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吻
白晨默默的步入海棠林，寻了一棵歪脖子树便躺了上去；又幻出一壶酒望着天上的繁星开始喝了起来。
“人世间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今日我也来尝尝这杜康酒究竟能不能让我解忧！”已不记得多少年前，他曾在山里见过一群人围在篝火旁喝酒，正是那群人获猎丰厚的笑嚷声引来了他；他站在暗处瞧着那群人从马背上取来一囊囊的酒饮下，最后喝的七荤八素之际被他丢进了火堆。酒囊里酒香四溢让他十分好奇便拾起来尝了一口，那辛辣之感让他实在受不了！
可如今这酒入喉时一瞬间的灼烧感却让他觉得无比痛快！
“过去我只有孤寂，但我从未害怕这孤寂。可自从你跌入我的世界，我便知晓了活着是有趣的。与你相遇的数日胜过了那须臾千年，我开始贪恋有你在身旁的时光！那日你不顾自己伤势前去寻我，我以为你是在意我的，但今日我才知晓你心里其实另有他人！”
白晨并不胜酒力，只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有些醉意了。就在他将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倒进喉咙后，一个翻身从树上掉了下来。一直默默跟在背后的白鹿上前接住了他。
姜凡毫无睡意只能独自坐在窗前发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跌入谷底的初次相遇到这数十日的朝夕相伴，有些人看了一眼也足矣误了终生，两个人各自在痛苦里纠结挣扎。
白鹿将醉酒后的白晨背回了木屋。他迷迷糊糊间从白鹿背上跌落下来，砸到门口地面木板上的声音惊动了姜凡，走出来一看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晨？你怎么了？”姜凡松开拐杖单一只腿跳了两三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将他的头扶起来，一股酒气飘入了她的鼻腔才知他是醉酒了。
“你竟喝的这样醉？”白晨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
“我忘了，你什么都能变出来！”看了看四周又叹了口气，眼下只能靠自己把他扛进房间了。可此时他已经没了自主意识根本站不起来，加上自己脚伤都没有完全好，更不可能有力气将他扛进去了。
“白晨，你等一等，我先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说罢，急忙去厨房走去。
姜凡将煮好的汤小心翼翼的喂到了白晨的嘴里。良久，他才终于恢复了些意识。她又想喂他一些水能让他清醒的快些，可白晨嘴里却一个劲的喊着：
“酒，给我酒便好！”白晨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姜凡无奈，费了老大的力气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边忍着脚踝的疼痛慢悠悠的拖着他往屋子里挪。
好不容易挪到床边，转身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准备将他扶到床上躺下，他已经一个踉伧朝着床榻扑了下去。
而姜凡已赫然被他压倒在身下，最要紧的是两个人正朱唇相对！她诧异的睁大了双眼试图推开他，可是力气不足。
此时白晨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或许是醒酒汤的缘故，亦或是因为她唇齿间的甜美！
白晨抬起头拉开距离看了看姜凡，她已不知所措脸颊绯红。他在想：“我不是在海棠树上饮酒吗？为何却抱着她？看来，这酒倒真是好东西！罢了，既然是梦那就别让我醒来，至少在梦里你是我的！”
他又重新低头覆上她的唇，动作温柔、满是柔情！
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太惊讶，又许是她无法逼自己远离他，贪恋着彼此唇齿间的温柔，姜凡没有再推开他，而是不自觉的的闭上了双眼！
良久，白晨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将头埋在她耳边柔声道：“留下，可好？”
这话立刻把姜凡拉回了现实！
“天呐，我在做什么？”她使出最大劲头将白晨推翻到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不停的深呼吸！
白晨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已经听不大清在说些什么了。
“白晨！白晨！你醒醒？醒醒？”姜凡试图叫醒他，但他已没了反应。
“但愿明日醒来你什么都不要记得才好！”方才那一幕着实让她觉得难为情，她并不想让他记得自己回应了他的吻。
姜凡将他扶正到床上躺好，又替他盖好了被褥。她坐在床边愣怔怔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一滴眼泪滴落到了白晨的掌心，他在无意识间握紧了手掌。天已经快亮了，此时的姜凡也已经精疲力尽，趴在床边便睡着了。
次日，旭日东升。六月初的天气窗外的风逐渐变得温热，海棠林里的蝉鸣声也热闹了起来。
白晨恍惚间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姜凡，伸手捋了捋她鬓边凌乱的头发，指尖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碰到她嘴角的一霎那，他回忆起昨晚醉酒后那个“梦里”的吻。
姜凡醒了，他慌张的撤回了自己的手。
“你醒了！”
“你醒了！”
异口同声道。
“昨晚？”
“昨晚”
再次异口同声的尴尬，两人皆是眼神乱飘无法直视。
“昨晚我喝醉了，如何回来的？”白晨率先问道。
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姜凡窃喜。
“你喝醉了，醉的很厉害！不省人事的那种！半夜里白鹿背你回来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扶上床。”
“哦……那……”
“你什么都没说！”姜凡慌乱的打断他。
“我没问这个！”白晨看着她道。
“那个，你醉酒后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汤！”姜凡赶紧借故起身离开。
“她脸红什么？”白晨见她匆忙离去时绯红的脸颊，难道昨晚我不是在做梦？
他走出房间，看到她在厨房有些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煮汤。白鹿在院子里熟睡，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西梁村药庐内，江善卿正在院落里翻晒簸箕里的草药。
“姜大夫，忙着呢？”江善卿回头，原来是隔壁的王婶和村里另外两位妇人。
“哟，她王婶！不忙不忙，快进屋坐！”
“不坐了，地里头还有些活要干！我们过来送点东西，放下就走！”江善卿超后头一打量，发现后面两个人抬了一个红色的木箱子。
“你们这是？”
王婶示意两人将箱子抬到江善卿面前道：
“这不知道再过半月小凡就要嫁人了吗？咱乡下人也没啥好东西，这箱子里头是我们连日赶工秀出来的一些绣品，都是一些粗衣布履的您和小凡不要嫌弃才是！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哎哟，老朽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了！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们爷孙俩，我感激不尽，哪里会有嫌弃一说？”
“姜大夫，您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前些年若不是您和小凡，我儿子早就没命了！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是啊，姜大夫！我们的命都是你们救回来的！”另两人也附和道。
“我们知道小凡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您一手带大她也不容易！如今她要出嫁了，嫁妆里头总要有这些物件才算齐全！陆家是大户人家，肯定都备着这些呢，但我们还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大伙有心了！我替小凡谢谢你们！”江善卿朝着三人作揖点头道谢，王婶又和两人一起将箱子抬到了厅堂里。
“姜大夫，说了这么半天怎么没见新娘子人啊？是不是快要嫁人了害羞躲着不出来了？”
“哈哈哈……”几人从厅堂里出来一边探头四处瞧了瞧一边调侃道，江善卿跟在后头也笑了起来。
“小凡回老家了！这不是马上要嫁人了吗？孩子孝顺，非要先回去祭拜祭拜父母。”
“哦，难怪好些日子不见她！应该的，应该的！难为这孩子真是懂事又孝顺！”几人说着便朝外走，江善卿道：
“喝口茶歇歇再去吧？”
“不了，现下正是农忙的时候，我们还有活要干呢！先走了啊！”说罢几个人便都去了。
江善卿走到厅堂俯下身子打开箱子看了看，里头都是些大红的绣品。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绣的极为精细；有龙凤被、鸳鸯枕、还有小孩子的虎头帽、虎头鞋等。轻轻的抚摸着这些物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而此刻陆离站在门外瞧着老人欣喜的模样，差点哭了出来！江善卿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陆离，笑着迎接：
“你来了！来来来，快来看！这是隔壁王婶她们刚才送来的，都是给小凡准备的嫁妆！”
陆离随着老人的指引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捡起一只小小的虎头鞋轻轻抚摸着；又强行挤出一脸的笑附和道：“小凡回来看到这些一定很喜欢！”
“是啊！诶，阿离阿！今日已是初十了，算算日子小凡再过七八日就该回来了吧？”
“是啊，再过七八日定定然回来了！”陆离将他扶至厅堂内椅子上坐下答道。心里却默默祈祷：但愿如此吧！若是小凡再没有回来，这件事情只怕再也瞒不住了！
“人世间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今日我也来尝尝这杜康酒究竟能不能让我解忧！”已不记得多少年前，他曾在山里见过一群人围在篝火旁喝酒，正是那群人获猎丰厚的笑嚷声引来了他；他站在暗处瞧着那群人从马背上取来一囊囊的酒饮下，最后喝的七荤八素之际被他丢进了火堆。酒囊里酒香四溢让他十分好奇便拾起来尝了一口，那辛辣之感让他实在受不了！
可如今这酒入喉时一瞬间的灼烧感却让他觉得无比痛快！
“过去我只有孤寂，但我从未害怕这孤寂。可自从你跌入我的世界，我便知晓了活着是有趣的。与你相遇的数日胜过了那须臾千年，我开始贪恋有你在身旁的时光！那日你不顾自己伤势前去寻我，我以为你是在意我的，但今日我才知晓你心里其实另有他人！”
白晨并不胜酒力，只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有些醉意了。就在他将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倒进喉咙后，一个翻身从树上掉了下来。一直默默跟在背后的白鹿上前接住了他。
姜凡毫无睡意只能独自坐在窗前发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跌入谷底的初次相遇到这数十日的朝夕相伴，有些人看了一眼也足矣误了终生，两个人各自在痛苦里纠结挣扎。
白鹿将醉酒后的白晨背回了木屋。他迷迷糊糊间从白鹿背上跌落下来，砸到门口地面木板上的声音惊动了姜凡，走出来一看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晨？你怎么了？”姜凡松开拐杖单一只腿跳了两三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将他的头扶起来，一股酒气飘入了她的鼻腔才知他是醉酒了。
“你竟喝的这样醉？”白晨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
“我忘了，你什么都能变出来！”看了看四周又叹了口气，眼下只能靠自己把他扛进房间了。可此时他已经没了自主意识根本站不起来，加上自己脚伤都没有完全好，更不可能有力气将他扛进去了。
“白晨，你等一等，我先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说罢，急忙去厨房走去。
姜凡将煮好的汤小心翼翼的喂到了白晨的嘴里。良久，他才终于恢复了些意识。她又想喂他一些水能让他清醒的快些，可白晨嘴里却一个劲的喊着：
“酒，给我酒便好！”白晨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姜凡无奈，费了老大的力气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边忍着脚踝的疼痛慢悠悠的拖着他往屋子里挪。
好不容易挪到床边，转身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准备将他扶到床上躺下，他已经一个踉伧朝着床榻扑了下去。
而姜凡已赫然被他压倒在身下，最要紧的是两个人正朱唇相对！她诧异的睁大了双眼试图推开他，可是力气不足。
此时白晨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或许是醒酒汤的缘故，亦或是因为她唇齿间的甜美！
白晨抬起头拉开距离看了看姜凡，她已不知所措脸颊绯红。他在想：“我不是在海棠树上饮酒吗？为何却抱着她？看来，这酒倒真是好东西！罢了，既然是梦那就别让我醒来，至少在梦里你是我的！”
他又重新低头覆上她的唇，动作温柔、满是柔情！
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太惊讶，又许是她无法逼自己远离他，贪恋着彼此唇齿间的温柔，姜凡没有再推开他，而是不自觉的的闭上了双眼！
良久，白晨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将头埋在她耳边柔声道：“留下，可好？”
这话立刻把姜凡拉回了现实！
“天呐，我在做什么？”她使出最大劲头将白晨推翻到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不停的深呼吸！
白晨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已经听不大清在说些什么了。
“白晨！白晨！你醒醒？醒醒？”姜凡试图叫醒他，但他已没了反应。
“但愿明日醒来你什么都不要记得才好！”方才那一幕着实让她觉得难为情，她并不想让他记得自己回应了他的吻。
姜凡将他扶正到床上躺好，又替他盖好了被褥。她坐在床边愣怔怔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一滴眼泪滴落到了白晨的掌心，他在无意识间握紧了手掌。天已经快亮了，此时的姜凡也已经精疲力尽，趴在床边便睡着了。
次日，旭日东升。六月初的天气窗外的风逐渐变得温热，海棠林里的蝉鸣声也热闹了起来。
白晨恍惚间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姜凡，伸手捋了捋她鬓边凌乱的头发，指尖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碰到她嘴角的一霎那，他回忆起昨晚醉酒后那个“梦里”的吻。
姜凡醒了，他慌张的撤回了自己的手。
“你醒了！”
“你醒了！”
异口同声道。
“昨晚？”
“昨晚”
再次异口同声的尴尬，两人皆是眼神乱飘无法直视。
“昨晚我喝醉了，如何回来的？”白晨率先问道。
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姜凡窃喜。
“你喝醉了，醉的很厉害！不省人事的那种！半夜里白鹿背你回来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扶上床。”
“哦……那……”
“你什么都没说！”姜凡慌乱的打断他。
“我没问这个！”白晨看着她道。
“那个，你醉酒后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汤！”姜凡赶紧借故起身离开。
“她脸红什么？”白晨见她匆忙离去时绯红的脸颊，难道昨晚我不是在做梦？
他走出房间，看到她在厨房有些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煮汤。白鹿在院子里熟睡，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西梁村药庐内，江善卿正在院落里翻晒簸箕里的草药。
“姜大夫，忙着呢？”江善卿回头，原来是隔壁的王婶和村里另外两位妇人。
“哟，她王婶！不忙不忙，快进屋坐！”
“不坐了，地里头还有些活要干！我们过来送点东西，放下就走！”江善卿超后头一打量，发现后面两个人抬了一个红色的木箱子。
“你们这是？”
王婶示意两人将箱子抬到江善卿面前道：
“这不知道再过半月小凡就要嫁人了吗？咱乡下人也没啥好东西，这箱子里头是我们连日赶工秀出来的一些绣品，都是一些粗衣布履的您和小凡不要嫌弃才是！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哎哟，老朽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了！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们爷孙俩，我感激不尽，哪里会有嫌弃一说？”
“姜大夫，您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前些年若不是您和小凡，我儿子早就没命了！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是啊，姜大夫！我们的命都是你们救回来的！”另两人也附和道。
“我们知道小凡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您一手带大她也不容易！如今她要出嫁了，嫁妆里头总要有这些物件才算齐全！陆家是大户人家，肯定都备着这些呢，但我们还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大伙有心了！我替小凡谢谢你们！”江善卿朝着三人作揖点头道谢，王婶又和两人一起将箱子抬到了厅堂里。
“姜大夫，说了这么半天怎么没见新娘子人啊？是不是快要嫁人了害羞躲着不出来了？”
“哈哈哈……”几人从厅堂里出来一边探头四处瞧了瞧一边调侃道，江善卿跟在后头也笑了起来。
“小凡回老家了！这不是马上要嫁人了吗？孩子孝顺，非要先回去祭拜祭拜父母。”
“哦，难怪好些日子不见她！应该的，应该的！难为这孩子真是懂事又孝顺！”几人说着便朝外走，江善卿道：
“喝口茶歇歇再去吧？”
“不了，现下正是农忙的时候，我们还有活要干呢！先走了啊！”说罢几个人便都去了。
江善卿走到厅堂俯下身子打开箱子看了看，里头都是些大红的绣品。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绣的极为精细；有龙凤被、鸳鸯枕、还有小孩子的虎头帽、虎头鞋等。轻轻的抚摸着这些物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而此刻陆离站在门外瞧着老人欣喜的模样，差点哭了出来！江善卿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陆离，笑着迎接：
“你来了！来来来，快来看！这是隔壁王婶她们刚才送来的，都是给小凡准备的嫁妆！”
陆离随着老人的指引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捡起一只小小的虎头鞋轻轻抚摸着；又强行挤出一脸的笑附和道：“小凡回来看到这些一定很喜欢！”
“是啊！诶，阿离阿！今日已是初十了，算算日子小凡再过七八日就该回来了吧？”
“是啊，再过七八日定定然回来了！”陆离将他扶至厅堂内椅子上坐下答道。心里却默默祈祷：但愿如此吧！若是小凡再没有回来，这件事情只怕再也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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