票照样干，有事你和老七商量就是。”
“好嘞，有七哥和俺在，保证这票能干成。”
杨虎这边和刘宠打着包票，另一边刘宸牵来马匹，刘宠翻身上马，纵马驰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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