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另一位潜入者
“你在哪里？”
Blade略微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我在下水道里。”吕文杰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这个广场，以前是市政厅办公楼，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来这里玩过。我记得广场上有个很大的喷泉。”
“虽然现在喷泉被拆除了，但埋在地下的给水沟渠还没有填平。我现在就趴在那里面。”
吕文杰伏在干燥的给水渠中，压低了嗓子说道。头顶的铁笼井盖上不时有人踩着经过，令人心惊胆战。
就在隐身解除的前两秒钟，他发动了自己的格拉维瑞斯能力，“次元树洞”。
这个能力是一个独立的储物空间，大概有一个房间的大小，吕文杰可以自由地在自己的周围打开通往这个空间的出入口，并往空间里面塞东西或者拿东西。因为吕文杰觉得这个空间就像松鼠藏冬粮的树洞，所以他把它命名为了“次元树洞”。
本来这个能力只是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一只巨大容量的、看不见的“手提包”，不足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但吕文杰却将它玩出了花。就在刚刚，他把次元树洞的入口开在给水渠井盖上方，出口开在井盖的下方，然后跳了进去。
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树洞空间里中转了一下，便巧妙地穿过了井盖的阻隔，掉进了给水渠中。
他身上的黑色衣服，和给水渠里的昏暗光线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就算是注意到了，恐怕也只会当成是给水渠里的一团干泥巴吧。
见到他成功地潜伏下来了，Blade松了口气。她心想：“如果还没有踏进大楼就被发现的话，计划可就全被打乱了。”
她低声对通讯器说道：“光学迷彩的充能时间是五分钟。你就在那里安静地等着吧。”
五分钟以后，吕文杰顺利地跑进了一楼的厕所。在这里中转了一下之后，他重新开启光学迷彩，跑进了电梯，直达十三楼总督府办公室。
还未进门，吕文杰就拔出了匕首。光学迷彩仍然持续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见到总督，就送他归西。
但是推开门，这里的景象却令吕文杰吃了一惊。
总督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桌椅上甚至都积了一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狡兔三窟啊。咱们是被耍了吗？”
“也不一定。”Blade低声说道。“媒体上总督接受采访的画面，都是在这里拍摄的。这里不一定是个假办公室。”
她对吕文杰说道：“你去骇入一下办公室里的主机。如果是假目标的话，主机里应该不存任何东西才对。”
吕文杰依言走过去打开了总督办公室的电脑。
里面满满的全是一些政令文件。
“至少说明他曾经在这里办公过。”吕文杰说道。
正在这时候，他忽然看见桌面的角落里存了一封文件。标题是：“总督府扩建工程验收进度”。
他不禁有些好奇：他就住在距离总督府五个街区外的陇北路。如果总督府大楼扩建了的话，那么大的工程，他怎么会看不到？
“Blade，总督府有扩建过吗？”
“据我所知没有。而且他根本没有必要扩建。就算是现在，大楼里也还有一半的房间都还是空的，根本没有扩建的需求，除非……”
“除非什么？”
Blade没有继续说话。
吕文杰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妙。他点开了那个文件，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总督府扩建工程于废土纪元1年开工，7年4月19日正式竣工，设施搬迁工作正在进行中。
右下角显示总督已批阅，批阅的时间是四个月以前。
而就在这封邮件的下面，还有一封关联的加密附件。文件大小是574M。
“Blade，我发现了一封加密附件。你那里能破开吗？”
“稍等，我试一下。”
Blade接受了吕文杰发来的文件，开始破解。吕文杰则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总督的真皮沙发上，心想：“这个狗东西，用来享受的家具倒是弄挺多的。”
“破译完了。吕文杰，我不得不说，咱们都低估了总督的财力。”
Blade苦笑着把破译完的文件传给了吕文杰。
那是一副三维立体楼层图，显示了一副倒金字塔形的建筑，从上到下共分为五层。
“这是哪儿？”吕文杰问。
“这是总督大楼的地下。”Blade说道。“7年时间里，他在总督府的地下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地下研究所。看样子已经投入使用了。”
“也就是说，总督很可能在地下？”
“不错，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认为，总督在这栋楼的地下。”Blade信誓旦旦的说道。“因为在这个楼层图最底部的五层区域里，设置了一处新的总督办公室的机构。既然老的这个弃置了，那他应该就是在新的那里办公了。”
“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到地下去找他。”
吕文杰说完，启动了光学迷彩，走出总督办公室，拐进了电梯。
“稍等一下。给我几分钟时间解析一下地图。”Blade迅速地敲击着键盘。
“地下一层是军队驻扎区，地下二层是表层试验区，地下三层是工业仓库，地下四层是深层试验区，地下五层是核心试验区。五层之间以电梯相勾连，但电梯井之间却互不相连，嗯……”
Blade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计划的路线已经规划好了。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通往地下一层的电梯是没有按钮的，只有职员刷卡才能进出。你需要……”
“别说了，我懂。”吕文杰无奈地说道。“我需要搞到一张职员IDcard，对吗？”
“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Blade笑着说道。
“或者还有个办法。”吕文杰微笑着说。
“什么办法？”
“直接穿过一楼的电梯井，从里面跳下去。我的‘次元树洞’可以帮助我穿越墙壁。”
“那有一定的危险性。万一你在跳的时候，电梯厢刚好运行下来……”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我可以解决。”吕文杰坏笑了起来。
刚好这时候，电梯来到了一楼。吕文杰手速极快地把1到27楼的按钮全按了一遍，紧接着走了出去。
电梯间门缓缓合拢，电梯开始上行，每到一层就会停一次。
“好了。”吕文杰伸手抵在电梯门上。光学迷彩的时间还有几秒钟。他划开次元树洞，穿过了电梯间门，跃进了电梯井。
沿着井壁滑到底部负一楼的门前，吕文杰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用次元树洞走出了电梯门。
门口，是一条长长的、光亮的走廊。
“丝！”
吕文杰本能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毫无遮拦的地形令他感到做贼心虚，而且他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好在Blade的后勤支援还算及时，她立刻在耳麦里说道：
“不要怕。监控的位置我帮你标注了，你注意避开就行。”
吕文杰深吸了一口气，沿着走廊开始往前走。
这段走廊并不长，大概只有30米左右的样子。由于Blade提前标注了监控位置，吕文杰巧妙地从死角避开了它们。就这样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地下研究所的一层，与广场上一样，也是一支军队驻地。但是与地面上死气沉沉的那一只完全不同，这里的一支军队头盔漆黑、阵列严明，看起来就是百战之师。
“这只军队，光学迷彩应该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杀气很重，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这群士兵人均第六感发达，我隐身从里面过去，也肯定会被发现。”吕文杰低声说道。
“Blade，有没有其他路线？”
“没有。大门是唯一能进去的路。”
Blade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过，从通风管道倒是可以爬过去。小心一点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嗯，你深入地下以后，咱们的通讯随时可能会断，所以我先把路线图发给你了。通风管道就在你的右手边。”
“钻通风管道吗？你当我是老鼠啊？”
吕文杰十分的无奈。堂堂一名双研究领域顶尖学者，走到哪里都是万人敬仰的。像现在一样偷鸡摸狗的潜入已经够不成体统了。难道还要爬通风管道？
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想要潜入刺杀总督，就只能照做。
他爬进了黑魆魆的通风管道，蹑手蹑脚地向前蠕动。
管道里并不是很宽阔，刚好能容纳下他的身子。他不敢动作太大，怕弄出声响来，惊动下面的驻军。
突然，耳麦里传来了一阵子滋滋拉拉的杂音。吕文杰心里一紧，小声呼唤道：“Blade，听得到吗？”
没有回应。看样子，由于他深入地下，通讯终于是断了。
他摘除了耳麦，一点点地继续向前爬去。
他很轻盈，却又很敏捷，转眼间就爬到了管道正中央的位置。可就在此时，光学迷彩服的表面被挂在了一颗突出的螺丝钉上，吕文杰向前爬动，扯到了那颗钉子，发出了“啪”地一声轻响。
“哗啦！”
下面齐刷刷地响起了拉栓的声音。
吕文杰心里一紧，他透过下方的通风管道网，看见无数黑魆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若是平地，他能开一道巨大的次元树洞口来当掩体挡住子弹，丝毫不惧怕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
但现在他卡在通风管道里面无法动弹，既无法灵活使用能力，也无法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如同被缚住了手脚的狮子，任人宰割！
“天要亡我！”吕文杰握紧了拳头，“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就在他准备发动次元树洞，从通风管道里跳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突然从下方的网洞里看到，一颗圆溜溜的东西从不知道哪里滚来，停在了他的正下方。
“嗤！”
一阵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转眼间布满了他的视野。士兵们痛苦地咳嗽的声音源源不绝地从烟幕里传来。
下一刻，阵地的前方响起了枪声。
吕文杰听出来是两把制式弗74式手持冲锋枪的声音，枪声是从同一点传来的，推测是一个人双手握持。
此刻，这个神秘人正乘着烟幕，把弹雨倾泻向驻军阵地。
一时间中弹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驻地上的士兵们顿时抛弃了吕文杰，隔着烟幕朝神秘人的方位开火还击。子弹“噗噗”地打在了走廊尽头的钢门上。
吕文杰乘机用力地向前怕去。
双方火拼经久不绝，阵地上的烟幕却迟迟未曾散去。反应过来的士兵们早已缩在掩体后面，只时不时地把半个脑袋探出来，开枪还击。神秘人的子弹不断地命中阵地前的沙袋，却再没有给驻军造成什么伤亡。
就在吕文杰以为双方会这样一直打下去的时候，神秘人掏出了一个大家伙。
“呲——”
尾焰的声音听得吕文杰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他差点吼出声：“奶奶的，他是个疯子吗！”
寂灭15型地对地单兵反坦克导弹，命中以后会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方圆七十米的火海！
在密闭狭小的地下一层空间里，这一枚导弹简直是同归于尽！
只听“轰”地一声，吕文杰只感觉眼前一红，焰浪转瞬间席卷进通风管道，把他淹没。
好在吕文杰反应极快，于一瞬间在身体正下方划开次元树洞口，吸走了席卷向自己的火焰。
但饶是如此，高温的热浪依旧烫得他生疼。
密闭环境里燃烧弹的作用可想而知，下面的驻军阵地早已成了修罗场。无数火人挣扎惨叫着，临死前最后翻腾了几下，就一个个地没了声响。
眨眼间，驻军就团灭了，只留下了未燃尽的汽油和火焰，在阵地上劈啪作响。
吕文杰惊魂未定，他趴在通风管道里，四肢发软，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那个神秘人的脚部“哒、哒、哒”地响了起来。
近了，愈来愈近了。吕文杰心中咯噔一声，紧接着，透过通风管道的网窗，那个神秘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它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纤瘦苗条的身体看起来异常的灵活。它的脸上带着面罩头盔，遮挡住了面部。
它无视那熊熊燃烧的火海，宛如一只浴火的凤凰般，穿过了驻军阵地。走到吕文杰身体的正下方的时候，它抬起了头，仿佛戏谑地看了那段通风管道一眼。
这一瞥，令吕文杰身体一紧。
由于小孔成像的原理，身处于通风管道里的他能透过网窗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通风管道里面的。
可是，那个人却分明抬起了头，透过网窗与他对上了眼睛。虽然隔着头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吕文杰已经自动脑补出了那邪魅的微笑，仿佛它早知道他就在那里。
不，那情形，它一定是知道他趴在那一节通风管道在里的！
那一刻，吕文杰的心揪到了嗓子眼里。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哪怕是被驻军发现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如此压抑。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捏住了喉咙，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
好在它并没有打算为难他。在短暂的对视过后，它转身走向了通往二层的电梯。
吕文杰不敢说话。在它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分明地看见，火海映照着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绿色的脚印。
“绿色的血？”
吕文杰趴在通风管道里，久久不动弹，直到不知过了多久，Blade的声音重新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check，chekck。听得到么，吕文杰？总算是联络上了。你怎么了？”
“我……”吕文杰的声音有些呆滞。“恐怕我刚刚遇见了‘不死生物’。”
Blade略微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我在下水道里。”吕文杰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这个广场，以前是市政厅办公楼，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来这里玩过。我记得广场上有个很大的喷泉。”
“虽然现在喷泉被拆除了，但埋在地下的给水沟渠还没有填平。我现在就趴在那里面。”
吕文杰伏在干燥的给水渠中，压低了嗓子说道。头顶的铁笼井盖上不时有人踩着经过，令人心惊胆战。
就在隐身解除的前两秒钟，他发动了自己的格拉维瑞斯能力，“次元树洞”。
这个能力是一个独立的储物空间，大概有一个房间的大小，吕文杰可以自由地在自己的周围打开通往这个空间的出入口，并往空间里面塞东西或者拿东西。因为吕文杰觉得这个空间就像松鼠藏冬粮的树洞，所以他把它命名为了“次元树洞”。
本来这个能力只是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一只巨大容量的、看不见的“手提包”，不足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但吕文杰却将它玩出了花。就在刚刚，他把次元树洞的入口开在给水渠井盖上方，出口开在井盖的下方，然后跳了进去。
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树洞空间里中转了一下，便巧妙地穿过了井盖的阻隔，掉进了给水渠中。
他身上的黑色衣服，和给水渠里的昏暗光线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就算是注意到了，恐怕也只会当成是给水渠里的一团干泥巴吧。
见到他成功地潜伏下来了，Blade松了口气。她心想：“如果还没有踏进大楼就被发现的话，计划可就全被打乱了。”
她低声对通讯器说道：“光学迷彩的充能时间是五分钟。你就在那里安静地等着吧。”
五分钟以后，吕文杰顺利地跑进了一楼的厕所。在这里中转了一下之后，他重新开启光学迷彩，跑进了电梯，直达十三楼总督府办公室。
还未进门，吕文杰就拔出了匕首。光学迷彩仍然持续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见到总督，就送他归西。
但是推开门，这里的景象却令吕文杰吃了一惊。
总督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桌椅上甚至都积了一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狡兔三窟啊。咱们是被耍了吗？”
“也不一定。”Blade低声说道。“媒体上总督接受采访的画面，都是在这里拍摄的。这里不一定是个假办公室。”
她对吕文杰说道：“你去骇入一下办公室里的主机。如果是假目标的话，主机里应该不存任何东西才对。”
吕文杰依言走过去打开了总督办公室的电脑。
里面满满的全是一些政令文件。
“至少说明他曾经在这里办公过。”吕文杰说道。
正在这时候，他忽然看见桌面的角落里存了一封文件。标题是：“总督府扩建工程验收进度”。
他不禁有些好奇：他就住在距离总督府五个街区外的陇北路。如果总督府大楼扩建了的话，那么大的工程，他怎么会看不到？
“Blade，总督府有扩建过吗？”
“据我所知没有。而且他根本没有必要扩建。就算是现在，大楼里也还有一半的房间都还是空的，根本没有扩建的需求，除非……”
“除非什么？”
Blade没有继续说话。
吕文杰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妙。他点开了那个文件，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总督府扩建工程于废土纪元1年开工，7年4月19日正式竣工，设施搬迁工作正在进行中。
右下角显示总督已批阅，批阅的时间是四个月以前。
而就在这封邮件的下面，还有一封关联的加密附件。文件大小是574M。
“Blade，我发现了一封加密附件。你那里能破开吗？”
“稍等，我试一下。”
Blade接受了吕文杰发来的文件，开始破解。吕文杰则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总督的真皮沙发上，心想：“这个狗东西，用来享受的家具倒是弄挺多的。”
“破译完了。吕文杰，我不得不说，咱们都低估了总督的财力。”
Blade苦笑着把破译完的文件传给了吕文杰。
那是一副三维立体楼层图，显示了一副倒金字塔形的建筑，从上到下共分为五层。
“这是哪儿？”吕文杰问。
“这是总督大楼的地下。”Blade说道。“7年时间里，他在总督府的地下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地下研究所。看样子已经投入使用了。”
“也就是说，总督很可能在地下？”
“不错，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认为，总督在这栋楼的地下。”Blade信誓旦旦的说道。“因为在这个楼层图最底部的五层区域里，设置了一处新的总督办公室的机构。既然老的这个弃置了，那他应该就是在新的那里办公了。”
“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到地下去找他。”
吕文杰说完，启动了光学迷彩，走出总督办公室，拐进了电梯。
“稍等一下。给我几分钟时间解析一下地图。”Blade迅速地敲击着键盘。
“地下一层是军队驻扎区，地下二层是表层试验区，地下三层是工业仓库，地下四层是深层试验区，地下五层是核心试验区。五层之间以电梯相勾连，但电梯井之间却互不相连，嗯……”
Blade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计划的路线已经规划好了。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通往地下一层的电梯是没有按钮的，只有职员刷卡才能进出。你需要……”
“别说了，我懂。”吕文杰无奈地说道。“我需要搞到一张职员IDcard，对吗？”
“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Blade笑着说道。
“或者还有个办法。”吕文杰微笑着说。
“什么办法？”
“直接穿过一楼的电梯井，从里面跳下去。我的‘次元树洞’可以帮助我穿越墙壁。”
“那有一定的危险性。万一你在跳的时候，电梯厢刚好运行下来……”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我可以解决。”吕文杰坏笑了起来。
刚好这时候，电梯来到了一楼。吕文杰手速极快地把1到27楼的按钮全按了一遍，紧接着走了出去。
电梯间门缓缓合拢，电梯开始上行，每到一层就会停一次。
“好了。”吕文杰伸手抵在电梯门上。光学迷彩的时间还有几秒钟。他划开次元树洞，穿过了电梯间门，跃进了电梯井。
沿着井壁滑到底部负一楼的门前，吕文杰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用次元树洞走出了电梯门。
门口，是一条长长的、光亮的走廊。
“丝！”
吕文杰本能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毫无遮拦的地形令他感到做贼心虚，而且他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好在Blade的后勤支援还算及时，她立刻在耳麦里说道：
“不要怕。监控的位置我帮你标注了，你注意避开就行。”
吕文杰深吸了一口气，沿着走廊开始往前走。
这段走廊并不长，大概只有30米左右的样子。由于Blade提前标注了监控位置，吕文杰巧妙地从死角避开了它们。就这样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地下研究所的一层，与广场上一样，也是一支军队驻地。但是与地面上死气沉沉的那一只完全不同，这里的一支军队头盔漆黑、阵列严明，看起来就是百战之师。
“这只军队，光学迷彩应该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杀气很重，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这群士兵人均第六感发达，我隐身从里面过去，也肯定会被发现。”吕文杰低声说道。
“Blade，有没有其他路线？”
“没有。大门是唯一能进去的路。”
Blade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过，从通风管道倒是可以爬过去。小心一点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嗯，你深入地下以后，咱们的通讯随时可能会断，所以我先把路线图发给你了。通风管道就在你的右手边。”
“钻通风管道吗？你当我是老鼠啊？”
吕文杰十分的无奈。堂堂一名双研究领域顶尖学者，走到哪里都是万人敬仰的。像现在一样偷鸡摸狗的潜入已经够不成体统了。难道还要爬通风管道？
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想要潜入刺杀总督，就只能照做。
他爬进了黑魆魆的通风管道，蹑手蹑脚地向前蠕动。
管道里并不是很宽阔，刚好能容纳下他的身子。他不敢动作太大，怕弄出声响来，惊动下面的驻军。
突然，耳麦里传来了一阵子滋滋拉拉的杂音。吕文杰心里一紧，小声呼唤道：“Blade，听得到吗？”
没有回应。看样子，由于他深入地下，通讯终于是断了。
他摘除了耳麦，一点点地继续向前爬去。
他很轻盈，却又很敏捷，转眼间就爬到了管道正中央的位置。可就在此时，光学迷彩服的表面被挂在了一颗突出的螺丝钉上，吕文杰向前爬动，扯到了那颗钉子，发出了“啪”地一声轻响。
“哗啦！”
下面齐刷刷地响起了拉栓的声音。
吕文杰心里一紧，他透过下方的通风管道网，看见无数黑魆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若是平地，他能开一道巨大的次元树洞口来当掩体挡住子弹，丝毫不惧怕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
但现在他卡在通风管道里面无法动弹，既无法灵活使用能力，也无法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如同被缚住了手脚的狮子，任人宰割！
“天要亡我！”吕文杰握紧了拳头，“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就在他准备发动次元树洞，从通风管道里跳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突然从下方的网洞里看到，一颗圆溜溜的东西从不知道哪里滚来，停在了他的正下方。
“嗤！”
一阵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转眼间布满了他的视野。士兵们痛苦地咳嗽的声音源源不绝地从烟幕里传来。
下一刻，阵地的前方响起了枪声。
吕文杰听出来是两把制式弗74式手持冲锋枪的声音，枪声是从同一点传来的，推测是一个人双手握持。
此刻，这个神秘人正乘着烟幕，把弹雨倾泻向驻军阵地。
一时间中弹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驻地上的士兵们顿时抛弃了吕文杰，隔着烟幕朝神秘人的方位开火还击。子弹“噗噗”地打在了走廊尽头的钢门上。
吕文杰乘机用力地向前怕去。
双方火拼经久不绝，阵地上的烟幕却迟迟未曾散去。反应过来的士兵们早已缩在掩体后面，只时不时地把半个脑袋探出来，开枪还击。神秘人的子弹不断地命中阵地前的沙袋，却再没有给驻军造成什么伤亡。
就在吕文杰以为双方会这样一直打下去的时候，神秘人掏出了一个大家伙。
“呲——”
尾焰的声音听得吕文杰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他差点吼出声：“奶奶的，他是个疯子吗！”
寂灭15型地对地单兵反坦克导弹，命中以后会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方圆七十米的火海！
在密闭狭小的地下一层空间里，这一枚导弹简直是同归于尽！
只听“轰”地一声，吕文杰只感觉眼前一红，焰浪转瞬间席卷进通风管道，把他淹没。
好在吕文杰反应极快，于一瞬间在身体正下方划开次元树洞口，吸走了席卷向自己的火焰。
但饶是如此，高温的热浪依旧烫得他生疼。
密闭环境里燃烧弹的作用可想而知，下面的驻军阵地早已成了修罗场。无数火人挣扎惨叫着，临死前最后翻腾了几下，就一个个地没了声响。
眨眼间，驻军就团灭了，只留下了未燃尽的汽油和火焰，在阵地上劈啪作响。
吕文杰惊魂未定，他趴在通风管道里，四肢发软，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那个神秘人的脚部“哒、哒、哒”地响了起来。
近了，愈来愈近了。吕文杰心中咯噔一声，紧接着，透过通风管道的网窗，那个神秘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它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纤瘦苗条的身体看起来异常的灵活。它的脸上带着面罩头盔，遮挡住了面部。
它无视那熊熊燃烧的火海，宛如一只浴火的凤凰般，穿过了驻军阵地。走到吕文杰身体的正下方的时候，它抬起了头，仿佛戏谑地看了那段通风管道一眼。
这一瞥，令吕文杰身体一紧。
由于小孔成像的原理，身处于通风管道里的他能透过网窗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通风管道里面的。
可是，那个人却分明抬起了头，透过网窗与他对上了眼睛。虽然隔着头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吕文杰已经自动脑补出了那邪魅的微笑，仿佛它早知道他就在那里。
不，那情形，它一定是知道他趴在那一节通风管道在里的！
那一刻，吕文杰的心揪到了嗓子眼里。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哪怕是被驻军发现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如此压抑。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捏住了喉咙，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
好在它并没有打算为难他。在短暂的对视过后，它转身走向了通往二层的电梯。
吕文杰不敢说话。在它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分明地看见，火海映照着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绿色的脚印。
“绿色的血？”
吕文杰趴在通风管道里，久久不动弹，直到不知过了多久，Blade的声音重新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check，chekck。听得到么，吕文杰？总算是联络上了。你怎么了？”
“我……”吕文杰的声音有些呆滞。“恐怕我刚刚遇见了‘不死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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