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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储遂意头一回来东城食市就被这鲜花娘子铺子前大排长龙的样子给吸引住了。

    跟着人潮也排上了队。

    据说这鲜花娘子最是善于用鲜花做些吃食、甜点,根据四季节令变化而做出的吃食既好吃又养生,城中不少世家内宅的亲眷都好这口。

    这铺子的口碑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逐渐打开了名声,所以经常铺子还没开始营业,就有人在铺子前排着了。

    储遂意站在铺子前闻着芬香扑鼻的味道,不时探头的样子,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钱淞川近日跟着父亲来纪洲城中办事,钱里正忙着四处办事却没有带上她,她只能带着小厮在城中转悠闲逛。

    近日恰好逛到了东城食市附近,想着顺道来吃一碗乳花酪,便命小厮提前排队来了,此时正坐在铺子前拿勺子舀着乳花酪往嘴里送,一抬头就看见了储遂意。

    正排着队的储遂意身侧忽然来了一小厮,说是他家公子有请。

    储遂意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不容易排到这儿,告诉你家公子,一会儿再说。”

    小厮颇有些为难地说:“咱们公子就在铺子前面吃乳花酪,要不公子您别排了,直接过去?”

    不占便宜王八蛋,储遂意从善如流地跟着小厮走出队列。

    等行至桌前,正看到钱淞川大快朵颐吃着乳花酪,嘴里含糊着和储遂意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吃起来。

    储遂意一坐下,就有小厮去端了碗乳花酪放在她面前。

    有人伺候就是好啊,储遂意暗暗感慨。

    端着碗欣赏乳花酪。

    面前的乳花酪应该是才出锅,洁白的乳酪上撒着用蜜糖腌渍过的花瓣碎片,牛乳的醇香混合着菊花的草木清香。

    舀一勺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唇齿生香,像是用的桂花蜜糖。醇厚的乳酪配合着香甜的桂花蜜,还带有几分菊花的清苦。

    冬日里吃这样刚出锅的乳酪最是舒服,顺滑清香,润肺养胃。

    储遂意和钱淞川两人对坐着,也不闲聊,只是默默地吃着乳花酪,不时抬头看看对方吃得满意咂咂嘴。

    钱淞川一连吃了三碗才停下,小厮倒上茶水给她漱口,“今日真是巧,碰上了你。”

    储遂意闻言从碗里抬起头,“不巧,我是专门来吃乳花酪的。”

    “听说你是城主大人新认下的义弟,年后就要去府学读书了。”钱淞川放下茶杯,用手帕擦擦嘴。

    看着钱淞川讲究的吃相,储遂意也缓了缓吃乳花酪的速度,“嗯呐,我父母与老城主有旧,家中遭了祸事便来纪洲城投奔城主了。”

    钱淞川不满意地啧了一声,“别装了,这套说辞你拿去哄别人。”

    储遂意三两口吃完碗里剩下的乳花酪,“那你要听什么。”

    钱淞川长了对清秀的眉眼,望着人时眼里总是水汪汪的,看起来天真又烂漫,“我都把我家中的秘事与你透露过了,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说两句实话。”

    不知为何,虽然自己被储遂意和聂饶绑过,但钱淞川对两人并没有厌恶和抵触的心理,反而因为这一趟不打不相识,有些喜欢储遂意随遇而安的性子。

    储遂意撇撇嘴,“怎么就不算是实话呢。对了,你怎么来纪洲城了?”

    钱淞川抄起双手行了一礼,“日后咱们就是同窗了,等过完年以后我会跟你一起进府学。”

    储遂意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现在就来了,年都还没过呢。”

    钱淞川伸手给储遂意也倒了一杯茶,“我爹来城里办事谈生意,我跟着一起来的。”

    储遂意有些不理解,“你爹谈生意为什么不带上你?”

    钱淞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家里的事都是我爹一手管着的。虽然也教我些看账、理事的本领,但似乎并不想让我接手家里生意的事情,只想让我好好读书做个不大不小的官,清闲度日。”

    储遂意更不理解,压低声音说,“你不是女儿身吗?还要科举做官?”

    钱淞川扎巴扎巴眼,道:“我娘说了,女子能顶半边天。就算现在女子不能做官,以后也可以做官,我不能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就给自己设限。”

    一时间储遂意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无法运转。

    为什么感觉女子能顶半边天这句话这么熟悉?

    时代局限性又是什么东西?

    这丫头哪儿来的娘?

    好半天储遂意才憋出了一句,“你娘...令堂的确是个不凡的女子啊。”

    “唉,不过我也不想做官。但是我爹最听我娘的话了,也不知道我娘是在什么情况下跟我爹说的这句话,让他这么一门心思地要把我送进府学里去念书。”钱淞川脸上也有些憋闷。

    两学渣一时相对无言,储遂意好半晌回了一句,“我懂你,读书这事看天分的,确实是不容易。”

    “不过,”储遂意这才想起来自己想问什么,差点被钱淞川带跑了,“我在你府上时好像没有见过令堂啊。”

    “我娘已经去世了,”钱淞川一手支着下巴和储遂意闲聊,面上风轻云淡,“我娘在我幼时去世了,自此以后我爹也没再找过,就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没关系,你家还有万贯家财。

    当然这话储遂意只能在肚子里转转,没有说出口。

    两人闲聊着,却有一少年公子走到两人桌前与储遂意打招呼。

    来人面庞稚嫩生涩,一张软嫩的粉面上生了双像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眼睛,活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储遂意一见来人就有些烦恼。

    储遂意出门三次就有一次,能碰上这人上前来打招呼、嘘寒问暖。

    最开始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人对自己如此殷勤备至,但储遂意还是会礼貌地敷衍两句,后来的确是有些不堪其扰。

    试想一下,每当你出门闲逛时,总能遇到个明明还是一张孩子脸却偏要与你装大人、套近乎,非要拉着你进行一番一成不变的对话。

    这样的NPC是不是有点影响游戏体验感了?

    储遂意没什么耐心地点点头,示意桌对面的钱淞川赶紧开遛。

    “储兄安好,今日是特来东城吃乳花酪的吗?”那小公子说话字正腔圆,要不是声音过于稚嫩软糯,倒像个长辈似的语速沉稳。

    储遂意还没等问完话就,“嗯嗯,是的是的。现下就要走了,咱们改日再聊吧。”

    钱淞川看着储遂意敷衍躲避的模样,虽然不明白其中内情,但还是配合地行了一礼,起身准备离开。

    那小人儿却有些不依不饶,道:“储兄今日可吃得满意,我府上有个做甜食的南方厨子,可会做......”

    不等他说完,储遂意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我们吃得很好,之后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说罢,储遂意扯着钱淞川就往铺子外面钻,根本不管身后人欲言又止,委屈巴巴的模样。

    钱淞川被揪着衣袖,回头看了一眼,那孩子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气馁难过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愧疚。

    “怎么这样对一个孩子?”钱淞川不理解地问。

    “烦人得很,我出门十次能碰上他五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蹲我,每次都要上前与我拉扯叙话一番,我可没耐心陪小孩子玩。”储遂意松开钱淞川的衣袖,双手背在身后闲逛。

    钱淞川倒也理解,道:“我家也有一些姐姐妹妹、姨母婶婶的,常拉着我絮叨,虽然没有恶意,也是有意与我亲近,但是我也很烦。”

    “你既然明白,还问什么。”储遂意有些没话找话地堵钱淞川。

    也不知为什么,储遂意遇着钱淞川总是忍不住要说两句话堵堵她,看见她哑口无言、辩无可辩的模样,就觉得心里舒畅。

    钱淞川果然有些气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问你又不主动说。”

    储遂意转头一瞅,看着钱淞川明显心气不顺的模样,就笑出了声,“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过两句玩笑话,怎么还能生气。也不知道你爹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他为人处世滴水不露,半分不显,喜怒不形于色,永远一张笑脸,你却是个有什么都写脸上的性子。”

    钱淞川一听更来气,“你这人倒好,说我就罢了,还能扯上我爹。妄议他人尊长,也不知城主怎么养的你,竟然这样无礼。”

    说罢竟要伸手去打储遂意。

    储遂意这两月来每日都打拳、锻体,反应力快了不少,此时身法灵巧,钱淞川连她的衣角也没摸着。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知不知道?”躲过就算了,还要拿两句话再刺激钱淞川。

    钱淞川一招没得手,也懒得再动手,只是憋住了嘴不再理会储遂意。

    储遂意也不想再犯贱惹得钱淞川真生气了,扯开话题,“我跟你说,这纪洲城里的世家小子都挺烦人。年后你要是去府学念书,你可有得烦了。”

    钱淞川想起刚才那个小孩,便问,“刚才那个是哪家的孩子?”

    储遂意沉吟了片刻,回道:“应该是李家的吧,我看见他喊府衙里的李功曹叫舅舅。”

    钱淞川顿住脚步,惊疑地问:“你竟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难道他与你答话不会先介绍自己名字?”

    储遂意被问到也有些讪讪,说道:“我哪里记这些。每回只要一看见他凑上来,我就已经躲开了,今日不是没躲开嘛。”

    “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你这样避之如蛇蝎,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听着钱淞川的教训,储遂意也不知道如何辩解才好,只丢下一句,“反正被他烦的又不是你,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罢就走到了食市门前,与钱淞川告了别,储遂意便从看马的小厮那里牵着马走了。

    回家倒是得找人问问,那小孩究竟是谁家的,怎么总这样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