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孙教授出殡
康杰略一沉思，给李辉发了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方便？那本书我现在还给你？”
5分钟之后，李辉回复：“算了，我看不下去，你帮我直接还了吧。”
还书，是不需要图书借阅证的。
康杰瞅了一眼时间，16：25，现在去图书馆来得及。
在前往图书馆还书的路上，他在想，李辉借阅这本书，到底是他的本意，还是他被孙教授“操纵”后鬼使神差的举动？
老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他对李辉的了解其实不算多。
还完书，康杰走出图书馆，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李辉发来的信息。
“孙教授后天出殡，一起去。”
康杰心里一凛，第一个反应是结案了？这么快？
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他努力保持镇静，心里盘算着究竟该不该去。
他原本就不是个社交达人，现在更是怕跟人过多接触，事关生死。
可是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会不会去到现场，进而能获得更多线索？
还有，如果他拒绝不去，李辉会怎么看他？——算了，其实这根本不重要。
正彷徨无措之际，赵颖又发来信息：“傻缺，后天他出殡，你去不去？”
康杰看着信息苦笑，还不确定该怎么回复，要是赵颖想去，他更不想去了。
不过赵颖干嘛要去呢？
站在她的角度上，现在她可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就不怕家属会当场跟她撕逼？
见康杰没回复，赵颖又发来信息：“你去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不然像坐实了谣言似的。”
——“康杰，那些其实不是谣言。”
猛地，赵颖中午所言，犹如皮鞭破空，炸响在康杰耳际。
是了，他差点忘了，赵颖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所偌大的学校里，估计没人会相信，也没人真在乎赵颖的清白。
但是康杰相信她，且已了解了真相。
孙教授的家属应该也会相信吧。
是的，他们肯定会相信，孙教授不是那种人，毋庸置疑。
他们，会不会同样希望赵颖出席，戳破谎言呢？
毕竟，按照常理来看，类似事件的女主角，此刻更应该做的是以无辜受害者的身份前去报案，而不是若无其事地出席“加害者”的葬礼吧。
想着想着，康杰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似乎被揪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回信道：“我看你，你决定吧。”
对面沉默了许久，5分钟后显示“正在输入”，输入很久。
最后，赵颖只是简短地回道：“陪我去一趟吧。”
“好。”
……
5月26日，康杰躲在自习室一天，整理笔记，梳理线索，自测心理。
他在教科书里摘取了相关资料，并下载了一些专业的精神病分析诊断调查表格。
主要是贝克抑郁量表、汉密尔顿焦虑量表、简明国际精神障碍访谈表、贝克认知偏差问卷、社交恐惧量表、达沃斯认知偏差评定量表……
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认真填写每一个问题，并仔细分析自己的答案。
有些问题让他啼笑皆非。
【坐电梯时，你是否总怕掉下去？】
【插电插头的时候，你是否总怕触电身亡？】
【掏耳朵时，你是否总怕被人不注意撞一下造成耳膜穿孔？】
【你过马路时，是否总怕有车闯红灯撞死你？】
在测试过程中，他发现也有另一些问题让他感到非常困惑和不安。
但是，他还是坚持完成了整个测试。
测试结果证明，他似乎非常焦虑，在精神不健康的边缘反复摩擦。
不过，令他欣喜的是，他的测试数值还算是在正常区间。
结束测试后，他在教科书中竟然看到这句话：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评定测验表都需要由专业的心理医生或心理咨询师进行解释和评估，不能自行使用。”
康杰：“……”
……
5月27日，康杰早早起床，坐在椅子上双腿不停地抖动，翻看着手机，在等待李辉的信息。
赵颖的信息率先映入眼帘：“傻缺，你下楼吧，我到你楼下了，一起去吃个早餐。”
“我吃过了。”康杰回了一条语音——撒谎不怕。
他生怕今天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先撒几个谎积攒一下人品。
“傻缺康杰——傻缺康杰——傻缺康杰——……”
康杰听到喊声，跑出阳台，看着赵颖在楼下双手呈喇叭状鬼叫。
这时，立马有其他宿舍的男生探出窗外，饶有兴致地看着赵颖。
后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有些还光着膀子，个别好事者居然在鬼叫吹口哨。
康杰头皮发麻，赶紧跑下楼去。
今天赵颖穿了一袭黑裙，胸口V领处还挂着一副墨镜，雪白的肌肤和墨镜相衬，黑白分明，倒显得有几分职场白领的干练。
望见康杰下来，赵颖意味深长地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向饭堂。
来都来了，康杰买了两个肉包子，打了一小碟蒜蓉醋。
“你不是说吃了吗？还有，你一大早上就吃蒜？”赵颖的厌恶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康杰懒得理她，自顾自蘸着蒜蓉吃包子。
不一会儿，李辉和柳冬梅端着饭盘坐了过来，见康杰和赵颖面对面坐着，他俩也没开玩笑，只是安静地用餐。
康杰瞅瞅他们三个，这时才回过味来，自己的短袖T恤居然是粉色的！
简直是在作孽。
康杰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噎着最后一口肉包子，拔腿就跑。
柳冬梅盯着赵颖道：“你怎么都不提醒他一下？你看你把人家整的，神魂颠倒的。”
赵颖瞥了一眼康杰的背影，不屑道：“切，他就是个傻缺。”
到了陵园，李辉出钱，买了一个花圈，写上了四人的名字。
康杰本来要跟李辉平摊费用，但是回宿舍换了件衣服，手机居然忘了带，身上又没有现金，着实有点尴尬。
画圈由李辉和康杰一起送入殡仪馆。
李辉年长，一切都由他出面，康杰乐得在一旁打酱油。
不过殡仪馆的气氛，着实是压抑，这种地方康杰来得很少，只觉得处处阴风阵阵。
殓葬师很出色，孙教授的遗体很安详，头部看不出一丝炸毁的痕迹。
但是那副遗容落在康杰眼中，却感觉无比陌生。
瞻仰遗容之时，康杰一直忐忑不安。
他无法抑制自己想象孙教授可能会突然坐起来，用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盯着他，诡异地微微笑着，口中吐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因此，他的视线始终在游离，不敢长久地凝视那静止的遗容。
无处安放的目光，最终变得无处可逃。
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终究是看到了让他震悚的东西，肾上腺素顷刻飙升！
5分钟之后，李辉回复：“算了，我看不下去，你帮我直接还了吧。”
还书，是不需要图书借阅证的。
康杰瞅了一眼时间，16：25，现在去图书馆来得及。
在前往图书馆还书的路上，他在想，李辉借阅这本书，到底是他的本意，还是他被孙教授“操纵”后鬼使神差的举动？
老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他对李辉的了解其实不算多。
还完书，康杰走出图书馆，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李辉发来的信息。
“孙教授后天出殡，一起去。”
康杰心里一凛，第一个反应是结案了？这么快？
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他努力保持镇静，心里盘算着究竟该不该去。
他原本就不是个社交达人，现在更是怕跟人过多接触，事关生死。
可是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会不会去到现场，进而能获得更多线索？
还有，如果他拒绝不去，李辉会怎么看他？——算了，其实这根本不重要。
正彷徨无措之际，赵颖又发来信息：“傻缺，后天他出殡，你去不去？”
康杰看着信息苦笑，还不确定该怎么回复，要是赵颖想去，他更不想去了。
不过赵颖干嘛要去呢？
站在她的角度上，现在她可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就不怕家属会当场跟她撕逼？
见康杰没回复，赵颖又发来信息：“你去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不然像坐实了谣言似的。”
——“康杰，那些其实不是谣言。”
猛地，赵颖中午所言，犹如皮鞭破空，炸响在康杰耳际。
是了，他差点忘了，赵颖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所偌大的学校里，估计没人会相信，也没人真在乎赵颖的清白。
但是康杰相信她，且已了解了真相。
孙教授的家属应该也会相信吧。
是的，他们肯定会相信，孙教授不是那种人，毋庸置疑。
他们，会不会同样希望赵颖出席，戳破谎言呢？
毕竟，按照常理来看，类似事件的女主角，此刻更应该做的是以无辜受害者的身份前去报案，而不是若无其事地出席“加害者”的葬礼吧。
想着想着，康杰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似乎被揪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回信道：“我看你，你决定吧。”
对面沉默了许久，5分钟后显示“正在输入”，输入很久。
最后，赵颖只是简短地回道：“陪我去一趟吧。”
“好。”
……
5月26日，康杰躲在自习室一天，整理笔记，梳理线索，自测心理。
他在教科书里摘取了相关资料，并下载了一些专业的精神病分析诊断调查表格。
主要是贝克抑郁量表、汉密尔顿焦虑量表、简明国际精神障碍访谈表、贝克认知偏差问卷、社交恐惧量表、达沃斯认知偏差评定量表……
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认真填写每一个问题，并仔细分析自己的答案。
有些问题让他啼笑皆非。
【坐电梯时，你是否总怕掉下去？】
【插电插头的时候，你是否总怕触电身亡？】
【掏耳朵时，你是否总怕被人不注意撞一下造成耳膜穿孔？】
【你过马路时，是否总怕有车闯红灯撞死你？】
在测试过程中，他发现也有另一些问题让他感到非常困惑和不安。
但是，他还是坚持完成了整个测试。
测试结果证明，他似乎非常焦虑，在精神不健康的边缘反复摩擦。
不过，令他欣喜的是，他的测试数值还算是在正常区间。
结束测试后，他在教科书中竟然看到这句话：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评定测验表都需要由专业的心理医生或心理咨询师进行解释和评估，不能自行使用。”
康杰：“……”
……
5月27日，康杰早早起床，坐在椅子上双腿不停地抖动，翻看着手机，在等待李辉的信息。
赵颖的信息率先映入眼帘：“傻缺，你下楼吧，我到你楼下了，一起去吃个早餐。”
“我吃过了。”康杰回了一条语音——撒谎不怕。
他生怕今天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先撒几个谎积攒一下人品。
“傻缺康杰——傻缺康杰——傻缺康杰——……”
康杰听到喊声，跑出阳台，看着赵颖在楼下双手呈喇叭状鬼叫。
这时，立马有其他宿舍的男生探出窗外，饶有兴致地看着赵颖。
后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有些还光着膀子，个别好事者居然在鬼叫吹口哨。
康杰头皮发麻，赶紧跑下楼去。
今天赵颖穿了一袭黑裙，胸口V领处还挂着一副墨镜，雪白的肌肤和墨镜相衬，黑白分明，倒显得有几分职场白领的干练。
望见康杰下来，赵颖意味深长地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向饭堂。
来都来了，康杰买了两个肉包子，打了一小碟蒜蓉醋。
“你不是说吃了吗？还有，你一大早上就吃蒜？”赵颖的厌恶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康杰懒得理她，自顾自蘸着蒜蓉吃包子。
不一会儿，李辉和柳冬梅端着饭盘坐了过来，见康杰和赵颖面对面坐着，他俩也没开玩笑，只是安静地用餐。
康杰瞅瞅他们三个，这时才回过味来，自己的短袖T恤居然是粉色的！
简直是在作孽。
康杰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噎着最后一口肉包子，拔腿就跑。
柳冬梅盯着赵颖道：“你怎么都不提醒他一下？你看你把人家整的，神魂颠倒的。”
赵颖瞥了一眼康杰的背影，不屑道：“切，他就是个傻缺。”
到了陵园，李辉出钱，买了一个花圈，写上了四人的名字。
康杰本来要跟李辉平摊费用，但是回宿舍换了件衣服，手机居然忘了带，身上又没有现金，着实有点尴尬。
画圈由李辉和康杰一起送入殡仪馆。
李辉年长，一切都由他出面，康杰乐得在一旁打酱油。
不过殡仪馆的气氛，着实是压抑，这种地方康杰来得很少，只觉得处处阴风阵阵。
殓葬师很出色，孙教授的遗体很安详，头部看不出一丝炸毁的痕迹。
但是那副遗容落在康杰眼中，却感觉无比陌生。
瞻仰遗容之时，康杰一直忐忑不安。
他无法抑制自己想象孙教授可能会突然坐起来，用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盯着他，诡异地微微笑着，口中吐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因此，他的视线始终在游离，不敢长久地凝视那静止的遗容。
无处安放的目光，最终变得无处可逃。
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终究是看到了让他震悚的东西，肾上腺素顷刻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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