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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

    李楹站在窗前看着笼子里的白鸽,韶葙做了一些酸梅点心来给李楹:“参见娘娘”“是韶葙姑娘啊,过来坐吧。”韶葙打开食盒,端出点心:“娘娘有了身孕,韶葙想着娘娘应该喜欢吃些带酸味的东西,便做了一些青梅点心来,也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口味。”李楹看了一下,却没有吃:“多谢韶葙姑娘。”韶葙看到桌上的诗文:“这是娘娘抄写的吗,娘娘的字写的真好。”李楹笑道:“不方便走动,就抄些母国的诗文打发时间罢了。”“娘娘写的一手好字,可否赠韶葙一张,韶葙也喜欢练字,却是愚笨,总练不好。”李楹把纸张拿给她:“你拿去吧。”“多谢娘娘,韶葙拿回去好好观赏临摹。”“也不过是你自己喜欢罢了,我倒觉得写的也一般。”侍女倩倩插嘴:“我家娘娘谦虚罢了,我从小跟着娘娘,娘娘的书法可是请大师教过的。”“倩倩”侍女不说话了,韶葙道:“韶葙得了这宝物,便要跟娘娘辞退了回自己房间临摹去。”李楹淡笑。

    韶葙给朗文换了药纱:“我给你上最后一道药,明天就可以拆纱布了。”“姐姐,谢谢你。”“不谢。”韶葙洗了手:“前两天我看见一只白鸽,差点捉来炖了,昨日去娘娘那里,才发现那只白鸽是娘娘养的。”朗文说:“还好你没把鸽子炖了,那只白鸽可是嫂子与母国唯一的联系,嫂子想亲人了,就只能靠那只鸽子传信,你要是宰了它,嫂子可是要伤心了。”“还好我没有酿成大错。”“姐姐,你要是想吃鸽子,我让御膳房给你炖一只便是。”“还是不用了吧,太麻烦了。”“没事,御膳房就是做饭做菜的,他们麻烦什么。”“那就谢谢公主了。”

    太阳落山了,朗昭抱了一些补品走来,路过韶葙的房间,就顺便进去跟韶葙聊天:“我明天就出宫去了,方州要修运河,我押送银两前去看一下,两个月后回来。”很快,公公就急匆匆的来了,说是皇上有事商量,朗昭让韶葙把补品送到楹儿那里去,就跟着公公走了。

    韶葙抱了几盒人参来到娘娘的寝宫,窗边挂着的笼子里,白鸽正在啄食:“娘娘,朗昭哥哥临时有事把准备给你的补品就近放在了我那里,我一个人拿不下,你让倩倩陪我再回去拿过来吧。”韶葙把补品放在桌上,李楹打开盒子看了一下:“侯爷怎么拿这么多啊,倩倩,你去跟韶葙姑娘走一趟。”“是”

    夜色微薄,韶葙走在前面,在袖中把迷药倒在了手上,到了宫井旁,她偏头看了一下走廊:“唉,那是什么东西啊?”倩倩看向她手指的房间,一脸疑惑。韶葙迅速捂住她的口鼻将她迷昏,抛进井里。

    李楹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落进水里的声音,起身去看,刚走出门口,韶葙端了一瓶酒来:“倩倩呢?你怎么端了瓶酒来。”“娘娘,倩倩还在后面,这是韶葙自己酿的果酒,拿来给娘娘尝一下。”娘娘走进去,韶葙跟着把门关上“夜风凉,娘娘要注意一下。”韶葙把酒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端给她“娘娘,您尝一下。”李楹有了身孕对谁都存有戒心,伸手去挡:“我不喜欢喝—”韶葙直接捏着她的脸把酒灌下去,挣扎中,韶葙为防止凳子倒地,用膝盖顶着凳子,紧紧的捏着娘娘的嘴巴,灌着毒酒,娘娘慌乱抓起桌上的茶杯,想砸在地上求救,韶葙灌完酒,抢了她手中的酒杯,看着她痛苦仇恨的眼睛渐渐暗下去。韶葙把她扶来趴在桌上,拿出仿写李楹笔迹的书信绑在信鸽脚上,就在窗口把它放飞了。她收了酒瓶、酒杯端着托盘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对不起。她打开门探头四周看了一下,把门关上后匆匆回了房间。

    第二天,韶葙拆了朗文眼睛上的药纱:“你慢慢睁眼,不要着急。”朗文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慢慢清晰,看清了前面池水里的芙蓉,她忙站起来惊喜的看向韶葙:“我看到了姐姐,我看到了。”她看着韶葙陌生的脸:“原来姐姐长得这么好看。”韶葙笑到:“那你看一下远处的殿宇。”朗文抬眼去看,却有些模糊:“姐姐,能够看见近处的事物就已经很好了,看远处虽然有点模糊,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姐姐。”朗文屈膝,韶葙连忙扶她:“你可以去看你的侍卫哥哥了。”朗文拉住她:“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好。”

    两人坐马车行了两日来到北王山头:“哥哥只跟我说过,平乱时战死的士兵都埋在了这里,侍卫哥哥并没有独立的墓。”两人走在树木稀疏的山头:“侍卫哥哥离开已经两年多了,我第一次来看他,却连给他葬身的那堆泥土都找不到。”朗文把侍卫哥哥留给自己的信拿出来埋进土里,跟着那一纸情书埋葬的还有朗文的手链和朗文的爱情。“侍卫哥哥。”朗文终于哭出声来,韶葙感叹:“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为什么更多的都是得非所愿。”

    宫婢提桶打水,发现了井里泡了三天的倩倩,吓得忙去禀报王妃娘娘:“娘娘”“娘娘”宫婢推门进去,一眼看见趴在桌上不动的娘娘,全身颤抖着走上前“娘娘?”她走近看到惨死的娘娘,吓得大叫。

    皇上来了,宫婢们都跪地哭泣。皇上命人把娘娘的遗体抱进棺材,令人彻查此案。

    跃秦王得知李楹被人杀害,半路折返回来,皇上说:“王妃是被毒杀的,朕让人搜查了整个跃秦王府,没有发现鸩毒。”朗昭心疼李楹:“没想到,我才离宫几天,楹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世了,她还怀着孩子!”“朕已经把知道王妃离世的人都处理好了,此事决不能让燕国知道,否则联盟之事就有变故了。”“臣弟明白,只是找不出这作案凶手,我怎么对的起楹儿和她那腹中的孩子。”皇上问到:“你带回来的那个叫韶葙的女子也盘问过了,虽然案发的那三天,她与公主出宫去了,但她既是赵国人,我觉得她就有最大的嫌疑,因为王妃死,导致的最坏结果就是解除燕荆联盟。”“那她现在在哪里?”“在天牢里接受拷问。”朗昭慌了:“皇上—”“你要替她求情?”朗昭作揖:“事关楹儿母子性命,燕荆联盟,臣弟怎敢妄自求情。”“那就好,王妃的事一定要查出来,敢在宫里杀人,到底是何人!”朗昭心急韶葙:“皇上,臣要亲自审问韶葙。”“也好,你带回来的人,你自己审问清楚。”“是”

    朗昭狂奔到牢房:“住手!”狱卒停住鞭子,朗昭连忙解下绳子把韶葙搂在怀里:“姑娘”“朗昭哥哥”审问韶葙的杨品起身作揖:“跃秦王”朗昭说:“不可屈打成招,此案由本王接审。”“是,下官告退。”朗昭抱起韶葙走到牢房里,让她坐在草席上:“姑娘,对不起。”“朗昭哥哥,娘娘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要相信我。”“我相信你。”杨品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站在铁栏外作揖:“跃秦王,皇上吩咐,宁可错杀,也决不姑息。”朗昭看着韶葙:“本王知道了。”“下官退下了。”杨品走了,朗昭抚慰到:“姑娘别怕,既然是我带你来的,我也肯定会带你回去,只是眼下事情有些复杂,只能先委屈你在这牢房里暂住一段时间。”韶葙理了一下头发,朗昭把她的发簪重新插好。“我没事。”朗昭心疼的看着她被打破了后染血的衣裳:“我走了,我会让妹妹来给你送药。”“嗯”朗昭站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转身出去了,韶葙躺下抱紧自己,侯爷,韶葙能为赵国做的,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朗文在屋里急的团团转,看到哥哥进来,连忙迎上去:“哥哥”朗昭一脸悲苦,楹儿走了,姑娘又困在牢里:“到底是谁干的,谁能潜入这跃秦王府?”“哥哥,现在怎么办,韶葙姐姐是无辜的,她陪我去了北王山,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可怜了嫂子,还怀着身孕,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下此毒手,嫂子知书达理,在这宫里也没有重罚过什么人,更不要说树敌了。”“文文”“你拿些衣裳和创伤药去陪一下韶葙。”“他们不会让我进去的。”朗昭把令牌给她:“你多照顾一下她。”朗文拿了令牌:“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朗昭推开楹儿的寝宫,一朝结发为夫妻,如今阴阳两隔,生死离别,再无相见。他坐在楹儿的床上,楹儿,凶手是谁?

    朗文给韶葙上药,韶葙疼得抓紧衣服。“姐姐,再忍一下就好了。”“皮肉之伤,不算什么。”朗文擦好药,给她拉上衣服:“你放心,哥哥一定有办法替你伸冤。”

    燕国皇帝李岱在御花园陪妃子们散步,侍卫来报,奉上信鸽。“楹儿来信了。”皇帝展信一看:父皇,跃秦王带回来一个赵国女子,处处冷落女儿,女儿为了维持燕荆两国交好,一直忍让,近日赵国女子恃宠而骄,我怀了跃秦王的孩子,可她妖言惑众,说我与侍卫有私情,跃秦王不信女儿清白,将女儿禁足。女儿听从父命远嫁异国,却遭此凌辱!跃秦王禁足不杀,只是念及女儿公主身份,为保燕荆联盟而已。父皇,荆国宫闱深寒,女儿跪求父皇接回女儿,女儿只愿承欢父皇膝下,再不想苟活在他人宫闱之下乞怜。皇帝脸色大变,嘴角抽搐着把信纸捏成一团。众妃子一见龙颜盛怒,不敢询问,都慌忙跪地,敛声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