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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家路上,储遂意骑着小白驹行在驰道上,很是显眼。

    现在满纪洲城都知道,城主新认下了一个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城主十分疼爱关怀这个新弟弟。连街边卖菜、扫街的大爷婶娘都知道半月以来,城主的弟弟经常骑着一匹小白驹在城中晃荡。

    从东城回城主府,要是走大道必得半个时辰才能回。

    现下天色渐晚,储遂意当即决定抄小道。

    这些日子储遂意没少在纪洲城里乱窜,也发现了不少小径暗道,心道以后若是出了事倒是有地方可以躲藏,方便逃窜了。

    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越往深处走越是人迹鲜至,路上渐渐也没什么商贩平民来往路过了。

    前些日子储遂意闲逛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处小路。

    这处小路不知是哪户人家修筑的,虽然隐蔽不易找到,但是修得平整,道路宽直可供车马行。

    沿着小路往深处走不远就能看见一大片竹林。

    旁人若是路过此处便只能看见竹林,可是储遂意耳聪目明当然知道,密不透风的竹林后面掩映着一处高门大院。

    往常储遂意都是白日里来,不常听见里面的动静。

    今日太阳已经下山,储遂意骑着马路过竹林却听见竹林后的院子里似乎传来些唱念做打、咿咿呀呀的声响。

    说起来,虽然纪植并不管束储遂意在城中四处寻觅吃食,却严令禁止她出入妓馆和赌场,听曲看舞的秦楼楚馆不能去,看百戏杂剧的勾栏瓦子也不许去。

    这些天来只听过夫子讲课,没听过什么音律戏曲的,储遂意现在隔着竹林院墙听一耳朵确实是有些好奇,便下马一个人入了竹林。

    循声而来,储遂意在林中跟有导航一样,一下就摸到了院墙根处。

    院里的名伶悠扬的歌声配合着琴音,听起来新鲜极了。

    只是这名伶的歌声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院墙中有不少男人调侃嬉笑的声音,还有姑娘们柔弱娇嗔的软语。

    储遂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摸到纪洲城中的暗娼馆了。

    这可怎么好意思,储遂意两辈子都没怎么谈过恋爱,无论男女她连手都没跟别人牵过。

    现下听到里头的污言秽语顿时觉得辣耳朵,撤身就要往竹林外走去,却突然见得远处小路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

    这种地方无论撞见谁都是尴尬,储遂意立即躬身蹲下,只想等来人进了暗娼馆自己再走。

    马车行驶得并不稳当,里头还传来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的低泣声。

    储遂意心中警铃大作,屏息凝神蹲在杂草丛中观望着那院门口。

    只见那马车行至院门前后,下来一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上前轻轻启门,从门里走出一富贵打扮、身姿妖娆的中年女子,两人耳语一阵后,年轻男子便走到马车旁拍了拍车辕。

    马车上下来另一个年轻男子手上牵着一条粗麻绳,紧接着便扯住麻绳向外拉出几个姑娘。

    这些姑娘皆是普通农户打扮,年轻稚嫩,手被麻绳绑住,另一头正牵在那年轻男子手上。

    年轻男子骂骂咧咧地将人扯到那中年女子的面前,得了赏钱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那中年女子回身招呼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挟着那几个柔弱的姑娘便进了院里。

    储遂意眯着眼睛蹲在草丛中看了个一清二楚,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自己好像是遇上拐卖年轻女孩的人贩子了。

    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储遂意决定自己还是先回城主府,把消息告诉给纪植,让他来处理的好。

    站起身来储遂意往竹林外走去。

    进来容易,出去难。在竹林中绕来绕去,储遂意始终走不出去。

    好家伙,自己循声而来,现在却出不去了。

    也不知道叫一声小白,那小白驹能不能给个回应。

    储遂意可没胆子真喊一声,搞不好路没找到,暗娼馆里的家丁先找到了自己了。

    看着天色已经完全漆黑,储遂意也急了。

    老管事之前就交代过,不许夜不归宿,所以储遂意每每在外晃悠都会乖乖地在天黑前回到城主府。

    眼下抄近路听墙角却把自己困在了竹林中耽误了时间,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挨骂。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储遂意侧头望去,竹林尽头一辆四驾马车缓缓向着这边驶来。

    储遂意只得再次蹲下。

    等马车行至院门前,下来的却是储遂意见过的熟人——钱里正。

    钱里正前行下车后,恭敬地立在一旁。

    在钱里正下车后,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干脆利落地下了车,两人一同进了暗娼馆。

    储遂意这次终于找到了小白驹,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城主府。

    老管事早就命人在门房处守着了,一见到储遂意就有人去屋里禀报纪植。

    还不等纪植叫,储遂意就主动扑到了纪植书房里。

    “我看见钱里正了,”储遂意站在纪植身前还没喘匀气,一到城主府门口她就翻身下马直奔主屋。

    纪植不开口,默默等着储遂意喘匀气了继续说。

    “我在东城吃乳花酪,先是碰见了钱淞川,又在东城的暗娼馆门前看见了钱里正跟着一个男子进了暗娼馆。”储遂意一口气说完,正准备继续说事情,却被纪植的问话打断了。

    “你怎么会在暗娼馆门前碰见钱里正?你去了?谁带你去的?”纪植一脸严肃。

    “哎呀,这不是重点!我看见人贩子拐了些普通平民家的姑娘进去,我怀疑是被人拐卖来的良家子。”储遂意压根顾不得回答纪植的问话,赶紧把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纪植听见这话倒也没心思再纠结储遂意是怎么到的暗娼馆,只问:“东城什么地方,可还知道些别的?”

    储遂意挠了挠头,回想着,“在食市前门的山上,城隍庙后头那条小道的竹林后边。”

    纪植听完便吩咐储遂意,“你近些日子就不要再出门了,若是出门也要带上小厮侍卫,若是再晚归,我便命老管事捉了你放房里关起来。”

    看着纪植严厉的样子,储遂意也是恹恹,不得不点了点头应下。

    待储遂意离开,纪植立即就命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查看储遂意所说的那处暗娼馆,一路去府衙调取近期失踪人口的卷宗。

    前些日子就有徐主簿写信来报安置流民的情况,其中提到大小丘的几个村落都出现年轻女子失踪的事情,其中绿水村附近的几个村落失踪的年轻女子尤其多。

    徐主簿猜测,这几个村庄的壮丁白日里都会去码头干活,晚上才回村,村中的妇孺老弱没有自保之力,所以才频频遭此毒手。

    纪植知道的更多,却觉得未必是这样。

    暗娼馆中,钱里正正殷勤地为面前的年轻男子奉来茶水。

    几个衣着清凉的年轻歌女正坐在厅中央,几人皆是精心打扮过的,才貌俱佳,身姿窈窕。

    那年轻男子并不看钱里正,眼睛直直盯着厅内的那几名女子,道:“钱湫钱里正,船上出了事、死了人,你这里照样莺歌燕舞,倒是真快活呀。”

    钱里正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屏退了周围伺候的人,“小的也是为生活所迫,若是不做生意,又如何为大人效力呢?还望大人体谅小的,这些年来大笔大笔的银子往国都送,我钱家也是尽了心的。”

    那年轻男人听了这话,将酒杯往桌上一掷,“小心驶得万年船。钱里正你不会以为接受安置流民,配合好他纪植的差事,就没事了吧。若不是我们的人一直在为你拔钉子,你在纪洲城里的这些事怎么能瞒得住纪植?也不要再说些什么尽心了的鬼话,若是上头不满意,换下你钱家,还有张家、李家、王家。都说新的更趁手,我倒是不这么认为,钱里正觉得呢?”

    钱里正恭维道:“大人说得是。能为成就大业效犬马之力是小的的荣幸,哪里敢说些什么鬼话。都是小的说话不中听,大人别往心里去。这些年小的办事,也是没有出过差错的,如今被纪植注意到,小的一定会提高警惕,绝不让他再抓到把柄。”

    年轻男人听了这一番话才点了点头,满意道:“钱里正也不必如此谦卑。你我都是为上头做事的,我自是最能体谅钱里正你的。绿水村那边的差事不能暂停,主子等不得了,你和陈里正好好商量,加紧完成任务才是。”

    钱里正恭顺地应下,就招手叫来一女子,此女正是储遂意在门口见到的那位身姿妖娆的中年女子。

    “莺娘,找些干净的姑娘伺候大人。”

    钱里正吩咐完,那女子便转身往后门去,命龟奴带上来两个年岁不大,看着约莫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

    那两个小姑娘虽然打扮得成熟颇有风韵,连脸和手都稚嫩得很,此时被人带上来也是战战兢兢,只是乖乖地坐在那年轻男子身边。

    那年轻男子衔着酒杯,一双眸子泛着精光,嘴角不禁泛起笑意,“钱里正啊钱里正,你果然是某的知音,最是明白某的心意。”

    钱里正朗声大笑,“能得大人青眼就是小老的荣幸,大人只管吃好喝好玩好。”

    莺娘跪坐在钱里正身旁为二人添酒,两人举杯共饮,气氛也融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