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案 归来的亡灵 （尾声）
“诶？你早就知道了吗？”
“也只是猜了个大概。”罗杰坐在小卖部前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无精打采地回答着王千北的问题，“我在他的办公桌上看见了廖武桐最爱的乐队的唱片，而且还是没拆封过的，我想应该是要作为礼物送出去的吧。如此贵重的礼物，再加上足以为他杀人的仇恨，两个人的感情肯定不只是一般的师生情。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那你想知道鄞清是如何控制童锦的吗？”
“通过画吗？”
“我去，这你都知道？我们在童锦家里发现了鄞清从案发五天前开始送给他的画，每天一幅。画的色彩以红色为主，并且每幅画都暗藏了一个数字，是从‘5’到‘1’的倒计时。据童锦自己交代，鄞清大概在案发十天前向他透露了廖武桐真正的死因以及斯蒂夫与案件的联系。从那以后自己就有了替廖武桐复仇的念头。直到那天晚上，他故意将斯蒂夫留下来，随后趁他不注意，从背后袭击了他。只是他没想到，在他动手后没多久，鄞清就出现在了音乐教室里。她让童锦装作没事的样子直接回家，只要把带血的毛衣处理掉就行，接下来的都交给她。剩下的事，童锦就完全不清楚了。”
“果然......”说话间，罗杰又猛灌了一口奶茶。
“我说，这不是上课时间吗？你一直在这跟我聊天没关系吗？”
“没事啦，今天是艺术节，大家都在排练，我也不参加了。对了，她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这个嘛......在审问过程中，她一直什么都没说。”都不用特意说明，王千北就能知道罗杰是在问谁，“不管我们问什么，怎么问，她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过就在昨天，她终于开口了，只是她说的话有点奇怪。”
“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啊，快说吧，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我们都是自以为主角的木偶，线的那一头究竟是什么，我已经留下了答案’。说完这个，她就再没说过什么别的了。”
就在王千北话音落下的一刻，罗杰马上站起身，发了疯似地在校园里跑了起来。
“啊？喂！”
王千北匆忙跟了上去，跑着跑着又来到了熟悉的实验楼前。虽然恶鬼的传说已经不复存在，但站到这，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但跑在前头的罗杰没有一点顾虑就冲进了楼里，却又突然在走进大堂的一刻怔住在原地。
“这就是她说的答案吗？”王千北也很快跟了上来。就在他站定于罗杰身边，看清周遭的一刻，他也多少猜到了鄞清所说的答案是什么。在二人眼前陈列着“校园画展”的所有作品。而那副属于鄞清的作品，就摆在最角落的位置。。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她留下的，那就只有这个了。”
阳光下的画作还是那副生机勃勃的和谐景象，罗杰曾经被它潜藏的真相所惊艳，如今却还要再一次去解开它更深层的秘密。
“可这算是什么答案啊？莫不是这画里画着的就是在背后计划这一切的人？还是在哪里写了名字？”
“我觉得这幅画本身不太像是答案。为了在光照下与黑暗下呈现两种效果，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编排好的，想在这样的条件下藏住一个人名，或者画出一张真实的脸，还是挺难实现的。最重要的是，我不觉得她会把艺术表达当作传递信息的道具。”
“那她说的答案在哪呢？”
罗杰歪着嘴看了眼王千北，然后上手将画框从画架上拿到了地上。接着掏出钥匙，一点点把画布也给取了下来。
王千北兴奋地朝画的背面望去，却只看见了干干净净的一片白色。
“别急。”罗杰用手轻轻摩挲了画布一阵，然后打开手机闪光灯，对着空无一物的背面仔仔细细扫了一遍，最后还拿起来掂量了下。王千北也有样学样，照猫画虎地来了一遍。只是得到的答案，多少和罗杰的有些不一样。
“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王千北还在发愁，罗杰已经跑进了吴伯的值班室，等他回到画旁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剪刀。
“一般的亚麻画布厚度也就1mm，加厚也就加到3mm，但是这块画布有大概5mm了。所以......”说完，罗杰手起刀落，就在在画的背面开了一个小口，顺着这个口子，他轻松地切出了一块完整的画布。在王千北诧异的注视下，罗杰将画布摊开来，露出明晃晃用淡紫色颜料写下的四行文字。
夹在爱情与忠诚的骑士，
不被色欲所锢，却被谎言所污。
被好运带回陆地的骑士，
历长久的潜伏，写致命的传说。
“这是......现代诗？”王千北看着这些文字，倒不至于读不懂，只是要从字里行间里看出点什么，却又压根儿做不到，“看起来像是个寓言故事。”
不过这一回，王千北总算是沾了点边。
“寓言故事有点太轻描淡写了，这可是亚瑟王的传说。第一行写的骑士，应该指的是亚瑟王麾下的圆桌骑士之一——兰斯洛特。兰斯洛特爱上了身为王后的桂妮维亚，但两人只是没有肉体关系的柏拉图式爱情。直到梅里亚冈特爵士在亚瑟王刻意诋毁两人，兰斯洛特才与亚瑟王决裂，甚至间接导致了亚瑟王的陨落。而第二段被提到的骑士，应该是另一位圆桌骑士——莫德雷德。传闻他是亚瑟王的私生子，一出生就被预言会毁灭不列颠。于是亚瑟王将他送到船上漂洋过海，却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了大不列颠，成为了圆桌骑士。他一直隐忍在亚瑟王身边伺机而动，在亚瑟王出征法兰西时意图夺取王位，最后死于亚瑟王的长矛之下，但也让亚瑟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可能，不可能。”王千北不停地摇头，否定着自己看到的与听到的每一个字，“就这么几句没头没尾，时间地点人物一个要素都没有的破故事，你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看出来这么多？”
罗杰只是轻蔑一笑，耸耸肩膀，但又立刻蹙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王千北也露出了类似的愁容，一边看着布上的文字，一边萎靡地说道：“圆桌骑士的传说，与鄞清所说的‘线的那一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她之前一直三缄其口，却又突然大发好心地提示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可能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吧。如果她明明不愿意配合，却还是主动提供了幕后黑手的线索，就说明那个人已经不打算老老实实躲在暗处了。这是挑衅，挑衅我们是否有能力破解出他的身份。也是自信，自信我们即使知道了也对他无可奈何。不管怎么样，我们眼下要做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从这四句话里找出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可是......”
简简单单的四句话，既不藏头，也不藏尾，就算能勉强拼凑出一两个名字也完全没有逻辑。当然，如果答案就是两位圆桌骑士那倒是简单多了。
“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大不列颠的亚瑟王传说，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话说回来......莫德雷德算得上是潜伏在亚瑟王身边吗？又不是间谍、奸细之类的。而且梅里亚冈特说的话也不能算是谎言吧？难道说，她是刻意用了这些有点勉强的词，去套用亚瑟王的传说吗？谎言......潜伏......如果这两个词是为了符合某种规律才被写进这里的话，那么其他的词也有什么规律吗？”
忽然之间，罗杰像是感受到了一束强光照进了自己的瞳孔。
“不会的，这不是巧合，这一定就是答案了！”
“什么什么？你真知道答案了？”王千北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我想是的。老王，你看看这几个词，爱情、忠诚、色欲、谎言、好运、陆地、长久、潜伏、致命、传说，可以说就是这几个词组成了上面的四句话。而这几个词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看得出来吗？”
“共同点？都是两个字？”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其实就算注意到了这几个词，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规律。直到我结合起了来自大不列颠的亚瑟王传说，才终于看清了这些词的真面目。并不是‘爱情’、‘忠诚’，而是‘Love’、‘Loyalty’。以此类推，这些词分别是‘Lust’、‘Lie’、‘Luck’、‘Land’、‘Long-term’、‘Laylow’、‘Lethal’、‘Legend’。而这些所有单词的共同点，就在于——”
“在于它们都是L开头的。”王千北抢在了罗杰之前说出了答案，“罗杰，你确定吗？”
“嗯。甚至连这些文字本身的颜色‘Lilac’都是以‘L’开头。不光这些单词，我还想起了一件事。在案发之后，鄞清突然莫名其妙地对我有了个奇怪的称呼，‘小小侦探’，而且非常刻意地在‘小小’与‘侦探’之间做了停顿。如果把这四个字分成长短音，那就是‘短——长——短——短’，也就是摩斯电码里的‘L’，我想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虽然我还不理解‘L’意味着什么，但是——”
“我知道。”此时王千北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兴奋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与一额头的冷汗。
“你知道‘L’是什么意思？”
“啊，我确实知道，不过有一个人比我要清楚得多，而且关于‘L’的事，也必须要让他来告诉你。”
看着王千北难以捉摸的表情，罗杰也渐渐猜到了王千北说的人是谁。
“那个人，不会是......”
“没错。回家吧，去找你的爸爸。”
“也只是猜了个大概。”罗杰坐在小卖部前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无精打采地回答着王千北的问题，“我在他的办公桌上看见了廖武桐最爱的乐队的唱片，而且还是没拆封过的，我想应该是要作为礼物送出去的吧。如此贵重的礼物，再加上足以为他杀人的仇恨，两个人的感情肯定不只是一般的师生情。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那你想知道鄞清是如何控制童锦的吗？”
“通过画吗？”
“我去，这你都知道？我们在童锦家里发现了鄞清从案发五天前开始送给他的画，每天一幅。画的色彩以红色为主，并且每幅画都暗藏了一个数字，是从‘5’到‘1’的倒计时。据童锦自己交代，鄞清大概在案发十天前向他透露了廖武桐真正的死因以及斯蒂夫与案件的联系。从那以后自己就有了替廖武桐复仇的念头。直到那天晚上，他故意将斯蒂夫留下来，随后趁他不注意，从背后袭击了他。只是他没想到，在他动手后没多久，鄞清就出现在了音乐教室里。她让童锦装作没事的样子直接回家，只要把带血的毛衣处理掉就行，接下来的都交给她。剩下的事，童锦就完全不清楚了。”
“果然......”说话间，罗杰又猛灌了一口奶茶。
“我说，这不是上课时间吗？你一直在这跟我聊天没关系吗？”
“没事啦，今天是艺术节，大家都在排练，我也不参加了。对了，她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这个嘛......在审问过程中，她一直什么都没说。”都不用特意说明，王千北就能知道罗杰是在问谁，“不管我们问什么，怎么问，她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过就在昨天，她终于开口了，只是她说的话有点奇怪。”
“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啊，快说吧，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我们都是自以为主角的木偶，线的那一头究竟是什么，我已经留下了答案’。说完这个，她就再没说过什么别的了。”
就在王千北话音落下的一刻，罗杰马上站起身，发了疯似地在校园里跑了起来。
“啊？喂！”
王千北匆忙跟了上去，跑着跑着又来到了熟悉的实验楼前。虽然恶鬼的传说已经不复存在，但站到这，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但跑在前头的罗杰没有一点顾虑就冲进了楼里，却又突然在走进大堂的一刻怔住在原地。
“这就是她说的答案吗？”王千北也很快跟了上来。就在他站定于罗杰身边，看清周遭的一刻，他也多少猜到了鄞清所说的答案是什么。在二人眼前陈列着“校园画展”的所有作品。而那副属于鄞清的作品，就摆在最角落的位置。。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她留下的，那就只有这个了。”
阳光下的画作还是那副生机勃勃的和谐景象，罗杰曾经被它潜藏的真相所惊艳，如今却还要再一次去解开它更深层的秘密。
“可这算是什么答案啊？莫不是这画里画着的就是在背后计划这一切的人？还是在哪里写了名字？”
“我觉得这幅画本身不太像是答案。为了在光照下与黑暗下呈现两种效果，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编排好的，想在这样的条件下藏住一个人名，或者画出一张真实的脸，还是挺难实现的。最重要的是，我不觉得她会把艺术表达当作传递信息的道具。”
“那她说的答案在哪呢？”
罗杰歪着嘴看了眼王千北，然后上手将画框从画架上拿到了地上。接着掏出钥匙，一点点把画布也给取了下来。
王千北兴奋地朝画的背面望去，却只看见了干干净净的一片白色。
“别急。”罗杰用手轻轻摩挲了画布一阵，然后打开手机闪光灯，对着空无一物的背面仔仔细细扫了一遍，最后还拿起来掂量了下。王千北也有样学样，照猫画虎地来了一遍。只是得到的答案，多少和罗杰的有些不一样。
“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王千北还在发愁，罗杰已经跑进了吴伯的值班室，等他回到画旁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剪刀。
“一般的亚麻画布厚度也就1mm，加厚也就加到3mm，但是这块画布有大概5mm了。所以......”说完，罗杰手起刀落，就在在画的背面开了一个小口，顺着这个口子，他轻松地切出了一块完整的画布。在王千北诧异的注视下，罗杰将画布摊开来，露出明晃晃用淡紫色颜料写下的四行文字。
夹在爱情与忠诚的骑士，
不被色欲所锢，却被谎言所污。
被好运带回陆地的骑士，
历长久的潜伏，写致命的传说。
“这是......现代诗？”王千北看着这些文字，倒不至于读不懂，只是要从字里行间里看出点什么，却又压根儿做不到，“看起来像是个寓言故事。”
不过这一回，王千北总算是沾了点边。
“寓言故事有点太轻描淡写了，这可是亚瑟王的传说。第一行写的骑士，应该指的是亚瑟王麾下的圆桌骑士之一——兰斯洛特。兰斯洛特爱上了身为王后的桂妮维亚，但两人只是没有肉体关系的柏拉图式爱情。直到梅里亚冈特爵士在亚瑟王刻意诋毁两人，兰斯洛特才与亚瑟王决裂，甚至间接导致了亚瑟王的陨落。而第二段被提到的骑士，应该是另一位圆桌骑士——莫德雷德。传闻他是亚瑟王的私生子，一出生就被预言会毁灭不列颠。于是亚瑟王将他送到船上漂洋过海，却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了大不列颠，成为了圆桌骑士。他一直隐忍在亚瑟王身边伺机而动，在亚瑟王出征法兰西时意图夺取王位，最后死于亚瑟王的长矛之下，但也让亚瑟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可能，不可能。”王千北不停地摇头，否定着自己看到的与听到的每一个字，“就这么几句没头没尾，时间地点人物一个要素都没有的破故事，你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看出来这么多？”
罗杰只是轻蔑一笑，耸耸肩膀，但又立刻蹙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王千北也露出了类似的愁容，一边看着布上的文字，一边萎靡地说道：“圆桌骑士的传说，与鄞清所说的‘线的那一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她之前一直三缄其口，却又突然大发好心地提示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可能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吧。如果她明明不愿意配合，却还是主动提供了幕后黑手的线索，就说明那个人已经不打算老老实实躲在暗处了。这是挑衅，挑衅我们是否有能力破解出他的身份。也是自信，自信我们即使知道了也对他无可奈何。不管怎么样，我们眼下要做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从这四句话里找出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可是......”
简简单单的四句话，既不藏头，也不藏尾，就算能勉强拼凑出一两个名字也完全没有逻辑。当然，如果答案就是两位圆桌骑士那倒是简单多了。
“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大不列颠的亚瑟王传说，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话说回来......莫德雷德算得上是潜伏在亚瑟王身边吗？又不是间谍、奸细之类的。而且梅里亚冈特说的话也不能算是谎言吧？难道说，她是刻意用了这些有点勉强的词，去套用亚瑟王的传说吗？谎言......潜伏......如果这两个词是为了符合某种规律才被写进这里的话，那么其他的词也有什么规律吗？”
忽然之间，罗杰像是感受到了一束强光照进了自己的瞳孔。
“不会的，这不是巧合，这一定就是答案了！”
“什么什么？你真知道答案了？”王千北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我想是的。老王，你看看这几个词，爱情、忠诚、色欲、谎言、好运、陆地、长久、潜伏、致命、传说，可以说就是这几个词组成了上面的四句话。而这几个词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看得出来吗？”
“共同点？都是两个字？”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其实就算注意到了这几个词，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规律。直到我结合起了来自大不列颠的亚瑟王传说，才终于看清了这些词的真面目。并不是‘爱情’、‘忠诚’，而是‘Love’、‘Loyalty’。以此类推，这些词分别是‘Lust’、‘Lie’、‘Luck’、‘Land’、‘Long-term’、‘Laylow’、‘Lethal’、‘Legend’。而这些所有单词的共同点，就在于——”
“在于它们都是L开头的。”王千北抢在了罗杰之前说出了答案，“罗杰，你确定吗？”
“嗯。甚至连这些文字本身的颜色‘Lilac’都是以‘L’开头。不光这些单词，我还想起了一件事。在案发之后，鄞清突然莫名其妙地对我有了个奇怪的称呼，‘小小侦探’，而且非常刻意地在‘小小’与‘侦探’之间做了停顿。如果把这四个字分成长短音，那就是‘短——长——短——短’，也就是摩斯电码里的‘L’，我想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虽然我还不理解‘L’意味着什么，但是——”
“我知道。”此时王千北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兴奋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与一额头的冷汗。
“你知道‘L’是什么意思？”
“啊，我确实知道，不过有一个人比我要清楚得多，而且关于‘L’的事，也必须要让他来告诉你。”
看着王千北难以捉摸的表情，罗杰也渐渐猜到了王千北说的人是谁。
“那个人，不会是......”
“没错。回家吧，去找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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