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碧苑
深夜，没有月亮的深夜。
长乐殿，诸葛芸寝室内。
秦言本不该这个时候在此，可他偏偏在此。
“郡主还是吃些饭菜吧，身体要紧。”
看着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食物，秦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连日来任他如何劝导，诸葛芸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两日又开始绝食。
“若是你父王寻来，见你如此憔悴，拿我问罪怎么办？”
总是不见她理会，秦言也有些恼了，干脆搬出镇北王来，激一激她。
“谁要他来？”
诸葛芸蹭的从床上坐起。
“不在家好好待着，守着边疆，非要来京都作甚？”
诸葛芸说着，也不顾及秦言，一轱辘从床上下来，只穿着内衬便与他理论。
“你说他拿你问罪是何道理？他若念着我的安危，就不会造反。”
诸葛芸扯着秦言衣襟，与他挨的极近，秦言只得将双手摊开，尽力后仰，怀中的玉面狐狸也缩紧了身子。
“你们自家的事，我不晓得。郡主与我有恩，我实不忍看郡主如此虐待自己。”
秦言只盯着诸葛芸双目与她对视，双手规规矩矩，不做任何动作。
“你倒是有情有义。”诸葛芸嗤笑一声，将秦言松开，道：“你哪里不晓得？你若是真当我是你的恩人，就将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秦言理了理衣襟，不知如何回答。
“休要搪塞于我，编都不会编。说是猜的，你当本郡主是三岁小孩不成？”
诸葛芸不单单是气镇北王，也气诸葛禅，气秦言这些身边人。
一个个都不将实情告诉她，合着除了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唯独她是彻彻底底的大傻子。
“非是秦言不说，秦言所知的也只有这些，那日都说与郡主听了，别的也都不知。”
秦言无奈摇了摇头，他倒也想多了解些内情，可是除了桃花给他提供的信息，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
“来干什么的！”
殿外传来声响，是有人在殿门口被侍卫拦住。
秦言闻声探了探脖子，诸葛芸这次比他动作还快，一听到声音连忙披上外袍往殿门口走去。
“吓死我了，是我，怎么不认得了？”
“原来是碧苑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此？”
“陛下听闻郡主两日不吃不喝，特命我再来送些吃食。”
来者是一名宫女，这些日子里秦言与诸葛芸二人的饭菜，都是由她送来。
深夜到访，还是头一次。
诸葛芸提着灯，见是碧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她希望的是谁，秦言也不知道。
“奉陛下旨意，奴婢来给郡主送些吃食。”
看见诸葛芸，碧苑将手中的食盒往上提了提，笑容甜美。
诸葛芸并不理会，转身回去。
“姐姐给我便是。”秦言熟练的接过食盒，道：“我代郡主谢过陛下。”
“谁要谢他？要谢你谢，可别说我。”
诸葛芸本已走出几丈远，闻见秦言的话，又停了下来。
“别人把你关起来当猴耍，你倒好，给你吃几口饭你就只顾念着他的好，全然不顾他的坏。”
发发脾气也好，发了脾气心里自然会好受些。秦言心中叹息，抬手打发碧苑回去。
“奴婢不回去，陛下说了，要我看着郡主吃下，他才放心。”
碧苑也不恼，嘴角含着笑，说完便踏进殿来，两名侍卫听她是得了皇上吩咐，也不阻拦。
“愿意待着你就待着，反正我也不会吃。”
诸葛芸说完不再停留，走回自己寝室，重重地摔上门。
“碧苑姐姐还是请回吧，郡主的脾气在下清楚，就是再来十个你，也劝不了她。”
秦言委婉的表达了郡主的性格，他想让碧苑知难而退。
“秦公子，奴婢自有办法劝郡主。”
见碧苑不听劝，秦言摇了摇头，正好听见诸葛芸召唤，便对碧苑拱了拱手，又去诸葛芸房中了。
“我几时不知，你竟有个姐姐在皇宫当值？”
秦言一进门，就听到诸葛芸嘲讽的声音响起。
“郡主说笑了，家姐远在凉州，怎会在皇宫当值。”
秦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诸葛芸说的是茜儿，可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是说他对碧苑的称呼。
秦言正想开口解释，就听诸葛芸道：“瞧你‘姐姐’，‘姐姐’的叫的多亲热，还说不是？”
“这阴阳怪气的功夫不知郡主何时学来的，秦言还是第一次领教。”
秦言自觉不应与她计较，可偏偏嘴欠的毛病又犯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你……”
“夜已深，郡主还是早些用了饭菜吧。”
诸葛芸果然要跟秦言急眼，可却被跟上来的碧苑开口打断了。
“是啊，郡主还是吃些东西吧，不然责骂起我来，也是有气无力了！”
反正也已惹了她，秦言也不怕诸葛芸发火，趁着有碧苑在，正好激她一激。
“谁叫你进来的？给本郡主出去！”
诸葛芸本就在气头上，看见碧苑，心中更加不悦，嘴里也是不客气。
哪知碧苑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将房门关上，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对待诸葛芸的态度，总是有着无限的包容。
“我叫你出去你听见没有？”
诸葛芸眉头拧着，语气愈加不满，也有些意外。
秦言也没想到平日里除了送饭，也不怎么吭声的碧苑，竟是个胆大的。
“奴婢听见了，但是没见到郡主吃饭，奴婢不肯走。”
碧苑又从秦言手中拿回食盒，将其打开，从中取出几道精致的小菜，又将桌上的冷菜冷饭都撤下。
“若是诸葛知叫你来的，你自去告诉他我已吃了便是，我也不叫你为难，你去吧。”
诸葛芸看着碧苑的动作，许是实在饿的没力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叫她回去复命。
“就算诸葛知没让我来，我也希望郡主好好养着身子，不要伤了自己。”
碧苑绕过秦言，来到诸葛芸床边坐下，好声好气的劝着她，就好像哄着自家妹子一般。
听见这话，诸葛芸正式看了碧苑一眼，没想到她身为宫女却敢直呼皇帝的大名。秦言也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盯着碧苑。
“我做了郡主最爱吃的菜，快起来吃吧。”
碧苑伸手去抚诸葛芸的脸颊，诸葛芸也不知想些什么，竟没有躲。
诸葛芸没有躲，秦言却有了动作，他以手代爪，向碧苑肩胛处抓去，速度却极慢，似有意让碧苑有时间闪躲。
“你为何不躲？”
秦言将要碰到碧苑时却收回手，诸葛芸不知他是何意，也不知碧苑为何不躲。
“因为我相信秦师兄不会加害于我。”
碧苑没有转身看向秦言，只是看着诸葛芸，声音依旧平静，眼神愈发温柔。
“到底是皇帝派你来的，还是镇北王派你来的。”秦言沉声问道。
他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这位故人，原是以为此生不会再有相见时。
碧苑没有回答，她想看看此地的另一个人能不能认出她来。
“秋霞，是你吗？”
诸葛芸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脑海中有关于秋霞的记忆渐渐清晰，与其相处时她的音容笑貌，以及奸细事发后她的平静模样都历历在目。
“是我，郡主。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秋霞的肚子也还饿着。”
碧苑很坦荡的承认了，微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那你做了我爱吃的没有？”
“郡主忘性真大，方才我就说了，做了郡主最爱吃的。”
“哇！真有你的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
“秋霞姑娘莫要忘记我的问题。”
待诸葛芸与碧苑吃饱喝足，秦言方才开口，他实在很想知道。
“你真扫兴，没见我们正吃着饭么？”
诸葛芸嘟着嘴，唇上还泛着油花，一脸气恼。
“郡主莫生气。”碧苑拿出手绢替诸葛芸擦了擦嘴，这才看向秦言道：“我在现在的名字叫碧苑。”
秦言沉默，之前的碧苑是不是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碧苑究竟是诸葛知的人，还是诸葛瑜的人。
诸葛芸一脸期待的看着碧苑，她也想知道个究竟。
“我既不是梁皇派来的，也不是镇北王派来的。”碧苑摇了摇头，看向诸葛芸道：“我只是怕郡主饿晕了。”
“就知道你对我好。”
诸葛芸闻言抱着碧苑撒起娇来，她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是她爱听。
“姑娘是如何进得这皇宫？又是何时进来？怎会知道郡主在此处？化做碧苑，难道只是为了给郡主送些吃食？”
秦言不受她的花言巧语影响，只继续盘问。
碧苑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笑而不语。
“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一根筋！”诸葛芸瞪了秦言一眼，又软乎乎的对碧苑道：“你一个一个回答就好啦，不着急，今夜你就歇在我这里。”
“秦师兄这般冰雪聪明的人，如何会猜不出？不如猜一猜如何？”
碧苑捏了捏诸葛芸的琼鼻，对秦言打起了哑谜。
“好，猜一猜又何妨，只是希望，如果我猜对了姑娘可不要不认账。”
秦言盯着碧苑的眼睛，想看个究竟。
她的名是假的，她的脸是假的，说出的话可能也是假的，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长乐殿，诸葛芸寝室内。
秦言本不该这个时候在此，可他偏偏在此。
“郡主还是吃些饭菜吧，身体要紧。”
看着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食物，秦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连日来任他如何劝导，诸葛芸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两日又开始绝食。
“若是你父王寻来，见你如此憔悴，拿我问罪怎么办？”
总是不见她理会，秦言也有些恼了，干脆搬出镇北王来，激一激她。
“谁要他来？”
诸葛芸蹭的从床上坐起。
“不在家好好待着，守着边疆，非要来京都作甚？”
诸葛芸说着，也不顾及秦言，一轱辘从床上下来，只穿着内衬便与他理论。
“你说他拿你问罪是何道理？他若念着我的安危，就不会造反。”
诸葛芸扯着秦言衣襟，与他挨的极近，秦言只得将双手摊开，尽力后仰，怀中的玉面狐狸也缩紧了身子。
“你们自家的事，我不晓得。郡主与我有恩，我实不忍看郡主如此虐待自己。”
秦言只盯着诸葛芸双目与她对视，双手规规矩矩，不做任何动作。
“你倒是有情有义。”诸葛芸嗤笑一声，将秦言松开，道：“你哪里不晓得？你若是真当我是你的恩人，就将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秦言理了理衣襟，不知如何回答。
“休要搪塞于我，编都不会编。说是猜的，你当本郡主是三岁小孩不成？”
诸葛芸不单单是气镇北王，也气诸葛禅，气秦言这些身边人。
一个个都不将实情告诉她，合着除了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唯独她是彻彻底底的大傻子。
“非是秦言不说，秦言所知的也只有这些，那日都说与郡主听了，别的也都不知。”
秦言无奈摇了摇头，他倒也想多了解些内情，可是除了桃花给他提供的信息，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
“来干什么的！”
殿外传来声响，是有人在殿门口被侍卫拦住。
秦言闻声探了探脖子，诸葛芸这次比他动作还快，一听到声音连忙披上外袍往殿门口走去。
“吓死我了，是我，怎么不认得了？”
“原来是碧苑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此？”
“陛下听闻郡主两日不吃不喝，特命我再来送些吃食。”
来者是一名宫女，这些日子里秦言与诸葛芸二人的饭菜，都是由她送来。
深夜到访，还是头一次。
诸葛芸提着灯，见是碧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她希望的是谁，秦言也不知道。
“奉陛下旨意，奴婢来给郡主送些吃食。”
看见诸葛芸，碧苑将手中的食盒往上提了提，笑容甜美。
诸葛芸并不理会，转身回去。
“姐姐给我便是。”秦言熟练的接过食盒，道：“我代郡主谢过陛下。”
“谁要谢他？要谢你谢，可别说我。”
诸葛芸本已走出几丈远，闻见秦言的话，又停了下来。
“别人把你关起来当猴耍，你倒好，给你吃几口饭你就只顾念着他的好，全然不顾他的坏。”
发发脾气也好，发了脾气心里自然会好受些。秦言心中叹息，抬手打发碧苑回去。
“奴婢不回去，陛下说了，要我看着郡主吃下，他才放心。”
碧苑也不恼，嘴角含着笑，说完便踏进殿来，两名侍卫听她是得了皇上吩咐，也不阻拦。
“愿意待着你就待着，反正我也不会吃。”
诸葛芸说完不再停留，走回自己寝室，重重地摔上门。
“碧苑姐姐还是请回吧，郡主的脾气在下清楚，就是再来十个你，也劝不了她。”
秦言委婉的表达了郡主的性格，他想让碧苑知难而退。
“秦公子，奴婢自有办法劝郡主。”
见碧苑不听劝，秦言摇了摇头，正好听见诸葛芸召唤，便对碧苑拱了拱手，又去诸葛芸房中了。
“我几时不知，你竟有个姐姐在皇宫当值？”
秦言一进门，就听到诸葛芸嘲讽的声音响起。
“郡主说笑了，家姐远在凉州，怎会在皇宫当值。”
秦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诸葛芸说的是茜儿，可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是说他对碧苑的称呼。
秦言正想开口解释，就听诸葛芸道：“瞧你‘姐姐’，‘姐姐’的叫的多亲热，还说不是？”
“这阴阳怪气的功夫不知郡主何时学来的，秦言还是第一次领教。”
秦言自觉不应与她计较，可偏偏嘴欠的毛病又犯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你……”
“夜已深，郡主还是早些用了饭菜吧。”
诸葛芸果然要跟秦言急眼，可却被跟上来的碧苑开口打断了。
“是啊，郡主还是吃些东西吧，不然责骂起我来，也是有气无力了！”
反正也已惹了她，秦言也不怕诸葛芸发火，趁着有碧苑在，正好激她一激。
“谁叫你进来的？给本郡主出去！”
诸葛芸本就在气头上，看见碧苑，心中更加不悦，嘴里也是不客气。
哪知碧苑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将房门关上，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对待诸葛芸的态度，总是有着无限的包容。
“我叫你出去你听见没有？”
诸葛芸眉头拧着，语气愈加不满，也有些意外。
秦言也没想到平日里除了送饭，也不怎么吭声的碧苑，竟是个胆大的。
“奴婢听见了，但是没见到郡主吃饭，奴婢不肯走。”
碧苑又从秦言手中拿回食盒，将其打开，从中取出几道精致的小菜，又将桌上的冷菜冷饭都撤下。
“若是诸葛知叫你来的，你自去告诉他我已吃了便是，我也不叫你为难，你去吧。”
诸葛芸看着碧苑的动作，许是实在饿的没力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叫她回去复命。
“就算诸葛知没让我来，我也希望郡主好好养着身子，不要伤了自己。”
碧苑绕过秦言，来到诸葛芸床边坐下，好声好气的劝着她，就好像哄着自家妹子一般。
听见这话，诸葛芸正式看了碧苑一眼，没想到她身为宫女却敢直呼皇帝的大名。秦言也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盯着碧苑。
“我做了郡主最爱吃的菜，快起来吃吧。”
碧苑伸手去抚诸葛芸的脸颊，诸葛芸也不知想些什么，竟没有躲。
诸葛芸没有躲，秦言却有了动作，他以手代爪，向碧苑肩胛处抓去，速度却极慢，似有意让碧苑有时间闪躲。
“你为何不躲？”
秦言将要碰到碧苑时却收回手，诸葛芸不知他是何意，也不知碧苑为何不躲。
“因为我相信秦师兄不会加害于我。”
碧苑没有转身看向秦言，只是看着诸葛芸，声音依旧平静，眼神愈发温柔。
“到底是皇帝派你来的，还是镇北王派你来的。”秦言沉声问道。
他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这位故人，原是以为此生不会再有相见时。
碧苑没有回答，她想看看此地的另一个人能不能认出她来。
“秋霞，是你吗？”
诸葛芸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脑海中有关于秋霞的记忆渐渐清晰，与其相处时她的音容笑貌，以及奸细事发后她的平静模样都历历在目。
“是我，郡主。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秋霞的肚子也还饿着。”
碧苑很坦荡的承认了，微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那你做了我爱吃的没有？”
“郡主忘性真大，方才我就说了，做了郡主最爱吃的。”
“哇！真有你的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
“秋霞姑娘莫要忘记我的问题。”
待诸葛芸与碧苑吃饱喝足，秦言方才开口，他实在很想知道。
“你真扫兴，没见我们正吃着饭么？”
诸葛芸嘟着嘴，唇上还泛着油花，一脸气恼。
“郡主莫生气。”碧苑拿出手绢替诸葛芸擦了擦嘴，这才看向秦言道：“我在现在的名字叫碧苑。”
秦言沉默，之前的碧苑是不是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碧苑究竟是诸葛知的人，还是诸葛瑜的人。
诸葛芸一脸期待的看着碧苑，她也想知道个究竟。
“我既不是梁皇派来的，也不是镇北王派来的。”碧苑摇了摇头，看向诸葛芸道：“我只是怕郡主饿晕了。”
“就知道你对我好。”
诸葛芸闻言抱着碧苑撒起娇来，她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是她爱听。
“姑娘是如何进得这皇宫？又是何时进来？怎会知道郡主在此处？化做碧苑，难道只是为了给郡主送些吃食？”
秦言不受她的花言巧语影响，只继续盘问。
碧苑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笑而不语。
“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一根筋！”诸葛芸瞪了秦言一眼，又软乎乎的对碧苑道：“你一个一个回答就好啦，不着急，今夜你就歇在我这里。”
“秦师兄这般冰雪聪明的人，如何会猜不出？不如猜一猜如何？”
碧苑捏了捏诸葛芸的琼鼻，对秦言打起了哑谜。
“好，猜一猜又何妨，只是希望，如果我猜对了姑娘可不要不认账。”
秦言盯着碧苑的眼睛，想看个究竟。
她的名是假的，她的脸是假的，说出的话可能也是假的，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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