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醉酒
“大伴，安排他二人休息。”
三人越聊越嗨，喝到深夜。
此时，史可法两人已经烂醉如泥，只朱由检还有点清醒。
“我要去慈庆宫歇息。”
可朱由检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就将王承恩吓了一大跳。
还好史可法、刘若宰已经被内侍抬下去了，朱由检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不然皇上新纳的两名贤才就要掉进河里冻死了。
“老奴扶皇上去。”
王承恩让其他人离得远远的，自己搀着朱由检向坤宁宫走去。
“大伴，这好像不是去慈庆宫的路。”
迷迷糊糊中，朱由检头靠在王承恩肩膀上，但他总是还有点清醒的，还认识路。
“皇上，这是去慈庆宫的路。还请皇上莫要心急。”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欺君之罪了，只能赶紧出声安抚。
“你放开朕，朕自己走。”
王承恩身上一大股子味道，就算醉酒也能感觉到，朱由检十分不适。
于是他推开王承恩，掉头，大步流星向着慈庆宫走去。
好在朱由检虽然醉酒，走路却是没有什么问题，宫里的道路都经过清扫，也没有结冰，所以不用担心摔倒的问题。
“唉，皇上，等等我！”
王承恩被朱由检推了个趔趄，一时之间抓不住朱由检，等到稳定身形，朱由检已经走远了。
“皇上，慈庆宫在那边。”
小步跑到朱由检身边，王承恩急忙拉住朱由检手臂，想拉着他往回走。
“干爹，你这是！？”
如此举动可把小耗子吓坏了，他急忙跑到两人身边，小声询问。
“快，你来得正好，快扶住皇上。”
王承恩急忙道。
可还没等小耗子碰到朱由检，王承恩自己又被甩开，这次的力道之大，令他直接摔倒在地。
“干爹！”
小耗子急忙上前搀扶。
“别管我！快去看住皇上！”
王承恩大声呵斥。
可小耗子终究还是先将王承恩扶了起来。
等两人再看向刚才的方向时，朱由检已经走远不见。
“快，你快去御马监去请曹公公。请他务必要拦住皇上！还有，千万不要声张此事！”
王承恩小声喊道。
他被朱由检推倒，已经摔伤，再也追不上朱由检，可这种事情他一定得尽力阻止。
但他又不敢让小耗子知道，所以也只能去找另一名潜邸大伴曹化淳。
此时朱由检已经穿过乾清门，来到了景运门附近，小耗子在他身后小步快跑，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慈庆宫在御马监隔壁，这条路朱由检十分熟悉，不一会，朱由检就已经经过箭亭，来到慈庆宫门口。
“参见皇上。”
守门的宫人见到朱由检孤身一人过来，十分疑惑。
“不要通传！”
朱由检压下几人，快步走入宫中。
“皇上，娘娘已经歇息。”
门口处，宫女拦住朱由检，却被朱由检一把推开。
“滚开！”
“咯吱～”
推开大门，一股暖风混着香气扑鼻而来，令朱由检精神一松，人都醉了。
“皇上！娘娘尚未更衣，还请皇上不要乱闯！”
事到如今，宫女已经顾不得尊卑，她上前一步，抱住朱由检，不让他再往里走一步。
“娘娘寡居在此，还请皇上三思！”
声音不小，直接惊醒了宫内休息的张嫣。
“娘娘！”
贴身宫女手足无措，急忙上前来扶。
“发生何事？”
张嫣半托起身，一身薄纱滑落，香肩半露。
“娘娘，皇上醉酒，闯入宫中。”
宫女小环已经得到通报，见张嫣清醒，急忙跟她说明情况。
嗯！？
张嫣一愣。
怎滴如此大胆！
“快伺候穿衣！
小环，你去拦住皇上，切记不可让他闯入内室。”
张嫣急忙起身，准备更衣。
但有些晚了。
门外，朱由检直接推倒了几名宫女，来到了门边，推门进入。
“参见皇上！”
张嫣来不及穿衣，只好胡乱披件衣服，就上前行礼。
“皇嫂不必多礼。”
香风袭来，朱由检更觉得神智不清，于是直直说话道：“今夜前来，只想和皇嫂说说话。”
他只觉身体困顿不堪，于是大步走到床边径直坐下。
“快去奉茶伺候。”
朱由检行事大胆，令张嫣大吃一惊，要知道今夜之事一旦传出，两人势必名声尽毁，而她除了自尽也毫无他法。
但她也知道此时朱由检神志不清，若是跟他去讲道理，肯定是说不通的。
可她清白已毁，却今后不知该如何自处。
“皇上今夜怎么喝这么多酒？”
唯恐朱由检行事更加过分，张嫣命宫女搬来凳子，坐在朱由检不远处，小声询问。
“今夜偶得贤才，心中喜不自胜，故饮酒过量。”
朱由检靠在床头，轻声说道：“朕自登基以来，夙夜忧叹，唯恐有负兄长。然而朝堂之上，党争成风，偌大的朝堂之中，也仅李标等十数人可用。
国事艰难至此，朕常忧叹，夜不能眠。
然，兄长托付江山社稷、祖宗基业于朕，朕身为男儿，自当挺直背膀，承父兄大任。”
这时，宫女端来热茶。
“皇上慢些说。”
张嫣接过宫女茶水，清退左右，只留下贴身侍女小环等人在一旁伺候。
“娘娘，曹公公带人过来了。”
小环靠近张嫣身边，小声提醒。
“外面让他们处理吧，你们留在这里。”
张嫣冷冷道。
说完，她让小环去服侍朱由检喝茶。
“走开！”
朱由检伸手打翻小环送到嘴边的热茶。
只听“哐当”一声，茶杯触地，发出声响，热茶撒了一地。
唉～
张嫣无奈，自己重新端起热茶，走到朱由检身边，和宫女一起撑起朱由检，喂他喝茶。
“皇上请喝茶！”
“朕身为天子，朝廷百官不思为朕做事，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啊～
喝下热茶，朱由检身体一阵温暖，他眯眼看向前方，却见到风衣虚掩身体，一身薄纱、珠圆玉润，发髻微乱、面容秀美而疲惫的张嫣引入眼帘。
朱由检敬礼了。
“皇嫂！”
朱由检情不自禁，伸手捉住张嫣手臂，但又想起礼仪立马放开，着急的手足无措。
“皇嫂勿怪。”
朱由检醉酒之下，屌丝气质尽显，面对这么漂亮的张嫣，他居然可耻的不敢亵渎。
“皇上自重……”的话还没出口，朱由检就突然君子起来，张嫣松了口气。
但她眼尖，看到了朱由检身上的利剑。
嘤～
她急忙偏头看向一旁。
“皇上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深怕朱由检又有无理举动，张嫣急忙扯起话题，不过这次，她离得他远远的。
眼下她只想快点哄得朱由检睡下，好让人将他抬走。
“嗯～皇嫂想听朕就继续说了。”
朱由检重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嘴中说道：“朝堂百官只顾党争，不思为朕办事，朕有时气急，真恨不得将满朝文武杀个干干净净。
朕，何其孤也！”
借着酒劲，朱由检哭了出来：“皇兄命朕善待魏忠贤，可魏忠贤其人却是野心四起、祸乱朝纲，朕有心杀他。
可皇兄遗命，朕不得不从，只能留他一命。
内廷至此，朝堂上也不干净。百官贪污成风、上下沆瀣一气，只知自身利益而不顾江山社稷，朕有心挽留大明江山，临近事前，却又总是犹豫不决。”
朱由检眼泪横流，闭眼继续喃喃自语道：“可大丈夫在世，当勇于任事、勇往直前，畏首畏尾、进二退一，根本不是大丈夫所为。”
“皇上心里已有答案？”
张嫣于心不忍，于是走到近前小声询问。
“不错！”
朱由检忽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他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凛冽而炙热，盯着张嫣，朱由检义正言辞道：“朝堂如同战场，行事需当机立断，片刻耽误不得，该变的时候就要去变，此时已容不下半分人情或一点犹豫。
朕，当行变法之事。我心如铁，纵使山崩地裂、刀斧加身，也绝不动摇。”
说完，朱由检身体一软，瘫倒在床上。
而张嫣却记住了朱由检刚才的眼神。
三人越聊越嗨，喝到深夜。
此时，史可法两人已经烂醉如泥，只朱由检还有点清醒。
“我要去慈庆宫歇息。”
可朱由检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就将王承恩吓了一大跳。
还好史可法、刘若宰已经被内侍抬下去了，朱由检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不然皇上新纳的两名贤才就要掉进河里冻死了。
“老奴扶皇上去。”
王承恩让其他人离得远远的，自己搀着朱由检向坤宁宫走去。
“大伴，这好像不是去慈庆宫的路。”
迷迷糊糊中，朱由检头靠在王承恩肩膀上，但他总是还有点清醒的，还认识路。
“皇上，这是去慈庆宫的路。还请皇上莫要心急。”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欺君之罪了，只能赶紧出声安抚。
“你放开朕，朕自己走。”
王承恩身上一大股子味道，就算醉酒也能感觉到，朱由检十分不适。
于是他推开王承恩，掉头，大步流星向着慈庆宫走去。
好在朱由检虽然醉酒，走路却是没有什么问题，宫里的道路都经过清扫，也没有结冰，所以不用担心摔倒的问题。
“唉，皇上，等等我！”
王承恩被朱由检推了个趔趄，一时之间抓不住朱由检，等到稳定身形，朱由检已经走远了。
“皇上，慈庆宫在那边。”
小步跑到朱由检身边，王承恩急忙拉住朱由检手臂，想拉着他往回走。
“干爹，你这是！？”
如此举动可把小耗子吓坏了，他急忙跑到两人身边，小声询问。
“快，你来得正好，快扶住皇上。”
王承恩急忙道。
可还没等小耗子碰到朱由检，王承恩自己又被甩开，这次的力道之大，令他直接摔倒在地。
“干爹！”
小耗子急忙上前搀扶。
“别管我！快去看住皇上！”
王承恩大声呵斥。
可小耗子终究还是先将王承恩扶了起来。
等两人再看向刚才的方向时，朱由检已经走远不见。
“快，你快去御马监去请曹公公。请他务必要拦住皇上！还有，千万不要声张此事！”
王承恩小声喊道。
他被朱由检推倒，已经摔伤，再也追不上朱由检，可这种事情他一定得尽力阻止。
但他又不敢让小耗子知道，所以也只能去找另一名潜邸大伴曹化淳。
此时朱由检已经穿过乾清门，来到了景运门附近，小耗子在他身后小步快跑，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慈庆宫在御马监隔壁，这条路朱由检十分熟悉，不一会，朱由检就已经经过箭亭，来到慈庆宫门口。
“参见皇上。”
守门的宫人见到朱由检孤身一人过来，十分疑惑。
“不要通传！”
朱由检压下几人，快步走入宫中。
“皇上，娘娘已经歇息。”
门口处，宫女拦住朱由检，却被朱由检一把推开。
“滚开！”
“咯吱～”
推开大门，一股暖风混着香气扑鼻而来，令朱由检精神一松，人都醉了。
“皇上！娘娘尚未更衣，还请皇上不要乱闯！”
事到如今，宫女已经顾不得尊卑，她上前一步，抱住朱由检，不让他再往里走一步。
“娘娘寡居在此，还请皇上三思！”
声音不小，直接惊醒了宫内休息的张嫣。
“娘娘！”
贴身宫女手足无措，急忙上前来扶。
“发生何事？”
张嫣半托起身，一身薄纱滑落，香肩半露。
“娘娘，皇上醉酒，闯入宫中。”
宫女小环已经得到通报，见张嫣清醒，急忙跟她说明情况。
嗯！？
张嫣一愣。
怎滴如此大胆！
“快伺候穿衣！
小环，你去拦住皇上，切记不可让他闯入内室。”
张嫣急忙起身，准备更衣。
但有些晚了。
门外，朱由检直接推倒了几名宫女，来到了门边，推门进入。
“参见皇上！”
张嫣来不及穿衣，只好胡乱披件衣服，就上前行礼。
“皇嫂不必多礼。”
香风袭来，朱由检更觉得神智不清，于是直直说话道：“今夜前来，只想和皇嫂说说话。”
他只觉身体困顿不堪，于是大步走到床边径直坐下。
“快去奉茶伺候。”
朱由检行事大胆，令张嫣大吃一惊，要知道今夜之事一旦传出，两人势必名声尽毁，而她除了自尽也毫无他法。
但她也知道此时朱由检神志不清，若是跟他去讲道理，肯定是说不通的。
可她清白已毁，却今后不知该如何自处。
“皇上今夜怎么喝这么多酒？”
唯恐朱由检行事更加过分，张嫣命宫女搬来凳子，坐在朱由检不远处，小声询问。
“今夜偶得贤才，心中喜不自胜，故饮酒过量。”
朱由检靠在床头，轻声说道：“朕自登基以来，夙夜忧叹，唯恐有负兄长。然而朝堂之上，党争成风，偌大的朝堂之中，也仅李标等十数人可用。
国事艰难至此，朕常忧叹，夜不能眠。
然，兄长托付江山社稷、祖宗基业于朕，朕身为男儿，自当挺直背膀，承父兄大任。”
这时，宫女端来热茶。
“皇上慢些说。”
张嫣接过宫女茶水，清退左右，只留下贴身侍女小环等人在一旁伺候。
“娘娘，曹公公带人过来了。”
小环靠近张嫣身边，小声提醒。
“外面让他们处理吧，你们留在这里。”
张嫣冷冷道。
说完，她让小环去服侍朱由检喝茶。
“走开！”
朱由检伸手打翻小环送到嘴边的热茶。
只听“哐当”一声，茶杯触地，发出声响，热茶撒了一地。
唉～
张嫣无奈，自己重新端起热茶，走到朱由检身边，和宫女一起撑起朱由检，喂他喝茶。
“皇上请喝茶！”
“朕身为天子，朝廷百官不思为朕做事，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啊～
喝下热茶，朱由检身体一阵温暖，他眯眼看向前方，却见到风衣虚掩身体，一身薄纱、珠圆玉润，发髻微乱、面容秀美而疲惫的张嫣引入眼帘。
朱由检敬礼了。
“皇嫂！”
朱由检情不自禁，伸手捉住张嫣手臂，但又想起礼仪立马放开，着急的手足无措。
“皇嫂勿怪。”
朱由检醉酒之下，屌丝气质尽显，面对这么漂亮的张嫣，他居然可耻的不敢亵渎。
“皇上自重……”的话还没出口，朱由检就突然君子起来，张嫣松了口气。
但她眼尖，看到了朱由检身上的利剑。
嘤～
她急忙偏头看向一旁。
“皇上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深怕朱由检又有无理举动，张嫣急忙扯起话题，不过这次，她离得他远远的。
眼下她只想快点哄得朱由检睡下，好让人将他抬走。
“嗯～皇嫂想听朕就继续说了。”
朱由检重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嘴中说道：“朝堂百官只顾党争，不思为朕办事，朕有时气急，真恨不得将满朝文武杀个干干净净。
朕，何其孤也！”
借着酒劲，朱由检哭了出来：“皇兄命朕善待魏忠贤，可魏忠贤其人却是野心四起、祸乱朝纲，朕有心杀他。
可皇兄遗命，朕不得不从，只能留他一命。
内廷至此，朝堂上也不干净。百官贪污成风、上下沆瀣一气，只知自身利益而不顾江山社稷，朕有心挽留大明江山，临近事前，却又总是犹豫不决。”
朱由检眼泪横流，闭眼继续喃喃自语道：“可大丈夫在世，当勇于任事、勇往直前，畏首畏尾、进二退一，根本不是大丈夫所为。”
“皇上心里已有答案？”
张嫣于心不忍，于是走到近前小声询问。
“不错！”
朱由检忽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他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凛冽而炙热，盯着张嫣，朱由检义正言辞道：“朝堂如同战场，行事需当机立断，片刻耽误不得，该变的时候就要去变，此时已容不下半分人情或一点犹豫。
朕，当行变法之事。我心如铁，纵使山崩地裂、刀斧加身，也绝不动摇。”
说完，朱由检身体一软，瘫倒在床上。
而张嫣却记住了朱由检刚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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