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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清晨的府衙里,不少当值的吏胥已经提前到了府衙,李踔也在其中。

    李踔手里攥着两锭白银,正候在门口,不时有同僚从他身前路过打招呼,李踔也一一回应,只是脸色有些勉强,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

    等纪植的马车缓缓停下,李踔立马就迎上前。

    “城主,出大事了。”李踔凑到纪植身边,小声低语道。

    纪植知道李踔惯常就是个一惊一乍的人,倒也不在意,只是推开迎上来的李踔,说,“进去再说。”

    说着就抬脚走进府衙里。

    李踔当即拉住了纪植,“城主大人,您可先别进府衙了,咱们赶紧去趟城外吧。”

    说罢,直接拉着刚踏进府衙的纪植转身又上了马车,命车夫直奔城外。

    马车上,李踔掏出两锭白银元宝递给纪植,“你好好看看。”

    纪植接过两枚元宝左瞧右瞧,将两枚元宝翻了个底才看出下面蜂窝形状有些不一样。

    李踔见此指着蜂窝道:“这两枚元宝形状分毫不差,就连重量也相差无几,可是你若是掰开就能发现,这一枚里面的白银被掏空了全是黑锡。”

    纪植将李踔指的那一枚白银生生掰开,里面确实与官造元宝大为不同。

    李踔这才将事情全部娓娓道来。

    近几日开始,频频有普通百姓拿着官造元宝到城中的钱庄。

    钱庄的伙计一开始并不在意,看了元宝上的印记和字样确认是官造的便收下,兑换成碎银子和铜币给了这些普通百姓。

    钱庄庄主入库查账时听见掌柜的说到这件事却觉得不对劲,当即吩咐人将今日普通百姓拿来兑换的元宝仔细核查。

    这一查就查出了不对劲。

    虽说这些白银元宝和官造元宝外形别无二致,但若是切开看截口面就能看出明显的差别。

    钱庄的庄主迅速就命人报了案,府衙中的通判知晓了此事,没敢耽误半点,连夜到了李踔府上请他商量对策。

    有人大批量假造官造元宝,还流入纪洲城商市中,绝不是一件小事。

    李踔火急火燎地掀开车帘看着,“怎么还没到。这批元宝要是大批量在晋国内流通,不知道得生成什么乱子。”

    纪植自然知道假元宝在晋国流通的危害,可是这样铸造的手艺明显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能够大批量制造假元宝的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流民围城,又是假元宝流入,事事都针对纪洲城而来。

    纪植眉头紧皱,只觉得背上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城主府里,储遂意刚打完两套军体拳又绕着府里跑了两圈,一身臭汗地准备回去擦洗一番再用早膳。

    不知怎么地,竟绕到了马厩边上。

    小白驹看见主人,兴奋地在马厩中踱步,打了个响鼻。

    储遂意走上前去抚摸着小白驹漂亮的鬃毛,“不是我不放你出去玩,是我也出不去,咱们都得乖乖待在府里才行。”

    小白驹听不懂主人话的意思,只是兴奋地踱着步,等待主人给自己带上马鞍和缰绳。

    储遂意安抚了一番,才垂头丧气地回了房。

    待用完早膳,便无所事事地游到了书房,翻开了书本看了起来。

    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的项目,自己要是还出不去,关在府里便只能看看书、练练拳,储遂意无聊得都快长蘑菇了。

    在听见自家主子第九十七声叹气后,长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从门房处听来长胜便跑到储遂意身边,难掩兴奋地说,“主子,有人给您下了拜帖。”

    一听这个储遂意就来了劲,“谁下的?”

    “听门房说是叫钱淞川的。”长胜看着储遂意的脸色回答道。

    之前也有纪洲城的世家子弟给储遂意下过拜帖,但去过一次之后,储遂意就统统拒绝了。

    无他,小孩子的玩意儿,真没什么好玩的。

    听见钱淞川的名字,储遂意丢下书本就往外边跑,连带着没反应过来的长胜也往外面跑。

    “钱兄啊,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快快请进。”储遂意一路风似的跑到城主府前门,就看见立在门口的钱淞川。

    钱淞川看着储遂意热情的样子有些受宠若惊,道:“倒是不用进去。听说今日南城有庙会,那边的瓦子有杂耍表演,你去不去看?”

    一听见“瓦子”储遂意伸手捂住了钱淞川的嘴,往身后看了看,确认老管事并不在附近之后,悄声说,“你小点声,有这热闹凑我还能不去吗?”

    既然有拜帖,出门就是名正言顺,储遂意带上长胜和几个侍卫便和钱淞川同乘一辆马车出门去了南城。

    车上钱淞川听说纪植不让储遂意去瓦子勾栏,钱淞川摇摇头,直叹,“这位城主大人可真够保守的。瓦子里好玩的、好看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要是不去真是不知得错过多少东西。”

    “害,我估计他是怕我遇上什么歹人吧。”储遂意虽然对纪植的安排有些不满,但在心里还是维护纪植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纪植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亦师亦友、亦兄亦父,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感受不到呢。

    “不过,”储遂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你一个女儿家,你爹竟然不管束你去勾栏瓦舍、秦楼楚馆?”

    钱淞川摆摆扇子,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爹说了,虽然我是女儿身,但以后要执掌钱家,说不得还要入仕为官,该知道的都得知道。况且我爹说了,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能开心快活的日子就只有年少时,有爹在我便不必忧心,只管快活就是。”

    储遂意再次为钱里正前卫的思想感到惊奇,“那你爹让你掌权钱家,为什么谈生意不带你?”

    “我爹说了,我还小,等我再大些也不迟。若是我之后读书科举有望,便不必再管生意上的事情,他会找人替我打理好的。”看着钱淞川一副清澈愚蠢的模样,储遂意非常理解为什么钱里正谈生意不带她。

    马车外逐渐嘈杂喧闹起来,已经到了南城,两人便下了马车步行往里面走去。

    长胜跟在储遂意身边也是一脸惊奇兴奋。

    街边摊贩推车无数,售卖的东西琳琅满目,储遂意也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平常穿粗布麻衣的百姓也都换上了新衣,颜色都要比从前鲜艳些,各个脸上都是洋溢着喜色。

    往瓦子里走去,这边更是熙来攘往,接踵摩肩。储遂意拉着长胜和钱淞川,好不容易才挤进了瓦子里,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吸引了目光。

    门口气派地挂着旗牌帐额,远处的红木造的戏台子高有三层,周围用栏杆围起来,连围栏上都画着精美的图案。戏台对面的木楼高大精美,比戏台高些,分隔成大小不一的几十个隔间,都用纱帐笼着,想必那就是看戏的神楼。

    钱淞川看着储遂意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样,悄悄说道:“诶,你可别惊掉下巴。听说今日芙蓉园要演一出新戏,还请来了飞天阁头牌的舞伎,清风阁也有唱班要来,你可算赶上热闹了。我定了梨花神楼上最好的白虎位,等晚上演出开始咱们就进去。”

    周围人声鼎沸,幸好是储遂意听力过人,要不然都听不清楚钱淞川的说话声,“那现下咱们去哪儿等着?”

    钱淞川指指前头的酒肆,说,“千杯楼里我着人给留了最大的雅间,咱们去那儿。”

    顺着钱淞川手指的方向,储遂意看见了依水而建的一幢五层高八角攒尖小楼,屋顶和屋面都铺着错落有致的朱红色琉璃瓦,屋脊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冬日的阳光下,小楼整体都泛着如水波荡漾一样的光泽。

    储遂意掂了掂自己腰间的钱袋子,问钱淞川,“在这儿吃饭,不便宜的吧?”

    钱淞川闻言斜睨了储遂意一眼,“既是我拉你出来陪我玩,怎么会让你请客,走吧。”

    两人走到千杯楼门前,就有小二迎上来将二人引进雅间。

    钱淞川一边上楼一边还在数落储遂意,“怎么说也是纪家城主府的人,怎么出来这样小家子气。你哥哥也管得忒严了些,秦楼楚馆不许进,勾栏瓦舍不许来,连零花钱也不管够,你不如来我家做我兄弟算了,正好我许多姐姐妹妹,却没有一个兄弟。”

    储遂意闻言不得不替纪植辩解,“零花钱自然是够的,可我不习惯这样大手大脚,不关哥哥的事。”

    钱淞川站在台阶上脚步稍缓,侧头俯视着储遂意,“你倒是很维护你这个便宜哥哥,看来我是说不得他半句不好了。”

    储遂意见状上前搂住钱淞川,亲昵地说,“说得,说得。你要说便说,我哪里敢管你呀,钱大少爷。”

    钱淞川见不得储遂意这个无赖样,耸了耸肩将储遂意搂着自己的手躲开,“少来这套,咱俩身份有别,你可别跟我拉拉扯扯、嘻嘻哈哈的。”

    储遂意这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把从前的习惯带了出来,便好声好气的赔罪。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雅间坐下。

    一坐下便有小二端上茶水,储遂意说了许久早就渴了,端着热茶就往嘴边凑去,被烫得龇牙咧嘴放下了茶杯。

    钱淞川嫌弃地撇撇嘴,轻轻啜了一口,“这可是今年南边的阳春翠芽,给你这样牛饮倒是浪费了。”

    储遂意吐着舌头扇风,“害,不都是解渴的嘛,你倒是讲究得很。”

    小二又端上来两碟精致的糕点和装着些小吃的八宝盒,正准备退出雅间,钱淞川叫住小二,“上两盅甜汤来。”

    储遂意闻言惊喜地朝钱淞川谄笑,“知我者,钱兄也。”

    钱淞川也是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也爱吃甜的。我与那些世家子弟出来时点甜汤糕饼总被他们嘲笑,说只有女儿家才爱吃甜食。”

    “怎么吃食也分男女,真是没道理,”储遂意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一块软糯香甜的绿色糕点送进嘴里。

    钱淞川看她吃着糕点,卖乖地说,“这道玫瑰茶糕可是我琢磨出来的,取春天的嫩茶叶杀青后磨成粉,再混着蜂蜜糯米粉制成甜糕上锅蒸,出锅时撒上腌渍的玫瑰花。清甜可口、软糯弹牙,好吃吧!”

    储遂意一边嚼着糕点,一边喟叹,“确实是好吃,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才能。”

    钱淞川看她吃得高兴,更兴奋地推荐另一盘糕点,“还有这道茯苓夹饼,我让师傅改良加入了牛乳和红豆泥,纪洲城里的贵妇小姐们最爱这个了。”

    储遂意刚吞完玫瑰茶糕,嘴边又被递上来一块茯苓夹饼,“你琢磨出来的?这楼难道是你开的?”

    “是呀,这千杯楼是我钱家的产业。”钱淞川毫不避讳地说出口。

    此话一出噎得储遂意喉头一梗。

    小二此时正好端着甜汤上来,两人舀着甜汤吃着糕饼。

    低头望,楼下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热闹模样,抬头望,远处江景萧瑟静谧,水面上不时飘过几支小舟,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储遂意想着要看戏,便使人回城主府给老管事报信。

    等到夜色降临,钱淞川便引着储遂意坐到了戏台子对面的神楼上。

    这个位置距离戏台较近,又比戏台略高一些,正好能看清戏台上的一举一动。

    储遂意耳朵尖,也能听见周围的隔间陆续进了人坐下准备看戏。

    好死不死,竟让储遂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