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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诗情画意,两情相悦道相思

    刘义隆待在军营里批阅地方上的公文,但他这段时间太累了,神经紧绷也没有好好休息,看到公文他就两眼犯花,但是不批又不行。忽然的,他想到了朱龄石,便差人把他叫来,命朱龄石替他批阅。朱龄石起初不敢僭越,但刘义隆坚持他也就照办了。刘义隆趁朱龄石忙活的空档去休息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朱龄石已将公文都批阅好了。刘义隆一一看去,发现每一份他都批阅地很得当。刘义隆见他文武兼备,又任命他为主簿,辅助自己处理地方政务。

    刘义隆的事情都忙完了,就开始想念王若云了。刘义隆纳闷地想着:“自己也算文武兼备,一表人才了。王若云为什么就看不上自己呢?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呢?”刘义隆开始回想和若云相处的经过,想着想着,他想到了桓玄死后他去接回若云的情景,若云看到他平安回来,好像还高兴地满眼含泪。后来他要搬来军营,王若云闷闷不乐,好像还有些不舍。“完了完了,自己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如何处理好政事,竟然完全没察觉到若云的变化,她该不会……该不会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刘义隆赶紧去查看日历,一看日历,他的心都凉了,因为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理会过王若云了。刘义隆瘫坐在案边,欲哭无泪。“王若云就算真喜欢上自己了,受了这一个多月的冷落,估计也都心灰意冷,再也不相信自己了。”刘义隆哭丧着脸,郁闷至极。

    若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了刘义隆。她只知道,在分开的这段时间,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刚开始,对于刘义隆忙于政务,她表示理解和包容,但时间一久,她的心就渐渐冷下来了。她越来越觉得,刘义隆之前对自己的示好,都不过是拿自己寻开心罢了。到如今,自己情根深种,却只是一厢情愿了。想到这里,若云伤心不已。

    一个多月过去了,若云的心已经彻底凉下来了,不再对这份感情抱希望了。这天,王玉忽然拿着一封信进来,说是府君寄来的,若云的心登时紧张起来了,她接过信,将它展开,只见信上画着若云的画像,旁边还写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若云拿着画像,将它揉成一团,直扔到窗外,她恼怒地想着:“这么长的时间,将自己弃之不顾,如今想起来,又要戏耍自己。”她觉得扔了不解气,又跑到房外,对着纸团,狠狠踩了几脚。越踩她的心里就越难过,到最后,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哭够了,哭累了,她的怒气全消,心里只剩下悲凉。她又将信捡起,展开它,捧在自己的心口,心里一遍遍地问道:“刘义隆,你的心里还有我吗?还有一点点若云的位置吗?”若云难过得直流泪,将画像也浸湿了。

    若云拿着画像,无力地走回房间,她原想将画像放回信封,却见信封里还有几张信笺,若云有些期待地将信笺展开。只见信上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信里刘义隆详细地解释了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家的原因,讲述了这些日子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并且告诉她,等过几日忙完了军营里的事情,他就会回来好好地陪伴她。此外,他还情意绵绵地表达了自己对若云浓烈的思念,和深挚的爱意。他告诉若云,今生能有若云相伴,是他最大的幸运,往后余生,他的心里,都只有若云一人。若云看着这封信,笑了又哭,哭了又笑。久久地,情绪都不能平复。

    过了许久,若云又拿出那张画像。看到画像被揉成一团,她又觉得分外心疼。她小心地将纸张铺平,仔细看着他画的人儿。画中的人儿梳着惊鹄髻,低眉浅笑,楚楚动人,若云羞赧一笑。倏忽间,若云想到这个惊鹄髻,是在自己成亲的第二天梳的,之后再没有梳过。那这样说来,刘义隆是在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就动了心了?想到这里,若云脸红到了耳根,把头埋在手臂里,羞喜不已。

    刘义隆待在军营里,想着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心里又觉得很后悔。他心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将军啊!怎么能写出那么肉麻的文字呢!哎,真够丢脸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把心里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别人哪知道自己什么想法啊!什么都藏着掖着,难道还等着女人来表白不成?就是啊!想要抱得美人归,还怕什么丢脸啊!再说了,脸面值几个钱,当然是美人更金贵了。”刘义隆这么想着,心里又觉得舒坦了许多。

    第二天,王玉又欢欢喜喜地进屋,将府君写的信递给若云,若云红着脸接过,心想不知道这个厚脸皮又要写什么肉麻的话了。展开第一封信笺,只见信上写着: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若云放下信笺,嘴上说着“老套”,心里却还是禁不住地欢喜。然后她又展开第二封信,又是一幅画像,若云微笑着展开,却不料是一个极其丑陋的女子。满脸麻子,嘴角还有一个豆大的痣,嘴巴大得如青蛙一般。若云先是一怔,继而又放声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义隆在军营里,想着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乐得饭都吃不下,因为他几乎是一边吃一边笑,直笑得饭都要喷出来了。旁边的军士见了,一脸疑惑和嫌弃,刘义隆只好讪讪地躲一边吃去了。

    又过一日,刘义隆也收到了一封信,是若云寄过来的,刘义隆心里欢喜不已,不过他想到自己昨日作弄若云,料想今天的信,若云肯定也要作弄自己一番了。他走进营帐里,偷偷地展开信。信上是一幅画,画上有两个人,是若云和自己,他们相对而立,双手紧牵,在风中相视而笑。刘义隆看着这幅画,激动得欣喜若狂。这幅画不就是在告诉自己,若云已经接受了他的爱意。刘义隆高兴地,对着画上的王若云亲了又亲。他真没想到,若云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表明心意,他觉得自己快要爱死若云了。他高兴之余,又举起画,仔仔细细地看去。可是在阳光下,画却在慢慢地变化,画上的两个人,额头、眼角、唇边都慢慢地生出了皱纹,他们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他们看上去历经风雨、苍老衰败,可是他们的双手依然紧牵,笑容依旧,深情不改。刘义隆的双眼渐渐模糊,心潮汹涌起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若云想要对自己说的话。刘义隆百感交集,感动不已。他没有想到,若云居然对自己,深情至此。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跑出了营帐,骑上了快马,直奔回府,他要去找他的若云,将她拥入怀中,永远永远都不放开。

    (若云画画的时候,用隐形墨水画了皱纹,后来皱纹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才慢慢显现。)

    他来到了太守府门口,刚好就看到若云转身向府里走,他冲口唤了一声“若云”,若云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到了刘义隆,她的双眼立刻放出了光芒,脸上绽开了喜悦之色,她小跑着奔向刘义隆。刘义隆也快步走向她,两人只剩一步之遥时都停下了,若云望着刘义隆,泪水忽然盈满了眼眶,委屈和哀怨之情涌上了心头,刘义隆心疼万分,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若云在她的怀里,泪流不止,一个多月的思念,在此刻尽情地倾泻。刘义隆抱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地把若云放开,他举起她的双手,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唇上,一颗滚烫的泪,滴落在若云的手上,若云的心,也为之一颤。

    两人入了房里,相拥地述说着彼此的情意。刘义隆拿出了画,心中感慨万千,他吻了若云的额头,对她说道:“云儿,今生今世,我永不负你。”若云感动不已,倒入他的怀中,和他紧紧相依。若云贴着他的胸口,却听他的心越跳越快,若云抬头望着他,他也痴痴地望着若云,意乱情迷中,他的双唇向她靠近,她的心里一片慌乱,却又不想逃离,她顺从地闭上眼,任凭他的爱意来袭。他们缠绵地拥吻,倾述着浓烈的爱意。那一夜,他们情意绵长,做了真正的夫妻。

    第二天天还未亮,刘义隆便起身要去军营,王若云满脸不舍,刘义隆告诉她军队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以后可以时常回来陪她,若云才转悲为喜。刘义隆吻了她的双唇,紧紧地拥抱了她,便起身离去了。

    忙完了军营里的事情,刘义隆大大方方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他要用这一天的时间,好好地陪陪若云。放假的这一天,刘义隆特别地黏人,原本吃饭都是分案而食,刘义隆非要和若云挤一个案边吃饭,有好吃的菜还要亲自夹给若云吃,汤也要亲手喂给若云喝。王玉站在一旁,恶心得都快要吐了。两人吃完了饭,刘义隆帮若云擦了嘴,又顺势亲了她一口。王玉受这一幕恶心暴击,差点就心脏骤停,原地去世了。

    刘义隆带着若云去集市上,给她买好吃的好看的。两个人搂搂抱抱、有说有笑,惹得路人都对他们一阵鄙夷。若云沉浸在自己的甜蜜里,根本没注意到路人的眼光。而刘义隆却觉得自己已经很收敛了,要不然他就直接一口亲过去了。因为他觉得若云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太迷人了。两个人玩闹了一会儿,刘义隆又觉得王玉和张淼他们两个人有些多余,就命他们自己先回去了。两个人得了命令,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感激得无以言表。然后撒开步子,如旋风般往回跑。刘义隆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奇怪举止,觉得莫名其妙。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水如画的地方。若云看见一个老汉赶着牛经过,便对刘义隆说道:“夫君,我想骑牛。”

    “牛有什么好骑的!”刘义隆说道。

    “嗯~我就要嘛~”若云嗲声嗲气地说道。

    刘义隆宠溺地笑了笑,给了老汉一些银子,就把牛牵过来了。刘义隆抱若云坐在牛背上,自己牵着牛,在前面走着。若云一时兴起,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若云骑在牛背上,迎着迷蒙的细雨,吹起了她的短笛。笛音悠游柔转、空灵缥缈,令杨柳也为之轻舞,清风也为之柔转。山水之乐,乐之无穷也。

    刘义隆牵着牛儿,漫步向前,只觉心无一物,超脱尘俗,一呼一吸间,都是山水的迷醉,自然的熏陶,令人心旷神怡。

    若云吹完了一曲,又转着短笛,吟起了自己作的小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

    牧笛悠悠杨柳飘

    江南秀色犹未老

    和风细雨润今朝

    若云作完了诗,乐呵呵地笑着。刘义隆也会心一笑。

    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山坡上,刘义隆把若云抱下来,放着牛儿自己吃草,两个人则在山坡上坐着。

    刘义隆采着身边的花草做起了花环。若云顽皮地说道:“做花环干什么,给你自己戴吗?”刘义隆煞有介事地嗯了一声,若云被他逗得噗呲一笑。刘义隆做好了就戴在若云头上,若云问他好看吗?刘义隆想了想说道:“倾国倾城”。若云听完,嘟起嘴,生气地斜了他一眼。因为之前刘义隆给她写信,夸她奇丑无比的样子为倾国倾城,所以她知道他现在说这四个字就是在戏弄她。若云又自己跑到湖边去照,刘义隆问道:“好看吗?”若云想了想答道:“倾国倾城”。结果两个人都被逗乐了。

    若云又回到了刘义隆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坐着。刘义隆对若云说道:“云儿,待我完成了自己的志向,我们就一起归隐山林吧!”

    “什么志向啊?”若云问道。

    “收复北方”刘义隆坚定地说道。

    若云听完,心里沉了下去,面含忧色。

    “云儿,你不相信我能做到吗?”

    “不,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害怕,害怕那太危险了。”

    刘义隆将她揽入怀中,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说道:“云儿,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看着国家,一统山河。”

    “夫君,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若云肯定地说着,心里却依然忧心忡忡。她现在才体会到,男人胸怀大志,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作为他的妻子,要承受多少的心惊胆战啊!若云紧闭着双眼,她不敢去想象以后的生活。

    而刘义隆听着若云的信任,心满意足。

    日渐黄昏,太阳西沉,牛儿依然安闲地吃草,刘义隆和若云坐在山坡上,伴着落日余晖,紧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