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都-百花：火云蒸海
楚元甲和侯谦羽听陵鱼这话与《东海志异》所载相差无几，不禁面面相觑。
唐小山终究只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听到雄陵鱼下流之语，心中羞恼，面色微红，目光避开了雄陵鱼，低头看着甲板。上官阴若仍旧古井无波，只是偏过头，看向侯谦羽，看他打算如何行事。
侯谦羽被上官阴若这清冷得近乎无情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再看看有些脸红的唐小山，回了一个微笑，想着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于是问楚元甲：“元儿，你选哪个？”
楚元甲一丝不苟地分析道：“如果单纯追求原始的生理刺激，那就选鱼头那个；如果是追求感官上的多重刺激，那就选人脸那个。不过，猴子你刚才教过我，黄毛小子才做选择，我立志做个大丈夫，当然是都……”
楚元甲正说着，却瞥见了侯谦羽脸上的坏笑，再看唐小山俏脸通红，上官阴若仍旧一脸清冷。他心知上了侯谦羽的套，慌忙改口：“呸，选个屁。这帮下流东西，专取人精华，害人性命。我立志做个大丈夫，当然是都……斩杀了，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猴子，我们硬刚，不怂。”
又对上官阴若和唐小山说：“二位姑娘，放心。有我墨家玄阵护船，不怕这些下流东西。”
唐小山还没从羞恼中缓过来，没回话。上官阴若只是微微莞尔。楚元甲见二女都没回话，不禁有些失落，心忖：都怪自己说错话，惹两位美人误会了。
侯谦羽看出楚元甲被女人冷一下就怂，拍了拍楚元甲肩膀安慰道：“元儿，淡定。该斩妖除魔了。”
楚元甲稍稍收回心神。侯谦羽指着岛上两鱼怪对林之洋喊道：“老林，给我干他们。”
然后高声吩咐手下军士：“取我大弓来！”
又沉声对楚元甲说，“元儿，护好玄阵，和两位姑娘。”
上官阴若淡淡笑道：“侯将军、楚居士只管御敌。小山有我保护就行，无需二位费心。”
侯谦羽早知上官阴若非同凡人，听她这番话，想必也是有护身之法。
此时，林之洋传令各船列阵迎敌。所有船只都纷纷调整船身角度，以一排排巨大的铁木船弩对准海上鱼怪。船舷处一排披挂具全的弓手执弓而立。主舰传令兵旗语令下，船弩弩矢上膛，弓手取箭扣弦。
雌雄陵鱼见船队剑拔弩张，遂朝鱼怪们发出怪异的嘶响。鱼怪纷纷潜入海面下。
那岛上两人鱼，长腿的跑得极快，一溜烟蹿下岛潜进了海水中。那女身鱼尾的没有脚，只能狼狈地扑腾着往水里爬去。
侯谦羽接过手下军士呈上的雕花大弓，目光锁定那女身鱼尾的怪物，执弓搭箭扣弦。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支大箭如电而至，将那女身鱼尾怪物钉死在岛上。
侯谦羽这一箭便是进攻之令。船弩，羽箭，如纷纷雨下。没来得及潜入海中的鱼怪尽数中箭毙命。
一阵箭雨过后，陵鱼、鱼怪，连同那诡异小岛都潜入了海水中。如墨般海水，突然间归于平静，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侯谦羽双眉紧锁，面容凝重。唐小山已从那羞赧情绪中恢复，眼中一片清明：“他们在我们正下方。”
唐小山话音刚落，船身剧震，一股股暗流冲击船底。原来那陵鱼率鱼怪潜入海中从船底进攻，意图击破船底，掀翻船队。
楚元甲紧张道：“不好，我那玄阵最薄弱之处便是船底，这样下去恐怕……”
侯谦羽闻言，脸色更加沉重，思虑片刻，心中已有一计，但还欠条件，便对楚元甲说道：“元儿，有没有办法把它们从船底赶到船两侧？只要不在船底，就好对付。”
楚元甲面露难色，额上冒着细汗，摇了摇头。
上官阴若看了眼一筹莫展的楚元甲和面色凝重的侯谦羽，对身旁的唐小山说道：“小山，可学会你师父的火云蒸海术？”
唐小山似有明悟，眼神微亮：“姐姐，我已学会火云蒸海术，虽未有师父那般神通，也算小有所成。”
“嗯。”上官阴若应声，对侯谦羽说道：“小山用火云蒸海术烹煮船底海水，可将鱼怪驱出船底。侯将军届时便令军士击杀它们。”
侯谦羽心中暗道，这两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抱拳朝二女笑道：“那就有劳唐姑娘了。”
然后挥手朝军士下令：“换铁箭钢弩。”
楚元甲明白过来，寻常箭矢其杆都以木制，入水便威力大减，若换上铁箭矢，当鱼怪被驱赶至船两侧，便可用铁箭射杀其于水中。
上官阴若对唐小山轻声嘱咐：“小山，你使火云蒸海术时，我会以符术助你。同时护住船身不受火云所伤。”
唐小山点头，屈膝坐在甲板上，手中结印，默念法诀，双目清明无比。
只见朵朵青莲从唐小山眉心绽放而出。每朵有花三十二瓣，瓣瓣不同。莲出眉心便分成莲瓣。无数的莲瓣飘聚到所有船只的底部，结成一团团莲云。
一旁的上官阴若解开衣襟，敞开上身衣裳，隐隐露出白皙曼妙的胴体。侯谦羽和楚元甲看到上官阴若此举，惊诧不已的同时忙挪开目光回避。
上官阴若毫不在意，仍旧面无表情，伸出两根纤长玉指探进肋下，生生取出一截肋骨，而那截肋骨竟然青翠如玉。
她的肉身乃是以照骨镜中的上官婉儿为模板，以玄阴若花炼制而成，茎为骨，花为肉，蜜为血，全身之骨皆青翠如花茎。
上官阴若又掬一朵心头血悬于身前。那朵心头血色泽如蜜，晶莹灿烂。
她以骨为笔，以血为墨，执骨凌空而书，口念道门法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身前一个个蜜色符文流光四熠，纷纷飞入唐小山所聚的莲云之中。
莲云入海，色变如火焰。霎时间，船底海水蒸腾。可是船上众人却只觉丝丝清凉之意，如陆地夜风，沁人心脾。
侯谦羽和楚元甲倍感神奇。
上官阴若所书道符不仅能助唐小山火云蒸海，还以道门清净意隔绝莲云热度，使船上之人身沐道家清净意之中。
此时，船底鱼怪忍受不住蒸海之苦，纷纷逃散到船两侧。侯谦羽见时机已到，下令放箭。阵阵铁矢射入海中。一时间，海中绽起朵朵猩红。
雌雄陵鱼重新游出海面，面容狰狞，高声怪叫。
侯谦羽见两陵鱼复出海面，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心想，只要不躲在海里，老子大弓射死你。遂下令军士换寻常羽箭继续射击。
雌陵鱼目光狠毒看着船队，狞叫一声，踩一朵高浪而起。一团巨大的黑云浮现在它头顶。雌陵鱼朝船队厉啸一声，那黑云瞬间飘至船队正上方。
随后，无数墨色雨点狠狠砸向船队，砸在笼罩船队的墨家玄阵之上，发出金石撞击的刺耳声响，撞击之处皆冒出细细的黑烟。玄阵上的古怪符文闪动不止。
楚元甲双手飞速的在仪盘上敲击，艰难地维持着整个船队的玄阵防护，此刻已是汗如雨下，青色布衣早已湿透。
而那雄陵鱼咆哮一声，大口一张深深吸气，将船队下方海水吸入腹中。船队立时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雄陵鱼鲸吞海水之后，身体长至之前数十倍大小，宛如一座巨大山峰立在船队之前。
船队所处海面急速下落，四周海水凶猛涌来，形成的巨大漩涡，裹挟着船只，如同巨大海兽张开漆黑大口，吞食虫蚁。
船队在墨雨和漩涡中剧烈摇晃，十余丈高的雄陵鱼更是高高抬起布满细鳞的手掌，作势朝侯谦羽等人所在的主船拍下。
形势千钧一发，岌岌可危。
侯谦羽大叫一声“不好”，高声喊道：“元儿，开玄门炮，打它手。老林，左满舵。全军结阵，弓手船弩干它！”边喊边攀上高处的射击台。
楚元甲目光死死盯住黑色仪盘，十指以怪异的角度张开，灵动如游蛇，爬行在仪盘机括上。所有船只的玄阵，齐声轰鸣，玄奥符文涌动，组成一个个墨家玄门炮。他指下的仪盘已开始冒出丝丝细烟。
唐小山看那陵鱼巨掌，目光凝重。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上官阴若此时也是柳眉微蹙，面色阴沉，她白净的手掌轻按在唐小山肩头，沉声说：“那墨家居士修为达不到大匠师。此时开玄门炮，大阵恐怕就挡不住墨色怪雨。”
唐小山感受到上官阴若掌中的道门清净意，心神复归平静。
上官阴若接着说道：“小山，你散百花，我泼血墨，以无数对无数，去挡雨珠，替那墨家居士解围。”
话音未落，上官阴若便执青翠骨笔，玉手轻抬，笔尖一触即身前蜜色血墨，手腕便飞速挑动，下笔如龙蛇走江，一行行大草由笔尖飞向天空。
唐小山仍于甲板上坐定，手掐一古怪法诀，双瞳呈现出缤纷之色。顷刻后，唐小山面上、颈上绽出百花图案，一朵朵如春来自开，争相斗艳。
无数的奇花从唐小山面颈肌肤上盛开而出，然后化作片片花瓣，朝天空墨雨急速飞去。
唐小山终究只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听到雄陵鱼下流之语，心中羞恼，面色微红，目光避开了雄陵鱼，低头看着甲板。上官阴若仍旧古井无波，只是偏过头，看向侯谦羽，看他打算如何行事。
侯谦羽被上官阴若这清冷得近乎无情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再看看有些脸红的唐小山，回了一个微笑，想着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于是问楚元甲：“元儿，你选哪个？”
楚元甲一丝不苟地分析道：“如果单纯追求原始的生理刺激，那就选鱼头那个；如果是追求感官上的多重刺激，那就选人脸那个。不过，猴子你刚才教过我，黄毛小子才做选择，我立志做个大丈夫，当然是都……”
楚元甲正说着，却瞥见了侯谦羽脸上的坏笑，再看唐小山俏脸通红，上官阴若仍旧一脸清冷。他心知上了侯谦羽的套，慌忙改口：“呸，选个屁。这帮下流东西，专取人精华，害人性命。我立志做个大丈夫，当然是都……斩杀了，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猴子，我们硬刚，不怂。”
又对上官阴若和唐小山说：“二位姑娘，放心。有我墨家玄阵护船，不怕这些下流东西。”
唐小山还没从羞恼中缓过来，没回话。上官阴若只是微微莞尔。楚元甲见二女都没回话，不禁有些失落，心忖：都怪自己说错话，惹两位美人误会了。
侯谦羽看出楚元甲被女人冷一下就怂，拍了拍楚元甲肩膀安慰道：“元儿，淡定。该斩妖除魔了。”
楚元甲稍稍收回心神。侯谦羽指着岛上两鱼怪对林之洋喊道：“老林，给我干他们。”
然后高声吩咐手下军士：“取我大弓来！”
又沉声对楚元甲说，“元儿，护好玄阵，和两位姑娘。”
上官阴若淡淡笑道：“侯将军、楚居士只管御敌。小山有我保护就行，无需二位费心。”
侯谦羽早知上官阴若非同凡人，听她这番话，想必也是有护身之法。
此时，林之洋传令各船列阵迎敌。所有船只都纷纷调整船身角度，以一排排巨大的铁木船弩对准海上鱼怪。船舷处一排披挂具全的弓手执弓而立。主舰传令兵旗语令下，船弩弩矢上膛，弓手取箭扣弦。
雌雄陵鱼见船队剑拔弩张，遂朝鱼怪们发出怪异的嘶响。鱼怪纷纷潜入海面下。
那岛上两人鱼，长腿的跑得极快，一溜烟蹿下岛潜进了海水中。那女身鱼尾的没有脚，只能狼狈地扑腾着往水里爬去。
侯谦羽接过手下军士呈上的雕花大弓，目光锁定那女身鱼尾的怪物，执弓搭箭扣弦。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支大箭如电而至，将那女身鱼尾怪物钉死在岛上。
侯谦羽这一箭便是进攻之令。船弩，羽箭，如纷纷雨下。没来得及潜入海中的鱼怪尽数中箭毙命。
一阵箭雨过后，陵鱼、鱼怪，连同那诡异小岛都潜入了海水中。如墨般海水，突然间归于平静，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侯谦羽双眉紧锁，面容凝重。唐小山已从那羞赧情绪中恢复，眼中一片清明：“他们在我们正下方。”
唐小山话音刚落，船身剧震，一股股暗流冲击船底。原来那陵鱼率鱼怪潜入海中从船底进攻，意图击破船底，掀翻船队。
楚元甲紧张道：“不好，我那玄阵最薄弱之处便是船底，这样下去恐怕……”
侯谦羽闻言，脸色更加沉重，思虑片刻，心中已有一计，但还欠条件，便对楚元甲说道：“元儿，有没有办法把它们从船底赶到船两侧？只要不在船底，就好对付。”
楚元甲面露难色，额上冒着细汗，摇了摇头。
上官阴若看了眼一筹莫展的楚元甲和面色凝重的侯谦羽，对身旁的唐小山说道：“小山，可学会你师父的火云蒸海术？”
唐小山似有明悟，眼神微亮：“姐姐，我已学会火云蒸海术，虽未有师父那般神通，也算小有所成。”
“嗯。”上官阴若应声，对侯谦羽说道：“小山用火云蒸海术烹煮船底海水，可将鱼怪驱出船底。侯将军届时便令军士击杀它们。”
侯谦羽心中暗道，这两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抱拳朝二女笑道：“那就有劳唐姑娘了。”
然后挥手朝军士下令：“换铁箭钢弩。”
楚元甲明白过来，寻常箭矢其杆都以木制，入水便威力大减，若换上铁箭矢，当鱼怪被驱赶至船两侧，便可用铁箭射杀其于水中。
上官阴若对唐小山轻声嘱咐：“小山，你使火云蒸海术时，我会以符术助你。同时护住船身不受火云所伤。”
唐小山点头，屈膝坐在甲板上，手中结印，默念法诀，双目清明无比。
只见朵朵青莲从唐小山眉心绽放而出。每朵有花三十二瓣，瓣瓣不同。莲出眉心便分成莲瓣。无数的莲瓣飘聚到所有船只的底部，结成一团团莲云。
一旁的上官阴若解开衣襟，敞开上身衣裳，隐隐露出白皙曼妙的胴体。侯谦羽和楚元甲看到上官阴若此举，惊诧不已的同时忙挪开目光回避。
上官阴若毫不在意，仍旧面无表情，伸出两根纤长玉指探进肋下，生生取出一截肋骨，而那截肋骨竟然青翠如玉。
她的肉身乃是以照骨镜中的上官婉儿为模板，以玄阴若花炼制而成，茎为骨，花为肉，蜜为血，全身之骨皆青翠如花茎。
上官阴若又掬一朵心头血悬于身前。那朵心头血色泽如蜜，晶莹灿烂。
她以骨为笔，以血为墨，执骨凌空而书，口念道门法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身前一个个蜜色符文流光四熠，纷纷飞入唐小山所聚的莲云之中。
莲云入海，色变如火焰。霎时间，船底海水蒸腾。可是船上众人却只觉丝丝清凉之意，如陆地夜风，沁人心脾。
侯谦羽和楚元甲倍感神奇。
上官阴若所书道符不仅能助唐小山火云蒸海，还以道门清净意隔绝莲云热度，使船上之人身沐道家清净意之中。
此时，船底鱼怪忍受不住蒸海之苦，纷纷逃散到船两侧。侯谦羽见时机已到，下令放箭。阵阵铁矢射入海中。一时间，海中绽起朵朵猩红。
雌雄陵鱼重新游出海面，面容狰狞，高声怪叫。
侯谦羽见两陵鱼复出海面，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心想，只要不躲在海里，老子大弓射死你。遂下令军士换寻常羽箭继续射击。
雌陵鱼目光狠毒看着船队，狞叫一声，踩一朵高浪而起。一团巨大的黑云浮现在它头顶。雌陵鱼朝船队厉啸一声，那黑云瞬间飘至船队正上方。
随后，无数墨色雨点狠狠砸向船队，砸在笼罩船队的墨家玄阵之上，发出金石撞击的刺耳声响，撞击之处皆冒出细细的黑烟。玄阵上的古怪符文闪动不止。
楚元甲双手飞速的在仪盘上敲击，艰难地维持着整个船队的玄阵防护，此刻已是汗如雨下，青色布衣早已湿透。
而那雄陵鱼咆哮一声，大口一张深深吸气，将船队下方海水吸入腹中。船队立时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雄陵鱼鲸吞海水之后，身体长至之前数十倍大小，宛如一座巨大山峰立在船队之前。
船队所处海面急速下落，四周海水凶猛涌来，形成的巨大漩涡，裹挟着船只，如同巨大海兽张开漆黑大口，吞食虫蚁。
船队在墨雨和漩涡中剧烈摇晃，十余丈高的雄陵鱼更是高高抬起布满细鳞的手掌，作势朝侯谦羽等人所在的主船拍下。
形势千钧一发，岌岌可危。
侯谦羽大叫一声“不好”，高声喊道：“元儿，开玄门炮，打它手。老林，左满舵。全军结阵，弓手船弩干它！”边喊边攀上高处的射击台。
楚元甲目光死死盯住黑色仪盘，十指以怪异的角度张开，灵动如游蛇，爬行在仪盘机括上。所有船只的玄阵，齐声轰鸣，玄奥符文涌动，组成一个个墨家玄门炮。他指下的仪盘已开始冒出丝丝细烟。
唐小山看那陵鱼巨掌，目光凝重。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上官阴若此时也是柳眉微蹙，面色阴沉，她白净的手掌轻按在唐小山肩头，沉声说：“那墨家居士修为达不到大匠师。此时开玄门炮，大阵恐怕就挡不住墨色怪雨。”
唐小山感受到上官阴若掌中的道门清净意，心神复归平静。
上官阴若接着说道：“小山，你散百花，我泼血墨，以无数对无数，去挡雨珠，替那墨家居士解围。”
话音未落，上官阴若便执青翠骨笔，玉手轻抬，笔尖一触即身前蜜色血墨，手腕便飞速挑动，下笔如龙蛇走江，一行行大草由笔尖飞向天空。
唐小山仍于甲板上坐定，手掐一古怪法诀，双瞳呈现出缤纷之色。顷刻后，唐小山面上、颈上绽出百花图案，一朵朵如春来自开，争相斗艳。
无数的奇花从唐小山面颈肌肤上盛开而出，然后化作片片花瓣，朝天空墨雨急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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