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惨案目击者
出租车停在学校门口，康杰扫码付款下车，居然要250块，这么远吗？
这个数字，自带嘲讽。
跟“老同学”三字一样，异曲同工。
站在校门前，看着一对对情侣出双入对，康杰再一次生出了陌生感，还有些意难平。
他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少，可他现在急需找人倾诉。
他憋得好难受。
忽然，他想起了一位和蔼的导师，是孙秀清教授。
他是校内临床医学的领军人物，主攻神经及精神病学科。
没错，精神病学科。
显然，康杰打算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归类在精神异常领域。
精神有病，总好过没命。
孙秀清教授的办公室，在教务楼主楼四楼，东侧第一间。
现在是14：30，康杰即将走到走廊尽头。
办公室门敞开着，估计孙教授已经上班了，且没有课。
康杰走到门前，见到孙教授在。
此时，他正低头去拉抽屉，似乎在翻找什么。
康杰抬手轻轻叩门，孙教授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
见是康杰，他淡然地微微一笑。
那一笑，落在康杰眼中，说不出的诡异。
随后，令康杰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孙教授没有唤他进屋，而是左手食指竖起，抵住嘴唇。
右手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抵上了太阳穴。
货真价实的手枪！
接着，他望着张嘴的康杰，左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极为古怪。
砰！
枪声响起，脑浆和鲜血从他另一侧太阳穴喷溅而出！
随后，半边脑袋被炸毁的孙教授趴在了桌案上。
此情此景，康杰的世界倏忽之间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忽然好安静，可是耳际却又充斥着嗡鸣，两者和谐统一。
似乎有人把枪声无限拉慢，经久不竭。
他好像打通了天眼，视角高高在上，能看到整座教务楼的疑惑与错乱。
过了1秒，2秒，还是3秒？总之有点久。
他的五官又恢复了正常，错乱的脚步声，枪击的回响，都呼啸着涌入耳中。
他的双腿像被抽走了灵魂，未经请示便缴械投降。
噗通，康杰一屁股跌坐在地。
过了1秒，2秒，还是3秒？总之有点久。
“啊！——啊！——啊！——”
他开始双腿乱蹬，不停乱叫。
他的意识已然无法控制躯体，他彻底地把自己交给了下意识。
枪声，鬼叫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分外惊悚。
没过多久，有其他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闻声赶来。
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来人有的呆若木鸡，有的掩面不敢直视，有的忍不住吐出一大滩污秽……
警方赶到的速度极快，康杰觉得没超过5分钟。
目击证人被带离，现场被火速封锁，专业。
康杰及其他第一时间赶到的工作人员，被安置在走廊西侧一间会客室内。
由一名貌美的女警员负责看守。
康杰确实被吓坏了，但当他看到那名身材精致、蛮腰如柳的女警时，他更加胆战心惊。
并不是因为那女警因他一直盯着自己，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
而是康杰预见到，一会儿自己肯定要做笔录，难道自己可以向警察撒谎吗？
不撒谎，难道找死吗？！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15：45左右。
有一名脸膛瘦黑，略带胡茬，四十岁左右年纪，穿着短袖蓝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耳朵夹着一根烟。
“你，对，就是你，跟我出来一下。”
那人指着康杰说道，用的是命令口吻。
那人没穿警服，康杰也不认识他。
蛮腰女警见康杰起身，眼神惊慌，却不动步，说道：“他是我们分局刑侦支队，贾副支队长。”
康杰对她的善意提醒点头表示感谢，她却嫌弃似的将头扭到另一边。
康杰深吸一口气，心中反复提醒自己提高警惕，千万别乱说话，小心翼翼跟着贾副支队长出门。
贾副支队长引着康杰，走入了一间隔壁已经腾空的办公室。
点火，深吸一口，贾副支队长吐出一道又浓又长的烟气。
“坐吧。”
他甩给康杰一把椅子，他自己则抬屁股坐在了桌案边沿，居高临下。
康杰没有立即就坐，在茶水柜里翻出一个烟灰缸，放在他手边，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年轻人有眼色，还挺懂道。”贾副支队长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您要喝水吗？”康杰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是他自己口渴得厉害，刚才鬼叫，嗓子到现在还在冒烟。
“整两杯。”贾副支队长同意。
康杰翻出两个纸杯，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他烟灰缸旁边，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喝了一大口。
“吓坏了吧？”贾副支队长随口问道，顺手在烟灰缸里倒了点水。
康杰不敢答话，咬着纸杯边沿，脑袋轻轻点了点，算是回答。
贾副支队长道：“你今天找他干什么？那个死去的教授。”
“我……我想咨询一下孙教授，有关就业的建议。”“谎言1”
“哦，你们之前很熟吗？”
康杰抬起头：“你……您指的很熟是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师生关系之外，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康杰移开视线：“额，我对神经学科很感兴趣“谎言2”，经常私底下请教他一些学术问题“谎言3”。”
如果一年两次算经常的话。
“他在自……开枪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毕竟你们学校的视频监控器没有音频采集。”
“他……好像说了‘进来’。”“谎言4”
“进来？你确定？”贾副支队长抬高了嗓门，似乎发觉了疑点。
监控显示，康杰没有迈步进屋的动作。
“我……我……”康杰支支吾吾。
“我看过监控了，当时你都要吓尿了，不过任谁遇到这档子事，都没办法镇静，人之常情，理解。”他在给康杰找台阶下。
“嗯嗯。”康杰又喝了口水。
康杰发现，只要自己用拟声词或者肢体动作应答，不做事实陈述，好像就没事。
“听说你今天刚出院？几天前还吐过血？”贾副支队长摁灭烟蒂，又点燃一根。
“应该是食物中毒。“谎言5””康杰低声道。
“你们医学院的学生，也这么大大咧咧的吗？也是，我们单位那帮法医，抽烟喝酒向来不拒，我认识的几个医生哥们，也都一个德行。”
贾副支队长猛吸了一口烟，掐灭第二支烟蒂，起身站回地板，说道：
“行了，电话保持畅通，随时有事都会联系你，你可以走了。”
“我……我不用做笔录吗？”
“走廊监控拍得很清楚，现场情况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李队长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最近严打，我们警力本来就紧张，工作嘛，也不能太教条，要讲究方式方法。”
“笔录我们回单位会先起草一份，到时候打印好，会找你签字的。”
“嗯，就明天吧，记得明天上午去校门口警务室摁手印。”
“好，好。”康杰点头如捣蒜。
康杰走后，有一年轻的警官走到贾副支队长身边，问道：“贾支，有情况吗？”
“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个学生。再说，自杀案也没有嫌疑人一说。只是……”
贾副支队长盯着烟灰缸沉吟道。
“只是什么？”
“只是我有种感觉，这小子好像不怎么老实。”
这个数字，自带嘲讽。
跟“老同学”三字一样，异曲同工。
站在校门前，看着一对对情侣出双入对，康杰再一次生出了陌生感，还有些意难平。
他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少，可他现在急需找人倾诉。
他憋得好难受。
忽然，他想起了一位和蔼的导师，是孙秀清教授。
他是校内临床医学的领军人物，主攻神经及精神病学科。
没错，精神病学科。
显然，康杰打算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归类在精神异常领域。
精神有病，总好过没命。
孙秀清教授的办公室，在教务楼主楼四楼，东侧第一间。
现在是14：30，康杰即将走到走廊尽头。
办公室门敞开着，估计孙教授已经上班了，且没有课。
康杰走到门前，见到孙教授在。
此时，他正低头去拉抽屉，似乎在翻找什么。
康杰抬手轻轻叩门，孙教授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
见是康杰，他淡然地微微一笑。
那一笑，落在康杰眼中，说不出的诡异。
随后，令康杰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孙教授没有唤他进屋，而是左手食指竖起，抵住嘴唇。
右手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抵上了太阳穴。
货真价实的手枪！
接着，他望着张嘴的康杰，左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极为古怪。
砰！
枪声响起，脑浆和鲜血从他另一侧太阳穴喷溅而出！
随后，半边脑袋被炸毁的孙教授趴在了桌案上。
此情此景，康杰的世界倏忽之间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忽然好安静，可是耳际却又充斥着嗡鸣，两者和谐统一。
似乎有人把枪声无限拉慢，经久不竭。
他好像打通了天眼，视角高高在上，能看到整座教务楼的疑惑与错乱。
过了1秒，2秒，还是3秒？总之有点久。
他的五官又恢复了正常，错乱的脚步声，枪击的回响，都呼啸着涌入耳中。
他的双腿像被抽走了灵魂，未经请示便缴械投降。
噗通，康杰一屁股跌坐在地。
过了1秒，2秒，还是3秒？总之有点久。
“啊！——啊！——啊！——”
他开始双腿乱蹬，不停乱叫。
他的意识已然无法控制躯体，他彻底地把自己交给了下意识。
枪声，鬼叫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分外惊悚。
没过多久，有其他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闻声赶来。
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来人有的呆若木鸡，有的掩面不敢直视，有的忍不住吐出一大滩污秽……
警方赶到的速度极快，康杰觉得没超过5分钟。
目击证人被带离，现场被火速封锁，专业。
康杰及其他第一时间赶到的工作人员，被安置在走廊西侧一间会客室内。
由一名貌美的女警员负责看守。
康杰确实被吓坏了，但当他看到那名身材精致、蛮腰如柳的女警时，他更加胆战心惊。
并不是因为那女警因他一直盯着自己，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
而是康杰预见到，一会儿自己肯定要做笔录，难道自己可以向警察撒谎吗？
不撒谎，难道找死吗？！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15：45左右。
有一名脸膛瘦黑，略带胡茬，四十岁左右年纪，穿着短袖蓝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耳朵夹着一根烟。
“你，对，就是你，跟我出来一下。”
那人指着康杰说道，用的是命令口吻。
那人没穿警服，康杰也不认识他。
蛮腰女警见康杰起身，眼神惊慌，却不动步，说道：“他是我们分局刑侦支队，贾副支队长。”
康杰对她的善意提醒点头表示感谢，她却嫌弃似的将头扭到另一边。
康杰深吸一口气，心中反复提醒自己提高警惕，千万别乱说话，小心翼翼跟着贾副支队长出门。
贾副支队长引着康杰，走入了一间隔壁已经腾空的办公室。
点火，深吸一口，贾副支队长吐出一道又浓又长的烟气。
“坐吧。”
他甩给康杰一把椅子，他自己则抬屁股坐在了桌案边沿，居高临下。
康杰没有立即就坐，在茶水柜里翻出一个烟灰缸，放在他手边，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年轻人有眼色，还挺懂道。”贾副支队长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您要喝水吗？”康杰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是他自己口渴得厉害，刚才鬼叫，嗓子到现在还在冒烟。
“整两杯。”贾副支队长同意。
康杰翻出两个纸杯，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他烟灰缸旁边，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喝了一大口。
“吓坏了吧？”贾副支队长随口问道，顺手在烟灰缸里倒了点水。
康杰不敢答话，咬着纸杯边沿，脑袋轻轻点了点，算是回答。
贾副支队长道：“你今天找他干什么？那个死去的教授。”
“我……我想咨询一下孙教授，有关就业的建议。”“谎言1”
“哦，你们之前很熟吗？”
康杰抬起头：“你……您指的很熟是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师生关系之外，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康杰移开视线：“额，我对神经学科很感兴趣“谎言2”，经常私底下请教他一些学术问题“谎言3”。”
如果一年两次算经常的话。
“他在自……开枪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毕竟你们学校的视频监控器没有音频采集。”
“他……好像说了‘进来’。”“谎言4”
“进来？你确定？”贾副支队长抬高了嗓门，似乎发觉了疑点。
监控显示，康杰没有迈步进屋的动作。
“我……我……”康杰支支吾吾。
“我看过监控了，当时你都要吓尿了，不过任谁遇到这档子事，都没办法镇静，人之常情，理解。”他在给康杰找台阶下。
“嗯嗯。”康杰又喝了口水。
康杰发现，只要自己用拟声词或者肢体动作应答，不做事实陈述，好像就没事。
“听说你今天刚出院？几天前还吐过血？”贾副支队长摁灭烟蒂，又点燃一根。
“应该是食物中毒。“谎言5””康杰低声道。
“你们医学院的学生，也这么大大咧咧的吗？也是，我们单位那帮法医，抽烟喝酒向来不拒，我认识的几个医生哥们，也都一个德行。”
贾副支队长猛吸了一口烟，掐灭第二支烟蒂，起身站回地板，说道：
“行了，电话保持畅通，随时有事都会联系你，你可以走了。”
“我……我不用做笔录吗？”
“走廊监控拍得很清楚，现场情况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李队长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最近严打，我们警力本来就紧张，工作嘛，也不能太教条，要讲究方式方法。”
“笔录我们回单位会先起草一份，到时候打印好，会找你签字的。”
“嗯，就明天吧，记得明天上午去校门口警务室摁手印。”
“好，好。”康杰点头如捣蒜。
康杰走后，有一年轻的警官走到贾副支队长身边，问道：“贾支，有情况吗？”
“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个学生。再说，自杀案也没有嫌疑人一说。只是……”
贾副支队长盯着烟灰缸沉吟道。
“只是什么？”
“只是我有种感觉，这小子好像不怎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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