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儿女情长
庐州城的早晨，朝阳斜照。
集市口的馄饨摊，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韩莹莹与白衣少女呆呆的看着沈剑秋如饕餮一般，将一碗馄饨一扫而空。
“你们怎么都不吃？”沈剑秋抹着嘴说道：“店家，再来一碗！”
两名少女对视一眼，韩莹莹一脸无奈，白衣少女嫣然一笑。
“对了”沈剑秋一边用勺子拨着碗里馄饨，一边看向白衣少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韩莹莹在桌下踢了沈剑秋一脚，心想这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一个哑巴问名字，让她如何回答你？
谁知白衣少女将一旁茶壶的水轻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指沾着水，慢慢地在桌上写出了一个娟秀的“铃”字。
“你原来会写字啊！”韩莹莹吃惊地说道：“那你家住哪里？把地名写出来”
白衣少女莞尔一笑，两手一摊指着那个“铃”字，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吐了一下舌头。
“原来你只会写一个字”韩莹莹失望地拨弄筷子，说道：“还以为很快就能送你回家了”
“铃，那以后就叫你铃儿吧”
“你叫的那么亲切啊”韩莹莹打趣道：“反正你明天就见不到她了，我们要一起去南京，是吧铃儿”
铃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谁稀罕”沈剑秋说道，心中却是一紧，难道今天就要分开了？难道以后再也见不到韩莹莹了？鼻子一酸，心中莫名地难受，侧头呆呆看向远处，神色黯然。
两人同是正值青春，韩莹莹见沈剑秋提起离别马上心情低落，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是不禁情动，眼中带笑，手背托腮，含情脉脉地偷看发呆的沈剑秋。
韩莹莹昨夜遇险，若不是沈剑秋舍命相救，还不知无面会不会对她们不利。昨晚两人又结伴而归，一起跑遍庐州城送众少女回家，一路有说有笑，加上沈剑秋年纪相仿，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韩莹莹也早就暗生好感。
“你看我做什么”沈剑秋转过头来问，韩莹莹赶紧收起眼中温柔，笑道：“看你这小色鬼发什么呆”
此话一出，韩莹莹立马后悔了，回想起昨晚自己半个后背被沈剑秋看到，脸上飞红，沈剑秋也满脸通红，慌忙说道：“那都是凑巧看到，不是故意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只有铃儿若无其事地用勺子拨弄碗中汤水。
沈剑秋站起身来，说道：“行啦，我们就此分别吧。你们回南京，我去看看我的刀打磨好了没有”转身付了三人的馄饨钱。
韩莹莹也不说话，只顾呆坐，后悔自己乱说话。
“对了”沈剑秋刚走两步，转过身来对二人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麻糖做得很好吃，你们俩在客房等着我，我买些给你们路上吃”
韩莹莹赶紧猛地一点头。
南京大市街西街口北角，是第一楼的总店，前面是酒楼，中间是客房区，最后面，是第一楼大老板的私人别院。院中是一片苏式园林，依水的亭廊，太湖石叠的景，一座二层小楼靠着锦鲤池，园内栽满桂花树，鸟语花香，僻静优雅。
别院有个冲着后巷的小门，后巷里，一名黑衣壮汉走到门前，伸手叩门，先叩两下，停顿一下又叩三下，只听门内传来一名少女声音：“路过的还是住店的？”
那汉子道：“住店的”
“住店走前门”
“前门人太多”
“后门可有狗”
“手里有肉”
门扉打开，里面站着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白衣白裙，问道：“客官要卖消息？”
“卖。但要你老板亲自来谈”
丫鬟刚要说话，突然从一旁闪出一个小厮，拉住丫鬟让她不要做声。
小厮上下打量了这个壮汉，只见此人四十岁左右，身高七尺有余，高大威猛，高鼻梁，卧蚕眉，目若朗星。皮肤黝黑，一看便是常年烈日下晒过的。
此人正是十五年前独自一人跑到聚贤庄，挑战庄主沈文山的田十三。
小厮恭恭敬敬地说道：“客官是从海上来吧”
田十三回到：“既然知道我是谁，请问老板可愿相见？”
小厮客气地回到：“田船主，老板出门了，她说以前之事，皆是误会，望田先生好好待自己妻儿，以后不要再见”
田十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簪花来，道：“既如此，请将此物物归原主”
说罢，将簪花交于丫鬟，转身大踏步走开了。
院内的小楼二层，开着一条缝的窗户打开了，一名女子露出头来，满脸怅然。
原来分店开遍天下、同时又是天下最大情报网的第一楼，老板居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另一边，庐州。
客栈客房里，铃儿低头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两只脚荡来荡去，左脚光着脚，右脚脚趾勾着绣鞋，前后晃着。韩莹莹则一脸不耐烦，抱着宝剑在房中走来走去，一旁桌上，行李已经打包好。
“这蠢少侠，说好只是去看看刀磨好没有，这么半天还不回来”
铃儿抬起头，对韩莹莹笑了一下。
“铃儿！我们不等了！”韩莹莹伸手拿起行李，道：“反正是他迟到，再等下去我们怎么赶路？”
铃儿听到，听话的捡起鞋子穿上，跳下床来。
刚走到房间门口，韩莹莹又转过身来，对铃儿说道：“可是，以后可能很少来庐州，铃儿也想尝尝那蠢少侠说的麻糖吧？”
铃儿一笑，使劲点了一下头。
韩莹莹气汹汹将行李放回桌上，口中说着：“那就再等一会儿，今天如果不能赶路，就让那蠢少侠替我们出房钱！”
铃儿笑着打手势表示同意。
快午时，门外终于传来沈剑秋声音：“韩姑娘，铃儿，我回来了”
韩莹莹赶紧跑出房间，只见沈剑秋站在门前，身后背着一把长刀，一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袱。
“这便是你说的刀？”韩莹莹走到沈剑秋背后，好奇的打量，只见这刀全长五尺三寸，刀身四尺三寸，刀柄一尺，刀尖磨成柳叶尖，刀背无打磨，整个刀身一指厚，宽三寸，打磨刀刃处却仅一寸宽。刀无刀颚，刀柄缠着牛皮细绳。
“好怪的模样”韩莹莹道：“从来没见过这种刀样，也不像唐刀也不像苗刀，又那么厚，最关键的是刃讲究长而薄，这么厚的宽厚的刀身，只打磨一寸宽的刀刃，完全不锋利啊”
沈剑秋摸着头道：“大哥交代铁匠磨成这样的，说我爹当年用的刀就是这种样式”
“好奇怪”韩莹莹好奇心大起，左看又看，沈剑秋索性将刀摘下来递给她看。
“好沉！”韩莹莹接过刀叹道：“你这蠢少侠还真有些怪力气！”
“嘿嘿，这算什么”
“你当我夸你来着”韩莹莹撇了撇嘴，伸出一只手：“然后，麻糖呢？”
“卖光了”
“什么？”韩莹莹作势要打：“白白等你一上午你说卖光了？”
一旁，铃儿夸张地做出失望的表情。
“可是给你买了另外的东西”沈剑秋道，脸突然变得通红，递上手中的包袱。
韩莹莹没好气地一把接过，伸手一摸，立即明白了包袱里是一套衣服。
沈剑秋挠着头说道：“你衣服昨日被撕破了，穿着别人的衣裳总要还给人家对吧，我大哥给我的钱还有富余，就去裁衣店买了套现成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韩莹莹满脸通红，低声道：“不许进来”。说着转身进房，将房门反锁，却把铃儿也关在门外。铃儿背着手，一脸坏笑地看着沈剑秋的脸，沈剑秋装作没看到，脸却红透了耳根。
等了好久，房门终于打开，只见韩莹莹身穿一件青色绣花马面裙，上身配锦缎衽粉色短袄。韩莹莹本就生的一副美人肌骨，人称应天府第一美人，不同于之前男装打扮潇洒利落，此时身着女装的韩莹莹竟如天仙一般，沈剑秋不由得看得痴了。
铃儿笑着拍手称赞，韩莹莹看到沈剑秋又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笑道：“看什么看，小色鬼”
当晚，南京，二更时分。
第一楼，老板别院。
小楼二层，第一楼女老板推开窗，倚窗轻摇团扇。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这女人也不回头，口中念道：“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你知道是我？”身后传来男子声音
女人轻笑一声，道：“奴家相好满天下，你怎么知道奴家猜的是你？”
“阿初，你还在生气？”
阿初转过身来，面前之人正是田十三。
“哟，这不是田船主吗？千里迢迢跑来奴家房里做什么，小心你家妻子知道打断你的腿”
“阿初，我知道你恨我气我，可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恩主安排，我与她并没有丝毫感情！”
“奴家当然知道，奴家查得出你有妻室，便查得出你的图谋，你不过是为了自己野心才娶她”
“你明知如此——”
阿初怒道：“我气的是你隐藏自己真实身份！我气的是你-----”
不等阿初说完男子便快步上前，一把将阿初搂在怀中。埋入心爱男人火热的怀中，阿初不禁筋骨松软，心跳加快双眼迷离，嗔道：“只恨你--”声音却越来越小。
一场云雨之后，阿初赤着身子坐在床边，伸手整理头发，道：“你死皮赖脸来见我，是要我发出消息，澄清仇玉不在你岛上吗？”
原来此时田十三已经是称霸东海的海盗团首领，双龙岛岛主。前几日江湖各门派收到“仇玉在双龙岛”的消息，竟是阿初为了报复田十三欺骗自己感情故意散布。
田十三笑道：“双龙岛易守难攻，就是全天下人来，我田十三也不怕！”
阿初嗔道：“你又用假名！”
田十三嘿嘿一笑，伸手将阿初搂入怀中。
“那，难不成你图的是镇海令的消息？”
“哈哈，你若真有这消息，早就把它夺来交给你父亲了”田十三柔声道：“我来只是为了跟你长相厮守”
“就知道哄人”
“我田十三对天发誓，此生只爱阿初一个人，愿为你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阿初笑道：“那奴家这边正好有件麻烦事，你帮我办了”
“你只管说！”
“几年前老家送来一个丫鬟，前几日一不小心让她跑了，你帮奴家找回来，奴家就不再生气”
“小事一桩，多大年纪，什么模样？”
“是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长相虽比不上我，但也是个美人胚子”
“名字呢？”
“铃儿”
集市口的馄饨摊，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韩莹莹与白衣少女呆呆的看着沈剑秋如饕餮一般，将一碗馄饨一扫而空。
“你们怎么都不吃？”沈剑秋抹着嘴说道：“店家，再来一碗！”
两名少女对视一眼，韩莹莹一脸无奈，白衣少女嫣然一笑。
“对了”沈剑秋一边用勺子拨着碗里馄饨，一边看向白衣少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韩莹莹在桌下踢了沈剑秋一脚，心想这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一个哑巴问名字，让她如何回答你？
谁知白衣少女将一旁茶壶的水轻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指沾着水，慢慢地在桌上写出了一个娟秀的“铃”字。
“你原来会写字啊！”韩莹莹吃惊地说道：“那你家住哪里？把地名写出来”
白衣少女莞尔一笑，两手一摊指着那个“铃”字，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吐了一下舌头。
“原来你只会写一个字”韩莹莹失望地拨弄筷子，说道：“还以为很快就能送你回家了”
“铃，那以后就叫你铃儿吧”
“你叫的那么亲切啊”韩莹莹打趣道：“反正你明天就见不到她了，我们要一起去南京，是吧铃儿”
铃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谁稀罕”沈剑秋说道，心中却是一紧，难道今天就要分开了？难道以后再也见不到韩莹莹了？鼻子一酸，心中莫名地难受，侧头呆呆看向远处，神色黯然。
两人同是正值青春，韩莹莹见沈剑秋提起离别马上心情低落，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是不禁情动，眼中带笑，手背托腮，含情脉脉地偷看发呆的沈剑秋。
韩莹莹昨夜遇险，若不是沈剑秋舍命相救，还不知无面会不会对她们不利。昨晚两人又结伴而归，一起跑遍庐州城送众少女回家，一路有说有笑，加上沈剑秋年纪相仿，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韩莹莹也早就暗生好感。
“你看我做什么”沈剑秋转过头来问，韩莹莹赶紧收起眼中温柔，笑道：“看你这小色鬼发什么呆”
此话一出，韩莹莹立马后悔了，回想起昨晚自己半个后背被沈剑秋看到，脸上飞红，沈剑秋也满脸通红，慌忙说道：“那都是凑巧看到，不是故意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只有铃儿若无其事地用勺子拨弄碗中汤水。
沈剑秋站起身来，说道：“行啦，我们就此分别吧。你们回南京，我去看看我的刀打磨好了没有”转身付了三人的馄饨钱。
韩莹莹也不说话，只顾呆坐，后悔自己乱说话。
“对了”沈剑秋刚走两步，转过身来对二人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麻糖做得很好吃，你们俩在客房等着我，我买些给你们路上吃”
韩莹莹赶紧猛地一点头。
南京大市街西街口北角，是第一楼的总店，前面是酒楼，中间是客房区，最后面，是第一楼大老板的私人别院。院中是一片苏式园林，依水的亭廊，太湖石叠的景，一座二层小楼靠着锦鲤池，园内栽满桂花树，鸟语花香，僻静优雅。
别院有个冲着后巷的小门，后巷里，一名黑衣壮汉走到门前，伸手叩门，先叩两下，停顿一下又叩三下，只听门内传来一名少女声音：“路过的还是住店的？”
那汉子道：“住店的”
“住店走前门”
“前门人太多”
“后门可有狗”
“手里有肉”
门扉打开，里面站着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白衣白裙，问道：“客官要卖消息？”
“卖。但要你老板亲自来谈”
丫鬟刚要说话，突然从一旁闪出一个小厮，拉住丫鬟让她不要做声。
小厮上下打量了这个壮汉，只见此人四十岁左右，身高七尺有余，高大威猛，高鼻梁，卧蚕眉，目若朗星。皮肤黝黑，一看便是常年烈日下晒过的。
此人正是十五年前独自一人跑到聚贤庄，挑战庄主沈文山的田十三。
小厮恭恭敬敬地说道：“客官是从海上来吧”
田十三回到：“既然知道我是谁，请问老板可愿相见？”
小厮客气地回到：“田船主，老板出门了，她说以前之事，皆是误会，望田先生好好待自己妻儿，以后不要再见”
田十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簪花来，道：“既如此，请将此物物归原主”
说罢，将簪花交于丫鬟，转身大踏步走开了。
院内的小楼二层，开着一条缝的窗户打开了，一名女子露出头来，满脸怅然。
原来分店开遍天下、同时又是天下最大情报网的第一楼，老板居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另一边，庐州。
客栈客房里，铃儿低头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两只脚荡来荡去，左脚光着脚，右脚脚趾勾着绣鞋，前后晃着。韩莹莹则一脸不耐烦，抱着宝剑在房中走来走去，一旁桌上，行李已经打包好。
“这蠢少侠，说好只是去看看刀磨好没有，这么半天还不回来”
铃儿抬起头，对韩莹莹笑了一下。
“铃儿！我们不等了！”韩莹莹伸手拿起行李，道：“反正是他迟到，再等下去我们怎么赶路？”
铃儿听到，听话的捡起鞋子穿上，跳下床来。
刚走到房间门口，韩莹莹又转过身来，对铃儿说道：“可是，以后可能很少来庐州，铃儿也想尝尝那蠢少侠说的麻糖吧？”
铃儿一笑，使劲点了一下头。
韩莹莹气汹汹将行李放回桌上，口中说着：“那就再等一会儿，今天如果不能赶路，就让那蠢少侠替我们出房钱！”
铃儿笑着打手势表示同意。
快午时，门外终于传来沈剑秋声音：“韩姑娘，铃儿，我回来了”
韩莹莹赶紧跑出房间，只见沈剑秋站在门前，身后背着一把长刀，一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袱。
“这便是你说的刀？”韩莹莹走到沈剑秋背后，好奇的打量，只见这刀全长五尺三寸，刀身四尺三寸，刀柄一尺，刀尖磨成柳叶尖，刀背无打磨，整个刀身一指厚，宽三寸，打磨刀刃处却仅一寸宽。刀无刀颚，刀柄缠着牛皮细绳。
“好怪的模样”韩莹莹道：“从来没见过这种刀样，也不像唐刀也不像苗刀，又那么厚，最关键的是刃讲究长而薄，这么厚的宽厚的刀身，只打磨一寸宽的刀刃，完全不锋利啊”
沈剑秋摸着头道：“大哥交代铁匠磨成这样的，说我爹当年用的刀就是这种样式”
“好奇怪”韩莹莹好奇心大起，左看又看，沈剑秋索性将刀摘下来递给她看。
“好沉！”韩莹莹接过刀叹道：“你这蠢少侠还真有些怪力气！”
“嘿嘿，这算什么”
“你当我夸你来着”韩莹莹撇了撇嘴，伸出一只手：“然后，麻糖呢？”
“卖光了”
“什么？”韩莹莹作势要打：“白白等你一上午你说卖光了？”
一旁，铃儿夸张地做出失望的表情。
“可是给你买了另外的东西”沈剑秋道，脸突然变得通红，递上手中的包袱。
韩莹莹没好气地一把接过，伸手一摸，立即明白了包袱里是一套衣服。
沈剑秋挠着头说道：“你衣服昨日被撕破了，穿着别人的衣裳总要还给人家对吧，我大哥给我的钱还有富余，就去裁衣店买了套现成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韩莹莹满脸通红，低声道：“不许进来”。说着转身进房，将房门反锁，却把铃儿也关在门外。铃儿背着手，一脸坏笑地看着沈剑秋的脸，沈剑秋装作没看到，脸却红透了耳根。
等了好久，房门终于打开，只见韩莹莹身穿一件青色绣花马面裙，上身配锦缎衽粉色短袄。韩莹莹本就生的一副美人肌骨，人称应天府第一美人，不同于之前男装打扮潇洒利落，此时身着女装的韩莹莹竟如天仙一般，沈剑秋不由得看得痴了。
铃儿笑着拍手称赞，韩莹莹看到沈剑秋又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笑道：“看什么看，小色鬼”
当晚，南京，二更时分。
第一楼，老板别院。
小楼二层，第一楼女老板推开窗，倚窗轻摇团扇。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这女人也不回头，口中念道：“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你知道是我？”身后传来男子声音
女人轻笑一声，道：“奴家相好满天下，你怎么知道奴家猜的是你？”
“阿初，你还在生气？”
阿初转过身来，面前之人正是田十三。
“哟，这不是田船主吗？千里迢迢跑来奴家房里做什么，小心你家妻子知道打断你的腿”
“阿初，我知道你恨我气我，可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恩主安排，我与她并没有丝毫感情！”
“奴家当然知道，奴家查得出你有妻室，便查得出你的图谋，你不过是为了自己野心才娶她”
“你明知如此——”
阿初怒道：“我气的是你隐藏自己真实身份！我气的是你-----”
不等阿初说完男子便快步上前，一把将阿初搂在怀中。埋入心爱男人火热的怀中，阿初不禁筋骨松软，心跳加快双眼迷离，嗔道：“只恨你--”声音却越来越小。
一场云雨之后，阿初赤着身子坐在床边，伸手整理头发，道：“你死皮赖脸来见我，是要我发出消息，澄清仇玉不在你岛上吗？”
原来此时田十三已经是称霸东海的海盗团首领，双龙岛岛主。前几日江湖各门派收到“仇玉在双龙岛”的消息，竟是阿初为了报复田十三欺骗自己感情故意散布。
田十三笑道：“双龙岛易守难攻，就是全天下人来，我田十三也不怕！”
阿初嗔道：“你又用假名！”
田十三嘿嘿一笑，伸手将阿初搂入怀中。
“那，难不成你图的是镇海令的消息？”
“哈哈，你若真有这消息，早就把它夺来交给你父亲了”田十三柔声道：“我来只是为了跟你长相厮守”
“就知道哄人”
“我田十三对天发誓，此生只爱阿初一个人，愿为你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阿初笑道：“那奴家这边正好有件麻烦事，你帮我办了”
“你只管说！”
“几年前老家送来一个丫鬟，前几日一不小心让她跑了，你帮奴家找回来，奴家就不再生气”
“小事一桩，多大年纪，什么模样？”
“是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长相虽比不上我，但也是个美人胚子”
“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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