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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个儿子

    在佛罗里达,虽然我们被迫去监狱城堡的教堂做礼拜,放弃我们的毯子生活方式,但我并不在乎他们拿走的毯子,或者他们认为我之前崇拜的任何东西,这是非常错误的。

    我从来不会称自己为基督徒,但《神书》,甚至是阅读本身,改变了我的某些东西,让我相信,我要么出生在一个安静的生活中,要么从大屠杀的那个早晨被带出来。我开始喜欢上了《圣经》,只是私下里对《圣经》中没有提到《圣经》这一事实心存怀疑。这本书和阅读这本书的行为似乎是他们生活方式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但它并不存在。在第一本书中确实谈到了话语在创造之初就存在,话语与上帝同在,话语就是上帝。我觉得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阅读,从文字、从书本中获得越来越多的理解。

    除了《圣经》,还有更多的书、更多种类的书和更多的作家。幸运的是,普拉特的妻子安娜·劳拉鼓励我们读其他的书来扩大我们对英语的理解。她给了我们《白鲸记》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这样的书,再加上熊盾喜欢的怪兽书,还有一个叫沃尔特·惠特曼的人写的诗,他相信自己写了一种叫做《草叶集》的圣经,我不是特别喜欢,但我一直记得这句话:“这不是书,谁碰了它,谁就碰了一个人!”,因为我已经开始把书当成生命。不管它们是无数人在无数年前写的,还是最近才由奇怪的老白人写的,对我来说,书本身就像是它们自己的生命,与创造它们的身体和思想分离开来。我想自己也写一本。我开始用我一直在画的分类纸,把那些看起来有一天可能会被写进书里的东西写下来。

    在俄克拉何马州,耶稣在梦中来到我身边,总是一身白衣,有一次他是一名火车售票员,留着长长的荆棘胡须,头顶上戴着一顶玫瑰花冠。梦里所有的东西都很难闻,尤其是耶稣,或者所有的臭味都来自耶稣。还有一次,耶稣把我带到狮子洞里,洞里住着一些疯疯癫癫的狗,它们以为自己是狮子,耶稣把我和狗留在一起,在洞口前滚着一块大石头。在某个时刻,我变成了一只相信自己是狮子的狗。

    我看到其他印度人正在成为基督徒,在谈话中谈论耶稣,并在星期日去教堂。起初,我只是偶尔去做礼拜,因为我认识的其他印度人也去做礼拜。只是想看看自己会有什么感觉。但当我成为一个酒鬼的时候,星期日去教堂就变得必不可少了。

    我成为一个酗酒者完全是偶然的,或者如果你像我一样相信这类事情,那就是命运。我骑着马出去,脑子里没有任何目标,只是想感受一下胸口的蹄声,如果起风了,或者风加快了脚步,就感受一下迎面吹过的空气。这时,我看到了一堆人和马车,几匹死马,还有一些从木桶上掉下来的木桶

    马车。似乎是抢劫出了差错,或者是其他类似的事故。有一匹马还活着,马车的状况也很好,我可以把它带回家,所以我就带了回去,那时我还不知道桶里装的是什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木桶一直留在我第一次卸下它们的地下室里。如果附近有龙卷风,你就会去那里。我整天继续在土地和动物上劳作,从早到晚。就像他们说的,为了谋生。自从离开监狱城堡来到俄克拉何马州后,我的目标就是像普拉特希望的那样活得像个白人。虽然我想去汉普顿试试,或者去任何一所愿意录取我的大学生活,因为我不会说话,尽管我的读写能力可能比其他囚犯都要好,但我甚至被认为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因为我被沉默所折磨,被我的沉默所诅咒。

    在1887年我得到分配给我的土地之前,我竭尽全力地和任何人一起工作,试图在我们的印第安领土俄克拉何马上有所作为,这是一个印第安人的国家,为了结束那个更大的印第安人的国家,那个国家在那时被掠夺和接管,以至于再也无法回到它曾经的样子。多年来,只要有人愿意收留我,只要他们给我食物或钱,甚至不给我任何报酬,我就当一个安静的农工,只是为了和其他夏安族人呆在一起;有时候还好,甚至是好事,在一起奋斗并不像我一个人那么糟糕。

    后来,我得到了分配的土地。160英亩是很大的一块地,如果你是一个人,那就意味着很多。从那时起,我就得努力种植和维持庄稼,我可以吃,可以交易,也可以卖。后来我找到了那些木桶。

    一天晚上,我好像听到地下室有什么声音。那时我在地下室里储存了一些谷物,我担心有动物进来了,所以我提着灯笼下去吓走了那东西。但是那里没有动物。我觉得桶的声音很大。蓝色的月光透过防风门照了进来,我的背后有些风。我试着打开其中一个桶,但打不开。然后用铲子把它撬开。打开的时候,那股扑鼻而来的味道,感觉像是在鼻孔里面烧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也许我一直都知道。既然我总能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还有什么别的液体会让男人们去偷呢?角落里有个桶,桶里有个杯子,是我用来从井里取水的。我把杯子蘸了一下,喝了一口,马上就吐了出来。但后来我又试了一次,逼着自己咽了下去。然后我又吃了一些。之后又吃了一些。一次吃很多。我想看看它对我有什么影响。我听说过醉酒,当然也见过醉酒的人,白人和印第安人都有。我想看看那会对我有什么影响,那会是什么感觉。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一点也不。我咳嗽、呕吐,当我想要吐的时候,听到我的声音。一开始是咳嗽和呕吐,但当我听到我的声音来时,我努力让它继续来。我觉得脑袋里很轻,就像有别的重量从我身体的某个地方被举起来了,某个隐藏的地方,我不知道怎么把它举起来,因为我不知道我把重量藏在哪里了。我找不到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因为我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然后我说了这些话:它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真正的地方从来都不存在。出自《白鲸》。这是我第一次说英语。那时候我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呢?当我只在脑子里读这些语言的时候?当我长时间没有声音的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话。但到了早晨,当我醒来听到鸟鸣时,我发现我能说话了。我先咳嗽了一下,喝多了觉得恶心,但我说话了,说出了我自己的名字。我觉得我的声音很累,好像我整夜都在和那些木桶一起在避风处自言自语。但当我第一次有机会和熊盾说话,那天晚些时候去拜访他时,我发现我说不出话来,又回到了什么。

    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那就是保持安静,或者在需要的时候,把我的问题或答案写在笔记本上,这些问题或答案需要的不仅仅是手势或是或否的点头。

    那天晚上,我又回到了酒吧,试图重现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没有成功。喝酒成了每晚的习惯。然后,我很快就把每天和每晚的习惯当成了一个问题。然后是一个我知道我无法解决也不想解决的问题。

    我发现,在我喝了比平时更多的酒之后的几天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周六晚上,我感觉更加强烈,并且感到被人们谈论上帝所吸引。那种醉意绵绵的感觉,让一切都觉得飘忽,飘忽,没有重量,就像一片没有雨的云被风吹动。我听任布道,听任礼拜上说的那些话,听任它意味着我的思想和内心对它的理解,听任它存在于事物之间,肯定还是醉了,但不止醉了。

    离我分配的那块地最近的教堂是门诺派教堂。一个星期天,我早早地离开了教堂,看到一匹马拴在离其他人的马拴着的地方很远的地方。这匹马让我想起了以前的那匹马,大屠杀后我把它当成了我的风。我换掉了我的马鞍,带走了那匹马,把我的马留在原处,然后远离门诺派教徒,因为我打算留着这匹马,我觉得我可以通过照顾这匹马来补偿我对另一匹马所做的一切。

    我给我的马取名为“教堂”,把她当成我的第二春。我从普拉特那里得到了这个想法,他说我们在监狱城堡的时光是我们的第二次机会,一旦我们度过了最艰难的部分,纪律,第一次学会用英语走路,牵着上帝的手,学会以一种充满活力的基督教精神生活,有团队和纪律,如果我们能坚持下去,我们就会获得重生,我们会发现我们的生活可以走得比我们想象的更远。我不在乎普拉特对我们的能力有什么看法就像我自己有了第二次机会一样。如果你能挺过看似最艰难的时刻,你就会得到更多,你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有一种能力,即使你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也能继续走下去,有一种力量和力量的储备,可以忍受,这是它的一部分,但不是所有人;你可以保存自己的一部分,隐藏在一个真实的地方,甚至不让自己知道,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相信它会让你感到足够强大,让它成为现实。

    每次我有机会说话,想看看我是否真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而不是在醉醺醺的状态下凭空想象出来的,我都无法使用它,无法召唤它来说话。这就是我的情况,直到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听说有一个新教会,他们叫它“新教会”。我听说印第安人和白人在那里一起做礼拜。

    从拥挤的教堂后面,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前面,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如此突出,但感觉好像我必须见到她。我以前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感觉。她的双臂高举在空中,说着某种连她自己似乎都不懂的语言。她的手臂越举越高,牧师不停地喊着赞美主,赞美主,声音越来越大。

    那里还有其他的印第安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精神饱满,双手低垂,眼睛紧闭,手掌张开,好像在说:我在这里,任你带走。

    做完礼拜后,我听一位年长的印度人说,他们在教堂前面表演了奇迹。人们被治愈了各种各样的疾病,他们会说方言,而且又与主相交。我决定下次来的时候,我要走在前面。当那个星期天到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她和我隔着几户人家,果然,她们在为那些人祈祷,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祈祷都要卖力,她们抚摸着那些人的额头,用某种我能从脊椎骨里感觉到的方式喊着耶稣的名字。当牧师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该请求什么,我该祈祷什么。

    于是牧师祈祷,人们围着我祈祷,希望我的声音能恢复。牧师甚至摸了摸我的喉咙,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我大声喊着赞美耶稣,咳嗽得很厉害,我都呛了。我用嘶哑的声音说赞美主,声音略高于耳语,我周围的每个人,包括那个我非常想引起她注意的女人,都疯狂地喊着阿门和哈利路亚。

    礼拜结束后,我走到外面的她跟前。在她的眼中,她很善良,羞于微笑,但尽管努力忍住,她还是笑了。她说她叫汉娜,我自我介绍叫裘德·斯达。她脸上长满了雀斑,又是来自爱尔兰的爱尔兰人,所以说话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口音。她看到我看到她,表现得好像她希望我没看到一样。我喜欢这一点,我能感觉到她喜欢我,这不仅是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我第一次说话的奇迹,而且我还怀疑她可能喜欢印第安人。当白人喜欢印第安人时,我知道他们有一种眼神,里面有一种迷恋,夹杂着其他的吸引力,或者只是好奇,就像一个从未见过马的人第一次看到马时,会对它可能潜伏的野性和力量感到惊奇一样。

    回到我家,我们在门廊上喝水,然后喝威士忌,谈论我们的过去。汉娜小时候曾和一些切罗基人住在一起,但他们刚到美国不久,她的全家就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他们在灰烬中发现了她,她根本没有被烧伤。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我能记得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当我告诉她时,感觉就像我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离开了,在美国大火的灰烬中被发现了。

    一开始我们没有谈论耶稣,没有谈论礼拜,没有谈论汉娜说方言,甚至没有谈论我的奇迹。但我们每个星期天都一起去新教堂做礼拜,并于那年晚些时候在那里举行了婚礼。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通过欺骗才得以开口说话的。而且不断地用酒、用酒桶作弊,酒桶快用完了。我开始想办法弄到更多的酒桶。或者只是瓶子,以备我用完的时候用。我从熊盾公司听说他们在雇佣警察,部落警察,我喜欢被雇佣并定期赚钱的想法,即使只是一开始,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我可能会得到一定量的酒,我希望我只是想要,但我知道我需要,我需要的越来越多,这就是我的感觉,一直有机会接触那些桶,我从来没有数过,我觉得我需要的数量,这让我觉得足够了。

    汉娜想要孩子,我不一定反对,但我真的不相信未来。我们试了很多次,但都没有成功。有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对。有时我怀疑是不是酒精的问题。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应该是怎么发生的,当你们一起做那件本该生孩子的事时,应该是什么感觉。一边生孩子,一边做那件奇怪的事,我本来应该知道怎么做,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甚至不愿意去想它。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应该以一种特定的方式集中注意力吗?还是瞄准了某种深度?像祈祷吗?汉娜告诉我我们一直做得很好,我相信了她。她说我们需要请求上帝,让它成为他的旨意。一切都在上帝的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孩子出生,汉娜对新教堂的热情越来越高,她想把福音传播得尽可能远,尽可能广,她相信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传播福音,把他的名字带到所有不认识他的人的嘴里和心里。她开始讲基督再来的事。关于世界末日。这是我失去她的开始。我就知道。但我没有否认她的任何事。我保持沉默。回到了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寂静。我想体会她在教堂里的感受,我想得到上帝的爱,但在我心里却找不到,我不能在星期天向上帝举起双臂和双手,尽管我确实向上帝祈祷,并对我所拥有的一切心怀感激。

    熊盾邀请我们共进晚餐,谈论他加入的一个新教堂,佩奥特教堂。汉娜不能去,因为教会里一些未公开的事情对她来说越来越常见了。

    在他的厨房里,熊盾告诉我,这是一种新的祈祷方式,一种礼拜方式,由科曼奇族的首领夸纳·帕克从墨西哥带来,正在印第安人的领地及其他地方流行开来。我曾在报纸上读到过这件事。帕克是从墨西哥印第安人那里得到的。报纸说,他恢复了健康。

    熊盾说这个仪式要追溯到药物生长的地方,就在那里,在一个交叉的杆子下面举行。在仪式结束时,你带着沉重的心情迎接清晨,你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尽管事情仍然很艰难,熊盾说过,永远都会很艰难,即便如此,他在壁炉里看到的东西给了他对印第安人未来的希望,遥远的未来,他说他听到印第安人谈论为未来七代人祈祷。我很难看清下一个世代。

    “在那种情况下,有了那种药,他们就碰不到我们了,”他说。“白人害怕我们的希望,以至于杀了我们。但是这里的这个,在那个小帐篷里,我们在晚上做,整夜不睡,当他们看不见或听不到我们的时候,当他们无法阻止我们做我们一直以来的样子的时候,在那个小帐篷里,带着药,鼓,那些歌,你记得,”熊盾对我说,看了我一眼。

    “记得什么?”我说。

    “就像以前一样。”熊盾说着,用嘴唇越过我的肩膀指了指,意思是在沙溪之后,在那么多年以前,我们和狗兵们的鼓声共同的过去。

    熊盾告诉我,这种药帮助他放下了所有他不想继续持有的东西。我想要疗伤,就像熊盾似乎正在疗伤一样,但更重要的是,我想要一个儿子。不仅仅是因为汉娜想要个儿子,我还想从我的孩子身上看到未来,从这个小小的身体里看到印度人未来的开始。我想要一个印度孩子,哪怕是和一个白人女人生的。

    汉娜拒绝和我一起参加贝奥特抽仪式。她也不想让我自己去。说那声音听起来像魔鬼。我告诉她,熊盾公司说它能帮助她戒酒,那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熊盾说他见过其他像我一样的印第安人在仪式结束后再也不碰酒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里面的东西,那药对你的影响。壁炉正对着壁炉,火辣辣的,明亮的,我觉得自己倒进去了。当我透过头顶上交叉的尖杆仰望夜空时,星星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明亮,以至于看起来很锐利,这种明亮和锐利起初让我的眼睛充满了一种美,但后来变成了一种安静的暴力,一种坠落的感觉,就像一切都在破碎一样

    分开,就像玻璃一直挡在我和其他一切之间,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面镜子,我自己的脸的形象就像我用生命面具看到的那样变成了白色,它向我靠近,静止而死,向我移动,直到它几乎要穿透,但后来没有,就是它打破了镜子,生命面具和其他一切一起破碎,使一切都像碎玻璃一样,锋利,反光,下落。

    我以为我快死了,这还好,这很好,我会消失,我会广泛地散布在陆地上,像云一样升起,漂回家。我仍然是一只鸟,在我所有的名字之下,在我在那里的一切的名字之下,在一切曾经对我来说像家的东西的骨头里,一个核心的存在和跳动的心,轰鸣的鼓声,一首不属于任何人的歌。

    死亡正在进入我的血液,从它下面升起。然后它来了。我这辈子从没吐过这么多。绿色的、棕色的和玉米色的东西一股股地从我身上流出来,落在了酒吧的地板上。熊盾亲自用土把它盖上,然后用铲子把它搬到外面。药在我身上起了作用,而且还没有结束。我整晚不停地呕吐,越来越害怕某种我后来想不起来的东西,某种在火下的东西,有眼睛的东西,某种古老的东西,生活在每一堆火的下面。我以为我在那里疯了。以为我活了一千年。我再也不想回去了。但在呕吐和恐惧之间的某个地方,我一直祈祷着,努力祈祷着。我祈祷能有个儿子。

    春天来了个儿子。最初的几年是我记忆中最甜蜜、最清晰的时光。我不再喝酒了。我被提升为警察局长。我喜欢这个角色。对我来说,这感觉就像我们在监狱-城堡的高墙上守卫着自己,拿着枪,俯视着城堡的内部,确保一切都按照预期进行。控制。这是我一直需要的。秩序。当特工告诉我们,我们将停止任何和所有印第安人的仪式和仪式时,麻烦来了。所有这些都是非法的。我照他们说的做了。我坚持了一些,直到我再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