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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疫病之乱

    夜里,储遂意吃饱喝足安静地躺在床上,神思飘走。

    最近好像总是睡不好,五感敏锐有时候并不是好事。比如,储遂意此刻因为过于敏锐的听觉,即使侍女们已经压低了声音,尽量轻手轻脚,但还是能清晰听到两个侍女在耳房的低声细语。

    “真好,我真希望永远都在这院里伺候储公子。”一个侍女傻乎乎地开口说道。

    “这倒是,虽然只有我们俩伺候储公子,可吃用都有人准备好送到院前,从前可没过过这种清闲日子。”另一个轻声回着。

    “是呀,而且储公子虽然话说不清楚,可伺候他可比伺候其他主子轻松多了,也不用担心自己做错事、说错话。”

    “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确实是个好伺候的主子,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不愿意来。”

    当日院里的张管事来叫人时与府里的一等侍女晴月叮嘱了几句,随后晴月就在三等侍女里选了两人。平日里两人虽然老实本分,却因为年纪小又不会说话,背后没有靠山,常常被欺负。

    “我也觉得奇怪呢,这样的好差事平常哪里轮得到我。”说到这儿,两个侍女也觉得有些奇怪。

    此时在房里的储遂意倒也没有睡意,听着侍女闲聊,也算是一种娱乐了,更何况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吧。不过听着这个安排,确实有些奇怪。

    明明带自己回了城主府,可自那日起就再也没见过城主。

    这让想要抱大腿的储遂意真是有劲没处使。人都见不着,怎么抱大腿。不仅如此,除了那俩侍女,这几天也没见过别人,甚至连院门都没踏出去过。储遂意也想过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可住在城主府里也不敢随意乱逛,本来还想着,等见到城主之后表表衷心卖卖惨,问他借两本书看看,以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应该也能认识点字,要在这个世界活着,不能不会说话、不能认字吧。以前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分配到了工厂当厂妹。好不容易脑子变得聪明了,有机会学习,怎么能不把握机会。

    有个一技之长、自保之力,才能保证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够安稳的活下去。

    靠山山回到,靠人人会跑,城主这条大腿固然粗,可毕竟非亲非故,储遂意可没天真地妄想着自己能在城主府里一辈子当蛀虫。

    城主府的蛀虫生活倒是舒适清闲,就是闲得发慌,储遂意没事瞎琢磨,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几日储遂意身体上的异样越发明显,最明显的是听觉越发的敏锐,自己睡的地方与耳房虽是相隔不远,可毕竟隔了数十米,中间还有物体的阻挡,可两个侍女的对话就如同在耳边一般清晰。除此之外,还有身上强大的愈合能力,也让储遂意又惊又喜。为了试验,储遂意白日里故意划破了手背,一条长约半掌的伤口不过数十秒就完全愈合。

    在末世进工厂前,储遂意曾经做过体检,虽然身体素质过硬但当时并没有发现这项特殊的能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仅由男变女还多了超能力,储遂意想破头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几日在院子里待着,敏锐的五感让储遂意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这院子上方飞来飞去,最初只是一种细微的感觉,甚至储遂意还怀疑是错觉。

    可这几日,感觉愈发明显。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感觉,可储遂意清楚地感受到,这院子里不仅仅只有自己和两名侍女,还有其他人。在暗处的,有时是三人,有时是两人。可储遂意从未见过除了侍女外的其他人。

    从前在工厂里做工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安稳,除了那次的突如其来的暴乱储遂意从未经历过生死危机,这让她本能地愿意相信他人。前几天只顾着吃吃喝喝和侍女学说话,忘了这里早就不是自己熟悉的家园。如今迟来的警觉让储遂意越发紧张。原本以为自己误入异世遇到了好心人,可开局既是殊死搏杀又是追兵围堵,这异世摆明危机重重,就算城主善心大发收留自己,安置到别的地方就行了,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安安心心地待在城主府里吃好喝好呢?这种安排更像是种软禁、观察,或者说是监视。

    反应过来这一点的储遂意立即从床上翻身坐起。

    如果是在监视自己,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城主为什么要监视自己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储遂意挠挠头,感觉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现在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想不明白其中关节的储遂意放弃挣扎,仰躺在榻上,仔仔细细地回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城主关起来监视。

    纪洲城外

    深夜的密林里,夜色如墨般泼洒在路上,漆黑一片。几个虚弱的流民在山道上缓慢地行进着,他们都是一个村里同姓的兄弟。不久前,西北的和氏一族杀进了村里烧杀抢掠,见着粮食财物就抢,看着人就杀,年轻漂亮的女子都被拴在一起带走,连孕妇都不放过,而村中的老人青壮年都被全数扑杀。

    这几人相约一起进山打猎,可是年头不好,待了两天一夜也没能逮着东西,只得唉声叹气地下了山。

    回村的路上远远看见村里火光一片,几十人的骑兵小队在村口清理战利品,几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逃了。逃亡到半路,听说纪洲城有粮食,流民都往纪洲城走,几人便也往纪洲城的方向逃。赶了许多天的路才从西边走到了纪洲城,身上的粮食早就在路上吃完了。

    这一路上,他们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

    路上同行的一个兄弟吃了脏东西浑身发烫神志不清,其余几人商量着,就地就将人杀了果腹。

    一片吞咽声中,响起一句话,“谁让他身体不好,反正都是要死的,能让其他兄弟活下去想必他自己也是愿意的。”这句话不知是谁说的,可这句话就仿佛有种力量,让几人心安理得地吞下肚子里。

    行至溪边,几人均是又累又渴,看着又清又亮的溪水,立刻伸手捧这溪水往嘴里灌,却没注意到,溪水的对岸一大篇暗黑色的血迹,带着血的泥土在溪水的冲刷下,不断沉入溪水中。

    城主府

    “城主,这城外的灾民越来越多了,如今各个城门口都聚集了不少的灾民。”这名谋士开了口后,其他僚属也纷纷附和。

    “此事,诸位有什么看法?”纪植坐在上方整了整宽袍,望着下座的众僚属。

    一名文士起身抱拳,开口建议道:“依下官看,灾民在城门口聚集,若是一直守城不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恐怕不行。为今之计只能派遣兵士、医师先在城外施粥施药,搭些临时的棚户,安稳灾民,再......”

    话音未落,就被人急急打断,“不可,那疫病黄医官也见过,传染性极强,感染后,神志不清,浑身发热,严重者产生幻觉如同疯狗难以控制。这不是一般的疫病,派出去的兵士医师只怕是有去无回。”说话的人身披黑甲,虎背狼腰,豹头猿臂,应是名武将。

    “可放任灾民在城外聚集,绝不是长久之计啊。”此话一出,如石激水面乍时惊起一片。

    堂下瞬间热闹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眼看堂下俞吵俞烈,纪植不得不开口打断,道:“诸位,此危急存亡之际,绝不是躲在城内就能躲过去的。黄仪,这疫病你可有法子控制?”

    被点到的僚属黄仪,正是先前武将提到的黄医师。

    黄仪起身抱拳道:“城主,先前感染疫病的几人,一旦发作,不足三日就发热抽搐而死,普通的药草并无疗效,确实非同寻常。只是这疫病来得又急又快,下官也还没想出如何诊治,须得再仔细观察观察,怕是得出城一趟看看情形。不过,修行者都有卫炁护体,先前的几人都是普通平民,我想这疫病应该不会传染修行者。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城主派遣几名武者护下官出城一看。”

    纪植应下,似是想起什么,又问:“若一人并非是修行者,接触了患病者却没有感染,这是什么原因?”

    黄仪略一思索,回道:“修行者有卫炁护体,可普通人身上也有元炁。只要体内元炁够强,也许也能抵御一二。可是......”

    纪植抬手打断,说道:“诸位今日先回去吧,各司其职谨防生变。此事待黄医官从城外回来后再商讨。”

    待众人离开,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了黄仪和纪植。

    “前些日子我去了国都求见陛下,回程路上在城外山林中遇见一人,不似修行者,却轻易的破开了我周身的卫炁,”纪植想了想补充道,“此人与城外灾民接触过,目前虽没有疫病的症状,却十分不同寻常,有些怪异,你随我去看看吧。”

    “是,下官明白。”黄仪恭敬地应道。

    小院内,储遂意几乎是听到声响的一瞬间,就翻身坐起。

    储遂意能清晰地听到,有人从院门处进来了,而且正在向自己所处的方向走来。

    卧房门口,侍女推门进来,轻声唤道:“储公子,城主来了。”

    “好。”事情还没想明白,人就来了,突如其来的未知状况让原本睡意朦胧的储遂意此时睡意全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该来的总会来不用去猜......”储遂意紧张兮兮地念叨着,企图安慰自己敏感的神经,脑子里各种想法蜂拥。

    等储遂意被带到厅里,才发现纪植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立着一个相貌可亲的青年人。

    纪植几天前就从手下人口中得知,储遂意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对话了,随即说道:“坐吧,这是来为你诊治的医师。”

    储遂意虽然不明白自己能吃能睡身体健康为什么还要看医生,但还是乖乖坐下等着医师看诊。

    黄仪望着眼前面色苍白,眼神里透着警觉的少年人,笑眯眯地走上前,凝气抬手将宗炁探入他的身体。

    储遂意惊疑地看着青年人身上悄然浮出的一丝莹白色的光,星星点点地没入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窜,虽然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可始终还是有些异样。

    这是什么东西,超能力吗?储遂意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是不安。

    黄仪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消失,待到探查完毕,抬手想收回宗炁,却发现属于自己的宗炁竟然不听使唤地无法召回,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宗炁出来,黄仪大惊,立刻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温和地对着储遂意说:“无碍,只需多加修养即可。”

    纪植正准备让侍女带人下去,储遂意急忙叫道,“城主大人。”

    “何事?”纪植听着储遂意有些怪异的发音,抬眼直视着面前的少年人。少年身量不高十分孱弱,看起来并不是常年修行的人,一双眼如新生儿般澄澈明亮,看起来十分讨喜。

    储遂意讨好地笑着,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年,脸上挤着一个讨好的笑,似乎有点害怕,纪植打量的目光来来回回,最终冷淡地回道:“安心在院里待着。”

    等侍女将储遂意带下去,黄仪才郑重地回禀:“城主,不是修行者,可绝非普通人。”

    黄仪斟酌了一下,随即继续解释,“此人体内连元炁都没有,更别提宗炁。而且,放入其体内探查的宗炁竟然无法召回,下官修气多年,如今也是导舞境的修士,绝不存在无法控制自己宗炁的情况,那少年确实怪异。”

    纪植顿了顿,问道:“他是否患有疫病?”

    “不曾,虽然没有元炁但五脏六腑都健壮得很,甚至比寻常修气的修行者还要强健些。”

    当今的修行者虽然都是修炁,可修行方法也是五花八门。修行有三修,修气、锻体、正心,修行从低到高分为纳炁、行息、导舞、妄定、怀丹、周天七个大境界。普通修行者只能单单修气一样,与普通人差别不大,但更加耳聪目明、身强体健,寿命也更长,少部分能够获得一些特殊能力。而高阶的修行者不仅修气,还会锻体或是正心,这一部分多是各国天赋异禀的佼佼者,而三修一体的修行者,几乎寥寥可数,无一不是当世高手。东北的拓拔琮、西北的耶律冼、南诏的苗演......此人必不会是这些势力派来的奸细,可除了三修一体的修行者,其他人绝没有办法轻易破开自己的卫炁。

    更诡异的是,这人身上竟连元炁也没有。元炁是世间万物之始,更是万物赖以存活的生机,普通人体内虽然能够容纳元炁,可体内的元炁微弱不受控制。

    此人明明是个活人,体内却没有元炁,属实是让人匪夷所思,这跟一个活人没有呼吸一样诡异。

    “城主,此人确与城外的灾民接触过吗?”黄仪问道。

    “的确接触过。”纪植平静地应道。

    当务之急,是控制住局面,稳住纪洲城内外,以防有奸人混入导致粮仓失守。

    再过几个月西北诸国恐怕就会大举进兵攻打晋国,若是粮仓出了问题,还没开打晋国就已经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