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校园足球赛（一）

    国庆假期刚过，校园足球赛即将举行的消息传来，不同于之前军训时的小打小闹，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全年级足球赛，再加上国家队出现的效应加成，热烈程度可想而知。参赛队伍由初二十个班，小班两个班（小班为小学五年制，初中四年制的特殊班级），外加一个教工队，一共十三支球队构成。十班踢球的男生们听了都很振奋，黎笠虽然也心潮澎湃，不过右手问题依旧令他困扰，按理说伤已经养好了，但总还是觉得使不上全力。比赛不同于平时瞎踢，再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离开赛还有段时间，他只能寄希望于快点恢复了。

    十三支队伍被分成四组，黎笠所在的小组有四支队伍，分别是二班、八班、十班和教工队，剩下三组每组各三支队。第一阶段为小组赛，单循环，每组取前两名进入八强，接着再抽签进行淘汰赛。从分组结果来看十班明显吃亏，多出一队竞争，不过一想到平日那些大腹便便，憨态可掬的教工们，大家就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眼下最紧要的就是买队服，黎笠喜欢阿根廷，另外他自己还有件AC米兰的球衣，如果不选这两个，其他什么的就随便了。大伙讨论几天也没个结果，最后决定周五下午放学去体育用品一条街看看，哪个漂亮选哪个。说话就到周五，不巧的是本周正轮到黎笠这一大组值日，如此一来黎笠，浩磊，琦译就都去不了，南洋本来也要帮着参谋，这下都要耽搁。改天也行不通，下周二开始比赛，只有周五能把大家聚集起来。黎笠想想说：“干脆分拨去算了，一条街的店，一时半会也看不完。”时勒接话道：“那也行，我们不值日的先去，你们几个快点。”时勒和洛岩带着几个同学出发后，黎笠他们也加紧了手里的动作。

    秋天的下午，清冽的天空，阳光已不似夏日那般耀眼夺目，却多了丝丝明黄，与枝上的黄叶异曲同工，不亮眼，不破败，夹在自然与时间中独树一帜，和谐安详。教室门窗大敞，太阳正落在远处楼顶上，将将好温暖一整个十班，光线给擦窗户的同学描上一轮金边，对流的空气中裹挟着地面上未干的水汽，拖地的身影来来回回。黎笠刚擦洗完黑板，这会儿正靠着桌子沉浸在美好画面中，斜对面办公楼的大钟又不声不响的走到了五点位置，他一下回过神来。

    “五点啦，再不去商店要关门了！”黎笠大声招呼浩磊他们。“这怎么办，活还没干完呢！”浩磊有些着急。“都还剩多少？”黎笠问。琦译回头：“我还剩教室门玻璃！”浩磊接着：“我的灯管！”南洋远远的没听到，不过好像已经做完了。“不干了，你们三个先过去！剩下的活我来弄！”黎笠边说边掏出钱给浩磊，“记得帮我带一套！”琦译还有些顾虑：“老卢问起来咋办？”黎笠一副大义凛然道：“放心，老卢交给我，趁她还没来，赶紧走！”琦译点点头道：“那我们先撤，斯B的眼光实在靠不住，我们得去把把门！”浩磊已经找来了南洋，三人迅速消失在楼道转角处。

    老卢在办公室还没走，看看时间差不多，踱着方步前往教室视察工作，进来的时候黎笠正挡在门口，一见老卢，赶紧卖力的擦几把门玻璃，迎上笑脸，“老师还没走呐？”“来看看你们打扫的怎么样了。”老卢边说就要往里走，黎笠情急之下把门一扯，劲儿有点猛，一阵风没把老卢拍个趔趄。等老卢回过神来，黎笠两根手指在玻璃上一敲，“怎么样，亮吧！”“里面我盯着呢，保证窗明几净，老师放心！”眼看老卢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黎笠正打算恭送圣驾，可偏偏这时候门从里开了。他差点脱口而出：“他妈的哪个不开眼的！”嗓子眼儿的话还没咽下去，一个同学倒拖着拖把信步而出，黎笠只能眼睁睁目送其离去。再回头看老卢，人已经进了教室。黎笠只好紧随几步跟上去，老卢扫视一周道：“嗯，打扫的挺干净，还差哪？”黎笠指指屋顶回答：“就差灯了。”老卢“嗯”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补了句：“赶快让大家打扫完回家！”黎笠忙不迭称“是”，看着老卢出门左转，心里松了口气。

    “诶？你那几个兄弟呢？”话音未落，老卢又折了回来。黎笠眼看藏不住，只好如实回答。老卢听完交待，拂袖扬长而去，末了丢下一句：“人是你放走的，你替他们善后吧。”黎笠在心里确认了几遍，老卢说的是“替他们善后”而不是“替他们收尸”，他觉得自己应该没听错。

    黎笠赶紧把灯擦完，收拾妥当后骑车奔向大部队。虽说不在意具体买哪个队的队服，但他还是想亲自看一眼，毕竟穿自己身上，关乎到他的光辉形象。赶到目的地，天色都擦黑了，体育用品店有些已关门，有些正准备关门，黎笠绕行一圈，没见着同学们，想来早已买完各自回家，如此只能周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