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长大也意味着离别(改)
这天一大早才将将六点钟，大伙儿已经集结完毕，浩浩荡荡的车队，一直从迎宾路排到了南门桥头。车队井然有序，一辆接着一辆，载着顺城中学整个初二的学生娃们，在国道上行驶一段时间后，便拐上了新修的川渝高速公路，一路风驰电掣向着目的地极速奔驰着。
车里吵吵嚷嚷喧闹不已，班头老姜站起身来，“同学们啊，都安静一下，不要太兴奋了，省点力气，等到了地方，有的是时候让大家撒欢！我提个问题，大家思考下，学校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为大家组织这样一次特殊的研学旅行？”
“我知道，我知道，姜老师，我来，我来！”坐在我身侧的小胖率先抢答。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走出去亲自看一看，体验一下书中描绘的场景，才能发现书中所说不及体验的万分之一。”
“说得好！说得好！大家都给黄剑同学鼓鼓掌！”老姜率先为小胖鼓起掌来，一时之间大巴车内掌声雷动。
“我再补充一点，这句话，出自明代董其昌的《画旨》：画家六法，一曰‘气韵生动’。‘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郛郭，随手写去，皆为山水传神。
希望大家在本次研学旅行中，真正体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脱去胸中尘浊，丘壑自然内营’，此中深意。”
老班的话让我有所触动。我其实是一个很拧巴的人，表面上泰然处之，私底下却会思虑良久。最近，我正在为学文还是学理纠结，万万想不到，触动我的居然是数学老师说的一番话，由此可见，文理有别但绝无高下之分，数学好，未必就欣赏不来诗词歌赋，班主任老姜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心里有了决断，我便不再理会此事。
此刻小胖坐在我身侧，只是小松却不知道坐到哪里？我四下打望，却见他跟李文强坐到一处。他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相处得这么好的？谁知道呢？我见二人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话，虽不是特别热络，但也不至于冷场，于是也放心下来。这段时间，小松很是郁闷，有人若是能开解开解他，他又愿意跟其交流，已经很不错了。
一名坐在前排的青年男子突然站起来，他举起手中一面红色旗帜，开始噼里啪啦做介绍。他声音洪亮，一开口便盖住了车内嘈杂，我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同学们，现在给大家发的是景区地图，前排同学请往后面传一下。地图两人一张，请大家组成小队，结伴前往。
我是本车领队，大家可以称我张领队。注意看下我手中这面旗，上面的数字5，也是我们这辆车的编号。稍后，大巴车会停靠在景区北门位置处。
下车后，大家可以跟着我，或是你们班主任，或是自行结伴游玩，可以参考地图上给大家标记好的路线。红色为推荐路线，红点上数字，是该段路程大致用时，单位为分钟。没有红线标记处，就请大家收起好奇心，不要去探险以免发生危险。
景区内水汽充沛路面湿滑，有些路段会临时封闭修葺。大家在景区玩赏时，需注意脚下路面，不要奔跑嬉闹，控制音量，以免打搅其他游客。
我们中午十二点会在地图西侧清溪园统一用餐，用餐结束后大家还可以继续在景区内游玩，下午五点，会在离堆公园对面西面广场处统一上车，前往今晚住宿的旅社。还是5号车，车号跟来时是一样的。
请大家千万注意安全，最后，祝大家在都安堰景区度过愉快的一天。”
摊开地图，我开始计算今日行进的路线和时间。若是从北门行进至安澜索桥，再沿金刚堤过飞沙堰、雨桥、碑亭，参观完自然文化陈列馆再东行经过楠木林，便可抵达清溪园，整个路程耗时约为1小时45分钟。吃饭似乎太早，还是在自然文化陈列馆处西行，观赏伏龙观、神龟池、绕过茶馆，到达古椿园再绕回清溪园，这么走，大概耗时为2小时20分钟。基本能把北面西面的景点都走全了，还能刚好赶上饭点，下午时间多，再去东面南面转一转，基本就能把整个景点给逛全了。
……
我跟小胖讲起我的路线规划，让他挑一条。小胖粗粗扫了一眼，便丢开了手中地图，“小明啊，有时候我觉得你活得也挺无趣。什么东西都要算，都要事先规划好，整得跟个机器人似的。这景区就是一个圈，随便怎么走都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少了很多意外和惊喜啊？”
我白了小胖一眼，“你想要什么样的意外和惊喜？用最少的时间玩最多的景点，这叫物有所值，这叫懂得规划自己的时间，这叫提前预判，好不好！！！”
“哈哈哈哈，我只知道，我要是不选，你这一整天是不是都不得安宁，随时随地，会想方设法把我往你规划好的路线上拽啊！你这是强迫症！！！”小胖调侃道。
似乎还真是这样。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不是近来小松不怎么愿意搭理我，反而愿意跟李文强结交的理由呢？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行了，行了，把你给纠结得！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必继续纠结了，我选2小时这条路。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好赖。”小胖轻笑着摇摇头。
下车之后，大家便一窝蜂地四散开来，只是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我跟小胖、彭程、黄娇娇四个人居然又走到了一起。两年前曾经一同前往防空洞的探险小分队，今天意外地又重新集结到一处。
“这可真是命运般地重逢啊！”我瞅瞅二货、又瞅瞅依旧怯生生地跟在二货身后的黄娇娇，却发现她眼神依旧时不时就朝着二货身上瞟了过去，一如既往，如同我两年前见过那样。
这孩子咋还这样啊，都过了两年了，还是这么地，嗯，怎么说呢，没头脑、缺心眼、一根筋。
哪知二货毫不在意，一路疾行，我们三人只好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追了没多久，行至一个僻静处，前面的二货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紧接着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来，“这次旅行回去之后，我可能就要退学了。”
什么！！！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最近这段时间，二货似乎并没有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初一那次跳楼事件，怎么会，这么突然！
“你们知道，我成绩不好，也不喜欢读书，即便是勉强上了高中，也考不上大学。我爸说要给我找个出路，他让我去当汽车兵，青藏线上的汽车兵，说是起码还能学上一门手艺。我同意了，已经报了名，政审已经通过，很快便要入伍前往XZ。
这次来，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告别！我也没啥朋友，怎么说，你们三个都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大的，所以，我想跟你们一起留个纪念。”
“这么突然，你怎么不早说！你若是早说，我……”小胖一拳朝着二货的胸口重重捶了过去。
我有些发傻，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开心的日子会听到这么一个伤心的消息，脑子一片空白，眼里只看到小胖红了眼眶，娇娇满脸淌着泪水。
长大，意味着即将迈入更加广阔的天地，这片天地有我们从未见过的风景，可是长大，也意味着离别。只是，我从未想过，离别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就不得不去跟儿时的小伙伴告别。
“你们别这个样子，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越觉得舍不得！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不至于！”
这是二货第一次安慰人，虽然笨拙，却让我有些感动。
小胖背过身擦了擦眼角，“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给你准备一个欢送会才是……“
我点点头，正要附议，二货却打断了我们，“可别这么干，这件事也不是啥光彩事儿，是我提前下了车，没能跟你们一起毕业！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吧！“
“那要不就我们几个吧，晚上溜出去找个地方给你办个欢送会，不告诉其他人。“我想了个则中的法子。
“就这么定了！“不待二货拒绝，我们定下了晚上的约定。
“要不咱们拍张照吧！请人帮我们拍一张！“小胖从包里翻出一个相机，在都安堰的安澜索桥上，我们四个人第一次留下合影。
少年的愁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秋天的风，拂过滚滚奔腾的岷江水，拂过四季常青的玉女峰，拨动心弦，留下涟漪，也留遗憾。虽然舍不得，不过很快，大家便都释然，又不是这辈子都再也不见，不至于如此。
……
“哎！我都已经打听好了，旅馆不远处有个卡拉OK厅，我们去那里要个小包间，算是给二货送行，两个小时后再偷偷溜回来！”
所幸这次出行老师们都很体贴，没跟大伙住一起，男生几间大通铺，女生几间大通铺，所以，很好溜出去。大家白日里已经消耗了太多力气，有些已经早早睡下，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聚在一起打扑克，也有守在电视机前看鬼片的，三三两两各自成伙。只要不是太出格，没有人在意你干了啥。
我本想叫上小松，可一想到这是二货的秘密，于是终究抛下他一人，静悄悄地跟其他三人溜了出去。
来到卡拉OK厅，要了小包房，我们还是中学生，老板自然不怎么理会我们，更不可能卖给我们酒了。大家买了饮料，以此代酒，给二货开欢送会。
这天晚上，我点了一首小虎队的《祝你一路顺风》，每个人都唱了好几遍，把这首歌唱了许久许久。似乎这样，便能唱出我们的担忧与离愁，唱出我们的祝福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渴望。
车里吵吵嚷嚷喧闹不已，班头老姜站起身来，“同学们啊，都安静一下，不要太兴奋了，省点力气，等到了地方，有的是时候让大家撒欢！我提个问题，大家思考下，学校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为大家组织这样一次特殊的研学旅行？”
“我知道，我知道，姜老师，我来，我来！”坐在我身侧的小胖率先抢答。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走出去亲自看一看，体验一下书中描绘的场景，才能发现书中所说不及体验的万分之一。”
“说得好！说得好！大家都给黄剑同学鼓鼓掌！”老姜率先为小胖鼓起掌来，一时之间大巴车内掌声雷动。
“我再补充一点，这句话，出自明代董其昌的《画旨》：画家六法，一曰‘气韵生动’。‘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郛郭，随手写去，皆为山水传神。
希望大家在本次研学旅行中，真正体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脱去胸中尘浊，丘壑自然内营’，此中深意。”
老班的话让我有所触动。我其实是一个很拧巴的人，表面上泰然处之，私底下却会思虑良久。最近，我正在为学文还是学理纠结，万万想不到，触动我的居然是数学老师说的一番话，由此可见，文理有别但绝无高下之分，数学好，未必就欣赏不来诗词歌赋，班主任老姜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心里有了决断，我便不再理会此事。
此刻小胖坐在我身侧，只是小松却不知道坐到哪里？我四下打望，却见他跟李文强坐到一处。他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相处得这么好的？谁知道呢？我见二人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话，虽不是特别热络，但也不至于冷场，于是也放心下来。这段时间，小松很是郁闷，有人若是能开解开解他，他又愿意跟其交流，已经很不错了。
一名坐在前排的青年男子突然站起来，他举起手中一面红色旗帜，开始噼里啪啦做介绍。他声音洪亮，一开口便盖住了车内嘈杂，我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同学们，现在给大家发的是景区地图，前排同学请往后面传一下。地图两人一张，请大家组成小队，结伴前往。
我是本车领队，大家可以称我张领队。注意看下我手中这面旗，上面的数字5，也是我们这辆车的编号。稍后，大巴车会停靠在景区北门位置处。
下车后，大家可以跟着我，或是你们班主任，或是自行结伴游玩，可以参考地图上给大家标记好的路线。红色为推荐路线，红点上数字，是该段路程大致用时，单位为分钟。没有红线标记处，就请大家收起好奇心，不要去探险以免发生危险。
景区内水汽充沛路面湿滑，有些路段会临时封闭修葺。大家在景区玩赏时，需注意脚下路面，不要奔跑嬉闹，控制音量，以免打搅其他游客。
我们中午十二点会在地图西侧清溪园统一用餐，用餐结束后大家还可以继续在景区内游玩，下午五点，会在离堆公园对面西面广场处统一上车，前往今晚住宿的旅社。还是5号车，车号跟来时是一样的。
请大家千万注意安全，最后，祝大家在都安堰景区度过愉快的一天。”
摊开地图，我开始计算今日行进的路线和时间。若是从北门行进至安澜索桥，再沿金刚堤过飞沙堰、雨桥、碑亭，参观完自然文化陈列馆再东行经过楠木林，便可抵达清溪园，整个路程耗时约为1小时45分钟。吃饭似乎太早，还是在自然文化陈列馆处西行，观赏伏龙观、神龟池、绕过茶馆，到达古椿园再绕回清溪园，这么走，大概耗时为2小时20分钟。基本能把北面西面的景点都走全了，还能刚好赶上饭点，下午时间多，再去东面南面转一转，基本就能把整个景点给逛全了。
……
我跟小胖讲起我的路线规划，让他挑一条。小胖粗粗扫了一眼，便丢开了手中地图，“小明啊，有时候我觉得你活得也挺无趣。什么东西都要算，都要事先规划好，整得跟个机器人似的。这景区就是一个圈，随便怎么走都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少了很多意外和惊喜啊？”
我白了小胖一眼，“你想要什么样的意外和惊喜？用最少的时间玩最多的景点，这叫物有所值，这叫懂得规划自己的时间，这叫提前预判，好不好！！！”
“哈哈哈哈，我只知道，我要是不选，你这一整天是不是都不得安宁，随时随地，会想方设法把我往你规划好的路线上拽啊！你这是强迫症！！！”小胖调侃道。
似乎还真是这样。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不是近来小松不怎么愿意搭理我，反而愿意跟李文强结交的理由呢？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行了，行了，把你给纠结得！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必继续纠结了，我选2小时这条路。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好赖。”小胖轻笑着摇摇头。
下车之后，大家便一窝蜂地四散开来，只是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我跟小胖、彭程、黄娇娇四个人居然又走到了一起。两年前曾经一同前往防空洞的探险小分队，今天意外地又重新集结到一处。
“这可真是命运般地重逢啊！”我瞅瞅二货、又瞅瞅依旧怯生生地跟在二货身后的黄娇娇，却发现她眼神依旧时不时就朝着二货身上瞟了过去，一如既往，如同我两年前见过那样。
这孩子咋还这样啊，都过了两年了，还是这么地，嗯，怎么说呢，没头脑、缺心眼、一根筋。
哪知二货毫不在意，一路疾行，我们三人只好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追了没多久，行至一个僻静处，前面的二货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紧接着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来，“这次旅行回去之后，我可能就要退学了。”
什么！！！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最近这段时间，二货似乎并没有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初一那次跳楼事件，怎么会，这么突然！
“你们知道，我成绩不好，也不喜欢读书，即便是勉强上了高中，也考不上大学。我爸说要给我找个出路，他让我去当汽车兵，青藏线上的汽车兵，说是起码还能学上一门手艺。我同意了，已经报了名，政审已经通过，很快便要入伍前往XZ。
这次来，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告别！我也没啥朋友，怎么说，你们三个都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大的，所以，我想跟你们一起留个纪念。”
“这么突然，你怎么不早说！你若是早说，我……”小胖一拳朝着二货的胸口重重捶了过去。
我有些发傻，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开心的日子会听到这么一个伤心的消息，脑子一片空白，眼里只看到小胖红了眼眶，娇娇满脸淌着泪水。
长大，意味着即将迈入更加广阔的天地，这片天地有我们从未见过的风景，可是长大，也意味着离别。只是，我从未想过，离别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就不得不去跟儿时的小伙伴告别。
“你们别这个样子，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越觉得舍不得！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不至于！”
这是二货第一次安慰人，虽然笨拙，却让我有些感动。
小胖背过身擦了擦眼角，“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给你准备一个欢送会才是……“
我点点头，正要附议，二货却打断了我们，“可别这么干，这件事也不是啥光彩事儿，是我提前下了车，没能跟你们一起毕业！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吧！“
“那要不就我们几个吧，晚上溜出去找个地方给你办个欢送会，不告诉其他人。“我想了个则中的法子。
“就这么定了！“不待二货拒绝，我们定下了晚上的约定。
“要不咱们拍张照吧！请人帮我们拍一张！“小胖从包里翻出一个相机，在都安堰的安澜索桥上，我们四个人第一次留下合影。
少年的愁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秋天的风，拂过滚滚奔腾的岷江水，拂过四季常青的玉女峰，拨动心弦，留下涟漪，也留遗憾。虽然舍不得，不过很快，大家便都释然，又不是这辈子都再也不见，不至于如此。
……
“哎！我都已经打听好了，旅馆不远处有个卡拉OK厅，我们去那里要个小包间，算是给二货送行，两个小时后再偷偷溜回来！”
所幸这次出行老师们都很体贴，没跟大伙住一起，男生几间大通铺，女生几间大通铺，所以，很好溜出去。大家白日里已经消耗了太多力气，有些已经早早睡下，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聚在一起打扑克，也有守在电视机前看鬼片的，三三两两各自成伙。只要不是太出格，没有人在意你干了啥。
我本想叫上小松，可一想到这是二货的秘密，于是终究抛下他一人，静悄悄地跟其他三人溜了出去。
来到卡拉OK厅，要了小包房，我们还是中学生，老板自然不怎么理会我们，更不可能卖给我们酒了。大家买了饮料，以此代酒，给二货开欢送会。
这天晚上，我点了一首小虎队的《祝你一路顺风》，每个人都唱了好几遍，把这首歌唱了许久许久。似乎这样，便能唱出我们的担忧与离愁，唱出我们的祝福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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