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旅伴
思索间，卢森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市场前。
趁着长夜未尽，他打算遵照唐恩的建议，为自己寻觅一位魔族“旅伴”。
“不必在意种族，而应把重点放在战斗力上……”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又一次开始了观察。
很快，在“心灵洞察”的帮助下，他就找到了堪称合适的目标。
那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哥布林族男性，他穿着破烂的衣衫，局促在肮脏而狭小的笼子里。
可以看出，由于种族低贱、价值不高，他所生活的环境比其他奴隶要更加恶劣一些。
但是，通过观察他的内心，卢森发现，这个不受待见的奴隶，曾是一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魔剑士。
当卢森注意到他时，他正在回忆自己在战场上指挥作战、举剑对敌时的情形，以此来消解奴隶生活的愁闷。
确定了人选后，卢森找到一旁的奴隶贩子，询价道：
“请问这个奴隶需要多少钱？”
贩子朝卢森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
“两金镑。”
对卢森来说，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接受的价格，但通过窥测那贩子的内心，他立刻就了解到，对方心里预期的可成交价格，仅仅只在一金镑左右。
显然，这个贩子并不完全了解这位哥布林剑士在战斗方面的价值。
当然，在黑市上，也有不少以战斗力为主要卖点的保镖型奴隶，但这些奴隶大都来自牛头人、半人马或狼人这种身强力壮的种族，几乎没人会想要选择哥布林这种身形普遍瘦小的种族来担任自己的保镖。
“老板，你开的价也太离谱了，看起来，这奴隶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是很好，你也想尽快脱手掉吧？我出80银元，你看能不能行？”卢森还价道。
“嘿，哪有的事，这家伙的身子骨明明还硬朗得很！不信，我把它拉出来走两步给您瞧瞧？别看这家伙瘦不拉几，一些普通的粗活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90银元吧？”
那贩子叹了口气，说道：“1金镑20银元，不能再少了。”
“老板，你看，”卢森说道，“我身上全部的家当，也就只有1金镑30银元。我不是非得跟你计较这些钱，而是你开价实在太高，我要按你开的价买了，过两天吃饭都成问题啊！要不这样，就取个整数，1金镑，你看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这奴隶我就不买了，毕竟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虽然对卢森那番说自己身上只有1金镑30银元的鬼话并不是很相信，但碰上这样的顾客，那贩子也不愿多作纠缠。更何况交易的货物，还是一个快要烂自己在手里的老奴隶。因此，那贩子略一迟疑，终究还是伸出手来，说道：
“行行行，就依你的，1金镑，成交吧。”
卢森还价成功，心中不由暗喜，可他表面上却还是装作非常心痛的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1金镑的钞票，递到了那贩子手中。
实际上，卢森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花销和手头剩余的钱款。但是，面对这种依靠贩卖魔族奴隶来牟利的黑市商贩，他下意识地就把其放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不想让对方多占一点便宜。
那贩子接过钱，用钥匙把囚笼打开，把那哥布林放了出来，并手法娴熟地为其戴上了手铐和项圈。
接着，他回到身后的屋子里，取来了手铐的钥匙和一块铜质的铭牌，递给卢森，说道：
“这是对应的奴隶持有证明，虽然不是官方发行的，但只要不是太严格的审查，还是能应付过去的，这你应该明白吧？”
“当然。”
卢森点了点头，说道。
交易完成，漫漫长夜也渐渐走到了尽头，市场里的商贩们开始收拾摊点。卢森抓紧最后的时间，花费了1金镑20银元，在一个武器摊上买下了一把刻印有魔法符咒的短剑。
在市场上所能找到的武器中，这把短剑的造型，与那位哥布林在回忆中所使用的武器，是最为接近的。
走出市场，卢森把剑挎在自己腰间，状似随意地向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哥布林问道：
“对了，老伙计，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那哥布林表情木然地看了卢森一眼，又看了看他腰间的剑，而后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
尽管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但卢森还是在对方的脑海中窥见了问题的答案：
“他的名字叫斯毕克……看来，他对我的戒心还是很重。唉，毕竟我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最好还是想点办法来缓和一下我俩之间的关系，让他明白我并没有打算把他当成奴隶来看待……”
卢森一边想着，一边在街上找到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双人房。
在与前台交涉时，卢森特意把斯毕克留在了旅馆外面，等取到房门钥匙后，才领着衣衫褴褛的哥布林从旅馆的后门悄悄进入，避免了可能会受到的刁难。
他并不担心斯毕克会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溜走，因为在这个国家里，离开了主人的奴隶就等同于任人宰割的鱼肉——就算这个魔族奴隶精通魔法，甚至拥有武器，也很难在这样的社会中生存下去。
来到房间里，卢森给斯毕克解开手铐，让其脱下破烂脏污的衣服，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接着，他又从自己行囊里为数不多的便装中拣出了一套，递给斯毕克，说道：
“喏，虽然对你来说尺寸可能大了些，但还是先凑合着穿一阵吧。一会等镇上的商铺开了门，咱们再去市场上给你买几套合身的衣服。”
斯毕克对着眼前的衣服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略带惶惑地将它们穿上。
由于斯毕克的体型远较卢森瘦小，因此，对卢森来说刚好合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宽袍大袖、颇为滑稽。
但卢森并没有因此显露出戏谑的表情，相反，他神色郑重地取出那把比斯毕克的“身价”还要贵出20银元的符咒短剑，剑柄朝前，递给面前的前哥布林魔剑士，说道：
“这是给你买的武器。我刚才买下它时，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它的价格——这玩意儿价值不菲，你最好爱惜着点用。”
听了卢森的话，斯毕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先生，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卢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应该没有。但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前应该是一名魔剑士，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斯毕克问。
卢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我和你所认识的其他人类，或许有些不大一样。既然赠予了你这柄剑，我就没打算把它收回；既然解开了你的手铐，我就没打算让你再把它戴上。
“换言之，我打算把你当成一位朋友，而非奴隶来对待。希望你也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运用你手中的剑，来保护好我的人身安全。”
趁着长夜未尽，他打算遵照唐恩的建议，为自己寻觅一位魔族“旅伴”。
“不必在意种族，而应把重点放在战斗力上……”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又一次开始了观察。
很快，在“心灵洞察”的帮助下，他就找到了堪称合适的目标。
那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哥布林族男性，他穿着破烂的衣衫，局促在肮脏而狭小的笼子里。
可以看出，由于种族低贱、价值不高，他所生活的环境比其他奴隶要更加恶劣一些。
但是，通过观察他的内心，卢森发现，这个不受待见的奴隶，曾是一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魔剑士。
当卢森注意到他时，他正在回忆自己在战场上指挥作战、举剑对敌时的情形，以此来消解奴隶生活的愁闷。
确定了人选后，卢森找到一旁的奴隶贩子，询价道：
“请问这个奴隶需要多少钱？”
贩子朝卢森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
“两金镑。”
对卢森来说，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接受的价格，但通过窥测那贩子的内心，他立刻就了解到，对方心里预期的可成交价格，仅仅只在一金镑左右。
显然，这个贩子并不完全了解这位哥布林剑士在战斗方面的价值。
当然，在黑市上，也有不少以战斗力为主要卖点的保镖型奴隶，但这些奴隶大都来自牛头人、半人马或狼人这种身强力壮的种族，几乎没人会想要选择哥布林这种身形普遍瘦小的种族来担任自己的保镖。
“老板，你开的价也太离谱了，看起来，这奴隶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是很好，你也想尽快脱手掉吧？我出80银元，你看能不能行？”卢森还价道。
“嘿，哪有的事，这家伙的身子骨明明还硬朗得很！不信，我把它拉出来走两步给您瞧瞧？别看这家伙瘦不拉几，一些普通的粗活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90银元吧？”
那贩子叹了口气，说道：“1金镑20银元，不能再少了。”
“老板，你看，”卢森说道，“我身上全部的家当，也就只有1金镑30银元。我不是非得跟你计较这些钱，而是你开价实在太高，我要按你开的价买了，过两天吃饭都成问题啊！要不这样，就取个整数，1金镑，你看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这奴隶我就不买了，毕竟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虽然对卢森那番说自己身上只有1金镑30银元的鬼话并不是很相信，但碰上这样的顾客，那贩子也不愿多作纠缠。更何况交易的货物，还是一个快要烂自己在手里的老奴隶。因此，那贩子略一迟疑，终究还是伸出手来，说道：
“行行行，就依你的，1金镑，成交吧。”
卢森还价成功，心中不由暗喜，可他表面上却还是装作非常心痛的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1金镑的钞票，递到了那贩子手中。
实际上，卢森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花销和手头剩余的钱款。但是，面对这种依靠贩卖魔族奴隶来牟利的黑市商贩，他下意识地就把其放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不想让对方多占一点便宜。
那贩子接过钱，用钥匙把囚笼打开，把那哥布林放了出来，并手法娴熟地为其戴上了手铐和项圈。
接着，他回到身后的屋子里，取来了手铐的钥匙和一块铜质的铭牌，递给卢森，说道：
“这是对应的奴隶持有证明，虽然不是官方发行的，但只要不是太严格的审查，还是能应付过去的，这你应该明白吧？”
“当然。”
卢森点了点头，说道。
交易完成，漫漫长夜也渐渐走到了尽头，市场里的商贩们开始收拾摊点。卢森抓紧最后的时间，花费了1金镑20银元，在一个武器摊上买下了一把刻印有魔法符咒的短剑。
在市场上所能找到的武器中，这把短剑的造型，与那位哥布林在回忆中所使用的武器，是最为接近的。
走出市场，卢森把剑挎在自己腰间，状似随意地向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哥布林问道：
“对了，老伙计，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那哥布林表情木然地看了卢森一眼，又看了看他腰间的剑，而后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
尽管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但卢森还是在对方的脑海中窥见了问题的答案：
“他的名字叫斯毕克……看来，他对我的戒心还是很重。唉，毕竟我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最好还是想点办法来缓和一下我俩之间的关系，让他明白我并没有打算把他当成奴隶来看待……”
卢森一边想着，一边在街上找到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双人房。
在与前台交涉时，卢森特意把斯毕克留在了旅馆外面，等取到房门钥匙后，才领着衣衫褴褛的哥布林从旅馆的后门悄悄进入，避免了可能会受到的刁难。
他并不担心斯毕克会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溜走，因为在这个国家里，离开了主人的奴隶就等同于任人宰割的鱼肉——就算这个魔族奴隶精通魔法，甚至拥有武器，也很难在这样的社会中生存下去。
来到房间里，卢森给斯毕克解开手铐，让其脱下破烂脏污的衣服，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接着，他又从自己行囊里为数不多的便装中拣出了一套，递给斯毕克，说道：
“喏，虽然对你来说尺寸可能大了些，但还是先凑合着穿一阵吧。一会等镇上的商铺开了门，咱们再去市场上给你买几套合身的衣服。”
斯毕克对着眼前的衣服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略带惶惑地将它们穿上。
由于斯毕克的体型远较卢森瘦小，因此，对卢森来说刚好合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宽袍大袖、颇为滑稽。
但卢森并没有因此显露出戏谑的表情，相反，他神色郑重地取出那把比斯毕克的“身价”还要贵出20银元的符咒短剑，剑柄朝前，递给面前的前哥布林魔剑士，说道：
“这是给你买的武器。我刚才买下它时，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它的价格——这玩意儿价值不菲，你最好爱惜着点用。”
听了卢森的话，斯毕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先生，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卢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应该没有。但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前应该是一名魔剑士，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斯毕克问。
卢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我和你所认识的其他人类，或许有些不大一样。既然赠予了你这柄剑，我就没打算把它收回；既然解开了你的手铐，我就没打算让你再把它戴上。
“换言之，我打算把你当成一位朋友，而非奴隶来对待。希望你也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运用你手中的剑，来保护好我的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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