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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己见

    “这……这不是……当时在新蕾小学那里,那个流浪汉戴的吗?”奇怪的是,那天整个店铺里的东西都烧得乌黑了,偏偏这小黄帽却没烧尽。

    眼镜半开玩笑道:“这帽子质量真是好。”

    钟伯走上前拿过眼镜手里的帽子,嫌弃地说:“别捡这种东西,晦气得慌,一会儿我拿回去扔了。那火那么大,怎么可能烧不坏一顶帽子,肯定是有人恶作剧,扔进去玩的。”

    眼镜一听钟伯要把他找到的“重要线索”扔了,急得不行:“钟伯,这可不能扔,肖生说的是真的,那次我们去追那流浪汉,他戴的就是这顶帽子。”

    “年轻人,还是要听老人家的,这种晦气东西沾不得,不要不信邪,到时候要是你们有个大灾大病的怎么办?”钟伯的表情严肃起来,一副不由分说的样子。

    说完,他还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瞧了瞧,确认没人后,示意我和眼镜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别嚷嚷,你们不知道,最近村里人忌讳这些东西的很,要是你们房东知道你们把这火灾现场的东西带回人家房子里,非跟你们急不可。”

    我和眼镜面面相觑,觉得钟伯说得太夸张了,只是随手捡了个东西,至于嘛。钟伯一看我俩还是不信,继续添油加醋道:

    “你们看最近半年,这村里什么时候太平过。之前出了事的地方,现在没有一个生意做得下去的,那酒吧的案子知道的吧?都关门大吉了。还有之前屋顶的事,现在那条街人气都淡了很多。我都跟你们说了,村子里就因为那水塘里挖出了魂瓶,不吉利到现在,谁知道什么东西会沾上那罐子的妖气。”

    我和眼镜越听越糊涂,这怎么又扯到魂瓶上去了。眼镜心直口快:“钟伯,你也太迷信了,怎么又扯到魂瓶的事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算了,跟你们年轻人说不通,这帽子我要是没看见也就随便你们处置了,我看见了也拿在手里了,肯定得回去把它处理掉。”

    他的表情严肃得跟自己真的沾上了什么不得不除的脏东西一样,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老人家固执起来,不是一般难搞。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拿着这破帽子总不可能去派出所报警。要是牵扯出了那天晚上我去店里买烟的事,反而把自己给坑了。

    “好好,钟伯你别激动,帽子你拿去丢掉吧。”

    显然眼镜对我的“绥靖政策”非常不满意,耷拉个脸,一句话也没说。

    钟伯却还不依不饶,苦口婆心地跟我们解释起来:“你们别嫌老人家唠叨啊,我也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是不知道,最近村子里的传闻有多吓人。他们都说那个魂瓶被人做了法,把脏东西放出来了。那女人啊,死的惨,所以到处祸害。你们看这堂萍士多店,开得好好的,说烧起来就烧起来,火灾原因说是不明物体造成的。谁信啊。那火烧起来的时候,血红血红的,看着都起鸡皮疙瘩…………”钟伯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表,“哎呀,赶时间,一会儿还跟人家约了收货,我先回去了。”

    说着,拿着那烧焦的帽子急匆匆地往档口跑去。

    眼镜非常不满意地嘟囔着:“搞什么,神经兮兮的。”

    “行了,老广多迷信,你还不知道。”

    “不是啊,那东西很重要嘛,搞不好,我们可以去报警。没准就是那个流浪汉放的火!”眼镜的情绪激动,声音大得都在巷子里有回声了。

    我连忙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在墙的侧面,有个老妇人正探头探脑,怨恨地看着我们,她一看我发现她了,掉头就走。

    我戳了戳眼镜:“小声点,别乱说话,你看那人,刚偷听我们说话。”

    “谁?”眼镜转身一看,“什么人啊?”

    “不知道。”

    那老妇人快走到大马路上时,又回头幽怨地看了我和眼镜一眼,她的身材臃肿,是张完全陌生的脸,但好像又有点模糊的印象,想了半天也对不上号来。

    回去的路上,眼镜的情绪极为低落,钟伯为了一个帽子那么激动,眼镜却又为了一个帽子这么郁闷。我实在是有点困惑了,get不到大家的点。

    “你怎么回事,一个帽子而已,还真扛上了?”

    “不是帽子的事。是…………是小毓的事。”眼镜吞吞吐吐,脸又憋得通红。

    “分手了?”

    “算是吧…………反正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我其实一直也就不明白眼镜和这小毓谈的什么恋爱,感觉跟谈了个云女友一样,别说人了,连声音都没听过。

    “你们之前不就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吗,会不会她最近比较忙?”

    “不是……她真的消失了。”

    “怎么说?”

    “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能感觉到……”

    我实在不能理解眼镜在说什么,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想透过我的表情告诉他,你说了等于没说。

    “哎,我真的解释不清楚,她跟一般女生不一样,我觉得…………我觉得她像活在我的梦里……也不是……像幻觉,你明白吗?”眼镜费力而急切地解释着。

    我摇摇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人就是人,梦就是梦,怎么会分不清楚。这样想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不就是人和梦分不清楚?我茫然地看着眼镜,又点了点头。

    眼镜反而被我弄糊涂了:“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她消失了。之前是答应她跟她一起研究魂瓶,现在好了,她也走了,我一下也不知道该干嘛了。”

    “什么?研究魂瓶?”

    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对啊,她说她们家族做这种拍卖生意的,最近就在收那些魂瓶,我本来就挺喜欢那些古董什么的,觉得挺有意思就想跟她一起搞点事情…………”

    我真的觉得眼镜的脑子坏掉了,感觉像是一个学挖掘机专业的,说自己要去做考古,荒唐到可笑。有钱人家的孩子,脑回路何止清奇。

    我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本来想直接打断他的,正好胖子发微信来了,我便停下来看消息。

    “怎么了?”

    “胖子,发了好长一段。”

    “说什么?”

    “嗯……他说,他觉得自己之前太荒唐了,现在冷静下来,要重新找私家侦探,把小莉的案子调查彻底,给自己家人一个交代。”

    “又是私家侦探,为什么不找警察?”

    我也好奇,为啥不找陈警官,我问胖子,可他却回复说:

    明天见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