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色西服
他游离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一个花圈上，那里赫然出现了一行字：“音容宛在，懿德长存，沉痛悼念孙秀清，侄子孙无空敬挽”。
孙无空？！侄子？！
在这个充满哀悼氛围的灵堂中，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康杰的内心掀起万丈波澜。
整个灵堂中满是这样的花圈，但他唯独注意到了这个！
如果他按照流程只注视逝者遗容，必将与其错过。
可偏偏，他就是看见了。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感贯穿了全身。
这一切太过诡异，仿佛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在悄然控制这一切。
他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失魂落魄，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甚至还被后边的赵颖胸脯撞了一下。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编剧的脑洞太大，让我在这个人生的舞台上，像个小丑一样手忙脚乱！
康杰慌张地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心中的不安好似龙卷风狂舞。
难道，这算是奖励？
来到户外，赵颖摘下墨镜，上下打量康杰，问道：“喂傻缺，你没事吧？”
康杰六神无主地摇摇头。
李辉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上前拍拍肩膀，说道：“又想起那事了？”
他指的是孙教授开枪自杀。
“孙教授的侄子，你认识不？”康杰嘴唇有点哆嗦。
李辉：“认识几个，怎么了？”
康杰：“几个？他有很多侄子？”
李辉道：“我认识的有三个，不过对孙无空印象最深，他名字实在是太好记了。”
说着，李辉望向灵堂，伸手一指道：“喏，那个圆脸戴眼镜的就是。”
康杰顺着李辉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身板挺壮实，皮肤黑黑的，戴着眼镜，看得出眼睛又大又圆，跟孙教授不怎么像。
恰在这时，孙无空也往他们四人的方向望来，对着李辉点头致礼。
李辉挥挥手，也点点头。
孙无空看见自己了，康杰百分之一百确定，但是孙无空神色并无异样，显然，他只是在和李辉一个人打招呼。
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真实感受，他觉得孙无空的眼神很怪，可是具体哪里怪，他有说不出来。
康杰暗忖：“难道是，孙教授用他侄子的名义，给我发出的那个快递？”
是了，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推断。
如果真是如此，孙教授的自杀想必是蓄谋已久了吧。
而且，他确确实实是想要给自己传递信息。
他是想用这个办法避开警方吗？
还是……他其实是在躲避其他组织？！
心念及此，康杰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喂，傻缺，你不跟我们走吗？”赵颖回头喊道。
康杰这才惊觉，三人已走出五步之外。
四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陵园。
李辉在低头用手机叫车，康杰兀自想着心事，柳冬梅和赵颖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今天来送别孙教授的学生不多，但是敖强作为学生代表来了。
他始终跟四人保持着距离，并没上前来打招呼。
等车之际，有两个戴墨镜，穿着黑色西装，扎领带的高大男子走到四人身前。
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个中年黑西服看向赵颖，问道：“你是赵颖吧？”
敖强在几十米开外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扭头望了过来。
“你们是？”赵颖狐疑地上下打量两人的装扮，虽然他俩一身黑，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我们是有关部门的，需要你协助配合调查一件案子，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人说道，语气之中有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颖道：“有关部门？具体是哪个部门？”
“现在不能告诉你，跟我们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赵颖求助似地望向康杰等人。
康杰上前一步，隐隐将赵颖护在身后：“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那个年轻的黑西服打量了一下康杰，道：“你是康杰吧，正好我们也要找你，顺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位同志，似乎不妥吧，好歹你们也要出示一下证件吧，不然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柳冬梅也上前帮腔道，李辉似乎怕惹事，轻轻拽了她一下衣角。
年轻黑西服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配合，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把手机递给康杰。
康杰接过电话，发现那部电话很蠢笨，是一款他没见过的型号，也没有logo，像个砖头一样。
“喂？是康杰吗？”电话里传出的是汪晴警官的声音。
“汪警官，您好。”康杰道，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不是坏人，你跟赵颖坐他们的车，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年轻黑西服接过手机，指了指路边的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SUV，说道：“这回放心了吧？”
无奈之下，康杰只得和赵颖跟他们上车，一路上赵颖都攥着康杰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站在远处的敖强却在这个过程中，全程用手机拍照，像个业余的狗仔。
车没有驶往郊区，而是一路在市区穿行。
渐渐的，周遭的景致康杰越来越熟悉。
最后，SUV停在了学院路警察派出署的院内。
门卫保安居然都没有核对车辆信息，直接放行。
同时，汪晴已经在大堂门口恭候了。
来到这里，康杰反而放下心来，只要对方是政府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显然，赵颖也舒了一口气，惊惧之色渐去。
下车的时候，康杰低声提醒赵颖道：“实话实说。”
赵颖点点头。
此刻，赵颖无比感激康杰陪着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有那份报告在，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康杰暗自苦笑，自己都快一命呜呼了，还有闲心教唆别人“实话实说”，真够傻缺的。
四人走到大堂门前，汪晴热络地跟两个黑色西服握手打招呼。
汪晴：“两位领导，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先喝口水吧？”
年长黑西服道：“不了，直接去询问室吧。”
“好，这边请，我让他们拿两瓶矿泉水过去。”
“有劳。”
康杰和赵颖分别被安置在两间询问室内。
康杰这边起初没人搭理，他独自坐在约束椅上，兀自发呆，偶尔环顾四周，只见蓝色的软包墙面，环绕的摄像头，别的也没什么稀奇。
不过这正合他心意，他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整理思绪，做一做接受问讯的思想准备，这里的安静非常合适。
接下来他们会问我什么？
他们是什么部门的？
汪晴称呼他们为领导？明明看着很年轻的样子。
蓦地，孙教授笔记中的一条记录浮现眼前：
“这次会议最震撼我的，是国家竟然还有那种机构！”
孙无空？！侄子？！
在这个充满哀悼氛围的灵堂中，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康杰的内心掀起万丈波澜。
整个灵堂中满是这样的花圈，但他唯独注意到了这个！
如果他按照流程只注视逝者遗容，必将与其错过。
可偏偏，他就是看见了。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感贯穿了全身。
这一切太过诡异，仿佛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在悄然控制这一切。
他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失魂落魄，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甚至还被后边的赵颖胸脯撞了一下。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编剧的脑洞太大，让我在这个人生的舞台上，像个小丑一样手忙脚乱！
康杰慌张地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心中的不安好似龙卷风狂舞。
难道，这算是奖励？
来到户外，赵颖摘下墨镜，上下打量康杰，问道：“喂傻缺，你没事吧？”
康杰六神无主地摇摇头。
李辉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上前拍拍肩膀，说道：“又想起那事了？”
他指的是孙教授开枪自杀。
“孙教授的侄子，你认识不？”康杰嘴唇有点哆嗦。
李辉：“认识几个，怎么了？”
康杰：“几个？他有很多侄子？”
李辉道：“我认识的有三个，不过对孙无空印象最深，他名字实在是太好记了。”
说着，李辉望向灵堂，伸手一指道：“喏，那个圆脸戴眼镜的就是。”
康杰顺着李辉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身板挺壮实，皮肤黑黑的，戴着眼镜，看得出眼睛又大又圆，跟孙教授不怎么像。
恰在这时，孙无空也往他们四人的方向望来，对着李辉点头致礼。
李辉挥挥手，也点点头。
孙无空看见自己了，康杰百分之一百确定，但是孙无空神色并无异样，显然，他只是在和李辉一个人打招呼。
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真实感受，他觉得孙无空的眼神很怪，可是具体哪里怪，他有说不出来。
康杰暗忖：“难道是，孙教授用他侄子的名义，给我发出的那个快递？”
是了，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推断。
如果真是如此，孙教授的自杀想必是蓄谋已久了吧。
而且，他确确实实是想要给自己传递信息。
他是想用这个办法避开警方吗？
还是……他其实是在躲避其他组织？！
心念及此，康杰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喂，傻缺，你不跟我们走吗？”赵颖回头喊道。
康杰这才惊觉，三人已走出五步之外。
四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陵园。
李辉在低头用手机叫车，康杰兀自想着心事，柳冬梅和赵颖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今天来送别孙教授的学生不多，但是敖强作为学生代表来了。
他始终跟四人保持着距离，并没上前来打招呼。
等车之际，有两个戴墨镜，穿着黑色西装，扎领带的高大男子走到四人身前。
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个中年黑西服看向赵颖，问道：“你是赵颖吧？”
敖强在几十米开外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扭头望了过来。
“你们是？”赵颖狐疑地上下打量两人的装扮，虽然他俩一身黑，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我们是有关部门的，需要你协助配合调查一件案子，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人说道，语气之中有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颖道：“有关部门？具体是哪个部门？”
“现在不能告诉你，跟我们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赵颖求助似地望向康杰等人。
康杰上前一步，隐隐将赵颖护在身后：“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那个年轻的黑西服打量了一下康杰，道：“你是康杰吧，正好我们也要找你，顺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位同志，似乎不妥吧，好歹你们也要出示一下证件吧，不然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柳冬梅也上前帮腔道，李辉似乎怕惹事，轻轻拽了她一下衣角。
年轻黑西服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配合，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把手机递给康杰。
康杰接过电话，发现那部电话很蠢笨，是一款他没见过的型号，也没有logo，像个砖头一样。
“喂？是康杰吗？”电话里传出的是汪晴警官的声音。
“汪警官，您好。”康杰道，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不是坏人，你跟赵颖坐他们的车，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年轻黑西服接过手机，指了指路边的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SUV，说道：“这回放心了吧？”
无奈之下，康杰只得和赵颖跟他们上车，一路上赵颖都攥着康杰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站在远处的敖强却在这个过程中，全程用手机拍照，像个业余的狗仔。
车没有驶往郊区，而是一路在市区穿行。
渐渐的，周遭的景致康杰越来越熟悉。
最后，SUV停在了学院路警察派出署的院内。
门卫保安居然都没有核对车辆信息，直接放行。
同时，汪晴已经在大堂门口恭候了。
来到这里，康杰反而放下心来，只要对方是政府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显然，赵颖也舒了一口气，惊惧之色渐去。
下车的时候，康杰低声提醒赵颖道：“实话实说。”
赵颖点点头。
此刻，赵颖无比感激康杰陪着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有那份报告在，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康杰暗自苦笑，自己都快一命呜呼了，还有闲心教唆别人“实话实说”，真够傻缺的。
四人走到大堂门前，汪晴热络地跟两个黑色西服握手打招呼。
汪晴：“两位领导，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先喝口水吧？”
年长黑西服道：“不了，直接去询问室吧。”
“好，这边请，我让他们拿两瓶矿泉水过去。”
“有劳。”
康杰和赵颖分别被安置在两间询问室内。
康杰这边起初没人搭理，他独自坐在约束椅上，兀自发呆，偶尔环顾四周，只见蓝色的软包墙面，环绕的摄像头，别的也没什么稀奇。
不过这正合他心意，他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整理思绪，做一做接受问讯的思想准备，这里的安静非常合适。
接下来他们会问我什么？
他们是什么部门的？
汪晴称呼他们为领导？明明看着很年轻的样子。
蓦地，孙教授笔记中的一条记录浮现眼前：
“这次会议最震撼我的，是国家竟然还有那种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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