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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封爵于太监、百姓

    “元辅还有何事?”

    朱由检准备起身舒展身体,发现李标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禁奇怪问道。

    “陛下之后可是要明发中旨,为汪直封爵?”

    李标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朕,朕不想欺瞒,”朱由检直言道:“元辅,有关汪直封爵位一事,朕早已下定决心,决定封其为毅勇伯。”

    “陛下,此事可与外朝有司商议,百官体陛下之心,必定答应。”

    “元辅,你为朕之首辅,朕就与你说些体己话。”朱由检摇摇头重新坐下,道:“汪直其人如何,你当知晓。

    昔日汪直之西厂便如同今日方正化之东厂。”

    (朱由检没有将重开西厂,并增设南厂、北厂的事向外传播。)

    “宪宗皇帝需要体察民情,汪直就为之传递民间消息。建州女真胆敢犯境,宪宗皇帝命汪直领兵,汪直便敢领兵上阵厮杀,大破女真。

    鞑靼犯境,汪直也能联合王越纵兵掩杀,令达延汗仅以身免。之后,汪直更是数有建功。

    汪直之功,足以封侯!可外朝百官是怎么评价他的?”

    “可是陛下,封爵汪直,外朝并无定议,仍可再商议啊!”

    李标始终不解。

    “元辅,你我都心知肚明。宪宗一朝时,百官便憎恶汪直,何况今日乎?”

    “臣必为陛下游说!令百官同意。”

    “不必,”朱由检看向李标,道:“元辅,你可知朕为何以你为首辅?”

    “臣不知。”

    “只因你无党!且一心为公!”

    朱由检赞道:“朝堂要是尽是元辅这样的人,那大明江山就可传万世了。”

    “陛下谬赞!”

    “元辅不必过谦!朕心里有数。”

    朱由检笑道:“只可惜天下如元辅一般的人员太少太少,而同姚宗文一般的人太多太多。”

    姚宗文因一己之私构陷熊廷弼,致使辽事糜烂,于国家有大害。

    “陛下,请陛下切勿对朝臣失去信心。”

    李标急忙道:“陛下清除阉党,又严查贪腐,乃圣明之君,百官自然会清正而廉洁。”

    “嗯,朕知道。”朱由检不想再在这个闲扯,于是转移话题道:“朕还有一事,元辅可为朕参详。”

    “陛下请讲!”

    “我朝曾有子爵、男爵之爵位,可惜后来废止。

    朕以为不妥!”

    朱由检道:“我朝皇后之家,皆出自民间小户。其无功于社稷,却能一蹴而就,获封伯爵。

    故朕欲恢复子爵、男爵之爵位,以作恩赏之示。今日始,由朕起,皇后之家至多封为子爵。

    公爵、侯爵、伯爵之位,非社稷之战功,不可封赏。”

    “陛下圣明。”

    此举是皇家之事,又能为前朝省一大笔开支,李标当即表示同意。

    “既如此,朕还有一事。”

    朱由检继续说道:“元辅可知番薯?”

    “臣略有耳闻,其乃南洋之物,生熟皆可食,且亩产颇高。”

    李标回忆起番薯,听说这东西皇帝十分看重,已命毕自严带去陕西赈灾去了。

    “不错,正是此物!”

    朱由检从袖口掏出一块烤番薯,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李标,道:“此物香甜,可水煮、火烤,皆可食。”

    “嗯~”李标接过烤红薯,尝了一口,发现的确香甜,道:“此物的确香甜。臣谢陛下赏赐!”

    “嗯。”朱由检也吃了一口,道:“而且此物亩产颇高,经过培育,一年可收两季,亩产有近6000斤左右。

    而且此物耐旱!”

    “如此可称神物!”

    李标手捧番薯,不自觉的颤抖。

    “倒也没那么夸张,单食此物容易生病,不过作赈灾饱腹之用正好!”

    朱由检拉了半天家常,才终于说道正题:“此物朕听闻是由南洋传入福建,再扩散开来。

    如此,将此物带回者可称有功!”

    “陛下是想为此人封爵?”

    李标早有预料。

    “不错!”朱由检点头道:“还有马铃薯、玉蜀黎,皆亩产颇高且耐旱!

    均是由外传入我中土,故朕欲封爵,以示嘉赏。”

    “陛下,马铃薯与玉蜀黎二物臣从未听闻,可曾认证?”

    李标疑惑问道。

    “卿有空应该多去下国器院看看。”朱由检笑道:“国器院下设有农学部专门负责培育作物之学科,马铃薯与玉蜀黎均已在京中成功试种。”

    “若二物真有如此功效,则为其封爵也并非不可!”

    李标感叹道,怎么自己好像有些孤陋寡闻了。

    “不仅如此,朕还有意为黄道婆追封爵位。”

    “陛下,黄道婆不过一织女,臣恐民间滥语。”

    李标大惊失色,怎地农家女子都出来了?

    “哈哈哈,元辅浅见了。朕之意,任何人,只要有功于社稷,均可封赏。黄道婆改良织布有功,朕自当封赏。

    今后,不论出身、不论男女,只要有功于社稷,朕都将有封赏。”

    “陛下是否还想封赏他人?”

    李标听出朱由检言外之意,今天的冲击太多,令李标都有些蒙了。

    “暂时就这些了。”

    朱由检吃完红薯,擦擦嘴,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哈!

    舒坦。

    其实还有福建郑芝龙,其人被称之为海盗,纵横于海上,朱由检有意招抚,正在遣人联系。

    不过没有必要什么都往外说。

    李标思来想去,朱由检所说不无道理,只是如此与百官僵持,于朝堂不利。

    于是他道:“陛下所说虽都有道理,但天下治理离不开百官,陛下切不可于百官多生嫌隙,须知万事协同一致,上下一心,方能事半功倍。”

    “元辅怎么不去劝劝阁臣与六部大臣?”

    朱由检笑道:“想必是朕年轻,元辅觉得朕思虑有误,不认同朕。”

    “臣不敢!”

    李标顿首。他可万万不能再与朱由检生出嫌隙,不然朝堂就得先行自溃。

    “元辅不敢,可外朝百官却敢!”朱由检从御案中找出一份资料,甩到李标手上,道:“看看这些供词吧。元辅,朕若不是为大明社稷着想,你觉得他们今日站在朕面前不停反驳,朕会毫无办法!?”

    “陛下息怒!”

    供词中,不少人指向阁臣中杨景辰、周道登等人贪污受贿,且金额颇大。

    “此诚不足以为信!”

    李标斩钉截铁,施加否认。

    “朕已派人查过。”

    朱由检叹气道:“他们本人倒是无有贪腐,但其家人,借着内阁大臣的名义欺压乡里、鱼肉百姓的事可是不少。

    地方官员官官相卫,上下欺瞒,朕可不能熟视无睹!

    今陕地叛乱,乃天启七年三月之事,距离崇贞元年近一年,朝中却未得消息,何知不是上下欺瞒,企图隐祸?

    今元辅要朕向百官妥协,但你可知百官心思?今日朕退让一步,中枢百官便会放松十步,地方官员便会放松百步。

    陕地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陛下息怒!韩御史正在整合都察院,新制之下,都察院必能为陛下之耳目,监察百官,使百官不敢犯错。”

    李标强行解释了一句。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李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