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矛与盾 下
“哇，老板，你真给我弄来了飞螈啊，你也太好了。”看着眼前有着六根珊瑚般晶莹剔透的玉角的粉色大家伙，晓聪喜出望外，高兴的用力拍了老板一下。
“霍，你开心就好，你坐上去试试吧。”老板罕见的没有阴阳怪气晓聪，而是略带幸灾乐祸的窜动着晓聪骑到飞螈上试一下。
“啊！”刚抓住飞螈的珊瑚玉角，想要骑到他身上的晓聪，就因为飞螈的表皮过于光滑，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吃痛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晓聪还不信邪，连续试了好几次，结果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这可把一旁的老板给逗乐了，捂着嘴止不住的乐儿。
“可是你要选飞螈当坐骑的啊，我可没逼你。”老板此时可劲幸灾乐祸。
“老板，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帮帮我啊！”结果晓聪的不懈努力，她最近意识到，飞螈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坐骑，至少对于她来说，不是。
一旁的姜禹也看不下去了，出言帮晓聪说话，“是啊，九儿，你帮帮晓聪吧。”
“哎哎哎，怎么回事，姜叔，你什么时候和老板这么亲热了啊，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晓聪一脸惊讶，似乎对于姜禹忽然的称呼变化非常诧异。
“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老板和姜禹异口同声说道。
“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还不快帮我想办法！”晓聪这可算是被这两个没有“心”的男人气坏了，粉嫩的小脸涨红了，就差蹦起来了。
老板见戏弄晓聪也过瘾了，从自己的戒指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鞍，鞍的两侧还绑上了一定的干粮。
老板将鞍放在了飞螈的背上，正好贴合，显然是专门定制的。
接着，他朝着晓聪摆摆手，示意她坐上试试。
晓聪坐在鞍上，果然发现就不容易被飞螈光滑的外皮给滑落了。她没好气的对老板说，“我的老板，意思是，你特意拿走了人家的鞍，就是为了戏弄我一番。”
“我不是，我没有。”老板立刻高举双手，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惜他不怀好意的一脸憋笑早就出卖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光是老板，姜禹也跟着大笑起来。
老板和姜禹两人的坐骑则与晓聪不同，是两匹高头大马，乃是昏日地带特有的“龙骧”，比起安全区域的马匹显然要强壮一圈，并且相传是龙的后裔，所以龙骧的头部生长着分布不均的鳞片，颇为神异。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龙骧在昏日地带并不稀有，因为龙骧力大持久，是十分热门的一个交通和运输工具。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不把干粮放在储器里，要绑在鞍的两边？”
“嗯……大概是因为这样更有旅行氛围，没错，就是氛围，你没看过《戒侠》么，里面不就是这样么？”
大概是因为还是清晨，街道上的人格外的少，各个店铺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完全没有昨天济济一堂、万人空巷的盛景，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大家都闹得太晚了，导致都没有精神那么早起床吧。老板心里不禁对面馆老板心生同情，虽然赶走了自己和姜禹，恐怕还是没有什么生意呢。
当路过古英广场的时候，老板郑重其事的叫晓聪下了马，让她和自己一起朝着古八杰的雕像深深鞠一躬。
“晓聪，这是对历史的尊重，这是我们历史学者的基本原则，面对一起记录下历史的东西，我们都要敬以绝对的尊重。”老板声音格外严肃和庄重，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宗教仪式，也许历史正是他的宗教吧。
不光是晓聪，甚至是姜禹都下马，站到古英广场前，被老板肃穆的声音所号召，鞠躬向古八杰，更准确的说是古八杰的雕像敬以最崇高的礼遇。值得一提的是，晓聪，将她的头低的很低，甚至满头长发就任由它洒落在了地上。
古八杰固然是值得尊敬的不世的英雄，但是作为历史学者的老板，将古八杰的事迹以及与之相关的那段启明纪的历史开端记录下来，让人铭记的这八座雕像，才是他们更信赖的信仰之物！
离开古英广场的众人，无不笼罩在一股肃穆的氛围之中。晓聪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老板说，却又屡屡欲言又止，不知从哪里开口好。
老板虽然发现了晓聪的异常，但也看破不说破，知道她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和自己学下去，所以没有过多去问她什么。
三人一路无言，很快就来到了玉门关的出口，也可以说是城门处。
奇怪的是玉门关的出口，远看过去，居然是一个中空的巨大圆形拱门，没有想象中巨大坚固的钢铁城门，似乎毫无防备，将自己的城市一览无遗的暴露给了外界的人。
甚至没有见到太多的兵力在把守着这里，似乎只有站在拱门左右侧的两个人守卫，这让晓聪疑心，偌大的一座城市只有这样的防御力量是否太过稀薄。
难道是因为玉关人过于自信万代墙的防御力和自身的实力么？
其实晓聪的想法也没错，因为当他们一些人慢慢靠近出口，就现在其实那圆形拱门中间其实是存在着一层无形的灵能薄膜，薄膜上依稀可见无数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光斑。
如果在走近一点，你就会发现，那一个个光斑，实际上是无数个暗含道韵的古文字，这些古文字代表的就是一个个前人留下的子阵式。
这扇无形之门其实也是万代墙的一部分，也是由万代墙上面那万千阵式之中演化而来的。只要万代墙上的核心防御阵式没有被破坏，这扇无形之门就不会被打破，自然不需要有太多人来把守。
而门口的两个守卫也并非等闲之辈，两人都是玉门关内本土灵赋者的佼佼者。
他们身着玉关穗中的武服——剑穗，浑身都被青铜甲胄包裹着，两肩上垂下的金色织物则是有一部分的金属构成，织物最下端是锋利的短刃，剑穗的颜色彰显着两位守卫卓绝的武勋。
“这，这也太高了。”站在其中一位守卫面前的晓聪，看着对方异常高大的身型，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虽说这两天在玉门关见过的高个子数不胜数，但是除了身高外，还有着某种高山仰止般的独特气质让人觉得格外高大。
两个守卫就像两座雕像矗立在拱门两侧，纹丝不动，即便是晓聪一些人靠近他们，他们俨然没看见一样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他们的面部完全被青铜面具覆盖，完全看不出悲喜。
“执金卫阁下，这是我的道者执照，请你过目。”老板取出了他的证件交给其中一位守卫。
那亘古不变的雕像在听到老板的言语后，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僵硬的金属脑袋转动起来，发出了古怪的声响。这雕像的身体依旧没动，而是低下了头，双眼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向着老板手中的执照扫描而去。在确定了老板的证件的真伪后，缓缓收回了金光。
这执金卫名字中的“金”，指的就是他们手中持有的奇异武器，是一个金黄色的巨大权杖，权杖的顶端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现代造型的多面体，说来奇怪有种违和的几何美学。而多面体上铭刻了许多古老的符文，显然这是一件历史悠久的符文兵器。
“啊”老板身前的执金卫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而另一边的执金卫也一样发出了嘶吼声。他们转动身体，一同朝着圆拱门的中央走去，沉重的青铜甲胄让他们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的震荡。
当两位执金卫会合，他们一起高举起了手中的金色权杖，金色权杖上的原先暗淡的符文在两个权杖的共鸣下，闪耀出耀眼的光芒。接着，两人同时用金色权杖锤击地面，两个权杖再次产生共鸣，从符文内释放出某种人耳不能识别的音波，音波在无形之墙上震荡开一扇刚好可供一人通过的小口子。
“诸君慢行！”沉闷而威严的声音从那两幅雕刻着狰狞兽物的青铜面具背后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却偏偏有种别样的温暖，倒也奇怪。
三人依次牵着自己的坐骑通过了那个小口子，之后那个小口子就迅速闭合了，而两个执金卫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次成为了雕像。
刚踏出无形之墙的晓聪，立马回头看向万代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万代墙，仅仅一眼就让她完全折服于它的高耸和伟岸，完全看不到边际，像是大地，像是天空，在这般伟物面前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而卑微。
在看到这种伟物时候，内心的开阔是无须言喻的，小石子浸在大海里，与海一体，那份深邃和无垠似乎就也附着在了小石子之上，那是无厚重的历史。
“老板，我们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深鞠一躬啊？”原先一直满面愁容的晓聪，终于如雨过天气般，绽放了爽朗的笑容。
老板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的！”
万代墙外，是一处类似于驿站的地方，有不少人在这里修整，都是和晓聪一行人一样早起准备启程的人。他们会在这里将坐骑喂饱，保证在路途上不会因为坐骑饥饿而拖慢了进程。也有些人会在这里吃些干粮当做早饭充饥。
当晓聪他们来到这驿站的时候，正好遇到骑狩队也在这边修整准备去狩猎周边出现的一些扰乱附近零落的小聚落的异兽或者崇兽。
骑狩队的原型是玉门关的自治防卫队，在战时是一支拥有着极强战斗力的高灵部队，不过现在因为附近的魑凭和崇兽几乎被扫荡殆尽，在京畿地区的玉门关也不会受到外道集团的威胁。
而且，过去也陆续有开荒者为了发掘灵璧石和和弦矿进入了玉门关外，在外面繁衍后代，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小型聚落。所以自治防卫队一方面为了保障编外的小型聚落内人员的安全，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和平时代维持生计，渐渐发展成了接受小型聚落和道枢委托，在昏日地带内狩猎威胁人民安全的兽物的骑狩队。
骑狩队现在的首领正是晓聪之前认识的英武少女瞾瞾的父亲——武笃行。而瞾瞾自然也是子承父业，成年的她也是成为了骑狩队的一员，今天就是她的第一次任务。
“瞾瞾！”晓聪高兴的跳起来，朝着瞾瞾挥着手。
今天的瞾瞾穿的并不是昨天和晓聪见面时穿的那套玉关穗的便装，而是一身剑穗武服。
那是一套看起来完全像女孩穿的服饰，异常多的甲胄构成，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沉重感。暗金色的胸甲上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面目狰狞的恶鬼，煞气四溢，让人不禁感到阴森与胆寒。
所幸瞾瞾没有戴上战斗时的夜叉面具，而是像小盾一样提在了手里。不然，晓聪大概是认不出这个全然变样的瞾瞾。
瞾瞾的坐骑和老板他们一样也是一只龙骧，但是她的这只明显要比老板他们的品相更好，更显神俊，有着如烈火燃身般的赤红色鬃毛，面部的鳞片更多也更有光泽，甚至在耳朵两侧还隐隐有两支小角。
“晓聪……”当瞾瞾听到晓聪的声音时，她也是十分欣喜。本以为可能很难再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但是当她转头，看到了晓聪身旁那个独眼的男人时，到嘴边的问好都卡壳了，那是一个她永远不会忘记的梦魇。
“鏖公！”瞾瞾原先俊俏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狰狞，青筋暴起，杀气满满。她高声呼喊着自己剑穗中魂灵的名字，她调动起了自己体内全部的灵能，准备使出自己的必杀一击。
瞾瞾高举起手中的金色长矛，长矛上跃动着狂暴的金色雷霆，她的身后浮现出一个三头六臂的恶面罗刹赫然就是她胸甲上的那个形象，带着来自九重地狱的无边杀意而来，誓要将所有的敌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以至于所有人对于瞾瞾的发难都毫无防备。她手中的雷霆长矛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快的朝着姜禹爆射而去，上面附着的狂暴灵能拥有着能够轻易洞穿如今被封印大部分力量的姜禹的身体。
“霍，你开心就好，你坐上去试试吧。”老板罕见的没有阴阳怪气晓聪，而是略带幸灾乐祸的窜动着晓聪骑到飞螈上试一下。
“啊！”刚抓住飞螈的珊瑚玉角，想要骑到他身上的晓聪，就因为飞螈的表皮过于光滑，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吃痛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晓聪还不信邪，连续试了好几次，结果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这可把一旁的老板给逗乐了，捂着嘴止不住的乐儿。
“可是你要选飞螈当坐骑的啊，我可没逼你。”老板此时可劲幸灾乐祸。
“老板，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帮帮我啊！”结果晓聪的不懈努力，她最近意识到，飞螈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坐骑，至少对于她来说，不是。
一旁的姜禹也看不下去了，出言帮晓聪说话，“是啊，九儿，你帮帮晓聪吧。”
“哎哎哎，怎么回事，姜叔，你什么时候和老板这么亲热了啊，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晓聪一脸惊讶，似乎对于姜禹忽然的称呼变化非常诧异。
“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老板和姜禹异口同声说道。
“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还不快帮我想办法！”晓聪这可算是被这两个没有“心”的男人气坏了，粉嫩的小脸涨红了，就差蹦起来了。
老板见戏弄晓聪也过瘾了，从自己的戒指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鞍，鞍的两侧还绑上了一定的干粮。
老板将鞍放在了飞螈的背上，正好贴合，显然是专门定制的。
接着，他朝着晓聪摆摆手，示意她坐上试试。
晓聪坐在鞍上，果然发现就不容易被飞螈光滑的外皮给滑落了。她没好气的对老板说，“我的老板，意思是，你特意拿走了人家的鞍，就是为了戏弄我一番。”
“我不是，我没有。”老板立刻高举双手，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惜他不怀好意的一脸憋笑早就出卖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光是老板，姜禹也跟着大笑起来。
老板和姜禹两人的坐骑则与晓聪不同，是两匹高头大马，乃是昏日地带特有的“龙骧”，比起安全区域的马匹显然要强壮一圈，并且相传是龙的后裔，所以龙骧的头部生长着分布不均的鳞片，颇为神异。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龙骧在昏日地带并不稀有，因为龙骧力大持久，是十分热门的一个交通和运输工具。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不把干粮放在储器里，要绑在鞍的两边？”
“嗯……大概是因为这样更有旅行氛围，没错，就是氛围，你没看过《戒侠》么，里面不就是这样么？”
大概是因为还是清晨，街道上的人格外的少，各个店铺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完全没有昨天济济一堂、万人空巷的盛景，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大家都闹得太晚了，导致都没有精神那么早起床吧。老板心里不禁对面馆老板心生同情，虽然赶走了自己和姜禹，恐怕还是没有什么生意呢。
当路过古英广场的时候，老板郑重其事的叫晓聪下了马，让她和自己一起朝着古八杰的雕像深深鞠一躬。
“晓聪，这是对历史的尊重，这是我们历史学者的基本原则，面对一起记录下历史的东西，我们都要敬以绝对的尊重。”老板声音格外严肃和庄重，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宗教仪式，也许历史正是他的宗教吧。
不光是晓聪，甚至是姜禹都下马，站到古英广场前，被老板肃穆的声音所号召，鞠躬向古八杰，更准确的说是古八杰的雕像敬以最崇高的礼遇。值得一提的是，晓聪，将她的头低的很低，甚至满头长发就任由它洒落在了地上。
古八杰固然是值得尊敬的不世的英雄，但是作为历史学者的老板，将古八杰的事迹以及与之相关的那段启明纪的历史开端记录下来，让人铭记的这八座雕像，才是他们更信赖的信仰之物！
离开古英广场的众人，无不笼罩在一股肃穆的氛围之中。晓聪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老板说，却又屡屡欲言又止，不知从哪里开口好。
老板虽然发现了晓聪的异常，但也看破不说破，知道她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和自己学下去，所以没有过多去问她什么。
三人一路无言，很快就来到了玉门关的出口，也可以说是城门处。
奇怪的是玉门关的出口，远看过去，居然是一个中空的巨大圆形拱门，没有想象中巨大坚固的钢铁城门，似乎毫无防备，将自己的城市一览无遗的暴露给了外界的人。
甚至没有见到太多的兵力在把守着这里，似乎只有站在拱门左右侧的两个人守卫，这让晓聪疑心，偌大的一座城市只有这样的防御力量是否太过稀薄。
难道是因为玉关人过于自信万代墙的防御力和自身的实力么？
其实晓聪的想法也没错，因为当他们一些人慢慢靠近出口，就现在其实那圆形拱门中间其实是存在着一层无形的灵能薄膜，薄膜上依稀可见无数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光斑。
如果在走近一点，你就会发现，那一个个光斑，实际上是无数个暗含道韵的古文字，这些古文字代表的就是一个个前人留下的子阵式。
这扇无形之门其实也是万代墙的一部分，也是由万代墙上面那万千阵式之中演化而来的。只要万代墙上的核心防御阵式没有被破坏，这扇无形之门就不会被打破，自然不需要有太多人来把守。
而门口的两个守卫也并非等闲之辈，两人都是玉门关内本土灵赋者的佼佼者。
他们身着玉关穗中的武服——剑穗，浑身都被青铜甲胄包裹着，两肩上垂下的金色织物则是有一部分的金属构成，织物最下端是锋利的短刃，剑穗的颜色彰显着两位守卫卓绝的武勋。
“这，这也太高了。”站在其中一位守卫面前的晓聪，看着对方异常高大的身型，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虽说这两天在玉门关见过的高个子数不胜数，但是除了身高外，还有着某种高山仰止般的独特气质让人觉得格外高大。
两个守卫就像两座雕像矗立在拱门两侧，纹丝不动，即便是晓聪一些人靠近他们，他们俨然没看见一样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他们的面部完全被青铜面具覆盖，完全看不出悲喜。
“执金卫阁下，这是我的道者执照，请你过目。”老板取出了他的证件交给其中一位守卫。
那亘古不变的雕像在听到老板的言语后，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僵硬的金属脑袋转动起来，发出了古怪的声响。这雕像的身体依旧没动，而是低下了头，双眼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向着老板手中的执照扫描而去。在确定了老板的证件的真伪后，缓缓收回了金光。
这执金卫名字中的“金”，指的就是他们手中持有的奇异武器，是一个金黄色的巨大权杖，权杖的顶端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现代造型的多面体，说来奇怪有种违和的几何美学。而多面体上铭刻了许多古老的符文，显然这是一件历史悠久的符文兵器。
“啊”老板身前的执金卫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而另一边的执金卫也一样发出了嘶吼声。他们转动身体，一同朝着圆拱门的中央走去，沉重的青铜甲胄让他们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的震荡。
当两位执金卫会合，他们一起高举起了手中的金色权杖，金色权杖上的原先暗淡的符文在两个权杖的共鸣下，闪耀出耀眼的光芒。接着，两人同时用金色权杖锤击地面，两个权杖再次产生共鸣，从符文内释放出某种人耳不能识别的音波，音波在无形之墙上震荡开一扇刚好可供一人通过的小口子。
“诸君慢行！”沉闷而威严的声音从那两幅雕刻着狰狞兽物的青铜面具背后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却偏偏有种别样的温暖，倒也奇怪。
三人依次牵着自己的坐骑通过了那个小口子，之后那个小口子就迅速闭合了，而两个执金卫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次成为了雕像。
刚踏出无形之墙的晓聪，立马回头看向万代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万代墙，仅仅一眼就让她完全折服于它的高耸和伟岸，完全看不到边际，像是大地，像是天空，在这般伟物面前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而卑微。
在看到这种伟物时候，内心的开阔是无须言喻的，小石子浸在大海里，与海一体，那份深邃和无垠似乎就也附着在了小石子之上，那是无厚重的历史。
“老板，我们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深鞠一躬啊？”原先一直满面愁容的晓聪，终于如雨过天气般，绽放了爽朗的笑容。
老板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的！”
万代墙外，是一处类似于驿站的地方，有不少人在这里修整，都是和晓聪一行人一样早起准备启程的人。他们会在这里将坐骑喂饱，保证在路途上不会因为坐骑饥饿而拖慢了进程。也有些人会在这里吃些干粮当做早饭充饥。
当晓聪他们来到这驿站的时候，正好遇到骑狩队也在这边修整准备去狩猎周边出现的一些扰乱附近零落的小聚落的异兽或者崇兽。
骑狩队的原型是玉门关的自治防卫队，在战时是一支拥有着极强战斗力的高灵部队，不过现在因为附近的魑凭和崇兽几乎被扫荡殆尽，在京畿地区的玉门关也不会受到外道集团的威胁。
而且，过去也陆续有开荒者为了发掘灵璧石和和弦矿进入了玉门关外，在外面繁衍后代，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小型聚落。所以自治防卫队一方面为了保障编外的小型聚落内人员的安全，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和平时代维持生计，渐渐发展成了接受小型聚落和道枢委托，在昏日地带内狩猎威胁人民安全的兽物的骑狩队。
骑狩队现在的首领正是晓聪之前认识的英武少女瞾瞾的父亲——武笃行。而瞾瞾自然也是子承父业，成年的她也是成为了骑狩队的一员，今天就是她的第一次任务。
“瞾瞾！”晓聪高兴的跳起来，朝着瞾瞾挥着手。
今天的瞾瞾穿的并不是昨天和晓聪见面时穿的那套玉关穗的便装，而是一身剑穗武服。
那是一套看起来完全像女孩穿的服饰，异常多的甲胄构成，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沉重感。暗金色的胸甲上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面目狰狞的恶鬼，煞气四溢，让人不禁感到阴森与胆寒。
所幸瞾瞾没有戴上战斗时的夜叉面具，而是像小盾一样提在了手里。不然，晓聪大概是认不出这个全然变样的瞾瞾。
瞾瞾的坐骑和老板他们一样也是一只龙骧，但是她的这只明显要比老板他们的品相更好，更显神俊，有着如烈火燃身般的赤红色鬃毛，面部的鳞片更多也更有光泽，甚至在耳朵两侧还隐隐有两支小角。
“晓聪……”当瞾瞾听到晓聪的声音时，她也是十分欣喜。本以为可能很难再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但是当她转头，看到了晓聪身旁那个独眼的男人时，到嘴边的问好都卡壳了，那是一个她永远不会忘记的梦魇。
“鏖公！”瞾瞾原先俊俏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狰狞，青筋暴起，杀气满满。她高声呼喊着自己剑穗中魂灵的名字，她调动起了自己体内全部的灵能，准备使出自己的必杀一击。
瞾瞾高举起手中的金色长矛，长矛上跃动着狂暴的金色雷霆，她的身后浮现出一个三头六臂的恶面罗刹赫然就是她胸甲上的那个形象，带着来自九重地狱的无边杀意而来，誓要将所有的敌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以至于所有人对于瞾瞾的发难都毫无防备。她手中的雷霆长矛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快的朝着姜禹爆射而去，上面附着的狂暴灵能拥有着能够轻易洞穿如今被封印大部分力量的姜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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