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
刘仁对着毫无波动的系统骂了十分钟，系统没有半点反应。
随后继续说道：“叮！请宿主继续选择人才卡！”
“........”
“叮！请选择文臣，1到6！”
“4......”
“叮！请选择武将！1到6！”
“1.....”
“叮！.....”
“3......“
“叮！........”
“........”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八次。
总计有八位文臣名将进入到了桂汉，吴汉，齐汉，凉汉的阵营。
刘仁除了前两次的名单之后，其余的六次根本不知道选的谁给了这些国家，他瘫坐在地上，忍不住问道“总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吧？”
“叮！总计人才卡十张出现，宿主请选择国策效果卡片！”
“国策效果卡？那是什么？”刘仁好奇的问道。
“国策负面消除卡，用于消除国家政策的发布下达以及执行出现的任何负面效果，初级效果为三年，中级效果为五年，高级效果为十年。”
“宿主下达平乱令，吏治令以及裁军令，可以获得一张国策负面消除初级卡，用于处理国家政策的负面效果，保证政策的下达。第一次负面消除卡出现为十次人才卡片的出现，且负面消除卡只有一次，不会再出现。”
刘仁觉得这个卡来得正是时候，裁军令和吏治令会导致国家的政策执行率大大降低，也会导致豪强的反扑和军队出现军心不稳。
只要使用了这张负面消除卡，可以很快稳定局面，国家的动乱几率也会大大减少。
刘仁继续问道“这张卡片会绝对消除负面吗？”
“不会，只会减少大概率的负面效果”
刘仁有些失望，不过不错了，起码两年内他可以尝试着将国家慢慢恢复过来。
刘仁在脑海中看着这张紫色光芒的卡片伸手点了一下，卡片迅速化为星光消失。
“叮！负面消除卡已使用，两年内奏效！”
系统说完这句话就再一次重回寂静。
此时临近晌午，张承天偷偷地看着坐如洪钟的刘仁，皇帝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没过一会儿一个侍从迅速赶来，对着张承天说了几句话，张承天面色凝重，便让侍从离开了。
张承天见刘仁缓缓站起来，立马收回眼神，低着头弯腰小跑前进，“陛下.......”
“嗯？怎么了？”刘仁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说道
“刚刚来了消息，汉兴侯病危，只差那一口气了”张承天恭敬地说到。
刘仁楞住了，下意识的呢喃道：“汉兴侯.......”
扶风郡汉兴侯，张晟，开国元勋之一，曾参与了数次大战，刘守立国称帝之后封其汉兴侯，三朝老臣，名望无人可及，是最后的关中派武将勋贵领头人。
两年前先帝刘锦突然驾崩，年仅十五岁的刘仁生母早已病亡，登基时长安局势一度混乱，后来在汉兴侯等一派关中勋贵的帮助下稳定了长安局势，张晟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能活这么大岁数，属实不易。
刘仁心中不由得一紧，“速速摆驾汉兴侯府。”
刘仁匆匆出殿，张承天招呼着太监侍从
刘仁急促地说“一切从简，给朕备马！给朕说说怎么回事！”
刘仁这句话问的多余，在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如此低下，五十三岁的年纪，纵使身体再硬朗......
张承天招来那名报信的侍从，那侍从看皇帝如此急促，一时间没有多想直接说到，“汉兴侯在宅中饮酒过度，突然昏死过去......”
刘仁听见昏死二字，顿时恼怒，抬脚将那侍从踢翻，“事未确定，何以言死！”，侍从惊慌跪地，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个老杀才！也不看自己多大了，还敢喝这么多酒！”刘仁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没一会儿便感到气喘吁吁，刘仁暗骂：这副身体怎么这么废物！
张承天接到一名军卒牵来了一匹马，“陛下，您千万小心.......”
话还没说完，刘仁已经翻身骑了马，但是骑术很差的刘仁突然记起来自己不会骑马，差点被战马掀翻在地，幸好两名禁军及时扶住了刘仁才让他不至于那么难看。
刘仁在禁军的带领下骑马来到了汉兴侯府，同行禁军高喊：“陛下驾到！”
只见汉兴侯府，一片素缟，看来汉兴侯家里早已安排好了后事，既然人已经病危了，等人走了再安排后事就晚了，何况是国家勋贵病亡这样的大事，更应该要提前准备
汉兴侯府里里面传出悲恸哭喊，听到皇帝亲临连忙从里面出来了几十号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出头的人身穿素服，满脸悲痛，“臣，武卫将张长义，参见陛下！”
张长义，汉兴侯张晟嫡幼四子，张晟的长子张长忠，次子张长君，皆战死，而三子张长信在先帝成明二年夏病死，张家嫡子仅剩张长义一人。
那时张长义年幼，仅仅两岁，生母也早逝，因为张家嫡传后代只有他一人了，导致张晟极度宠爱张长义，生怕他出点什么意外。
后来成年时兵法出色，弓马娴熟，胸中亦有韬略所以在成明年间被封为武卫将，可袭爵汉兴侯
“臣，中军将耿载兴参见陛下”，一名武人也跪下行礼，耿载兴，父为耿埠，被封陈仓侯，后关中派二代武将，袭爵陈仓侯，任职朝堂中领军将军，人称耿中军。
“臣，护军将军徐朗德参见陛下。”
“臣，中护军徐朗信参见陛下。”
徐朗德，徐朗信，都是关中派二代武将，徐朗德是徐家老大，渭南伯徐侃在第二任皇帝刘锦，成明四年也就是四年前病死，徐朗德作为徐家老大袭爵渭南伯，任职朝堂护军将军。
徐朗信是徐家老二，渭南伯爵位是没法承袭了，只能借助父荫在朝堂谋了个中护军的职位，是长安守备军的统帅。
不过长安多年无战事，这一职位逐渐变成虚职，长安守备军逐渐融入到禁军一列。
还有很多秦汉关中派勋贵二代几乎都已经到了，纷纷向刘仁行礼。
作为关中派二代的后续子弟，他们几乎是都能攀上亲戚的，互相联姻，子女嫁娶基本都逃不脱这个圈子，俨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不过作为武将这些武人对皇帝忠心耿耿，不玩花花肠子，基于父辈余荫的二代子弟也都能手握一些实权，前两代皇帝是十分信任关中派的，何况关中还是龙兴之地，这些武人已经和皇权抱团了。
刘仁看着这些穿着素衣的武将们，一时间感慨万分，这些都将是自己以后励精图治的班底，虚虚抬手道：“免礼。”
众人礼罢，刘仁大步进入汉兴侯府，身后众人跟着。
刘仁问张长义“你父在何处？”
“臣引陛下前去”张长义低头行礼，随后低着头头也不看刘仁，将刘仁引到一处卧房，刘仁进入，其他人尽皆回避，张承天也搬来一个座椅在张晟床边，随后退了出去。
刘仁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晟，张晟老迈，发须皆白，满脸皱纹，双眼微睁，看见有一个人影过来，呢喃道“是陛下吗？”
刘仁缓缓坐下，轻声说到“老侯爷，朕来看你了。”
张晟一听皇帝亲临，挣扎地要起来，可惜半天也不能动弹，“臣.....参见陛下”
刘仁连忙安抚，“老侯爷快快免礼”
“臣恐怕，以后再也不能为陛下效力了”张晟话语中充满了悲愤，张晟浑浊的双眼看着刘仁，这个曾经在那个恶毒女人手里救下的太子，现在也长大了，张晟突然欣慰的笑了
“陛下莫忧，臣虽病亡，但汉兴侯一脉皆可为陛下赴汤蹈火，可惜臣这把老骨头，要被老天爷收了，死了算逑！”
“老侯爷，当年没有你，朕何以登基克继大统？”刘仁柔声地说道。
这位老将把自己的毕生贡献给了秦汉，四子中二子战死沙场，三子又未成人而早夭，可谓是满门忠烈。
但是上天似乎并没有眷顾汉兴侯府，而是即将夺走这位老人的生命。
“陛下，还有一事，臣必须要说，臣要走了，再不说，就晚了！”张晟虚弱且严肃的说到。
“哦？老侯爷慢慢说，不急不急”刘仁先是疑惑，随后又亲自把张晟扶起来，靠在床头。
“谢陛下厚恩”，张晟谢恩之后，缓缓说道：“先帝驾崩，非是自然病疾所因。”
刘仁十分惊骇，皇帝的死因，除了自然原因，就只剩下人为了，比如历史上的红丸案。
太祖刘守三十八岁称帝建元，大封功臣，六十二岁驾崩，武德二十四年驾崩去世，在位时间总计二十四年。
先帝刘锦，刘守嫡长子，秦汉太子，在太祖刘守二十六岁时所生，参与过多次战役。
虽是后方，但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兵法韬略，政治内务，无所不通，而且身体一直康健。
就这样一个人，在太祖驾崩后，继任皇帝，年号成明，时年不过三十六岁，正值壮年，但是仅仅五年之后，也就是两年前，刘锦驾崩了。
原因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仅仅是用了晚膳之后，头晕欲裂，随后死亡，不过晚膳被后来调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刘锦驾崩后，就是刘仁登基，两年前，刘仁不过十五岁，刘锦发妻是陈氏，为已故新平侯陈绍之长女，后又纳周氏为侧妃。
不过周氏身为侧室在刘锦十八岁那年率先生了一子，名为刘礼，是为庶长子，陈氏过了三年，那年刘锦二十一岁，生下刘仁，为嫡次子，但是陈氏生下刘仁后就因为难产病故了。
“你的意思是，父皇他，是被其他人所.......？”刘仁不敢问下去了，他觉得，似乎长安城里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张晟摇头，“臣不敢妄言，不过先帝驾崩疑点重重，先帝驾崩后太后令人把锁宫门，若非昌平公迫不得已威胁强入，恐怕......而且先帝驾崩突然，没有遗诏，按照太祖圣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陛下虽为次子，但是为嫡子，按照圣令应继承皇位，太后却一意孤行立成都王为帝......”
剩下的，刘仁都知道了，太后周氏欲立庶长子刘礼为皇帝，却被昌平公蒋炆带领一帮关中武将阻止，强行要求立刘仁为皇帝。
因为刘仁生母是新平侯之女，为关中派看重，后来因为这些武将手持兵权，太后不敢乱来，只好让步，随后刘仁为皇帝，自己的儿子刘礼去了成都当了成都王。
刘仁皱眉，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张晟却突然咳嗽起来，极其剧烈，刘仁要去喊御医，张晟却拉住刘仁，苦涩的说“陛下，老臣时日无多，还请陛下给个恩典，让张家一脉相传，哪怕日后子孙犯了什么事，请陛下念的老臣之功，让他们做个庶民，这样也能有个养活自己的营生。”
刘仁点点头，“老侯爷放心。”
“陛下，老臣死后，请陛下允老臣，带着那副旧甲旧刀.......臣不想死了，死了进到了地下，见了太祖爷，见了其他老兄弟们，被他们笑话，‘死了还他娘的在床上死的，你真没出息’。”张晟一行浊泪流了出来。
“朕允了，朕全允了，终汉一朝，大汉在，汉兴侯在”刘仁认真地说。
张晟脸色一缓，“谢.......呃，啊！”张晟吐出一口鲜血在床上，随后再无声息。
刘仁缓缓起身，开了门，众人站在门前，刘仁开口说道“追封张晟兴定王，谥号武肃，葬皇陵右。”
随后便直径离开，刘仁面色阴沉，身后哭声震天，出了汉兴侯府，张承天：“起驾回宫！”
刘仁骑着马，看着长安皇宫，呢喃：“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随后继续说道：“叮！请宿主继续选择人才卡！”
“........”
“叮！请选择文臣，1到6！”
“4......”
“叮！请选择武将！1到6！”
“1.....”
“叮！.....”
“3......“
“叮！........”
“........”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八次。
总计有八位文臣名将进入到了桂汉，吴汉，齐汉，凉汉的阵营。
刘仁除了前两次的名单之后，其余的六次根本不知道选的谁给了这些国家，他瘫坐在地上，忍不住问道“总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吧？”
“叮！总计人才卡十张出现，宿主请选择国策效果卡片！”
“国策效果卡？那是什么？”刘仁好奇的问道。
“国策负面消除卡，用于消除国家政策的发布下达以及执行出现的任何负面效果，初级效果为三年，中级效果为五年，高级效果为十年。”
“宿主下达平乱令，吏治令以及裁军令，可以获得一张国策负面消除初级卡，用于处理国家政策的负面效果，保证政策的下达。第一次负面消除卡出现为十次人才卡片的出现，且负面消除卡只有一次，不会再出现。”
刘仁觉得这个卡来得正是时候，裁军令和吏治令会导致国家的政策执行率大大降低，也会导致豪强的反扑和军队出现军心不稳。
只要使用了这张负面消除卡，可以很快稳定局面，国家的动乱几率也会大大减少。
刘仁继续问道“这张卡片会绝对消除负面吗？”
“不会，只会减少大概率的负面效果”
刘仁有些失望，不过不错了，起码两年内他可以尝试着将国家慢慢恢复过来。
刘仁在脑海中看着这张紫色光芒的卡片伸手点了一下，卡片迅速化为星光消失。
“叮！负面消除卡已使用，两年内奏效！”
系统说完这句话就再一次重回寂静。
此时临近晌午，张承天偷偷地看着坐如洪钟的刘仁，皇帝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没过一会儿一个侍从迅速赶来，对着张承天说了几句话，张承天面色凝重，便让侍从离开了。
张承天见刘仁缓缓站起来，立马收回眼神，低着头弯腰小跑前进，“陛下.......”
“嗯？怎么了？”刘仁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说道
“刚刚来了消息，汉兴侯病危，只差那一口气了”张承天恭敬地说到。
刘仁楞住了，下意识的呢喃道：“汉兴侯.......”
扶风郡汉兴侯，张晟，开国元勋之一，曾参与了数次大战，刘守立国称帝之后封其汉兴侯，三朝老臣，名望无人可及，是最后的关中派武将勋贵领头人。
两年前先帝刘锦突然驾崩，年仅十五岁的刘仁生母早已病亡，登基时长安局势一度混乱，后来在汉兴侯等一派关中勋贵的帮助下稳定了长安局势，张晟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能活这么大岁数，属实不易。
刘仁心中不由得一紧，“速速摆驾汉兴侯府。”
刘仁匆匆出殿，张承天招呼着太监侍从
刘仁急促地说“一切从简，给朕备马！给朕说说怎么回事！”
刘仁这句话问的多余，在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如此低下，五十三岁的年纪，纵使身体再硬朗......
张承天招来那名报信的侍从，那侍从看皇帝如此急促，一时间没有多想直接说到，“汉兴侯在宅中饮酒过度，突然昏死过去......”
刘仁听见昏死二字，顿时恼怒，抬脚将那侍从踢翻，“事未确定，何以言死！”，侍从惊慌跪地，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个老杀才！也不看自己多大了，还敢喝这么多酒！”刘仁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没一会儿便感到气喘吁吁，刘仁暗骂：这副身体怎么这么废物！
张承天接到一名军卒牵来了一匹马，“陛下，您千万小心.......”
话还没说完，刘仁已经翻身骑了马，但是骑术很差的刘仁突然记起来自己不会骑马，差点被战马掀翻在地，幸好两名禁军及时扶住了刘仁才让他不至于那么难看。
刘仁在禁军的带领下骑马来到了汉兴侯府，同行禁军高喊：“陛下驾到！”
只见汉兴侯府，一片素缟，看来汉兴侯家里早已安排好了后事，既然人已经病危了，等人走了再安排后事就晚了，何况是国家勋贵病亡这样的大事，更应该要提前准备
汉兴侯府里里面传出悲恸哭喊，听到皇帝亲临连忙从里面出来了几十号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出头的人身穿素服，满脸悲痛，“臣，武卫将张长义，参见陛下！”
张长义，汉兴侯张晟嫡幼四子，张晟的长子张长忠，次子张长君，皆战死，而三子张长信在先帝成明二年夏病死，张家嫡子仅剩张长义一人。
那时张长义年幼，仅仅两岁，生母也早逝，因为张家嫡传后代只有他一人了，导致张晟极度宠爱张长义，生怕他出点什么意外。
后来成年时兵法出色，弓马娴熟，胸中亦有韬略所以在成明年间被封为武卫将，可袭爵汉兴侯
“臣，中军将耿载兴参见陛下”，一名武人也跪下行礼，耿载兴，父为耿埠，被封陈仓侯，后关中派二代武将，袭爵陈仓侯，任职朝堂中领军将军，人称耿中军。
“臣，护军将军徐朗德参见陛下。”
“臣，中护军徐朗信参见陛下。”
徐朗德，徐朗信，都是关中派二代武将，徐朗德是徐家老大，渭南伯徐侃在第二任皇帝刘锦，成明四年也就是四年前病死，徐朗德作为徐家老大袭爵渭南伯，任职朝堂护军将军。
徐朗信是徐家老二，渭南伯爵位是没法承袭了，只能借助父荫在朝堂谋了个中护军的职位，是长安守备军的统帅。
不过长安多年无战事，这一职位逐渐变成虚职，长安守备军逐渐融入到禁军一列。
还有很多秦汉关中派勋贵二代几乎都已经到了，纷纷向刘仁行礼。
作为关中派二代的后续子弟，他们几乎是都能攀上亲戚的，互相联姻，子女嫁娶基本都逃不脱这个圈子，俨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不过作为武将这些武人对皇帝忠心耿耿，不玩花花肠子，基于父辈余荫的二代子弟也都能手握一些实权，前两代皇帝是十分信任关中派的，何况关中还是龙兴之地，这些武人已经和皇权抱团了。
刘仁看着这些穿着素衣的武将们，一时间感慨万分，这些都将是自己以后励精图治的班底，虚虚抬手道：“免礼。”
众人礼罢，刘仁大步进入汉兴侯府，身后众人跟着。
刘仁问张长义“你父在何处？”
“臣引陛下前去”张长义低头行礼，随后低着头头也不看刘仁，将刘仁引到一处卧房，刘仁进入，其他人尽皆回避，张承天也搬来一个座椅在张晟床边，随后退了出去。
刘仁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晟，张晟老迈，发须皆白，满脸皱纹，双眼微睁，看见有一个人影过来，呢喃道“是陛下吗？”
刘仁缓缓坐下，轻声说到“老侯爷，朕来看你了。”
张晟一听皇帝亲临，挣扎地要起来，可惜半天也不能动弹，“臣.....参见陛下”
刘仁连忙安抚，“老侯爷快快免礼”
“臣恐怕，以后再也不能为陛下效力了”张晟话语中充满了悲愤，张晟浑浊的双眼看着刘仁，这个曾经在那个恶毒女人手里救下的太子，现在也长大了，张晟突然欣慰的笑了
“陛下莫忧，臣虽病亡，但汉兴侯一脉皆可为陛下赴汤蹈火，可惜臣这把老骨头，要被老天爷收了，死了算逑！”
“老侯爷，当年没有你，朕何以登基克继大统？”刘仁柔声地说道。
这位老将把自己的毕生贡献给了秦汉，四子中二子战死沙场，三子又未成人而早夭，可谓是满门忠烈。
但是上天似乎并没有眷顾汉兴侯府，而是即将夺走这位老人的生命。
“陛下，还有一事，臣必须要说，臣要走了，再不说，就晚了！”张晟虚弱且严肃的说到。
“哦？老侯爷慢慢说，不急不急”刘仁先是疑惑，随后又亲自把张晟扶起来，靠在床头。
“谢陛下厚恩”，张晟谢恩之后，缓缓说道：“先帝驾崩，非是自然病疾所因。”
刘仁十分惊骇，皇帝的死因，除了自然原因，就只剩下人为了，比如历史上的红丸案。
太祖刘守三十八岁称帝建元，大封功臣，六十二岁驾崩，武德二十四年驾崩去世，在位时间总计二十四年。
先帝刘锦，刘守嫡长子，秦汉太子，在太祖刘守二十六岁时所生，参与过多次战役。
虽是后方，但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兵法韬略，政治内务，无所不通，而且身体一直康健。
就这样一个人，在太祖驾崩后，继任皇帝，年号成明，时年不过三十六岁，正值壮年，但是仅仅五年之后，也就是两年前，刘锦驾崩了。
原因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仅仅是用了晚膳之后，头晕欲裂，随后死亡，不过晚膳被后来调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刘锦驾崩后，就是刘仁登基，两年前，刘仁不过十五岁，刘锦发妻是陈氏，为已故新平侯陈绍之长女，后又纳周氏为侧妃。
不过周氏身为侧室在刘锦十八岁那年率先生了一子，名为刘礼，是为庶长子，陈氏过了三年，那年刘锦二十一岁，生下刘仁，为嫡次子，但是陈氏生下刘仁后就因为难产病故了。
“你的意思是，父皇他，是被其他人所.......？”刘仁不敢问下去了，他觉得，似乎长安城里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张晟摇头，“臣不敢妄言，不过先帝驾崩疑点重重，先帝驾崩后太后令人把锁宫门，若非昌平公迫不得已威胁强入，恐怕......而且先帝驾崩突然，没有遗诏，按照太祖圣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陛下虽为次子，但是为嫡子，按照圣令应继承皇位，太后却一意孤行立成都王为帝......”
剩下的，刘仁都知道了，太后周氏欲立庶长子刘礼为皇帝，却被昌平公蒋炆带领一帮关中武将阻止，强行要求立刘仁为皇帝。
因为刘仁生母是新平侯之女，为关中派看重，后来因为这些武将手持兵权，太后不敢乱来，只好让步，随后刘仁为皇帝，自己的儿子刘礼去了成都当了成都王。
刘仁皱眉，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张晟却突然咳嗽起来，极其剧烈，刘仁要去喊御医，张晟却拉住刘仁，苦涩的说“陛下，老臣时日无多，还请陛下给个恩典，让张家一脉相传，哪怕日后子孙犯了什么事，请陛下念的老臣之功，让他们做个庶民，这样也能有个养活自己的营生。”
刘仁点点头，“老侯爷放心。”
“陛下，老臣死后，请陛下允老臣，带着那副旧甲旧刀.......臣不想死了，死了进到了地下，见了太祖爷，见了其他老兄弟们，被他们笑话，‘死了还他娘的在床上死的，你真没出息’。”张晟一行浊泪流了出来。
“朕允了，朕全允了，终汉一朝，大汉在，汉兴侯在”刘仁认真地说。
张晟脸色一缓，“谢.......呃，啊！”张晟吐出一口鲜血在床上，随后再无声息。
刘仁缓缓起身，开了门，众人站在门前，刘仁开口说道“追封张晟兴定王，谥号武肃，葬皇陵右。”
随后便直径离开，刘仁面色阴沉，身后哭声震天，出了汉兴侯府，张承天：“起驾回宫！”
刘仁骑着马，看着长安皇宫，呢喃：“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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