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来的Blade
一个直率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是藏不住的。傍晚回到了家里的吕文杰就开始搜索资料，并在笔记本上勾绘总督大楼的地图。
那栋总督府大厦曾经是NP市的市政厅，吕文杰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曾经带他去过那里。他凭借记忆中的情况对它的整体结构进行初步的描摹，再从网上搜索来的各种媒体报道的照片中捕风捉影地完善细节。
键盘声一直噼里啪啦地敲到了深夜，他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吕文杰，你还睡不睡觉了？！”
说话的人，是吕文杰的室友，一位来自净土栖居地的外骨骼机甲驾驶员。
她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只允许别人用她架势的那一台外骨骼机甲的名字来称呼她。
Blade，这就是她的自称，也是她驾驶的外骨骼机甲的名字。在抗击尼斯南图帝国的最后之役中，是她把风星河送上了那颗洲际导弹，然后从两万米的高空中耗尽能源跌坠了下来。机甲虽然报废了，但她本人却侥幸没死，一路逃回了弗多栖居地。
之后就是核战爆发，帕多进入核冬季，栖居地之间被核废土隔绝。她暂时没有办法返回净土栖居地了，只能留在弗多。
战后，风星河不知所踪。她和吕文杰同时相中了风星河留在此处的房产——位于陇北路商业街东面的“金玉屋”。于是两人便在丝毫没有征求过房子主人同意的状况下，合伙儿入住了这里，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而就在今天，Blade被隔壁很响的敲键盘的声音给吵醒了，于是循声过来，却发现吕文杰正在慌忙地关闭桌面上的某个文档。
“嘻，别关了，我都瞧见了。”
Blade径直走过去，抬手夺过了鼠标，把吕文杰弄的那些东西重新调到屏幕上。
“诺，这里不是转角，是死路。那里的隔间已经被封上了。这里的印刷室现在是存放军火的地方。还有，总督的办公室是在十三楼，不是在七楼。”
她不紧不慢地在屏幕上圈圈点点，把吕文杰刚刚弄好的楼层图给改得面目全非。
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Blade能如此信手拈来的画地图，势必对总督府已经图谋已久了。他抬起头，看着Blade的眼睛，低低地问了一句：“多久了？”
“七年。”Blade轻松写意地说道。“自打住进这里开始，我就不爽这骄傲自大的狗东西很久了。乱定税率，中饱私囊，不思进取。治下都是些想要升官发财的草包，没一个堪大用的。”
吕文杰眼前一亮，说道：“我也是。上星期我去底层工业区做调研了。那里的工人真的活得还不如牛马。总督就一点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只顾自己捞钱。”
他苦笑着说道：“曾经我很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们这些科学家们推动技术的进步，就能让人类文明变得更好。但是我才知道我错的很离谱。”
他说：“我开发过一种能够使人在昏暗潮湿环境中保持健康的药，针对的受众就是那些地底的工人。然而等到它们上市的时候，我才发现没有任何一个药商愿意生产它们。”
“原因为工人根本没有钱，买不起什么新药，对不对？”Blade不屑地说道。“这些工厂主们真是短视。把工人赶尽杀绝了，谁还给它们打工？”
“对啊。”吕文杰苦笑道。“可笑我竟然还期待科技进步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改观。现在想想，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呢？”
“所以，总督是个坏人不用怕。干掉总督，我们自己来当。”Blade冷笑着说道。“到时候，咱们把食物、药品、房子、钱全都分给地底的工人，把那些肥头油脑的老爷们丢到矿里让他们减减肥。”
“说得好！”吕文杰与她一拍即合。他指着窗外远处的总督大楼，冷笑道：“说干就干！地图你给我补全了，我这就去取他项上人头！”
他撸起袖子，就要往外面跑，Blade赶紧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吕文杰问。
“你别急。”Blade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格拉维瑞斯能力者，曾有过一人打穿非法结社组织‘CLUB’的战绩。但总督府和‘CLUB’这种民间组织不一样。你就这么冲进去，就算能把总督府捣烂，但要是让那条大鱼跑了怎么办？总督府这么大，你可拦不住他跑路啊！”
“说的在理。那怎么办？！”吕文杰连忙问道。
Blade微微一笑，她拉上窗帘，忽然开始脱外套。
“喂！你做什么！这样子可不让往外播了啊！”吕文杰赶忙捂眼睛。
但是很快，他又放下了手。
因为他才发现，Blade竟然丝毫不停地拉开了自己的“皮肤”。
他这才发现，原来Blade的衣服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连体作战服。这件衣服太过于贴身了，以至于她穿在身上，让吕文杰以为那就是她的皮肤。
Blade脱掉了作战服，露出了里面的常服——淡黄色的学生格子裙。
“好家伙，气温29度，你三件衣服叠穿？！热不热啊？”吕文杰一脸无语地看着Blade递过来的那件连体外衣。
它就像一件健身服一样，弹性和韧性都非常不错，入手处冰冰凉凉的，丝毫不像是刚脱下来带着体温的衣服。
“这是外骨骼机甲机师专用的‘光学迷彩服’。主要用途是在失掉机甲之后保护机师在战场上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
Blade微笑着抚摸着他手里的衣服。
“它除了防弹、恒温、贴身便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光学迷彩。”
“光学迷彩？”
“嗯，就是隐身。”
“丝！隐身？！这可是暗杀利器啊！”
“所以我才把这件衣服让给你。本来这衣服可是我保命的底牌。”
Blade轻笑着拍了拍光学迷彩服，说道：“有了它，你可以轻松潜入总督府，神不知鬼不觉地直达总督身边，一刀斩首，扭头就走。这样就不用害怕他逃跑。”
“妙啊！”
吕文杰拍手称道。他连忙抱起光学迷彩服，跑到厕所里换上，然后又穿上了他平时的衣服。
光学迷彩服开始根据环境光线调整表面的颜色。他本来看起来有些泛黄的皮肤，顿时变得像女孩一样“白皙”了。吕文杰试着启动了一下隐身功能，于是整个人当场消失不见了。
他得意地转了一圈，又走回到了Blade的面前，微笑道：“有了它，我定能顺利干掉总督。”
“嗯。”Blade点了点头。
她透过窗子，望着那矗立在远处的夜空里的总督府，淡淡的说道：“你戴好战术耳麦，我在外面支援你。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
月色曝在总督府的大楼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辉。
而吕文杰则乘着月色的掩护，迅速地接近了总督府大楼。
步行来到了总督府大楼外的一个街区，吕文杰逐渐放缓了步伐。
他戴上了兜帽，身上的光学迷彩服也随着环境光的变暗而转变成了黑色，成了适合潜行的夜行衣。
他的耳麦里，传来了Blade的声音：
“通讯检测，通讯检测。能听见吗？能听见吗？”
“听得到。你怎么在喘啊？”
“我在爬楼，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支援你。”
Blade一面说着，一面奔跑。
在距离总督府2条街外的某个商厦顶部，她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天台，迅速在这里架设了狙击枪。
在镜筒里，她看见了已经就位的吕文杰。此时此刻，他正伏在总督府外面的绿化带里。灰黑色的衣服同夜幕下的草地完美地融为了一体，就算是有人从旁边经过也看不到他。
“你先趴在那里不动。我来帮你分析潜入的路线。”
Blade在狙击枪的瞄准镜中迅速观察着敌情。
总督府大楼下的广场上，驻扎着一整支荷枪实弹的军队，约摸有两百号人，他们分成二十个阵地，错落有致地驻扎在了广场上，守住了总督府及其四周。有的阵地上甚至还配备了一挺轻机枪。
“真是丧心病狂的安保工作。难道他天天都在提防着有人政变吗？”Blade忍不住冷笑道。“不过，这倒也很合理，起码说明他对自己的暴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看了一会儿广场上的阵地架设和巡逻路线情况，没过多久，她就计算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隐身功能一次只能持续一分二十秒。超时之后就会自动进入五分钟的冷却。我现在把路线发给你，等下我让你开跑，你就立刻开启隐身功能冲出去，一路跑进一楼的公共厕所，在那里等待下一次的冷却。”
“收到。”
吕文杰伏在草丛里，低声说道。
Blade在瞄准镜里看了一会儿，见到巡逻士兵都已经行进到了她预算的位置，于是下令：“就是现在，跑。”
话音未落，吕文杰就冲了出去。
他按动了手心里的按钮，身体瞬间变成了透明的，彻底消失不见。
Blade看见镜筒里的他消失了，连忙跑到了手提电脑前。屏幕前有一个绿色的亮点，正在地图上缓慢地移动，那是安装在她的光学迷彩服上的定位装置。
青年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广场。光学迷彩服作用下，他的身体变得完全透明。不仅如此，他的脚步声也被奇特处理过了，变成了沉闷的气流声，与夜晚的风完美地融在了一起。
他像百米赛跑运动员一样飞扑向大楼的入口，他的速度快得让正值壮年的大学生都自愧不如。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跑进了广场中的军队驻地里。
接近了，他才发现这里的军队十分的松懈。阵地上四处是高谈阔论的声音，士兵们人均喝酒喝得醉醺醺，有的人在打麻将，有的人抱着油油的烤肉在啃。
“这么松懈。”吕文杰心想，“看来以前从来没人攻打过这里。”
他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一样从这群松懈的守卫军中间穿过，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但是，就在他即将跑出阵地、扑向大楼入口的时候，一名醉醺醺的士兵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伸手去勾搭一旁的同事。
他好巧不巧地刚好挡住了吕文杰的行进路线，使得后者不得不一个急刹停下来，避免撞到他。
但是这样一来，吕文杰的高速奔跑被迫停下了。隐身的时间仅剩下12秒，时间已经只够他跑进大楼，而不够他跑进一楼的厕所。
如果在大楼的走廊里被监控拍到，那么他的潜入也就毫无意义了！
“遭了！”
大楼上的Blade一看见绿点停了下来，立刻知道不妙。
12秒时间，已经来不及规划，所以她立刻就明白，任务算是失败了。
这个时候，她想的并不是如何把吕文杰强行送进去，而是怎么样把他捞出来！
她冲到了天台旁边，抬手扭转了狙击枪，对准了吕文杰停住的地方。
“吕文杰，任务失败。等你现身的时候，我会向你脚下打一颗烟幕弹，你乘机撤离！”
“不用，别打草惊蛇。”耳麦那边传来了吕文杰不紧不慢的声音。Blade顿时急了，她赶忙说道：“你别意气用事啊！”
吕文杰没有回答。但是隐身的持续时间却丝毫不停地在流逝。
5秒，4秒……
电脑屏幕上的绿点已经彻底停止了动弹。
Blade紧紧扣着扳机，只等吕文杰现身，就立刻把那一发烟雾弹打过去。
3秒，2秒了。
绿点依旧在原地没有动。
1秒！
0秒！
Blade的手指几乎已经要扣下扳机了。
但是，就在隐身的持续时间彻底结束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瞄准镜。
原地是一片空白，吕文杰并没有在那里现身！
“咦？！”
Blade发出了一声惊呼。她快速跑到电脑前，确定了绿点的位置确实是在那里。但是狙击枪镜里却看不到他。
这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吕文杰的声音。
“呼，真是千钧一发。”
那栋总督府大厦曾经是NP市的市政厅，吕文杰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曾经带他去过那里。他凭借记忆中的情况对它的整体结构进行初步的描摹，再从网上搜索来的各种媒体报道的照片中捕风捉影地完善细节。
键盘声一直噼里啪啦地敲到了深夜，他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吕文杰，你还睡不睡觉了？！”
说话的人，是吕文杰的室友，一位来自净土栖居地的外骨骼机甲驾驶员。
她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只允许别人用她架势的那一台外骨骼机甲的名字来称呼她。
Blade，这就是她的自称，也是她驾驶的外骨骼机甲的名字。在抗击尼斯南图帝国的最后之役中，是她把风星河送上了那颗洲际导弹，然后从两万米的高空中耗尽能源跌坠了下来。机甲虽然报废了，但她本人却侥幸没死，一路逃回了弗多栖居地。
之后就是核战爆发，帕多进入核冬季，栖居地之间被核废土隔绝。她暂时没有办法返回净土栖居地了，只能留在弗多。
战后，风星河不知所踪。她和吕文杰同时相中了风星河留在此处的房产——位于陇北路商业街东面的“金玉屋”。于是两人便在丝毫没有征求过房子主人同意的状况下，合伙儿入住了这里，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而就在今天，Blade被隔壁很响的敲键盘的声音给吵醒了，于是循声过来，却发现吕文杰正在慌忙地关闭桌面上的某个文档。
“嘻，别关了，我都瞧见了。”
Blade径直走过去，抬手夺过了鼠标，把吕文杰弄的那些东西重新调到屏幕上。
“诺，这里不是转角，是死路。那里的隔间已经被封上了。这里的印刷室现在是存放军火的地方。还有，总督的办公室是在十三楼，不是在七楼。”
她不紧不慢地在屏幕上圈圈点点，把吕文杰刚刚弄好的楼层图给改得面目全非。
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Blade能如此信手拈来的画地图，势必对总督府已经图谋已久了。他抬起头，看着Blade的眼睛，低低地问了一句：“多久了？”
“七年。”Blade轻松写意地说道。“自打住进这里开始，我就不爽这骄傲自大的狗东西很久了。乱定税率，中饱私囊，不思进取。治下都是些想要升官发财的草包，没一个堪大用的。”
吕文杰眼前一亮，说道：“我也是。上星期我去底层工业区做调研了。那里的工人真的活得还不如牛马。总督就一点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只顾自己捞钱。”
他苦笑着说道：“曾经我很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们这些科学家们推动技术的进步，就能让人类文明变得更好。但是我才知道我错的很离谱。”
他说：“我开发过一种能够使人在昏暗潮湿环境中保持健康的药，针对的受众就是那些地底的工人。然而等到它们上市的时候，我才发现没有任何一个药商愿意生产它们。”
“原因为工人根本没有钱，买不起什么新药，对不对？”Blade不屑地说道。“这些工厂主们真是短视。把工人赶尽杀绝了，谁还给它们打工？”
“对啊。”吕文杰苦笑道。“可笑我竟然还期待科技进步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改观。现在想想，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呢？”
“所以，总督是个坏人不用怕。干掉总督，我们自己来当。”Blade冷笑着说道。“到时候，咱们把食物、药品、房子、钱全都分给地底的工人，把那些肥头油脑的老爷们丢到矿里让他们减减肥。”
“说得好！”吕文杰与她一拍即合。他指着窗外远处的总督大楼，冷笑道：“说干就干！地图你给我补全了，我这就去取他项上人头！”
他撸起袖子，就要往外面跑，Blade赶紧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吕文杰问。
“你别急。”Blade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格拉维瑞斯能力者，曾有过一人打穿非法结社组织‘CLUB’的战绩。但总督府和‘CLUB’这种民间组织不一样。你就这么冲进去，就算能把总督府捣烂，但要是让那条大鱼跑了怎么办？总督府这么大，你可拦不住他跑路啊！”
“说的在理。那怎么办？！”吕文杰连忙问道。
Blade微微一笑，她拉上窗帘，忽然开始脱外套。
“喂！你做什么！这样子可不让往外播了啊！”吕文杰赶忙捂眼睛。
但是很快，他又放下了手。
因为他才发现，Blade竟然丝毫不停地拉开了自己的“皮肤”。
他这才发现，原来Blade的衣服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连体作战服。这件衣服太过于贴身了，以至于她穿在身上，让吕文杰以为那就是她的皮肤。
Blade脱掉了作战服，露出了里面的常服——淡黄色的学生格子裙。
“好家伙，气温29度，你三件衣服叠穿？！热不热啊？”吕文杰一脸无语地看着Blade递过来的那件连体外衣。
它就像一件健身服一样，弹性和韧性都非常不错，入手处冰冰凉凉的，丝毫不像是刚脱下来带着体温的衣服。
“这是外骨骼机甲机师专用的‘光学迷彩服’。主要用途是在失掉机甲之后保护机师在战场上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
Blade微笑着抚摸着他手里的衣服。
“它除了防弹、恒温、贴身便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光学迷彩。”
“光学迷彩？”
“嗯，就是隐身。”
“丝！隐身？！这可是暗杀利器啊！”
“所以我才把这件衣服让给你。本来这衣服可是我保命的底牌。”
Blade轻笑着拍了拍光学迷彩服，说道：“有了它，你可以轻松潜入总督府，神不知鬼不觉地直达总督身边，一刀斩首，扭头就走。这样就不用害怕他逃跑。”
“妙啊！”
吕文杰拍手称道。他连忙抱起光学迷彩服，跑到厕所里换上，然后又穿上了他平时的衣服。
光学迷彩服开始根据环境光线调整表面的颜色。他本来看起来有些泛黄的皮肤，顿时变得像女孩一样“白皙”了。吕文杰试着启动了一下隐身功能，于是整个人当场消失不见了。
他得意地转了一圈，又走回到了Blade的面前，微笑道：“有了它，我定能顺利干掉总督。”
“嗯。”Blade点了点头。
她透过窗子，望着那矗立在远处的夜空里的总督府，淡淡的说道：“你戴好战术耳麦，我在外面支援你。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
月色曝在总督府的大楼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辉。
而吕文杰则乘着月色的掩护，迅速地接近了总督府大楼。
步行来到了总督府大楼外的一个街区，吕文杰逐渐放缓了步伐。
他戴上了兜帽，身上的光学迷彩服也随着环境光的变暗而转变成了黑色，成了适合潜行的夜行衣。
他的耳麦里，传来了Blade的声音：
“通讯检测，通讯检测。能听见吗？能听见吗？”
“听得到。你怎么在喘啊？”
“我在爬楼，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支援你。”
Blade一面说着，一面奔跑。
在距离总督府2条街外的某个商厦顶部，她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天台，迅速在这里架设了狙击枪。
在镜筒里，她看见了已经就位的吕文杰。此时此刻，他正伏在总督府外面的绿化带里。灰黑色的衣服同夜幕下的草地完美地融为了一体，就算是有人从旁边经过也看不到他。
“你先趴在那里不动。我来帮你分析潜入的路线。”
Blade在狙击枪的瞄准镜中迅速观察着敌情。
总督府大楼下的广场上，驻扎着一整支荷枪实弹的军队，约摸有两百号人，他们分成二十个阵地，错落有致地驻扎在了广场上，守住了总督府及其四周。有的阵地上甚至还配备了一挺轻机枪。
“真是丧心病狂的安保工作。难道他天天都在提防着有人政变吗？”Blade忍不住冷笑道。“不过，这倒也很合理，起码说明他对自己的暴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看了一会儿广场上的阵地架设和巡逻路线情况，没过多久，她就计算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隐身功能一次只能持续一分二十秒。超时之后就会自动进入五分钟的冷却。我现在把路线发给你，等下我让你开跑，你就立刻开启隐身功能冲出去，一路跑进一楼的公共厕所，在那里等待下一次的冷却。”
“收到。”
吕文杰伏在草丛里，低声说道。
Blade在瞄准镜里看了一会儿，见到巡逻士兵都已经行进到了她预算的位置，于是下令：“就是现在，跑。”
话音未落，吕文杰就冲了出去。
他按动了手心里的按钮，身体瞬间变成了透明的，彻底消失不见。
Blade看见镜筒里的他消失了，连忙跑到了手提电脑前。屏幕前有一个绿色的亮点，正在地图上缓慢地移动，那是安装在她的光学迷彩服上的定位装置。
青年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广场。光学迷彩服作用下，他的身体变得完全透明。不仅如此，他的脚步声也被奇特处理过了，变成了沉闷的气流声，与夜晚的风完美地融在了一起。
他像百米赛跑运动员一样飞扑向大楼的入口，他的速度快得让正值壮年的大学生都自愧不如。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跑进了广场中的军队驻地里。
接近了，他才发现这里的军队十分的松懈。阵地上四处是高谈阔论的声音，士兵们人均喝酒喝得醉醺醺，有的人在打麻将，有的人抱着油油的烤肉在啃。
“这么松懈。”吕文杰心想，“看来以前从来没人攻打过这里。”
他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一样从这群松懈的守卫军中间穿过，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但是，就在他即将跑出阵地、扑向大楼入口的时候，一名醉醺醺的士兵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伸手去勾搭一旁的同事。
他好巧不巧地刚好挡住了吕文杰的行进路线，使得后者不得不一个急刹停下来，避免撞到他。
但是这样一来，吕文杰的高速奔跑被迫停下了。隐身的时间仅剩下12秒，时间已经只够他跑进大楼，而不够他跑进一楼的厕所。
如果在大楼的走廊里被监控拍到，那么他的潜入也就毫无意义了！
“遭了！”
大楼上的Blade一看见绿点停了下来，立刻知道不妙。
12秒时间，已经来不及规划，所以她立刻就明白，任务算是失败了。
这个时候，她想的并不是如何把吕文杰强行送进去，而是怎么样把他捞出来！
她冲到了天台旁边，抬手扭转了狙击枪，对准了吕文杰停住的地方。
“吕文杰，任务失败。等你现身的时候，我会向你脚下打一颗烟幕弹，你乘机撤离！”
“不用，别打草惊蛇。”耳麦那边传来了吕文杰不紧不慢的声音。Blade顿时急了，她赶忙说道：“你别意气用事啊！”
吕文杰没有回答。但是隐身的持续时间却丝毫不停地在流逝。
5秒，4秒……
电脑屏幕上的绿点已经彻底停止了动弹。
Blade紧紧扣着扳机，只等吕文杰现身，就立刻把那一发烟雾弹打过去。
3秒，2秒了。
绿点依旧在原地没有动。
1秒！
0秒！
Blade的手指几乎已经要扣下扳机了。
但是，就在隐身的持续时间彻底结束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瞄准镜。
原地是一片空白，吕文杰并没有在那里现身！
“咦？！”
Blade发出了一声惊呼。她快速跑到电脑前，确定了绿点的位置确实是在那里。但是狙击枪镜里却看不到他。
这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吕文杰的声音。
“呼，真是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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