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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任堂主

    善施堂盛传小满与孔乙闹掰了,都打起来了。

    凉亭上留下小满独自面对孔乙,许诺道:“我向你保证,下回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你,你就当没人来过,行不行?”

    孔乙点头,才有钱,有钱才有人臣服。善施堂弟子全是徐长锋带出来的,只要他点头,其他人自是不会有异议。孔乙一心只求考功名,只要许他这处地方任他苦读,他是不会有异议的。徐长锋见钱眼开,是个贪财之人,小满只要许他来日有钱花,也不算什么难事。关键是,得让他们相信周瑜已经死了。

    小满没料到棠西会闯到孔乙的地盘,这无疑会动摇孔乙支持他的心思。善施堂所有人都知道孔乙的书房是个禁地,一旦有人进了他的书房,他都崩溃得想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孔乙除了管管他丝毫不在乎的钱银,满心想的只有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野原酒醒的时候隐约听见白易之的声音,从石墙那边传过来,他说:“不知道。”

    “你跟了他十年,就什么都不知道?娶了妻子却从不去看她一眼是怎么回事?”

    这是康虞的声音。

    野原气愤:哼!就连白易之都是康虞的人,连横身边可真是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待康虞走后,野原擒住白易之摁在地上。满口酒气,道:“我以为你是真心待连横,没曾想,竟这般狼心狗肺!他定是知道了你是那个女人的人吧?为何不赶你走?把你留在这干什么?等着你一次又一次背叛他吗?”

    白易之没回他。他的话实在是不多,但是那双眼睛啊,像琉璃做的,一碰上他那目光就不忍心再伤他。

    野原叹了口气,扶他坐起来。道:“这么些年,辛苦你了,连横他常说有你在身边觉得挺好,他没跟我说过你是从哪来的,也不让我与你多说话......”

    “他不让你与我说话?”白易之打断野原的话问。

    野原犹豫了一下,不知他这一问是何用意,还是点下了头。

    白易之本身就瘦弱,这下看起来更瘦弱了,仿佛身体里的什么被抽了出去。

    “你走吧!”白易之瘫在地上。

    “不行!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不能再让你留在连横身边。”

    白易之怔了片晌,回了一句“好”!径自走出洞口。

    这下换野原呆了,自言自语道:“我说要走也没说现在就走啊!好歹收拾收拾行囊?”

    白易之走在前头,野原不放心,一直在后头跟着。阳光射在白易之身上,野原竟有些心疼,这么瓷玉一般的人哪能经得了这风吹日晒啊!

    “你去哪儿?”野原问。

    “你回吧。”

    “我错了!不该要你走,我们回去吧!你不在,连横一定会担心的。你看你,不会武功,保护不了自己,在外头受欺负了我可怎么跟连横交代啊!”

    白易之冷笑一声,不回话。

    野原认命般的,跟着白易之,吃的喝的都送到他手上。就这样走了有半月。

    苏千知道,连横追查主人的下落不是为了帮忙,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如今见主人死了,想起庭司辰也在找寻他便来知会一声,而他没把主人的下落告诉庭司辰是怕他犯险。这当中,没一丝为他眼前的无极峰人考虑过。突然之间,他觉得很恨,说到底,是连教害死了自家主人,这位连教少主对主人的死却无半点愧歉之意。

    连横听苏三这一问倒不知如何作答,就算提前告诉他们了又有什么用?康虞盯上的人早一步晚一步都是死。

    “尸首在哪?”苏千问。

    连横细细说了地址,见野原还未回,叮嘱完楚游园好生招待司辰他们,便走了。

    野原接到萧绰的来信后便火速赶往澶州,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只是幼时常听娘提起,也偷看过她俩的通信,娘唤她燕燕。

    就在路上他碰见了编钟,也是赶路的样子。野原问:“去哪呢?”

    “澶州,你呢?”

    于是两人便结伴

    到了萧绰说的地点,

    她爱上汉人,我也爱上汉人,这有什么关系?野心智慧伶俐。

    十二月病逝。

    寒野原顿了顿又道:“其实有一次我去教坛找连横时见过她,她那时背对着我独自坐在栏杆上抽泣,当时我就觉得这身影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前边的楚游园又咆哮起来了,他喊:“编钟!编钟!你是从不犯错的!编钟!你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编钟的木槌掉到了地上,她连忙道歉,捡起木槌。棠西见编钟眼里闪起泪花,便再想不起之前的谈话,幽然道:“楚游园是冰火两重天啊他!”

    棠西万万没想到,当晚,她能再见红笼女。

    丑时,她已在寒野原的床上熟睡,混沌中听闻有丝微响动,睁开眼,见红笼女正提着灯笼站在她床前,着实讶异。

    惊坐起,灯笼亮着红光,红笼女的面纱遮住全脸,她用森然的语气道:“不许再接近寒野原,否则我杀了你。”

    棠西疑惑,一句话不说,盯着红笼女看,看着看着,她倒在了床上。

    直至天将破晓,

    司辰、棠西、公输三人不打算再回竹屋,本想与野原他们道了别便罢,结果不仅寒野原想与司辰他们一同上路,楚游园这种看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也说要一起走。于是,玉箫、琵琶两人带大部分演出行装回竹屋,其他一众人便同棠西牵回的大游在路上转悠着。

    本来就没个目的地,现在一大帮人该去哪呢?棠西心想:总比跟着师父好!那时候整天都碰不着一个活人!

    不过,这些人走在一起,实在招摇。有一孩童扯着她母亲的裙服叫:“娘!娘!天上神仙下凡了!天上神仙下凡了!”估计孩童指的是楚游园及其徒弟,他们个个纤丽清秀,广袖长带,飘卷舒展,携着乐器,没一点行走江湖的样子!

    公输梧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呢?”

    棠西道:“走哪算哪喽。”

    司辰道:“好!你们先行一步,我稍后与你们会和。”

    已离家不远,无论发生过何种沧海桑田,也没有不回去看看的道理。

    司辰向众人拜别,便独自往回家的路上赶去。不能说“赶”,一离开众人视线的他,实是慢慢挪动着脚步。

    这条街依旧热闹,竟还能听见几句熟悉的叫卖声。曾是多么欢欣的一条回家路,如今,家里再没有翘首以待的人,这一步一步,踏着的是眼前一幕幕温暖回忆,也有心内一阵阵凄凉......

    那个没有回头的夜晚之后,又发生过怎样一番番景象呢?

    直走到市集街尾,家门前,司辰才忍心抬起头看。

    远不是从前那个家的外貌,墙不是那堵墙,门不是那扇门。司辰越上墙岩,里面簇新的瓦砾前堂,假山花园,这已是别家住宅......

    司辰扭回头,决然离去。

    跟上野原他们的踪迹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们那一路人相当显眼,随便打听下就能得到准确回答。

    公输梧看向月琴,轻声问:“你们没问题吧?”

    月琴道:“可别小看我们。”

    公输梧脚下一滑,踩奔了块石头掉下深渊,深渊浮满了雾,没听见响,也看不见,他心虚地想:能怕高吗?

    索链这头只剩下公输、司辰和马儿们了,庭司辰拍了拍公输肩膀,笑道:“你怕的东西挺多啊。”

    公输挺直脊梁,道:“谁说我怕!”

    司辰道:“你走前,别往下看,若你不慎失足,我拉住你就是。”

    还怕什么呢?怕也得硬着头皮上。虽过得慢些,倒没出什么差错。

    公输想:庭家?司辰的父母?身世?他忍不住开口问:“司辰,你是在找仇人吗?”

    司辰点点头道:“不能让父母死得不明不白。”

    公输问:“你父母是?”

    司辰道:“我父亲叫庭誉,母亲叫棠棣。”

    公输大喊了一声,惊讶道:“你父亲母亲就是享誉盛名的逍遥剑客与绝色侠女!”

    司辰道:“你知道他们?”

    公输道:“岂止是知道,他们啊,一个是剑术新奇万千第一人,气量豪迈,你就算能看见他出招,也不知该如何挡!一个舞赤龙长鞭,勇猛胜于男子,锄强扶弱,却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传奇女子,他们俩的结合可是美女配英雄,成就了武林一代佳话!”

    司辰淡淡笑道:“多年前的事,你知道的还挺清楚。”

    公输道:“那是!以前溜出家玩,说书的常说起他们的事迹,真没想到,你是他们的儿子,真好!他们行了那么多善事,你活着总算上天还眷顾他们。”

    棠西道:“你说话怎么开始老气横秋的?”

    公输叹道:“一夜之间,好好的庭家,说没就没了,很是莫名其妙!惨不忍睹!我听说,好多受过他们帮助的人,纷纷在废墟上跪上良久,流泪感念他们。”

    司辰扬起嘴角微微笑着,他印象中的父母只不过是常取逗他、教他写字念书、习武做人的最亲切的人而已,跟公输口中的大英雄实在联想不到一起。

    公输又问起:“这么说,你查了十年,还未查出真凶?”

    棠西道:“并非如此,当年我们为避开追杀,入了一山谷,拜了师,于是我们与各自师父耗上了十年。”

    公输问:“还是不明白,为何不早些?非等隔了这么久时间才查。”

    司辰暗忖:这个问题三言两语怎讲得清?只好笑道:“纷争恩怨,人在江湖,可不能白白当炮灰嘛。”

    公输笑道:“那有什么!我打小就常自个在江湖飘,这不!也没成灰啊!”

    棠西抱拳道:“你厉害!你厉害!”

    公输激动了,道:“你你你,又损我!”他想了想,又道:“等等,等等!棠西,你刚刚说,你们避开追杀、各自拜师父,你们那时候就生死与共了,你们什么关系?是亲人啊?”

    棠西嘿了一声,捏住公输的耳朵,疼得公输哇哇直叫,棠西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八卦啊!”

    公输叫道:“我这是关心你们,哪是八卦啊!司辰,司辰!你管管她!”

    一直静静坐在旁边的寒野原道:“所以,找你们去无极峰是为什么事?”

    公输抢道:“说争武林盟主的事,不过,你们都是连教的,那个妖女有吩咐,不得透露。”公输心想:司辰棠西与寒野原有旧交,这种话还是由我来说较好。

    寒野原用迟疑的目光看向司辰,司辰神情严峻,棠西看在眼里,惦念起他多次透露给他们一些不会向外人道的事情,羞愧地低下了头,可这事关乎司辰父母,至少现在不能当这么多人面提起。

    楚游园不屑道:“不说便罢,无论谁去坐武林盟主的位子我都没兴趣。”

    寒野原面容有些愠色,沉默许久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方道:“以后不许不告而别。”

    棠西笑道:“啊,行!”

    寒野原恍然一怔,道:“这么干脆就答应了?”

    棠西疑惑道:“这有什么,道别是礼数啊!”

    寒野原道:“只是为了礼数吗?”

    棠西道:“你是司辰的二哥,理应保持联络,不让你担心的。”

    庭司辰听了这话,顿觉身心舒畅许多,默默笑了笑。

    野原察觉到司辰嘴角的笑意,也笑了,走到司辰面前,问:“你笑什么?”

    司辰调皮地眨了眨眼,道:“没什么。”

    “公输!你也到这来了!”

    “啊!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公输梧塞给野原一块白色手帕,手帕上有几个红字,似用某种红色粉末兑了水写的。

    “这是什么?”

    “是司辰或者棠西用机关鸟传来的信。”

    “机关鸟?”

    “嗯!机关鸟,能效翎鸽千里送信。”

    “已去无极峰。”野原将手帕上的字念了出来。

    “你可知又去无极峰做什么?”公输梧问。

    “不知,你确定是这是他们的字迹?”

    “字迹我倒不认识,不过确是来自他们的消息,因为送信来的机关鸟我认识,用法也是我告诉他们的。”公输梧将手里握着的机关鸟展示给野原他们看。

    野原道:“所以他们在一起吧?”

    公输道:“这就不清楚了。”又犹豫着道:“不过,万一他们也被冲散了,要找到对方很简单的。”

    野原问:“怎么说?”

    公输道:“据我所知啊,棠西只要随便吹响片树叶,司辰就能立马找到她,其实在我听来她吹出来的声音实在跟鸟叫声一样......”

    楚游园是个相当高傲的人,从未经过这番遭人弃嫌。可待她,又不像待自己徒弟,骂不得罚不得。他楚游园,被多少人敬若神祇,如今要被撇在一边。仇家又如何?谁没几个仇家?当真怕了仇家,不如戒吃戒喝,别在江湖上行走!

    野原一行正在赶去无极峰的半路上,收到司辰用机关鸟传来的回信。

    公输梧念道:“马上离开无极峰,不必担心,棠西未与我一路,洛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