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永无止境
在康杰明确表达不允许赵颖喝酒，她满心欢喜地同意之后，两人打车去了火锅店。
席间，赵颖一直在拐弯抹角八卦康杰的家庭情况，都被他顾左右言他的话术或者谎言完美闪避。
赵颖以为这就是他的说话风格，且明显感受到了他对自己隐私的保护，便不再纠缠。
相比于吃火锅，康杰真是太喜欢看电影了，因为不用说话，赵颖也能难得的保持安静。
此外，他还可以佯装专注于电影情节，然后暗暗思索自己的心事。
但是康杰想多了，他居然深深地被电影情节吸引了。
因为主人公的境遇，跟眼下的他，不说完全一样，那也是十分相似。
电影名字叫《永无止境》，讲述的是一个丢掉了工作，缺乏灵感的作家的故事。
一次偶然，作家从小舅子那里得到一粒正处在试验阶段的药物--NZT。
【多么像那卷“金箔”纸！】
他服用之后，发现自己精力充沛，思维清晰，行动敏捷，甚至能在瞬间把一些平时不易留意的细节和信息重新组合和整理并得出推论。
由此他大获成功，一夜之间便创作出一部惊世骇俗的小说，稿费不菲。
【这不就是“福星高照”？】
但是当药效失效后，他又恢复了潦倒颓废的状态。
【康杰想起了自己的黑眼圈，想起那一升鲜血。】
等作家再一次去找小舅子时，却发现他已被人谋杀，屋里一片狼藉，紧跟着是一群杀手的追杀。
【孙教授举枪自杀的画面，再度浮现康杰眼前。】
作家死里逃生，终于发现新药物NZT，能使人发挥大脑100%的能力。
借助NZT，作家重获灵感并进入上流社会，但大获成功之余也有致命的作用：身体不适和失控的情绪。
而此时作家已不能离开这种药，这使他进入了一个黑暗领域，而杀手也在暗处监视他……
康杰几乎是没眨眼的跟着剧情前进，代入感爆炸。
他注视着银幕，心潮澎湃，那不仅仅是一部电影，而是一段深入灵魂的剖析，一幕揭示生与死的真实写照。
他感到自己仿佛就是那个主角，在一片虚无中挣扎，寻找出路，冲破死亡的束缚，直达人生的巅峰。
当电影的最后一幕落下，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紧握着扶手，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道灵感如同一道探照灯的光束，穿透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如果奖励是可控的，那么他是否可以借此改变自己的脑部结构？
就像电影中展示的那样，将大脑的机能提高到100%？
这样，他就可以无需调动主观意识，随时随地撒谎，毫无破绽地周旋在暗处的敌人之间，积累奖励点，收获爱情，收获财富，达到人生的巅峰。
最终逆天改命！
这一切似乎都是可能的，甚至很可能。
然而，这时，孙教授的一条笔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我好像MS了。”
那样做，是会迷失吗？
孙教授是否因为改造了大脑，才拥有了操控人心的能力？
等等，康杰悬崖勒马：一旦改造大脑之后，我还是我吗？
我的真实自我意识是否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与其憨厚苟且，不如诡诈横行”
仿佛又是一记火辣的鞭笞猛抽脑际。
真到那时，所谓的属于现在的我的自我意识，还能存留多少？
康杰坚信，他之所以是他，便是由过往无数的生活体验、阅历、思考、记忆所造就，如果这一切都被颠覆，那么他真的还是他吗？
“福星高照”，这个概念难道真的能如此简单地通过他的肉身，全新创造出一个无所不能的新存在？
康杰笃定，他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依然想保持自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
一旦闯入哲学的腹地，康杰的惊慌失措瞬间无处遁形。
想法越深入，他越恐慌，渐渐的，因亢奋而沸腾的热血，逐步降至冰点。
“傻缺……傻缺……你没事吧？”
康杰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着赵颖关切的目光，又看到她搭在自己手臂上摇晃的玉手。
不难想见，此时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失魂落魄。
康杰：“影片太无聊，我走神了，好像做了个噩梦。”
“你可真是个怪胎，”赵颖引用了电影中的高频台词，“这么精彩的电影，你居然说无聊？”
康杰扯动嘴角，想表现出傻笑，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成功。
赵颖伸手捂住康杰的额头，见他没发烧，却抹了一手汗，忆起他上周刚刚吐过血，不知是不是还有后遗症，至今没恢复利索。
想到青年吐血，进一步想到康杰的身子可能有大问题，赵颖不禁黯然失色。
她心里有些苦涩，先前的甜蜜与希冀，像蒲公英一般优雅随风，飞散远方。
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月老喝多了酒、牵错了线，她的情路始终坎坷难平。
情绪低落的赵颖不敢再逗他，二人出了影院后，给他叫了一辆车，目的地是学院。
而她没有上车，关上车门，绵软无力地挥手告别。
望着车辆消失在街角，赵颖不觉又有些后悔，难道此时她该做的，不应该是陪着康杰去三甲医院好好做一轮体检吗？
她有点自责，自责潜意识中的自己是不是太势力了，人性起码的关怀都不具备，简直是个混蛋。
赵颖抬头望天，暗暗思忖：“老天爷，是因为这个，你才总是捉弄我吗？”
接着，她又暗暗下决心，无论康杰身体如何，这个朋友她都交定了，毕竟是他，在自己最彷徨无助之时，像一位浑身发光的骑士，带领自己冲破黑暗，直达光明的彼岸。
……
康杰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宿舍，爬上床直勾勾地盯着天棚。
他感觉无比疲惫，而大脑却又在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
难道……改造已然在进行了？
康杰吓了一哆嗦。
他现在要转移注意力，不能继续胡思乱想！
他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耳机，然后疯狂刷电影，各种类型电影，尤其是喜剧片和动作片，不再快进，他逼着自己代入剧情，想方设法转移注意力。
不知何时，康杰睡着了。
梦中，四周一片黑暗，然而他竟能清晰地看见一切。
周围很多东西，密密麻麻。
终于，他能看清了，那些东西是一只只鬼爪！
无数的鬼爪挤在四周，作势要来抓他！
将其团团包围。
无论他走向何方，鬼爪似乎都在无声的警告：你的命运将被我们牢牢掌控！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害怕，也没有惊慌失措。
不知道哪里产生的勇气，他觉得鬼爪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他从容地向前迈动脚步，那些距离近的鬼爪一旦与他触碰，便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在虚空。
他余光瞥见，一些鬼爪似乎对他心生畏惧，正在犹豫着后退。
他不禁在心头冷笑一声。
然而，鬼爪实在太多了，这个虚空又太过单调，除了鬼爪还是鬼爪。
在梦里，他居然打起了哈欠，显得有些无聊。
席间，赵颖一直在拐弯抹角八卦康杰的家庭情况，都被他顾左右言他的话术或者谎言完美闪避。
赵颖以为这就是他的说话风格，且明显感受到了他对自己隐私的保护，便不再纠缠。
相比于吃火锅，康杰真是太喜欢看电影了，因为不用说话，赵颖也能难得的保持安静。
此外，他还可以佯装专注于电影情节，然后暗暗思索自己的心事。
但是康杰想多了，他居然深深地被电影情节吸引了。
因为主人公的境遇，跟眼下的他，不说完全一样，那也是十分相似。
电影名字叫《永无止境》，讲述的是一个丢掉了工作，缺乏灵感的作家的故事。
一次偶然，作家从小舅子那里得到一粒正处在试验阶段的药物--NZT。
【多么像那卷“金箔”纸！】
他服用之后，发现自己精力充沛，思维清晰，行动敏捷，甚至能在瞬间把一些平时不易留意的细节和信息重新组合和整理并得出推论。
由此他大获成功，一夜之间便创作出一部惊世骇俗的小说，稿费不菲。
【这不就是“福星高照”？】
但是当药效失效后，他又恢复了潦倒颓废的状态。
【康杰想起了自己的黑眼圈，想起那一升鲜血。】
等作家再一次去找小舅子时，却发现他已被人谋杀，屋里一片狼藉，紧跟着是一群杀手的追杀。
【孙教授举枪自杀的画面，再度浮现康杰眼前。】
作家死里逃生，终于发现新药物NZT，能使人发挥大脑100%的能力。
借助NZT，作家重获灵感并进入上流社会，但大获成功之余也有致命的作用：身体不适和失控的情绪。
而此时作家已不能离开这种药，这使他进入了一个黑暗领域，而杀手也在暗处监视他……
康杰几乎是没眨眼的跟着剧情前进，代入感爆炸。
他注视着银幕，心潮澎湃，那不仅仅是一部电影，而是一段深入灵魂的剖析，一幕揭示生与死的真实写照。
他感到自己仿佛就是那个主角，在一片虚无中挣扎，寻找出路，冲破死亡的束缚，直达人生的巅峰。
当电影的最后一幕落下，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紧握着扶手，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道灵感如同一道探照灯的光束，穿透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如果奖励是可控的，那么他是否可以借此改变自己的脑部结构？
就像电影中展示的那样，将大脑的机能提高到100%？
这样，他就可以无需调动主观意识，随时随地撒谎，毫无破绽地周旋在暗处的敌人之间，积累奖励点，收获爱情，收获财富，达到人生的巅峰。
最终逆天改命！
这一切似乎都是可能的，甚至很可能。
然而，这时，孙教授的一条笔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我好像MS了。”
那样做，是会迷失吗？
孙教授是否因为改造了大脑，才拥有了操控人心的能力？
等等，康杰悬崖勒马：一旦改造大脑之后，我还是我吗？
我的真实自我意识是否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与其憨厚苟且，不如诡诈横行”
仿佛又是一记火辣的鞭笞猛抽脑际。
真到那时，所谓的属于现在的我的自我意识，还能存留多少？
康杰坚信，他之所以是他，便是由过往无数的生活体验、阅历、思考、记忆所造就，如果这一切都被颠覆，那么他真的还是他吗？
“福星高照”，这个概念难道真的能如此简单地通过他的肉身，全新创造出一个无所不能的新存在？
康杰笃定，他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依然想保持自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
一旦闯入哲学的腹地，康杰的惊慌失措瞬间无处遁形。
想法越深入，他越恐慌，渐渐的，因亢奋而沸腾的热血，逐步降至冰点。
“傻缺……傻缺……你没事吧？”
康杰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着赵颖关切的目光，又看到她搭在自己手臂上摇晃的玉手。
不难想见，此时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失魂落魄。
康杰：“影片太无聊，我走神了，好像做了个噩梦。”
“你可真是个怪胎，”赵颖引用了电影中的高频台词，“这么精彩的电影，你居然说无聊？”
康杰扯动嘴角，想表现出傻笑，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成功。
赵颖伸手捂住康杰的额头，见他没发烧，却抹了一手汗，忆起他上周刚刚吐过血，不知是不是还有后遗症，至今没恢复利索。
想到青年吐血，进一步想到康杰的身子可能有大问题，赵颖不禁黯然失色。
她心里有些苦涩，先前的甜蜜与希冀，像蒲公英一般优雅随风，飞散远方。
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月老喝多了酒、牵错了线，她的情路始终坎坷难平。
情绪低落的赵颖不敢再逗他，二人出了影院后，给他叫了一辆车，目的地是学院。
而她没有上车，关上车门，绵软无力地挥手告别。
望着车辆消失在街角，赵颖不觉又有些后悔，难道此时她该做的，不应该是陪着康杰去三甲医院好好做一轮体检吗？
她有点自责，自责潜意识中的自己是不是太势力了，人性起码的关怀都不具备，简直是个混蛋。
赵颖抬头望天，暗暗思忖：“老天爷，是因为这个，你才总是捉弄我吗？”
接着，她又暗暗下决心，无论康杰身体如何，这个朋友她都交定了，毕竟是他，在自己最彷徨无助之时，像一位浑身发光的骑士，带领自己冲破黑暗，直达光明的彼岸。
……
康杰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宿舍，爬上床直勾勾地盯着天棚。
他感觉无比疲惫，而大脑却又在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
难道……改造已然在进行了？
康杰吓了一哆嗦。
他现在要转移注意力，不能继续胡思乱想！
他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耳机，然后疯狂刷电影，各种类型电影，尤其是喜剧片和动作片，不再快进，他逼着自己代入剧情，想方设法转移注意力。
不知何时，康杰睡着了。
梦中，四周一片黑暗，然而他竟能清晰地看见一切。
周围很多东西，密密麻麻。
终于，他能看清了，那些东西是一只只鬼爪！
无数的鬼爪挤在四周，作势要来抓他！
将其团团包围。
无论他走向何方，鬼爪似乎都在无声的警告：你的命运将被我们牢牢掌控！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害怕，也没有惊慌失措。
不知道哪里产生的勇气，他觉得鬼爪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他从容地向前迈动脚步，那些距离近的鬼爪一旦与他触碰，便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在虚空。
他余光瞥见，一些鬼爪似乎对他心生畏惧，正在犹豫着后退。
他不禁在心头冷笑一声。
然而，鬼爪实在太多了，这个虚空又太过单调，除了鬼爪还是鬼爪。
在梦里，他居然打起了哈欠，显得有些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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