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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钱家嫁女

    等储遂意回来,就发现杏儿正在屋内坐着和聂饶说话,双颊一片绯红的模样,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此时的杏儿哪里有面对自己时的泼辣劲。

    储遂意满身是汗的走进屋里,跟正在聊天的杏儿和聂饶打了声招呼取了衣服就要走。

    聂饶见此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些不满地问道:“你干什么去?”

    今日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储遂意人不见了,现下刚回来又要往外走,聂饶自然得问问。

    储遂意疑惑地看着聂饶,不明白他的不满是从何而来,回道:“一身汗臭,我去洗澡啊。”说罢,将手里的衣服拿起来示意。

    聂饶心道自己现在好像等待外出丈夫归家的妻子,脸上也别扭起来,生硬地说:“早去早回,等你吃饭。”

    杏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俩兄弟怎么这么别扭,当哥哥的竟好似不好意思关心弟弟一样。

    待储遂意出了屋子,杏儿倒替储遂意解释起来:“储大哥,你别担心。我听李婶子说了,小储今早是跟着镇上做力夫的男人去码头卸货了。”

    之前聂饶一直没醒,储遂意害怕他出事,所以一直在屋里守着人,这些天两人吃喝全靠乡邻们照顾,连换洗的衣服都是储遂意去隔壁找婶子大娘们借的。

    昨夜聂饶醒了,储遂意就盘算着要出去看看。今日遇上了去码头装货的力工们,便跟着村里的力工们一起去码头看看情况。

    听了杏儿的解释,聂饶脸上的表情更别扭了。

    堂堂晋国骁骑大将军、西北安城卫都指挥使,竟然还得靠一个半大小子去做力工养活自己。一想到这个,聂饶浑身都难受。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联系上聂家亲兵卫才是。

    但是这次破阵落入阵眼,聂饶不光丢了自己的兵器,还把印信给弄丢了,不知道如何才能联系上亲兵卫。

    根据杏儿所说,目前所在的绿水村位于纪洲城东南的小丘,离纪洲城距离不远,不过也不算近,骑马最起码得骑个三两日才能到纪洲城。

    聂饶正打算等储遂意回来之后跟他说明此事。为了西北大局,两人最好立即启程赶路返回纪洲城。

    等储遂意回来就看见聂饶正坐在饭桌前,乖乖地等着储遂意一起吃饭。

    聂饶听杏儿说在自己龟息的这段时间,储遂意很是担心,费尽心力地照顾昏睡的自己,生怕自己出事所以半步不离的守着。

    聂饶虽然知道储遂意救自己绝对是另有所图,但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这次的确是储遂意救了自己一命,欠了这小子一个大人情,以后得找机会还回去。

    知恩图报,聂家人向来如此。

    大喇喇坐下,储遂意抄起筷子招呼聂饶赶紧开动,自己搂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聂饶皱眉。

    今天早上天刚亮,储遂意就听见村中公鸡报晓的声音,想着今天要出去探听情况的事情就再也睡不着,收拾收拾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走到村口储遂意就偶遇去码头出工的男人们,提出要和大家一起去卸货。

    看着储遂意幼小的身材,男人们笑了笑挠了挠头没说话,一个直爽的大哥见众人都不好意思说,才开了口,“这事你干不了,码头都是些力气活。”

    储遂意提出去码头也不是不知轻重、自不量力。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虽然身形瘦小,但是力气绝对不比普通男性差。

    绿水村的大哥们拍了拍储遂意的肩就绕过了储遂意,打算离开去码头。

    突然传来一男子的惊呼,“诶,你小子干什么。”

    众人转头一看,瘦小的储遂意竟将一名成年男子举了起来,看着众人满脸的讨好和狡黠。

    见众人都转头停住了脚步,储遂意才将人放下,不好意思地跟被自己举起来的大哥道了声歉,看向众人,道:“各位大哥是好意照顾小弟,我明白。但是我哥哥受了重伤,前些日子还欠了村里医师的药钱没给,我兄弟二人也不好意思总吃大家的接济。求各位大哥就带小弟一个吧!”

    储遂意言辞恳切,态度真诚,倒是打动了众人,便答应了储遂意带上他去码头装货。

    力工和运丁们常年在码头讨生活,大都是运河附近村落的村民,互相很是熟悉,趁着还没开工,众人也闲聊起来。

    “诶,你们知道吗,钱里正又要嫁女儿了。”众人席地而坐,一个男子跟大家八卦着。

    众人惊讶地问:“钱里正又嫁女儿了?”

    钱里正怎么有这么多个女儿,众人心道。

    眼看大家都不知道,那名运丁又说:“咱们这几日装的货,都是钱里正家的嫁妆。也不知钱里正这回是和国都里哪户人家结亲,给女儿备了这么多嫁妆,装了这么多天都还没装完。”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开口,疑惑地问出了众人的心声:“钱里正怎么生了这么多个女儿,都是他亲生的?”

    那运丁肯定地说:“不是亲生的怎么会备这么多嫁妆?钱里正又不是钱多得烧得慌。”

    “大户人家有钱娶媳妇,小妾也纳得多呀,更何况钱里正的相好多了去了,生的孩子也肯定多呀。”不知人群中谁接了一句。

    储遂意坐在人堆里头,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聊起这位钱里正。

    又有一人说:“钱里正家怕是风水不正,生了一连串的女儿,就一个儿子,万一出点事都没人继承家产。”

    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有另一人笑道:“你小子还替钱里正操心家产继承的事。你要是担心,不如去钱府探听探听,钱里正收不收义子,你去给他养老得了。”

    人群中一阵嬉笑。

    没多时,就看见一抬抬货物靠近了码头这边,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头戴官帽,与管事的交代了两句就上了船。

    管事的立即招呼运丁和力工卸货上船。

    储遂意瘦小的身子混在人群中倒也不显眼,只是她搬得极快,却脚步轻盈敏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待中午日头正盛,管事的才吩咐众人停下。

    储遂意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听见声音立即停下手上的活,跟着绿水村的几个大哥排着队领干粮。

    先前那名不愿意带她的直爽大哥看着储遂意晒得通红的脸,拍拍她的肩称赞道:“你小子倒是看不出来,力气挺大呀。”

    储遂意呵呵笑着应道:“男子汉大丈夫,没点力气怎么成。”

    待领到干粮,储遂意又去旁边的水棚里端了碗水,一个人坐在荫凉处望着眼前的几艘大船,嚼干粮喝冷水。

    眼前的大船足有三层,很是气派。最下面的船舱用来装货,中间有客厢但较为狭窄,有一部分用作装贵重的货物,至于最上层,储遂意只是凭着过人的听觉能够听见上面有人的脚步声,却没看见有人上去。

    半天下来,储遂意又热又累,浑身汗湿。

    也不知这些嫁妆都装了些什么,每个箱子足有半人高,沉得要死。

    等到傍晚,才将货物都运上了船,众人分别到管事的手里领了银钱以后就离开了。

    储遂意领银钱时,管事的看着她默了片刻,没给银钱也没说话。

    储遂意立刻捧着双手,扯开一个谄媚的笑容,向管事的示好,才拿到几枚银钱。

    回绿水村的路上,储遂意跟众位大哥一聊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银钱比别人手里的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在城主府里抠了几颗金珠子,当了一颗就换得了许多银两。这钱来得太容易,让储遂意从未考虑过在这个世界普通劳苦大众挣钱有多困难。

    回村后,储遂意先去了村中医馆,将药钱还了,就只剩下了手里捏着的两枚铜币。

    还是得跟聂饶一起尽快回到纪洲城。

    储聂二人用完饭后,储遂意熟练地收拾起碗筷准备去清洗。

    聂饶看着自然收拾起碗筷的储遂意莫名有些不自在。

    平常身边人伺候也没感觉不自在,可现在被储遂意伺候就是有些别扭,所以起身跟着出门洗碗的储遂意,想着帮忙做点什么。

    储遂意麻利地刷着碗,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自己身旁无所事事的聂饶,问:“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聂饶:“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尽快回到纪洲城找纪植。”

    储遂意点点头,说:“正有此意。你赶紧让你的亲兵卫来接你,我也顺便跟着你回去。”

    听着储遂意“你”啊“我”的无礼发言,聂饶眉头紧皱,本想教训这小子一番,又觉得这几天全靠他照顾自己,也不好开口教训。

    算了,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忍一忍。

    “联系不了聂家亲兵卫。”聂饶说完,就见储遂意手下动作一顿,将正在洗的碗丢进了水里。

    储遂意有点听不明白,问:“怎么会联系不上?”

    聂饶无奈地说:“我身上的印信在破阵坠河之时丢了。”

    听完,储遂意只觉得眼前一片黑,问道:“那怎么办?”

    聂饶给出建议:“这里距离纪洲城不过三两日的距离,只要到了纪洲城就好了。”

    储遂意又问:“从这里走三两日就能到纪洲城?”

    聂饶摇摇头,说道:“自然是骑马去三两日能到。”

    “咱们有马吗。”储遂意转头无语地看着聂饶。

    聂饶顿时没了声音与储遂意面面相觑。

    两人现下身无分文,还寄住在村户家里,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借的,哪里有钱买马。

    “唉!”储遂意叹了口气,不死心地问聂饶,“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联系聂家亲兵卫吗?什么烟花啊,小丘城里的商铺、暗线、据点呀什么的,没有吗?”

    聂饶:“没有。没有印信的话,除非我本人出现,要不然谁都调动不了聂家亲兵卫。”

    本来丢了印信心里就烦,现在又被储遂意提起来,聂饶是真头疼。

    却看另一边,纪植一行奔走在官道上,还需半个时辰就到小丘了。

    坐在马车里的纪植看着手里的信,上面说聂饶还是没有下落,聂家的亲兵卫统领已经发了信报回聂家了。

    西北战事一触即发,眼下聂饶却不见了,难道真的要接受国都那边的提议,将纪洲城全权交出?

    纪植抬手按压紧绷的太阳穴,将手中的信件放下。

    日头快落下时,纪植终于抵达了小丘。

    马车停下,纪植从车厢外听到一中年男子的声音。

    “参见城主大人。城主,钱里正已经备好了筵席,小的这就带您去。”声音热络得近乎谄媚。

    纪植吩咐了一声,便跟着那人往钱府去了。

    等到下了马车,也不见钱里正人,纪植一行随着管家七拐八拐进了钱府。

    李踔跟在纪植身后,小声与纪植说道:“这钱府够阔绰啊,这廊柱用的都是百年楠木,门脸两侧的两尊雕兽用的可是南诏的大理石,那石雕嘴里含的都是拳头大的夜明珠。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正厅,这宅子怕是比你的城主府也小不到哪里去。”

    纪植闻言,扫了一眼李踔,说:“看来这‘漕运总督’的名号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李踔:“这纪洲城中可没有几家能够比得上钱里正这宅子的。怪道钱里正不爱在纪洲城里住,而是窝在小丘这地方。纪洲城里各家的宅邸都挤一起了,地价又贵,要想弄到这么一块地就已经不容易了。”

    纪植看了眼管事,知道快到正厅了。

    “真是有失远迎,小老见过城主大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纪植还未行至正厅,就听厅里传来声如洪钟的招呼声。

    一名身材肥硕的华锦长袍中年男子从正厅里拱着手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丘钱里正,这沅水上的“漕运总督”。

    钱里正身后跟着一个容貌清秀、身量高挑的少年人,倒是不似肥头大耳、面部臃肿的钱里正,不过两人的眉眼还是能瞧出些相似之处来,应该是钱里正的独子。

    钱里正带着儿子与纪植叙话,很是热情爽朗,一下子就让气氛热闹起来。

    李踔对这个身上有些草莽江湖气息的钱里正倒是不讨厌,若是刨开一些立场因素,甚至很愿意和钱里正打交道,所以跟钱里正越聊越热络,两人就差没有勾肩搭背了。

    纪植了解李踔的性子,随即将李踔引出介绍给了钱里正,“这位正是吏部李侍郎的二公子,如今在纪洲城府衙中任功曹使。”

    钱里正闻言一喜,道:“李功曹颇有乃父之风范,当真是虎父无犬子,一门皆君子。李功曹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呀!”

    李踔连忙摆手,谦辞:“不敢当不敢当,城主在此怎轮得上我来年轻有为。”

    钱里正又是好一番恭维,笑着将纪李二人请进了正厅里坐下。

    李踔一端起茶盏,只觉得鼻尖扑面而来的清香,沁人心脾,叫人心生愉悦。

    在西北还能喝到南边的新茶,看来这位钱里正的生意确实做风生水起。

    等菜上齐,貌美的侍女陆续为众人倒上酒,李踔这才心道,自己刚才是惊讶早了。莹白的杯中紫红色的酒液果香馥郁,竟然是国都才有的酺醄酒。

    据说此酒色泽浓郁如鲜血,微微摇晃还能感受到如美梦般甜蜜的果香,口感饱满厚重还有略微的酸甜味。因为口感丝滑顺口,酒气收敛,所以常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吞下肚,待反应过来时已经酒意上头。

    这酒在国都都是难得一见,今日却在钱里正的筵席上人手一杯,再看桌上,食材天南海北都有,菜系丰富、菜品罕见,可窥钱里正家底之丰厚。

    只刚才进门所见和现在眼前的一桌,李踔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要不是年纪相差太大,他是真想跟钱里正拜把子当兄弟。

    好不容易能感受一把豪奢二字是什么意思,李踔自然是顾不上这许多,美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好饭好菜一口接着一口的吞。直到眼前纪植和钱里正的人影重叠起来,李踔才感觉大事不妙,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哐”的一声,惊得众人循声看来,李踔已经倒在了桌上,脸孔和露出来的脖颈处一片绯红。

    钱里正见此立即叫侍女上前,道:“李功曹不胜酒力,快来人伺候。”

    两名身姿曼妙的貌美侍女立即上前,伸手准备将李踔扶起到客房休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手脚。

    纪植呵呵笑道:“仲和如此不经事,倒是让钱里正看笑话了,若是还劳烦钱里正,仲和酒醒后怕是要羞愧得无法再见钱里正了。来人,将李功曹带下去休息。”厅外立即走进两名侍从,上前将李踔扶了下去。

    钱里正看着纪植的样子,识趣地说:“如此也好,城主大人来小丘想必也是舟车劳顿,小老备了两间客舍,今夜也差不多了,还请城主大人赏光就在小老府上歇下。”

    纪植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客气道:“那便打搅钱里正了。”

    钱里正闻言朗声大笑道:“城主大人肯赏光是小老的福分,”言罢转头对着身侧的儿子道,“淞川,亲自带城主去客舍。”

    今晚筵席上这位钱公子很少说话,十分腼腆内敛的模样,此时听到父亲吩咐自己恭顺地应下以后,便起身带着纪植行到了正厅后的客房门口便离开了。

    待伺候李踔歇下的侍从回来复命,纪植详细地问清了李踔的情况,确定其所在位置和身体状况并无异常以后,才渐渐放松。

    钱里正今晚言行举止全无漏洞,似乎与传闻中的并无不同,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节。

    不过有一点与传闻中不同,钱里正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言谈之间很是讨巧,总能避开纪植的试探,又能在不经意间毫无谄媚地向纪植示好,甚至能在一照面就博得李踔的好感,足以证明此人绝对不是纪洲城世家口中的“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