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片叶子

    “人类自从丛林中走出，有了更大的人群。出于与其他物种的竞争和对自然的驯服，人们进一步发明了各种秩序，有通过血缘的、力量的、知识信息、关系的等等。人类所愿已偿，在通过对工具的不断更新创造下，生产力和生存空间得到极大的拓展。当生存空间足够大，生存资源足够多，也就到达了乌托邦的阶段，外在的秩序就会被弱化。人类社会结构的进化，是一个巨大的矛盾模型。外在生存环境激烈，自由就会被弱化，秩序就自然被加强，外在生存环境宽松，原有的秩序就成了束缚，自由就被提倡。人群就在这样的矛盾中挪动，个人也是如此。在整个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显然是生产工具材料被发现发明下生产力的跃升，比如青铜取代木石，钢铁器取代了青铜；轮子取代了脚步，机翼取代了轮子；骡马取代了人力，蒸汽机取代了骡马，内燃机取代了蒸汽机，电动机取代内燃机等等。人类的感官距离被无限得放大，想象距离也被无限得放大。秩序和自由的冲突变得越来越频繁。”，这是一本不知名的书上写得，我正坐在车上听这本书。

    “你这么早就到了。”一个女孩子从学校门口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坐到了我副驾驶位上，不慌不忙得说。我的早到，在她的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我和柳卿瑶约好了今天去看电影，我来接她。她穿着一身西装，头发系到脑后。

    “也刚到。”我递给了她一支红色的玫瑰花。

    “谢谢，花很新鲜，也好看”，她把花瓣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大片很好看，电影院里人满为患，我们坐在最佳的观看位置。热热闹闹让人感觉安全，漆黑的氛围催我睡眠，热闹里心反而安静了下来。她身上有点淡淡的百合香味，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幕布。

    “你累了？要不早点送你回去休息？”她摇着手机，示意我看手机里的消息。

    “没有，挺好看的。”我回复给她。

    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就继续看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快10点了，我们来到一家熳鱼店。

    “刚才在车上你听得什么书？”她问我。

    “今天在网上随机找的一本书，感觉挺有意思，就听了听。讲得是人类的秩序和自由。”我答道。

    “哦，你喜欢看这类型的书？”她有些疑惑得问。

    “打发时间而已。”我漫不经心的答。

    “你为什么不结婚？”她突然说起婚姻的话题。让我感觉有些突兀。

    “不想说就不说了。认识一些时间了，感觉你是个正派的人。”见我不说话，她可能也觉得突然的发问，有些唐突，或者她猜测了一些我可能存在的难言之隐。

    眼前这个女孩子，和我这些年认识的女孩子一样，我想。胆子突然大了起来，盯着她看。一张漂亮的脸，画了淡妆，耳目精致，束发披肩，轻声温语，身材也很好。她挑了块鱼肉，放到我的盘子里，嘱咐我赶紧吃饭，才看到我正在看她。目光相碰，互相躲避。

    “你盯着我看什么？”她半低着头，在盘子里夹着语，脸颊变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个人。”我随口说。

    “哦，赶紧吃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她有点不愉快得说。

    把她送上楼，说了晚安，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不一会就回到了小区。下车的时候，翻开手机，有一条新闻提醒：象限座流星雨，将在凌晨上演。

    突然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给柳卿瑶发了一条短信：和我去看流星雨吧。

    十分钟后，收到一条她的信息：好。

    她开了门，坐上副驾驶位，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味飘了过来。她换了一身休闲冬装。

    车朝北，向着城外开，车上放着那本书。她也不问，我也不清楚车厢里弥漫的是暧昧还是尴尬。

    大概行驶了40分钟，沿路漆黑，我们出了城，到达一个峨嵋塬边缘，停了车。在这里，没有过多的光线，俯瞰城市，仰看银河。远处传来狗叫声，周围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生怕有身影从不远处的田地里出现走过来。

    “你不害怕吗？”她压低声音问我。

    “不害怕，浪漫和自由总得付出些代价。”我说。

    “回头你把那本书发给我，我也看看，教学可能用得着。”她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我和她此刻就像一棵树上仅剩的两片叶子，逐渐的，漆黑的孤寂包围并吞噬了尴尬和冷漠，反而让氛围变得真诚和暧昧，另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