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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狂血骨狼

    “桑娅?”凌浩疑惑地喊她,将她从失神中喊醒,“你怎么了?”

    “啊,没有,”桑娅回过神,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语气低落地说,“想起一些关于它的事。”

    她做了个深呼吸,说:“袭击你的那只异化兽,是骨狼。你或许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能从它手下活着出来的人,我从来都没听说过,骨狼这种异化兽,几乎就是为杀戮而生的,攻防一体,全身都没有弱点,具有强悍的单体作战能力,可怕的是,它们还是一种擅长群体作战的群居生物。”

    难怪,当时突然冒出另外一只骨狼,凌浩明白过来,它们是集体作战的,会相互配合,自己杀掉的那一只是更低级别的骨狼。

    桑娅沉声说:“我换个更直观的说法吧,骨狼的最低级别就是强化级。是的,你不用那么惊讶,骨狼一出生就是强化级,直接绕过了第一阶段。因为幼体在出生后,它们会将母亲当做第一个猎物痛下杀手,然后,就可以部分继承母亲的力量,一跃成为强化级……所以,它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狂血骨狼。”

    凌浩听着这种描述,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听说过自然界有很多会吃掉自己亲人或配偶的动物,比如雌性螳螂,在食物不足时,为了保证后代延续它们会吃掉自己的丈夫,包括蝎子、蜘蛛也有类似的行为。

    但大部分人跟那些节肢动物不会有那么强的共情心理,听到顶多就是有点反感,可是一旦将这些情况挪到哺乳动物之间,同为哺乳动物的人类会本能感到不适。

    狂血骨狼,凌浩对着这个名字,隐隐的,心里有种避讳似的不安,他预感到这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们一定还会再次碰上。

    “抱歉,我说的这些让你对四天前那晚恐怖的回忆更抵触了吧。”桑娅垂下眼眸。

    “还好,”下意识回答完,他突然捕捉到一个信息,“等等,四天?我睡了那么久?”

    这个数字把他吓了一跳,身上的伤还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吧,怎么可能需要那么久才恢复意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天亮了而已。

    桑娅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高烧吧。”

    听到这个回答,凌浩眉头皱得更紧了,情况有点不对,记事以来,他从来没有发烧过,更不要说高烧了。

    现在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思考迟滞,这也是因为发烧吗?

    身上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凌浩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这种程度皮肉伤用不了几天就能复原,也就是看起来很严重。

    他把手中纹丝未动的水杯放回桌子上,看着垃圾桶里的输液瓶。瓶身上没有贴任何标签。

    失去五感作为依仗,连无形的空气仿佛都藏着危险,就像一个正常人突然失去视力,本来安宁的世界也变得危机四伏。

    桑娅低下头歉意地补充说:“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这里医疗条件有限,确切地说,整个双湾区都没有像样的诊所,本来按照你这样的伤势应该送到医院就诊,可是他们基本不接收难民……”

    “说真的,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还好你硬抗了过来。”桑娅向他感叹说,“你的愈合能力真的很强,已经到了常人罕见的地步。”

    凌浩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伸出胳膊,露出手臂上的伤口,只是四天,这些划伤都已经结痂,其他伤只不过更深一点,也很快就会愈合。

    他刚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桑娅突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是基因改造者吗?”

    听到这个名词,凌浩汗毛竖起,差点以为桑娅识破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转念一想,这个世界又没有人认识他,这个秘密只要他不提起,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到。

    “什么是基因改造者?”他故作好奇地问。

    “不是么……也对,基因改造者毕竟还很稀少,”桑娅叹了口气,好像对这个结果很失望,接着解释说,“基因改造者是对注射过基因药剂的一类人的统称,他们身体机能会得到大幅提高,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速度、敏锐度等等。”

    “基因改造者”的含义与他理解的并不一样,桑娅无意间向他揭露了这里超凡力量来源之一。

    注射过基因药剂的人被称作基因改造者,凌浩想了想,还是称自己为基因融合体更合适,因为他是从人类基因库中抽取DNA片段融合而成的产物,根本没有来源于父母的基因,自然也就谈不上改造。

    “如果你是,我肯定没有捡到你的机会,基因改造者无论在哪都比金子还宝贵。”桑娅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的体质可不输给基因改造者,一阶体质增幅药剂的效果还不达不到你这种程度呢。”

    怕她顺着这个思路想到什么,凌浩赶紧岔开话题,开口前再三斟酌,怕一不小心会泄露什么。

    好在桑娅没有问太多关于他的信息,凌浩索性就把自己代入到难民的角色中,不懂的地方就假装自己见识少,没有引起桑娅怀疑。

    凌浩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匮乏,居然连基因药剂这种东西都有,也不知道基因改造者会有多强,他们在其它方向上还有什么超级科技……

    看来,必须要有点依仗才行。他第一时间想到那把枪,虽然没有子弹,不过还是要拿回来,起码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万一引出什么矛头到自己身上就糟了。

    等桑娅出去,凌浩也在床上坐不住了,两脚踩到地板上,踏实的感觉传进身体里,乏力和疼痛很快被意识主动压到脑后。

    活动活动身体,感知各个组织器官的情况,他很快对伤情做出判断,两条手臂和胸口的伤略微影响手臂发力,情况不算太严重。

    对他来说比较有影响的是五感不能增幅,这意味着他无法获取信息差,等于给自己蒙上一层雾,信息维度掉到正常人水平了。

    比起这些,最让他困扰的是持续低烧。对向来不怎么生病他来说,发烧简直是匪夷所思。

    抬起左臂,绷带表面血迹暗沉,让他陷入了沉思。

    是伤口感染?

    正想着,桑娅敲了敲门,开门进来,这次她怀里抱着一套衣服。

    “你的衣服我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剪开了,抱歉,”桑娅把衣服放下,“先穿这个吧,是我弟弟的,你们身材尺寸应该差不了太多。”

    接着她不知道从哪拿过来一个药片,递过来说:“你先把这个药吃了,再躺下睡一会。”

    接过药,凌浩拿起水杯,磨磨蹭蹭没有吞下去,等桑娅一离开,他马上又把水杯放下。

    突然,刚掩上的门又被打开了,凌浩立刻攥住手里的药片。

    桑娅探进来一个头问:“你喜欢吃芋头还是马铃薯?”

    “都可以。”他赶紧说。

    “好的,那就芋头吧。”桑娅冲他笑了笑,“你肯定饿了,稍等一会,饭马上就好。”

    凌浩点点头,随后,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自己,凌浩望向静默不动的房门,低头,那枚白色药片静静躺在手心里

    犹豫一下,他把手里的药片丢进了垃圾桶,换上桑娅提供的那套衣服。

    衣服是洗干净的,不过已经能闻到闷出来的陈味,衣服的主人应该很久都没有拿出来穿过了。

    穿好衣服,不经意望向垃圾桶,他心里一丝歉疚浮上来,立即就被掐灭。

    这只是习惯而已,他对自己说。

    换任何人来,给他任何东西,都是一样的。

    这不是偏见,是他为了活下去养成的习惯。

    从桌子上找到一支笔,他想了想,唰唰落笔。

    文字一笔一划留在白纸上,写字时,他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个女性的形象。

    金色卷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瞳,她往冰冷仪器陈设的实验室里一站,就好像珠峰的石缝里开出了一朵向日葵。

    这个女人是一号基地里为数不多愿意与他交流的研究员,一位很善于倾听的女士,兼有朋友的开朗和女性的娇俏甜美,谈吐风趣。与她沟通的感觉……对,就像今天的天气,如沐春风。

    那时候他还是个被监管的小白鼠,有一位这样的女孩愿意来探视,给他单调的生活添上色彩鲜亮的一笔。

    理所当然地,他们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

    最后确实发生了。

    那是一个没有让任何人满意的结果。

    他发现了她口袋里的录音笔。

    ……

    压住纸,走出门。

    狭小的客厅一眼能望见厨房,阵阵锅勺声里,桑娅的影子在墙上晃动,收音机沉稳雄浑的男声作为这一切的背景音。

    “本周一晚十一点,在双湾区临山通关隘口发生的死亡事件,中央区已派巡安蜀进行调查,部分听众所反映的枪声与该案件是否有关,巡安蜀并未给出确认,请大家不要散播未证实言论制造恐慌,目前两名受害人的尸体正在中央区接受尸检,相信不久后凶手就会被逮捕归案……”

    “下面请收听访谈节目。众所周知,黑原城开放难民接收条例,无偿接收马达联邦其余城市的难民这一做法,引发了很多原住民的不满,近来,摩擦事件频繁发生,难民安置问题仍未得到妥善解决,我们邀请到史密斯教授来谈谈关于……”

    他打开大门走出去,关门声淹没在水槽的噪音里,只惊动了阳台落下的灰尘。

    一盆向日葵立在阳台上,迎风招展,无声注视着大门合上。

    阳台西侧,房门虚掩着,屋里的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白纸,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亮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感激不尽,治疗的费用来日再还,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