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塔灵
小银座，仓库安全屋。
从床头摸起手机，白亦望着上面凌晨4点的时间，无声苦笑。
仓库里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相当结实。
两人的武器摆放在床边，墙角的柜子里有大量生存所需，保质期足够长的食水用品，安全感扑面而来。
身旁，苏若菱裹在被子里，娇小可爱的身体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血丧尸的行动力有可能突破小银座布置的防御措施，小菱假扮出害怕的样子，故意撒娇，表示在仓库才有安全感，非要和他睡在一起。
白亦本来是拒绝的，架不住小菱反过来激将他，表示这么防备就意味着对她有欲望，还拿出《精灵宝可梦》里十多岁的孩子都是一起野营的例子，提醒白亦他也是个年方十八的孩子。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借着手机的灯光，白亦沉默地观察了一会儿妹妹。
她黑色的细碎短发被屏幕的光染上蓝色，遮挡住光滑白皙的额头，挺立的鼻梁表面微微反光，稚嫩的小脸有点消瘦，一只手掌就能完全覆盖住。
若是她年龄再增长一些，或许是网红偏爱的蛇精脸，但以她现在的年龄，是充斥着惹人怜爱，带点娇弱的气质。
实际上捏捏她的手臂，柔软的皮肤下面传来坚实的质感，只剩下两个人的世界，体力劳动锻炼了她的身体。
白亦唇角露出宠溺的笑容，这孩子，真是让他怜爱的女儿啊。
“作为穿越者的我，居然打算保护并无关系的原住民，真是扯淡又滑稽的一件事……”
睡不着的白亦从床上爬起来，早些时候撒娇也要抱着他一起睡的小菱，在睡着不久就自己裹紧了被子。
打造成安全屋的仓库固然给人强烈的安全感，舒适度有所不足也是难免的事，入眠后较为寒冷的环境让人本能做出行动。
比起前世的花花世界，末世之后能够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早早睡下的白亦，到现在已经恢复了八九成的精力。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仓库，掏出钥匙锁好门，拿着手电筒在小银座里行走起来。
从床上爬起来，他打算自己去完成任务。
只差两只丧尸，没什么继续拖延的必要。
外界的话，夜晚是比白天要更加危险的。
丧尸虽然残存有视觉，但并不怎么依赖这个，反而通过听觉和气息捕捉双管齐下，寻找人类。
使用肉眼的人类在黑暗环境下，感知力削弱很多。
他先是去看了看布丁和大橘一家，调整了一下猫咖的温度，又去楼下存放物资的原超市清点物资，准备一番。
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白亦才穿上作训服，带好防护装备，背上装有食水弹药的背包，离开小银座。
临走时，他驻足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金手指完成任务后会发生什么事。
按理说，应该给妹妹留个字条什么的。
只是他怕短期……甚至永远都回不来，比起消磨殆尽的希望，不如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最终，心底翻涌的情绪消失在眼底，白亦拉上黑色的口罩，离开小银座。
橙黄色的初阳，天空湛蓝的仿佛画卷，上面点缀着零星几朵白云。
白亦坐上车子，组合好钢板和丐版薙刀，驶入漫卷的朝阳光芒。
……
三小时后。
依然是昨天的居民区。
一只丧尸脊骨裸露在外，从中断开。
白亦不由叹了口气，昨天在这里血战仿佛是幻觉似的，今天来到这边，十分静谧，血丧尸更是一只都没有。
腰间的手枪可以说是白带了。
不过杀掉面前的普通型丧尸，也意味着任务完成。
他寻了个安全的小房间，握住胸前的小塔吊坠：
【试炼任务·丧尸杀手】已完成。
欢迎加入轮回高塔，你的唯一身份代码为【QS3649】。
你可以随时进入轮回高塔，进入方法为：握住塔灵，于心底默念三次唯一身份代码。
信息不多，读完后白亦稍稍松了口气，比他想象的，指引他前往某个地方要好得多。
按照无限流的展开，他还以为会要求他往下走楼梯呢。
两世为人，白亦不是真正的年轻人，哪怕对未知的轮回高塔感到强烈的好奇，也不会在这里立刻进入。
他远远看了一眼一片死寂的学校方向，离开学区房居民小区，开车回到安全区，选择了位于小银座附近的银行。
人类在短时间内迅速灭绝，代表文明财物的货币已经是废纸，不过银行建筑的防御力明显更高，将这里清理出来之后，白亦两人用一些重物封闭起来。
从侧面的消防通道爬上去，拿起边缘空荡荡的花盆，从下面取出钥匙，用于打开银行二层侧面通往外部消防通道的铁门。
这个角度刚好不会被小银座观察到。
最安全的做法，固然是在小银座里进入轮回高塔，但白亦无法确定自己会在里面呆多久，以及消失在妹妹小菱面前，种种不确定的变化。
在银行里走了一会儿，断了电的银行，想要去金库也不可能，白亦寻了个角落的房间，补充食水，调整状态，深吸口气，握住吊坠小塔。
他闭上眼，心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笑，然而穿越都发生了，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旋即，他开始默念自己的唯一身份代码【QS3649】。
路上，他不止一次猜想过进入轮回高塔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作为吊坠的银黑色小塔那么小，一定是个微观世界吧？
默念三遍代码，白亦突然睁开眼睛。
一旁，手电的光芒在扭曲着，直柱状的灯光拉伸成面条般的形状，涌向胸前的吊坠小塔。
不止手电的光柱，四周的一切，白色的天花板，厚重的实木办公桌，还有打印机并未使用完的A4纸张，纷纷改变形状，一齐涌了过来。
细细看去，变动的分明不是它们。
“这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吸附进去？？”
透过遥远的窗户，白亦看到坚固的小银座都变成了L型。
下一刻，他眼前陷入黑暗。
知觉并未褪去，给人一种时间都被模糊的拉长感。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白亦觉得，所谓的时空通道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体感穿过一层水做的膜，如同泡泡般，发出“啵”的一声。
突然间的脚踏实地，让白亦狠狠踉跄了一下。
这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环境，建筑是黑色的，擦得锃亮，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光芒来自身后的窗户，还有无论向左还是右，带有微小的弧度，仿佛可以永远蔓延下去的走廊，外缘侧的一扇扇窗户都在散发着微光。
从环境来看，白亦可以确信，自己确实是到了一座特殊的塔里。
而且，似乎是塔中部的位置，走走的话，应该能找寻到上楼或者下楼的阶梯。
他转过身观察自己背后的窗户，片刻后，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
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电影动画的小小屏幕。
面前的屏幕里，就放送着尸潮移动，一片死寂的世界，还有熟悉的小银座！
他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这……这个，就是我穿越过去，末世废土的世界！”
不待他震惊平复，背后响起令人无比熟悉的声音：
“欢迎来到轮回高塔，转生者QS3649。”
白亦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面前戴着银白面具，浑身笼罩在除却兜帽之外，基本无法算作衣服，只是白色布匹的小小身影。
他喉头涌动，试探着问道：
“小……小菱？”
“不，”
来者摘下银白色的面具，兜帽下面的脸，和朝夕相处三年的妹妹苏若菱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编号4C41的塔灵，按照你们的习惯，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你可以叫我‘释崇肆壹’。”
很古怪的名字。
不对，问题是为什么她会和小菱长得一模一样？？
塔灵释崇肆壹自顾自地说道：
“所谓生灵，便是依附生命存在的灵体，我是灵体的一种，变化出来的形态，会倾向于生命的样子。”
白亦皱眉，深吸口气：
“你可以……”
“是的，我可以读出你的想法。”
释崇肆壹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边说着，一边身形变高，容貌变化。
短短数秒间，就令白亦回想起早上收拾行装时，照镜子的样子。
在末世，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柔软绒毛样式的胡须已经长出许多。
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就充满男子气概，体力劳动和战斗锻炼出的肌肉，在白布下若隐若现露出轮廓。
白亦望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释崇肆壹，神色难看。
“人类本能对同类没有好感，不是吗？”
释崇肆壹淡淡地说着，同时变回苏若菱的小小样子。
不得不说，这样看上去舒服很多。
“而且，这副形象天然可以提升你对我的好感度和信赖度。”
白亦脸色阴沉下来：
“被读心……”
“很不愉快。”
释崇肆壹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板着面无表情，属于苏若菱的小脸：
“我可以理解，只是这样比较效率。”
白亦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想一想，这个所谓的塔灵，对他有怨念好像也不奇怪。
在末世降临的时候，明显是塔灵庇护了他，但之后他心态还是中年老男人，丧尸慢慢杀就完事，相当于欠款欠了三年……
这一想法也被释崇肆壹读到：
“不用在意，时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和我的塔……和你所在的世界立场非常相似。”
知道塔灵能够完美读心，白亦选择摆烂，不再说话。
释崇肆壹继续说道：
“轮回高塔，如你所想的那样，理解为吸收培养轮回者，进入不同世界冒险，秉持无限流基础逻辑的高等文明产物非常合理。
现在的轮回高塔，处于‘半损毁’的状态。
在你的理解里，无限流，是前往各种小说、电影、动漫之类作品的世界，不断变强，进行冒险。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这些作品的世界呢？
对，这正是我需要你配合的事情。
那些世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轮回高塔本身并不具备生灵那样所拥有的灵感，正是这一丝灵感，可以衍生出无穷变幻，连接、甚至创造出那些光怪陆离，奇幻无比的世界。”
释崇肆壹讲述的时候，随时无缝对上白亦当时的想法，理解起来不要太容易：
“好吧，也就是说，你读取我的记忆，就可以通过我前世看过的那些作品，开启前往不同世界的通道？”
“大差不差。”
“所以，要我怎么配合你？”
“嗯……已经开始了。”
释崇肆壹转身走向一旁，平淡无波的声音里，多出一丝满意：
“跟我来，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白亦不由瞪大眼睛。
不难理解，在他刚才放下心底那份戒备之后，所思所想，过往记忆就被她获取了过去。
想通这一点，白亦更加摆烂。
这可是自己的金手指，不信任她又能怎么办呢？
甚至，白亦的思维开始胡乱发散：
“唔！应该不是因为她长得一副小菱的样子吧？该死，这玩意刚才还能变得和我一样，是可以来回变的。
等等，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变成，我前世妻子的样子？！
甚至，是她青春靓丽的时候——”
“不行哦。”
释崇肆壹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
“比起在意这点躯壳的变化，你难道忘记了，我对你‘无限流’定义的认可吗？就算是沦落到这种程度的轮回高塔，满足你想要复活前世爱人的愿望，也是能够做到的。”
白亦呼吸一滞，皮肉紧绷。
他这才意识到，他脑海中对无限流的定义，核心是前往各种各样的世界冒险，波折是养蛊式培育出来战争机器般的轮回者。
最关键的是，用于诱惑轮回者打打杀杀的奖品——
满足愿望！！
从床头摸起手机，白亦望着上面凌晨4点的时间，无声苦笑。
仓库里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相当结实。
两人的武器摆放在床边，墙角的柜子里有大量生存所需，保质期足够长的食水用品，安全感扑面而来。
身旁，苏若菱裹在被子里，娇小可爱的身体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血丧尸的行动力有可能突破小银座布置的防御措施，小菱假扮出害怕的样子，故意撒娇，表示在仓库才有安全感，非要和他睡在一起。
白亦本来是拒绝的，架不住小菱反过来激将他，表示这么防备就意味着对她有欲望，还拿出《精灵宝可梦》里十多岁的孩子都是一起野营的例子，提醒白亦他也是个年方十八的孩子。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借着手机的灯光，白亦沉默地观察了一会儿妹妹。
她黑色的细碎短发被屏幕的光染上蓝色，遮挡住光滑白皙的额头，挺立的鼻梁表面微微反光，稚嫩的小脸有点消瘦，一只手掌就能完全覆盖住。
若是她年龄再增长一些，或许是网红偏爱的蛇精脸，但以她现在的年龄，是充斥着惹人怜爱，带点娇弱的气质。
实际上捏捏她的手臂，柔软的皮肤下面传来坚实的质感，只剩下两个人的世界，体力劳动锻炼了她的身体。
白亦唇角露出宠溺的笑容，这孩子，真是让他怜爱的女儿啊。
“作为穿越者的我，居然打算保护并无关系的原住民，真是扯淡又滑稽的一件事……”
睡不着的白亦从床上爬起来，早些时候撒娇也要抱着他一起睡的小菱，在睡着不久就自己裹紧了被子。
打造成安全屋的仓库固然给人强烈的安全感，舒适度有所不足也是难免的事，入眠后较为寒冷的环境让人本能做出行动。
比起前世的花花世界，末世之后能够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早早睡下的白亦，到现在已经恢复了八九成的精力。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仓库，掏出钥匙锁好门，拿着手电筒在小银座里行走起来。
从床上爬起来，他打算自己去完成任务。
只差两只丧尸，没什么继续拖延的必要。
外界的话，夜晚是比白天要更加危险的。
丧尸虽然残存有视觉，但并不怎么依赖这个，反而通过听觉和气息捕捉双管齐下，寻找人类。
使用肉眼的人类在黑暗环境下，感知力削弱很多。
他先是去看了看布丁和大橘一家，调整了一下猫咖的温度，又去楼下存放物资的原超市清点物资，准备一番。
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白亦才穿上作训服，带好防护装备，背上装有食水弹药的背包，离开小银座。
临走时，他驻足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金手指完成任务后会发生什么事。
按理说，应该给妹妹留个字条什么的。
只是他怕短期……甚至永远都回不来，比起消磨殆尽的希望，不如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最终，心底翻涌的情绪消失在眼底，白亦拉上黑色的口罩，离开小银座。
橙黄色的初阳，天空湛蓝的仿佛画卷，上面点缀着零星几朵白云。
白亦坐上车子，组合好钢板和丐版薙刀，驶入漫卷的朝阳光芒。
……
三小时后。
依然是昨天的居民区。
一只丧尸脊骨裸露在外，从中断开。
白亦不由叹了口气，昨天在这里血战仿佛是幻觉似的，今天来到这边，十分静谧，血丧尸更是一只都没有。
腰间的手枪可以说是白带了。
不过杀掉面前的普通型丧尸，也意味着任务完成。
他寻了个安全的小房间，握住胸前的小塔吊坠：
【试炼任务·丧尸杀手】已完成。
欢迎加入轮回高塔，你的唯一身份代码为【QS3649】。
你可以随时进入轮回高塔，进入方法为：握住塔灵，于心底默念三次唯一身份代码。
信息不多，读完后白亦稍稍松了口气，比他想象的，指引他前往某个地方要好得多。
按照无限流的展开，他还以为会要求他往下走楼梯呢。
两世为人，白亦不是真正的年轻人，哪怕对未知的轮回高塔感到强烈的好奇，也不会在这里立刻进入。
他远远看了一眼一片死寂的学校方向，离开学区房居民小区，开车回到安全区，选择了位于小银座附近的银行。
人类在短时间内迅速灭绝，代表文明财物的货币已经是废纸，不过银行建筑的防御力明显更高，将这里清理出来之后，白亦两人用一些重物封闭起来。
从侧面的消防通道爬上去，拿起边缘空荡荡的花盆，从下面取出钥匙，用于打开银行二层侧面通往外部消防通道的铁门。
这个角度刚好不会被小银座观察到。
最安全的做法，固然是在小银座里进入轮回高塔，但白亦无法确定自己会在里面呆多久，以及消失在妹妹小菱面前，种种不确定的变化。
在银行里走了一会儿，断了电的银行，想要去金库也不可能，白亦寻了个角落的房间，补充食水，调整状态，深吸口气，握住吊坠小塔。
他闭上眼，心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笑，然而穿越都发生了，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旋即，他开始默念自己的唯一身份代码【QS3649】。
路上，他不止一次猜想过进入轮回高塔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作为吊坠的银黑色小塔那么小，一定是个微观世界吧？
默念三遍代码，白亦突然睁开眼睛。
一旁，手电的光芒在扭曲着，直柱状的灯光拉伸成面条般的形状，涌向胸前的吊坠小塔。
不止手电的光柱，四周的一切，白色的天花板，厚重的实木办公桌，还有打印机并未使用完的A4纸张，纷纷改变形状，一齐涌了过来。
细细看去，变动的分明不是它们。
“这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吸附进去？？”
透过遥远的窗户，白亦看到坚固的小银座都变成了L型。
下一刻，他眼前陷入黑暗。
知觉并未褪去，给人一种时间都被模糊的拉长感。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白亦觉得，所谓的时空通道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体感穿过一层水做的膜，如同泡泡般，发出“啵”的一声。
突然间的脚踏实地，让白亦狠狠踉跄了一下。
这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环境，建筑是黑色的，擦得锃亮，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光芒来自身后的窗户，还有无论向左还是右，带有微小的弧度，仿佛可以永远蔓延下去的走廊，外缘侧的一扇扇窗户都在散发着微光。
从环境来看，白亦可以确信，自己确实是到了一座特殊的塔里。
而且，似乎是塔中部的位置，走走的话，应该能找寻到上楼或者下楼的阶梯。
他转过身观察自己背后的窗户，片刻后，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
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电影动画的小小屏幕。
面前的屏幕里，就放送着尸潮移动，一片死寂的世界，还有熟悉的小银座！
他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这……这个，就是我穿越过去，末世废土的世界！”
不待他震惊平复，背后响起令人无比熟悉的声音：
“欢迎来到轮回高塔，转生者QS3649。”
白亦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面前戴着银白面具，浑身笼罩在除却兜帽之外，基本无法算作衣服，只是白色布匹的小小身影。
他喉头涌动，试探着问道：
“小……小菱？”
“不，”
来者摘下银白色的面具，兜帽下面的脸，和朝夕相处三年的妹妹苏若菱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编号4C41的塔灵，按照你们的习惯，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你可以叫我‘释崇肆壹’。”
很古怪的名字。
不对，问题是为什么她会和小菱长得一模一样？？
塔灵释崇肆壹自顾自地说道：
“所谓生灵，便是依附生命存在的灵体，我是灵体的一种，变化出来的形态，会倾向于生命的样子。”
白亦皱眉，深吸口气：
“你可以……”
“是的，我可以读出你的想法。”
释崇肆壹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边说着，一边身形变高，容貌变化。
短短数秒间，就令白亦回想起早上收拾行装时，照镜子的样子。
在末世，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柔软绒毛样式的胡须已经长出许多。
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就充满男子气概，体力劳动和战斗锻炼出的肌肉，在白布下若隐若现露出轮廓。
白亦望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释崇肆壹，神色难看。
“人类本能对同类没有好感，不是吗？”
释崇肆壹淡淡地说着，同时变回苏若菱的小小样子。
不得不说，这样看上去舒服很多。
“而且，这副形象天然可以提升你对我的好感度和信赖度。”
白亦脸色阴沉下来：
“被读心……”
“很不愉快。”
释崇肆壹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板着面无表情，属于苏若菱的小脸：
“我可以理解，只是这样比较效率。”
白亦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想一想，这个所谓的塔灵，对他有怨念好像也不奇怪。
在末世降临的时候，明显是塔灵庇护了他，但之后他心态还是中年老男人，丧尸慢慢杀就完事，相当于欠款欠了三年……
这一想法也被释崇肆壹读到：
“不用在意，时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和我的塔……和你所在的世界立场非常相似。”
知道塔灵能够完美读心，白亦选择摆烂，不再说话。
释崇肆壹继续说道：
“轮回高塔，如你所想的那样，理解为吸收培养轮回者，进入不同世界冒险，秉持无限流基础逻辑的高等文明产物非常合理。
现在的轮回高塔，处于‘半损毁’的状态。
在你的理解里，无限流，是前往各种小说、电影、动漫之类作品的世界，不断变强，进行冒险。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这些作品的世界呢？
对，这正是我需要你配合的事情。
那些世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轮回高塔本身并不具备生灵那样所拥有的灵感，正是这一丝灵感，可以衍生出无穷变幻，连接、甚至创造出那些光怪陆离，奇幻无比的世界。”
释崇肆壹讲述的时候，随时无缝对上白亦当时的想法，理解起来不要太容易：
“好吧，也就是说，你读取我的记忆，就可以通过我前世看过的那些作品，开启前往不同世界的通道？”
“大差不差。”
“所以，要我怎么配合你？”
“嗯……已经开始了。”
释崇肆壹转身走向一旁，平淡无波的声音里，多出一丝满意：
“跟我来，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白亦不由瞪大眼睛。
不难理解，在他刚才放下心底那份戒备之后，所思所想，过往记忆就被她获取了过去。
想通这一点，白亦更加摆烂。
这可是自己的金手指，不信任她又能怎么办呢？
甚至，白亦的思维开始胡乱发散：
“唔！应该不是因为她长得一副小菱的样子吧？该死，这玩意刚才还能变得和我一样，是可以来回变的。
等等，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变成，我前世妻子的样子？！
甚至，是她青春靓丽的时候——”
“不行哦。”
释崇肆壹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
“比起在意这点躯壳的变化，你难道忘记了，我对你‘无限流’定义的认可吗？就算是沦落到这种程度的轮回高塔，满足你想要复活前世爱人的愿望，也是能够做到的。”
白亦呼吸一滞，皮肉紧绷。
他这才意识到，他脑海中对无限流的定义，核心是前往各种各样的世界冒险，波折是养蛊式培育出来战争机器般的轮回者。
最关键的是，用于诱惑轮回者打打杀杀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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