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赚钱
我没想太多。
秦川两眼一转心里说道，自己那个时代批判这个，讽刺那个是很正常的。
他这也回过神来，毕竟这个年代资本都没怎么发展起来，贵族才是卡斯替卓真正掌握权势的那群人，说这样的话怕是不太妥当。
稍微往前靠了靠，秦川小声的问道：“不是您让我表达感受吗？”
反正是你让我说的。
“我是说……”荷尔拜因顿了顿，放弃了解释：
“没什么，这样的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他没再问其他事，从腰间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钟表，只扫了一眼又立马合上。
“时间快到了，失陪，我得去处理些细节。”
荷尔拜因贴心地告诉了秦川茶水和甜点都在二楼的东面房间，又补充了一句三楼并不开放，随后便转身从回廊上楼。
秦川也平复下来心情，扭头打量墙壁上那些画作，才发现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看上去明显还未完成就已经悬挂在这个副展厅。
“不严谨啊这个荷尔拜因，人也神神叨叨的……啧，我欣赏不来艺术。”
一边吐出这句自语，随手摆好那被画展主人拨开的围栏，秦川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打算看看弗朗索瓦在干什么，有没有卖出去画。
他不禁又想到那一袋子被盗走的钱币，顿时觉得一阵肉疼。
希望弗朗索瓦能卖出去一幅画。
但很可惜，当秦川沿着回廊重新进入那片阴凉的室内花园时，弗朗索瓦正坐在半截长椅上看着另一个方向，甚至皮箱都没打开过。
秦川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是小径尽头的凉亭旁边，两个个贵妇打扮的女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人。
挨着弗朗索瓦坐下，打开箱子检查下作品，果然一幅也没卖出去，秦川问道：
“有进展吗？”
“有，但那两位太太没看上。”
弗朗索瓦仍是盯着凉亭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回答。
“他们怎么了，你盯着半天。”秦川问道。
很好看吗？
弗朗索瓦脸色犹豫，伸出手挠了挠脑袋，语气十分不自信地说道：
“刚刚我和那个……凉亭，那边的先生交流了一下。”
“老实说，他画的有些糟糕，光比例就有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位夫人似乎比较喜欢他的画作。”他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道，带着自我怀疑的语气。
“有这怪事?”
秦川诧然，目前的绘画流派极其讲究体系和正确性，少数的“非学院派”作品也主要是那些大佬在尝试。
基本上标准就是按照有闲又有钱的有钱人和贵族的喜好而决定，除了宗教画，如果作画的连比例都不正确，基本上就算是白画了。
在菈妮的记忆中，弗朗索瓦的画技算得上相当不错，如果不是上任的教会校长被调离到其他城市，他现在应该会被安排进入教会内部为新打算建立的礼拜堂绘图。
即使是建筑绘图起码也算得上体面工作，每周薪金10芬尼左右。
秦川来了兴趣，想看看被两位贵妇人看上的比例错误的作品有什么特长之处。
抛下一句我去看看，他假装路过的从凉亭慢慢穿过，只听到下面的对话：
“罗斯曼先生，你的作品真的太棒了，不过我跟欣赏你本人，能邀请你去我家……”
其一贵妇人拉着画家的手抛着媚眼，语气软乎乎的说道。
秦川大惊，连忙绕路从凉亭后返回，那人的画也没来得及看，只匆忙间瞄了一眼那位被叫做罗斯曼的男人。
一头褐色柔顺长发，皮肤带着古铜，脸庞很有轮廓，很高，看上去有种忧郁迷人的气质。
虽然没注意到五官，但是看上去确实很英俊，妥妥的是女性杀手。
“怎么样？他画的确实不行吧？”
弗朗索瓦仰着头，眼中带着期待的问道：“我觉得我肯定比他强。”
秦川打量着弗朗索瓦不修边幅的胡渣，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歪掉的靴子，遗憾的发现即使以男人的角度去比较他也毫无赢面。
人总要看脸的。
“你输了，输得很彻底。”不管他能不能理解，秦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直接说道。
这句话令原本自我怀疑的弗朗索瓦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的低着头，甚至没有问为什么，随后便朝着展厅走去，打算值回票价以弥补糟糕的心情。
而也就是这出去的一会，弗朗索瓦便带来了他们第一个主顾。
秦川抬头，发现弗朗索瓦正领着一个黑衣大圆领画笔肩披的男人走来。
这种打扮一般是东区经营布匹买卖的商人。
“在这先生，在这。”弗朗索瓦带着人站到他面前，带着讨好语气的说道：
“这就是我同你说的，菈妮小姐，她十分擅长描绘人像，尤其是半身画像，就连司铎也称赞……我们是同期生，这点不会弄错的。”
秦川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看着弗朗索瓦充满积极的介绍自己，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商人并没有表现出对等的热情，只是表示要看看作品再做进一步打算。
他从弗朗索瓦手中接过菈妮的那一张《致狄留特阁下》，细细打量了起来，有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看来弗朗索瓦没说错，菈妮小姐，我们可以谈谈了。”
商人手持着画框，将两人带到凉亭坐下，那英俊的长发男则已经连同两位夫人离开，周围没什么人。
“直说吧，下周三，西区商行会长的女儿多丽萨会有一场庆生宴会，你需要为她画副像……老实说。”
他低头又看了几眼画布，抬起头说道：
“你的作品不错，我个人很欣赏。”
“你的看法呢？”
虽然是在询问，可他的表情却很确定。
弗朗索瓦看上去很开心，毕竟这也是他撮合的一桩生意，秦川则联想下那个被偷走的钱袋子，没什么犹豫便简洁的回答道：
“我没意见。”
除了桌下的抽屉，菈妮其他零散的钱款就分布在枕头下，门后的布匹包里面……秦川不确定这些地方有没有遭殃，但身上真的没什么钱了。
需要考虑现实点的东西。
秦川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打算开口询问却发现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先说道：“贵姓?”
“叫我波纳就好。”
“好的，波纳先生，请问什么时候安排多丽萨小姐画像，另外，材料费怎么计算……”
秦川声音越说越小，毕竟不可能靠想象作画，颜料也是一笔大开销，没钱可办不了事。
波纳没怎么在意，看着画边回答道：
“确实应该提前讲清楚，放心，材料一类的开销我会负责报销，至于安排画像，多丽萨小姐的行程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最近两天应该有空。”
“如果没有问题，在明天最迟后天之前答复，我支付你2芬尼的定金，如期完成后再支付你剩下15芬尼，总共17芬尼。”
“弗朗索瓦知道我的地址。”
“成交！”秦川立刻答应道。
这可不是笔小钱了，果然是这行半个月不开张，开张吃一个月。
波纳还是拿着画框，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谈起这幅画来。
“我很喜欢这幅画，打算买下它。”波纳抬起头询问着价格，指着那副《指狄留特阁下》
记忆里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只不过比平常多花了点心思，也不是委托所作，何况菈妮原本只是打算将它卖出去，于是秦川给出了合理的价格，7芬尼，微微超出菈妮原本的打算，但波纳爽快的付了现金。
购买画作的商人不一会便离开了，而直到中午结束展览，那些迟迟赶来的贵族或者其他参观者全部散去，也没再有人注意过庭中花园的两人，至多路过瞧上两眼。
先前搭话的大画家兼超凡者荷尔拜因也再没露过脸。
不过好在秦川在撮合下谈成了一笔生意，还顺带卖出去一副画，弗朗索瓦则顺手从甜品室顺了点小零食分给他，也算值回票价的一部分。
但其实比起那总共的入门10芬尼还是亏损的，更别提那被偷走的一袋钱。
直到正午过去有一会，两人才重新站在了西区的科索沃河南边离家不远的站台之上。
秦川四十五度抬起头仰望天空，被正午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挡着，估计着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
他回想菈妮两人平常的生活，考虑着待会怎么解决肚子的问题。
去饭馆?
不，西区，尤其是科索沃河往南这边的西区的饭馆味道都相当不美丽，基本上就是豌豆汤加上粗面包，夏秋季才会有些许蔬菜，春夏季才能吃到便宜肉，甚至有些饭馆能不能吃饱也是存疑。
而且他也不打算花钱吃饭，因为菈妮实在是太穷，唯一留下的钱财还被偷走，好不容易刚得手的稿费自然要省着用。
作为一个曾经刚毕业进入社会不好意思管父母要钱而吃不起饭的人，秦川深知钱不能乱花。
而有三层房间，住着总共六位租客的房子里只有一间小小的厨房，同时没有几个擅长烹饪，印象里除了菈妮之外，大家尝试做出来的饭菜都超出了自己感觉能接受的最大容忍度。
于是秦川决定露一手。
秦川两眼一转心里说道，自己那个时代批判这个，讽刺那个是很正常的。
他这也回过神来，毕竟这个年代资本都没怎么发展起来，贵族才是卡斯替卓真正掌握权势的那群人，说这样的话怕是不太妥当。
稍微往前靠了靠，秦川小声的问道：“不是您让我表达感受吗？”
反正是你让我说的。
“我是说……”荷尔拜因顿了顿，放弃了解释：
“没什么，这样的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他没再问其他事，从腰间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钟表，只扫了一眼又立马合上。
“时间快到了，失陪，我得去处理些细节。”
荷尔拜因贴心地告诉了秦川茶水和甜点都在二楼的东面房间，又补充了一句三楼并不开放，随后便转身从回廊上楼。
秦川也平复下来心情，扭头打量墙壁上那些画作，才发现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看上去明显还未完成就已经悬挂在这个副展厅。
“不严谨啊这个荷尔拜因，人也神神叨叨的……啧，我欣赏不来艺术。”
一边吐出这句自语，随手摆好那被画展主人拨开的围栏，秦川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打算看看弗朗索瓦在干什么，有没有卖出去画。
他不禁又想到那一袋子被盗走的钱币，顿时觉得一阵肉疼。
希望弗朗索瓦能卖出去一幅画。
但很可惜，当秦川沿着回廊重新进入那片阴凉的室内花园时，弗朗索瓦正坐在半截长椅上看着另一个方向，甚至皮箱都没打开过。
秦川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是小径尽头的凉亭旁边，两个个贵妇打扮的女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人。
挨着弗朗索瓦坐下，打开箱子检查下作品，果然一幅也没卖出去，秦川问道：
“有进展吗？”
“有，但那两位太太没看上。”
弗朗索瓦仍是盯着凉亭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回答。
“他们怎么了，你盯着半天。”秦川问道。
很好看吗？
弗朗索瓦脸色犹豫，伸出手挠了挠脑袋，语气十分不自信地说道：
“刚刚我和那个……凉亭，那边的先生交流了一下。”
“老实说，他画的有些糟糕，光比例就有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位夫人似乎比较喜欢他的画作。”他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道，带着自我怀疑的语气。
“有这怪事?”
秦川诧然，目前的绘画流派极其讲究体系和正确性，少数的“非学院派”作品也主要是那些大佬在尝试。
基本上标准就是按照有闲又有钱的有钱人和贵族的喜好而决定，除了宗教画，如果作画的连比例都不正确，基本上就算是白画了。
在菈妮的记忆中，弗朗索瓦的画技算得上相当不错，如果不是上任的教会校长被调离到其他城市，他现在应该会被安排进入教会内部为新打算建立的礼拜堂绘图。
即使是建筑绘图起码也算得上体面工作，每周薪金10芬尼左右。
秦川来了兴趣，想看看被两位贵妇人看上的比例错误的作品有什么特长之处。
抛下一句我去看看，他假装路过的从凉亭慢慢穿过，只听到下面的对话：
“罗斯曼先生，你的作品真的太棒了，不过我跟欣赏你本人，能邀请你去我家……”
其一贵妇人拉着画家的手抛着媚眼，语气软乎乎的说道。
秦川大惊，连忙绕路从凉亭后返回，那人的画也没来得及看，只匆忙间瞄了一眼那位被叫做罗斯曼的男人。
一头褐色柔顺长发，皮肤带着古铜，脸庞很有轮廓，很高，看上去有种忧郁迷人的气质。
虽然没注意到五官，但是看上去确实很英俊，妥妥的是女性杀手。
“怎么样？他画的确实不行吧？”
弗朗索瓦仰着头，眼中带着期待的问道：“我觉得我肯定比他强。”
秦川打量着弗朗索瓦不修边幅的胡渣，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歪掉的靴子，遗憾的发现即使以男人的角度去比较他也毫无赢面。
人总要看脸的。
“你输了，输得很彻底。”不管他能不能理解，秦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直接说道。
这句话令原本自我怀疑的弗朗索瓦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的低着头，甚至没有问为什么，随后便朝着展厅走去，打算值回票价以弥补糟糕的心情。
而也就是这出去的一会，弗朗索瓦便带来了他们第一个主顾。
秦川抬头，发现弗朗索瓦正领着一个黑衣大圆领画笔肩披的男人走来。
这种打扮一般是东区经营布匹买卖的商人。
“在这先生，在这。”弗朗索瓦带着人站到他面前，带着讨好语气的说道：
“这就是我同你说的，菈妮小姐，她十分擅长描绘人像，尤其是半身画像，就连司铎也称赞……我们是同期生，这点不会弄错的。”
秦川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看着弗朗索瓦充满积极的介绍自己，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商人并没有表现出对等的热情，只是表示要看看作品再做进一步打算。
他从弗朗索瓦手中接过菈妮的那一张《致狄留特阁下》，细细打量了起来，有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看来弗朗索瓦没说错，菈妮小姐，我们可以谈谈了。”
商人手持着画框，将两人带到凉亭坐下，那英俊的长发男则已经连同两位夫人离开，周围没什么人。
“直说吧，下周三，西区商行会长的女儿多丽萨会有一场庆生宴会，你需要为她画副像……老实说。”
他低头又看了几眼画布，抬起头说道：
“你的作品不错，我个人很欣赏。”
“你的看法呢？”
虽然是在询问，可他的表情却很确定。
弗朗索瓦看上去很开心，毕竟这也是他撮合的一桩生意，秦川则联想下那个被偷走的钱袋子，没什么犹豫便简洁的回答道：
“我没意见。”
除了桌下的抽屉，菈妮其他零散的钱款就分布在枕头下，门后的布匹包里面……秦川不确定这些地方有没有遭殃，但身上真的没什么钱了。
需要考虑现实点的东西。
秦川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打算开口询问却发现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先说道：“贵姓?”
“叫我波纳就好。”
“好的，波纳先生，请问什么时候安排多丽萨小姐画像，另外，材料费怎么计算……”
秦川声音越说越小，毕竟不可能靠想象作画，颜料也是一笔大开销，没钱可办不了事。
波纳没怎么在意，看着画边回答道：
“确实应该提前讲清楚，放心，材料一类的开销我会负责报销，至于安排画像，多丽萨小姐的行程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最近两天应该有空。”
“如果没有问题，在明天最迟后天之前答复，我支付你2芬尼的定金，如期完成后再支付你剩下15芬尼，总共17芬尼。”
“弗朗索瓦知道我的地址。”
“成交！”秦川立刻答应道。
这可不是笔小钱了，果然是这行半个月不开张，开张吃一个月。
波纳还是拿着画框，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谈起这幅画来。
“我很喜欢这幅画，打算买下它。”波纳抬起头询问着价格，指着那副《指狄留特阁下》
记忆里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只不过比平常多花了点心思，也不是委托所作，何况菈妮原本只是打算将它卖出去，于是秦川给出了合理的价格，7芬尼，微微超出菈妮原本的打算，但波纳爽快的付了现金。
购买画作的商人不一会便离开了，而直到中午结束展览，那些迟迟赶来的贵族或者其他参观者全部散去，也没再有人注意过庭中花园的两人，至多路过瞧上两眼。
先前搭话的大画家兼超凡者荷尔拜因也再没露过脸。
不过好在秦川在撮合下谈成了一笔生意，还顺带卖出去一副画，弗朗索瓦则顺手从甜品室顺了点小零食分给他，也算值回票价的一部分。
但其实比起那总共的入门10芬尼还是亏损的，更别提那被偷走的一袋钱。
直到正午过去有一会，两人才重新站在了西区的科索沃河南边离家不远的站台之上。
秦川四十五度抬起头仰望天空，被正午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挡着，估计着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
他回想菈妮两人平常的生活，考虑着待会怎么解决肚子的问题。
去饭馆?
不，西区，尤其是科索沃河往南这边的西区的饭馆味道都相当不美丽，基本上就是豌豆汤加上粗面包，夏秋季才会有些许蔬菜，春夏季才能吃到便宜肉，甚至有些饭馆能不能吃饱也是存疑。
而且他也不打算花钱吃饭，因为菈妮实在是太穷，唯一留下的钱财还被偷走，好不容易刚得手的稿费自然要省着用。
作为一个曾经刚毕业进入社会不好意思管父母要钱而吃不起饭的人，秦川深知钱不能乱花。
而有三层房间，住着总共六位租客的房子里只有一间小小的厨房，同时没有几个擅长烹饪，印象里除了菈妮之外，大家尝试做出来的饭菜都超出了自己感觉能接受的最大容忍度。
于是秦川决定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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