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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局者,聂饶是也

    回到房内,储遂意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城主为什么要收留自己,或者说监视自己。

    熬到天将将亮,才有了些困意,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只是储遂意没想到,这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望着眼前侍候在身旁的两个侍女,周身萦绕着一团白色的光晕,仿佛两个来自天国的天使。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上现在一定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刚睡醒时,储遂意睡眼惺忪,看到床前的两个侍女,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离世了,迷迷糊糊地问道:“你们是上边派来接我的吗?”

    储遂意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忍不住斟酌着问道:“你们俩也是修行者吗?”

    两个侍女闻言,疑惑地抬头:“储公子何出此言,我们二人根骨平平,怎么会是修行者。”

    “那......”你俩周身怎么有圈不科学的光晕?难道这是达克宁效应?还是丁尔达效应来着?储遂意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高中肄业、初中摆烂的差生,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效应。

    储遂意想开口问这两人能不能看见这圈光晕,又怕两人觉得自己异常,通报给城主,再被城主抓去摸摸搞搞。

    唉,真是怀念以前在工厂里的日子,不用动脑子,踏踏实实地干活,凭力气吃饭。哪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就小命不保。

    储遂意忧心忡忡,自然胃口不好。

    两侍女收拾碗筷的时候也有所察觉。

    储公子平日里都能将满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总说什么“光盘行动,厉行节约”,今日却只吃了三碗饭,每个菜盘都剩了不少配菜汤汁,似乎有什么心事,心情不好。

    “储公子,要不......出去逛逛?”侍女霜儿想了想,建议道。

    望着周身散发着圣洁白色光晕的霜儿,储遂意不敢说不,好像拒绝她有种违背天意的罪恶感。

    此时,储遂意敏锐地注意到这光晕内圈隐隐有些粉色。不对,这光圈怎么还会变化颜色呢?

    霜儿看着眼前不说话的储遂意,一时紧张又有些关心。

    在储遂意的眼中,霜儿光晕内圈的粉色也越来越明显,再配合侍女脸上关怀的表情,储遂意得出一个结论:她可能是中意自己。

    储遂意心神俱惊。虽然目前自己的性别是公的,可始终做了小二十年的女孩子,现下还无法接受自己生理性别为男的这一客观事实。

    储遂意为了不辜负“天使”的好意,挣扎半晌后应道:“好。”

    储遂意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漫无目的地在院内闲逛。

    逛着逛着就走到了高处的观景台。

    储遂意叉腰立在院内的观景亭中,越过城主府高大的院墙,远远地眺望城外的青山,森壁争霞,孤峰限日。心中多日的压抑烦闷一扫而空,渐渐平静下来。

    直到阳光直射山中密林,储遂意竟发现,在层层叠嶂中似乎有一抹暗红色如烟雾般缭绕在山尖。

    储遂意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又看,那暗红色气雾的颜色越来越浓重,最后气雾竟似凝成实体一般缀在山林中。

    怎么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储遂意有些不安,根据侍女所说,自己当初就是从那山上被纪植带回城主府的。

    储遂意虽然不明白,为何今日一觉醒来眼前的世界就发生了改变,但可以确定,应该是由于身体感知能力增强而看到了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远处山林中如鲜血般暗红的气雾,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城外的那座山有什么来头吗?”储遂意指着远处,转头问两侍女。

    雪儿:“咱们纪洲城的西边是蒲城,那座山是通往蒲城的必经之路,因着山上树木茂盛四季常青,名曰翠屏山。听城主府的侍卫们说,那山上是有些鸟兽虫蛇,所以没人愿意往山里去,可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要人命的异兽。”

    “我怎么觉得那边的山尖上好像红彤彤的?”储遂意假装不经意的问着,仔细观察两人的脸色。

    两个侍女齐齐望向山巅,笑说:“哪有什么红色,公子是不是被日光照得有些晃眼了,要不咱们回屋吧。”

    确定两个侍女看不见那诡异的暗红色气雾,储遂意心里也有了计较,看来自己能看见这光晕的事怕是不能说。

    议事堂里,众人坐立不安。

    纪植端坐上方也是眉头紧皱。

    一名武将起身抱拳行礼,回禀道:“城主,西、北两个城门外如今已聚集数千流民,身患疫病者众。”

    纪植左手下方不远处一位身着赭衣的谋士拿着羽扇烦躁地扇着,嘴里还在小声抱怨:“这蒲城郭嵊是死了吗,竟让数万流民聚集于此,还越来越多,就算跟咱们纪洲城再不对付,也不能弃黎民百姓不管,弃江山社稷不顾呀。”

    赭衣谋士抱怨完,望向上座的纪植朗声问道,“城主,敢问黄医官有计策了吗?”

    纪植闻言也是忧心忡忡,说:“今晨已从西城门出城,现下应该在城门外。”

    “往年也不是没有流民从西北过来,怎的今年这么多?城外的临时安置棚户都已经住不下了,驰道上都是流民。”底下的城门守将喃喃道。

    “今年大旱,自去岁起就炎热少雨,西北的栗江早就干了,可不得往南边逃吗?”旁边的同僚回应说。

    “那不是还有奉江吗?”守将开口便知自己说错话了。

    这奉江源头在西北和氏一族的族地,下游虽然在晋国蒲城境内,可和氏一族近些年没少拿奉江做由头玩心眼。去岁大旱,和氏一族不知用什么法子在上游截流引水,在奉江下游的晋国村落里江水竟然不足一尺深,不提灌溉庄稼,连人喝的水都不够。

    灾害频发、边境战乱不断,无论田耕得多好,最终都有可能颗粒无收,长此以往,谁还愿意老老实实地耕田种地。晋国西北边境,从数年前就有流民陆陆续续南迁,时间长了,西北边境城也空了,地也荒了,只剩蒲城附近还有些人气。

    一位谋士突然想起,“上旬来的驿报上边说,蒲城总督换了人,想来此时也该到咱们纪洲城了。”

    纪植也想起来这件事。

    说起来,新上任的蒲城总督聂饶和纪植也算是旧识。

    聂家先祖当年也是跟随晋国开国皇帝东征北伐平定中原的一员猛将,战功赫赫,但是性子刚直得罪了不少人。纪家是商贾起家,聂家从前也是行伍,都算不得什么豪门勋贵,自然也没什么世家豪强看得上,所以天下平定以后两家就自然而然地抱团,在世家贵族林立的晋国势力中心互相帮衬。

    而今,纪家早就退出了国都势力中心,要不是晋太祖当年感念纪家先祖为自己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将纪洲城封给纪家,让纪家人世袭城主,恐怕朝堂上早就没有纪家的立锥之地了。

    现下除了纪植,纪家几乎没有人在朝中说得上话。

    聂家因为代代都有赫赫战功,所以在国都稳稳地扎下了根,而聂饶就是聂家这一辈的领头羊。

    堂下

    有谋士不解,说道:“新总督来了又有何用,没有虎符和陛下的圣旨,蒲城兵马不得出城。”

    更何况,眼下的困局,不是靠兵士的镇压就能解决的。

    纪植倒是有别的主意,既可解决纪洲城流民安置的问题,又可以暂时缓解西北边境的乱局。

    纪洲城南城门城墙上,一个小厮立在城墙上东张西望,恨不得自己出城门将总督大人寻进来。

    直至午时,立在烈日底下的小厮已是汗流浃背。

    已经两日了,还未见到总督大人,小厮心慌起来,想着:“这总督大人怎么迟迟不到,自己已经在城门等了两日了。张管事勒令自己必须接到总督大人,纪洲城如今得靠总督大人解困,若是再接不到人,便是提着头回去也没用。”

    小厮双手合十祈祷着,远处一彪军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待车马行至城门不远处,小厮立刻认出队伍中间的马车正是聂家的马车。于是,急忙跑下城楼,招呼守卫大开城门恭迎总督大人。

    待小厮迎至城门前,马车上缓缓下来一人,生而颀长,身形矫健壮硕,面白无须,唇若涂脂,童颜褐眼,端是生得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好相貌,此人正是聂家第四代嫡长子,蒲城新任总督,聂饶,聂伯瑁。

    “总督大人,城主特命小人在此等候多时。”小厮恭敬地跪在聂饶脚下,身上颤栗不止。

    聂饶身着轻便的宽袖长袍,脚下踩着一双柔软的鹿皮战靴,几步行至马车前,看着小厮笑道:“你家城主大人确实是急得很。”

    随即招手唤来贴身侍卫,吩咐了几句,就上马一路疾驰直奔城主府。

    得到消息的纪植早就等候在城主府门口。

    待聂饶在城主府前下马,纪植便上前迎人,拱手道:“事出紧急,招待不周还望伯瑁兄见谅。”

    聂饶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嗤笑:“装什么装,这又没外人。事急从权我也理解,你就别客套了。”

    随即将人引至屋内坐下,命仆从端上好酒好菜。

    等吃了个半饱,聂饶才开口说:“西北和氏一族统一了大半个西北,和戎自立为王,国号西羌。这几年,和氏陆陆续续吞并了西北各大部族,正是兵强马壮,恐怕只等入了冬就会大举进犯我晋国西北边境,蒲城如今岌岌可危。前一任蒲城总督与和戎几次交手均落下乘,又被和氏断了主要水脉,那蒲城郡守郭嵊是个怂的,一月前就给国相大人写信喊救命,我这才来了。”

    纪植尴尬地抿了抿嘴,自嘲说:“如今只怕我也要喊救命了。”

    聂饶:“纪洲城外数万流民聚集,瘟疫肆虐,这些我也知道,可我一个兵马总督,能怎么帮你?总不能帮你把流民都杀了吧?”

    “如今纪洲城内的安置所里已经住满了灾民,城外的临时棚户也是人满为患,这批流民多有疫病,人挤人地聚集在城外。这疫病在人堆里,你传我我传你,就算派去医士也根本治不过来,更别提目前还没找到根治的办法,再这么放着,城内也得到处是病患。”

    听完情况,聂饶也是一阵头疼,皱眉不耐地看着老友问:“那你想怎么办?”

    纪植沉着分析:“伯瑁兄,这西北战事一触即发,募兵买马势在必行。城下并非只有老弱病残,很大一部分都是......”

    “打住,”聂饶抬手按住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纪植,“你不会是想让我又把人给带回西北吧。”

    “正有此意。”纪植回得斩钉截铁,让聂饶额角一阵抽搐。

    “这些流民因着西北和氏的骚扰逃来纪洲城,如今你却让我将人带回西北。且不谈城外流民中那怪异的疫病怎么解决,这数万人的粮草、军需怎么办,蒲城多出来这数万人又怎么办,纪无咎,你是真会给我找麻烦呐。”

    “没有数万人,也不是让你全带走,你挑捡些能用的带走就行。至于其他军需粮草,我来解决。”纪植也是无奈,纪洲城中已经没有多的土地可以分给流民,将流民安置在城外的临时棚户也不是长久之计。眼下须得将流民迅速疏散开,避免疫病交叉传染,缓解救治压力,不然疫病根本无法得到控制。

    “纪无咎,你要怎么让身染疫病的普通流民跟我回西北?恐怕还没到西北,这些流民就死的死逃的逃。”聂饶根本不敢答应纪植的要求。

    “伯瑁,你现在是唯一能帮我的人。若真将城下的流民逼上绝路举旗起义,蒲城腹背受敌,西北边境你也不用守了。”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下来。

    大旱灾年,最怕流民生乱,眼下外敌当前,若是后院着火,前线真就不用打了。

    “这疫病到底能不能治?”聂饶退让一步,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纪植:“我纪洲城内有一能人,精通岐黄之术,现下已经在城外诊治患病的流民。只要给他些时日,一定能找出根治疫病的办法。”

    黄仪昨日传讯回来,说流民中似乎有一部分患者竟然无药而医,根据他们所说,似乎是和城外的翠屏山有关,不久后应该就会找出根治疫病的办法。

    这瘟疫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