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真相
出了市局之后，林清琊的反噬就已经彻底发作。
其反噬强度甚至比当初吃了吴老四的一块肉后来的更加剧烈……不确定是因为红衣镜鬼的实力更强，还是因为这次吞噬的鬼肉更多了些。
这次雅晴也因为吸收了镜鬼的灵魂而很兴奋直接遁去了灵轮空间，林清琊自己有些分不清方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走到了哪……
直到他听到一声诡异的、稚嫩的，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
“上车～上车～”
他才知道是接自己的时空列车到了身旁。
在一声声呼唤中，他懵懵懂懂地上了列车，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走了一段，最后倒在了柔软的座位上，彻底昏死过去。
回公司的列车往往都有很多职员共乘，所以林清琊一上车，就被这节车厢上的很多人注意到了。
不过由于某种默契，所有人的座位都跟其他人隔着三四个，除非是一起行动的，不然座位周围一圈都是真空区……
有不少人都诧异这次列车停靠的站点——在c2级别世界世界停靠，也算是难得一遇。
C2作为公司掌控力略次的一级，这个等级的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异常事件会留给他们员工处理，甚至大部分职员都与c2、c1级别的世界无缘，倒是听说有一些难度离谱的任务经常会在这两个梯度的世界出现。
“c2世界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有勇气。”
一名老者在座位上喝着枸杞姜茶，啧啧称奇，“c2级别的任务算得上零星，一般不是刻意选择，很少会挑这个梯度的任务。”
老者旁边坐着一位青年，身上还有不少物资，此时正在拿着一个不知名的道具清洁身体，同时伸长脑袋往车门口那边猛瞅：
“我帮您老看看是什么人啊，您别急……嗯，活人。”
老人翻了个白眼：“要你说？”
青年：“还有他……欸，这衣服不错，人有点醉……等等，卧槽！”
青年在看到林清琊扶住座椅直接倒下来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震惊的'卧槽'了一声。
觉察到身前身后有其他人的目光挪过来，老人黑着脸把青年拉着坐下，“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大惊小怪。”
“……不赖我啊黎老，是那个人。”青年错愕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刚才上车那个，就是上次您老给的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别给我打哑迷。”
“害，就上次您老本来想卖个人情但是没卖到的那个，您还怀疑他是吞噬了异常的肉身那个。”
听了青年的话，老人也惊讶了，“是他？这好像才过去七天，他……居然完成了c2世界的任务？他发现你了吗？”
“没呢，他好像跟上次状态差不多，刚才上车后就直接倒在座位上了。”青年摇了摇头。
“他难道又吞噬了什么鬼物？”
老人略微皱起眉，思量许久，“等下车去和他交流交流吧，连续碰到两次，也算是有缘。”
青年也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他们是在公司休息了一天才又出了一趟任务，因为是c3梯度的世界，时间流速和公司内部基本持平，他们差不多花了五天的时间完成任务才回来，但c2世界的时间比公司要慢一半，也就意味着对方可能只花了更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
而且很有可能又吞噬了一只异常的肉身……
一老一少明白，如果这样的人能一直活下去，未来恐怕不可限量。
黑白色的时空列车在虚空中沉默的行驶，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白色痕迹。
虚空与宇宙浩渺无垠，没人知道它们的极限在哪里……
哪怕是公司，也不能全然探知到宇宙的全貌。
而在公司掌控范围外的一角，有一界：山河颠倒，且日月不熄；有一国：歌舞升平，却人如刍狗；
华美的云上宫殿里，身着片缕的妖异男子卧榻在侧，手端一盏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在身，殿前更有许多不着一缕的貌美舞姬乐师笙歌燕舞……
蓦然间，头发披散的妖异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凌光，发出一声轻咦。
出生刹那，殿内所有舞姬和伺候的侍女纷纷身体僵硬，'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男人的方向低垂头颅至地面，仿佛一个个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乞求原谅。
男人却毫无意外，短暂的停顿过后，继续举起酒杯细品美酒，将腿抬起，压在在他面前跪下的侍女身上，“继续跳，跟你们无关。”
侍女顺势匍匐在地，让男人更加舒适。
她听得上方这位至高无上的主人低语了一句：
“有趣，居然敢弄坏我的玩具……胆子可越发大了。”
“还好，留了一个备用。”
……
C2-z631。
明国，淮安省，宁城市公安局。
在局里的一间小休息间内，付志成头部青筋暴起，大汗淋漓，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手里紧紧抓着一本书。
“……失败了，他居然……”
颤栗了很久，他才逐渐回复，凸起的血管渐渐消弭，“但他不会放弃的，他还会回来……”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付志成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出去。
他一路来到另外一间休息室，带着复杂的神色将门推开。
房间里，陈佳琪正在询问兰月的情况，听到声音回头，就看见付志成站在门口，不由诧异：“付局长，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的情况。”
付志成笑了笑说道。
兰月此时已经醒了一会儿，见到付志成进来，目光略有些奇异，“付局长好……”
“你好你好……哎，兰小姐不用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付志成忙笑着道，“怎么样兰月，我听慕容组长说你被胁迫了？没事吧？”
兰月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事情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那位林清琊，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付志成松了口气，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兰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啊？”
兰月颇有些纳闷，“付局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以前认识我？”
付志成尴尬一笑，并不慌张，摸了摸鼻头，“我想了想好像确实见过吧，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跟你奶奶住在一个村，我估摸着以前回村探亲的时候见过你。”
说到这里，付志成想到，兰月现在可以说是孤身一人毫无依靠，突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的问道：
“兰月…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兰月迷茫的抬起头，“没有，我只想着继续工作，然后……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了。”
“工作这方面没问题，等你修养好就可以回去上班了，不过虽然这次事件的元凶已经被清除，但你毕竟已经接触这类事件，以后恐怕更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在特处组有一些熟人，可以让你插班进去尝试参与这类事件，也算是一份工作，你觉得如何？”
付志成说完，兰月还没多大反应，陈佳琪就已经震惊了：“付局长，你什么时候在特处组还有关系了？”
“有啥好奇怪的，我这局长的位置不就是靠关系来的嘛。”付志成说到这点还有点得意。
陈佳琪对此表示无语，兰月听着听着反倒笑起来，只是略有些不好意思，“愿意是愿意，只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不会，你愿意加入可就太好了！你们等等，我这就去联系一下……”
付志成说完就跑没影了，衣袖没挥也没带走一片云彩。
陈佳琪随后安置好兰月，跑去和慕容斌汇报了这件事，后者也有些震撼——他早先知道付志成是靠关系当上的局长就很震惊，现在对方居然还在特处组里有关系……
简直离谱。
“这件事，我回去会打报告的，就算有权利也不能滥用。”
慕容斌已经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务弄到头疼。
陈佳琪点点头，“那组长，我们的任务算不算完成了？镜鬼被那位林先生消灭，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慕容斌扔给她一叠资料，沧桑道：“恐怕不行，度舟市那边又出问题了，估计还得去一趟……别这个眼神，应该不是镜鬼，估计是食尸鬼一类的东西，情报刚刚才传来，说是莫名失踪了很多尸体。”
“至于这个，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问镜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看完你就知道了。”
陈佳琪为自己的休假又没了在心里默哀许久，又因为好奇镜鬼的来历打开了这份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着的资料：
‘【约1900年（庚子年），往生教成立，大肆宣扬其教义‘入往生门则无争，万法升灵入天门’，以邪诡术法控制他人心智；同年，反朝廷的振华会成立，开展了一系列改革运动，让往生教的普及得以受阻；
…
1905年（乙己年），往生教控制末代王朝王室贵族，并很快控制、封锁京城，对外仍称皇帝皇族为统治者，实际王朝已由往生教掌控，由于振华会理念有碍于往生教扩张，京城内的振华会被往生教清剿一空，振华会失去对京城的实际占有权。
*注者-除灵宫·张：据考察，1905~1910年期间，往生教为消灭振华会残留势力，在振华会内安插了许多眼线，甚至于，恐在之前，振华会便已经有往生教的内应，否则无法解释在我除灵宫执行剿灭往生教任务前，各地振华会的高层都纷纷涌入京城。
1911年~1912年期间，往生教表面被除灵宫剿灭，实际却是将势力转移到振华会名下，利用邪诡法术控制振华会同胞，借此前振华会留下来的名声加以将邪术扩散，受害者难以估量；】’
……
‘【烈士名录……
兰芷离，女，享年18岁。
成就：于1925年加入振华会，1926年通过我教弟子付义成的考校，正式为除灵宫外门弟子，1926-1928年期间深入卧底振华，振华会尊其号称‘血魔女’；1927年与振华会（原往生教）少会长（圣教子）订婚，于1928年将其刺杀，并在除灵宫的第二次清剿行动中配合除灵宫和其他内应清除振华会最高首脑，为振华会的覆灭做出了不可缺少的贡献。
次年因邪术侵体自愿就义，除灵宫追封其为‘胜雪仙’，诞有一女名为兰静若。
*注者-除灵宫·付：兰月，女，享年约21，兰芷离生母。据考究，其母曾在1905年时加入原振华会，在1911年往生教暗子提供的错误请报下随部分振华会成员入京，后随大部分振华会成员一同下落不明，建议追封其为‘胜雪仙镜母’。
*注者-除灵宫·张：‘胜雪仙母’未尝不可，镜字和解？
*注者-除灵宫·付：母女分离，生死不见，一如镜花水月，故为‘镜母’。】’
……
……
在某个不存于现实的空间中。
两个红衣女人，一个高高坐于悬梁上，一个恭敬跪伏于地。
“我绕过你，一半是同情你的遭遇，但另一半，是因为我看中你的能力，明白了吗？”
“我明白，雅晴大人。”跪伏在地的女人抬起头，露出和兰月别无二致的面容，眼神却没了任何凶戾，心悦诚服道，“感谢您驱逐了我体内的邪怨之气，谢谢您……”
始终没有露出真容的雅晴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那点儿怨气不过举手之劳，于我也是塞牙缝。
倒是你被这怨血邪气浸染超过百年还能保持神志，实在是难得。”
这形似兰月的红衣女人便是镜鬼，她青紫的脸上泛起苦涩：
“不过是以毒攻毒，我以对韩凌的怨恨抵御他施加给我的其余人的怨恨，终究只是让自己迷失在了怨恨的深渊之中……”
“韩凌？不过根据我这位宿主看到的你女儿的日记内容，她去查证过，并没有韩凌这个人。”雅晴沉吟片刻，“是他化名了？”
镜鬼摇摇头：“不，不是化名，我的灵魂被他封困于镜内时，清晰的听到有人喊他韩凌大人，而喊他名字的那人是当时的往生教主教。”
雅晴歪了歪头：“的确，你的记忆里有这一段，这就奇怪了……”
镜鬼也有些茫然：“而且我明明记得，当时他把我封困的镜子是皇宫里的一面桌镜，还说过，若是我能吸收所有的怨力，这世界便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还将会是我的游乐场……”
“应当是你陷入沉睡后，原本的寄体被动过手脚，如果按照你记忆里的那些怨念血气来看，你在进化成幽鬼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脱离镜子限制的能力。”
雅晴没有再多加揣测，只是把有些疑点记下。
接着，她‘嘁’了一声：“这小子，又胡来。”
“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我这个宿主为了获得你的能力，把你刚聚好身体吃了一部分。”
镜鬼：“？？？”
这……还是人吗？
只听过鬼吃人，这人吃鬼……属实是活久见。
“……这位大人身体要紧吗？”
“要紧，现在可紧了，邦邦硬。”
雅晴好像在磨牙。
她感受到林清琊已经微弱到难以察觉的气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拍醒。
这人想死也别拉着她一起！
她当时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能作的新人了呢？早知道还不如再多等几十年……
其反噬强度甚至比当初吃了吴老四的一块肉后来的更加剧烈……不确定是因为红衣镜鬼的实力更强，还是因为这次吞噬的鬼肉更多了些。
这次雅晴也因为吸收了镜鬼的灵魂而很兴奋直接遁去了灵轮空间，林清琊自己有些分不清方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走到了哪……
直到他听到一声诡异的、稚嫩的，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
“上车～上车～”
他才知道是接自己的时空列车到了身旁。
在一声声呼唤中，他懵懵懂懂地上了列车，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走了一段，最后倒在了柔软的座位上，彻底昏死过去。
回公司的列车往往都有很多职员共乘，所以林清琊一上车，就被这节车厢上的很多人注意到了。
不过由于某种默契，所有人的座位都跟其他人隔着三四个，除非是一起行动的，不然座位周围一圈都是真空区……
有不少人都诧异这次列车停靠的站点——在c2级别世界世界停靠，也算是难得一遇。
C2作为公司掌控力略次的一级，这个等级的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异常事件会留给他们员工处理，甚至大部分职员都与c2、c1级别的世界无缘，倒是听说有一些难度离谱的任务经常会在这两个梯度的世界出现。
“c2世界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有勇气。”
一名老者在座位上喝着枸杞姜茶，啧啧称奇，“c2级别的任务算得上零星，一般不是刻意选择，很少会挑这个梯度的任务。”
老者旁边坐着一位青年，身上还有不少物资，此时正在拿着一个不知名的道具清洁身体，同时伸长脑袋往车门口那边猛瞅：
“我帮您老看看是什么人啊，您别急……嗯，活人。”
老人翻了个白眼：“要你说？”
青年：“还有他……欸，这衣服不错，人有点醉……等等，卧槽！”
青年在看到林清琊扶住座椅直接倒下来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震惊的'卧槽'了一声。
觉察到身前身后有其他人的目光挪过来，老人黑着脸把青年拉着坐下，“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大惊小怪。”
“……不赖我啊黎老，是那个人。”青年错愕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刚才上车那个，就是上次您老给的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别给我打哑迷。”
“害，就上次您老本来想卖个人情但是没卖到的那个，您还怀疑他是吞噬了异常的肉身那个。”
听了青年的话，老人也惊讶了，“是他？这好像才过去七天，他……居然完成了c2世界的任务？他发现你了吗？”
“没呢，他好像跟上次状态差不多，刚才上车后就直接倒在座位上了。”青年摇了摇头。
“他难道又吞噬了什么鬼物？”
老人略微皱起眉，思量许久，“等下车去和他交流交流吧，连续碰到两次，也算是有缘。”
青年也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他们是在公司休息了一天才又出了一趟任务，因为是c3梯度的世界，时间流速和公司内部基本持平，他们差不多花了五天的时间完成任务才回来，但c2世界的时间比公司要慢一半，也就意味着对方可能只花了更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
而且很有可能又吞噬了一只异常的肉身……
一老一少明白，如果这样的人能一直活下去，未来恐怕不可限量。
黑白色的时空列车在虚空中沉默的行驶，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白色痕迹。
虚空与宇宙浩渺无垠，没人知道它们的极限在哪里……
哪怕是公司，也不能全然探知到宇宙的全貌。
而在公司掌控范围外的一角，有一界：山河颠倒，且日月不熄；有一国：歌舞升平，却人如刍狗；
华美的云上宫殿里，身着片缕的妖异男子卧榻在侧，手端一盏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在身，殿前更有许多不着一缕的貌美舞姬乐师笙歌燕舞……
蓦然间，头发披散的妖异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凌光，发出一声轻咦。
出生刹那，殿内所有舞姬和伺候的侍女纷纷身体僵硬，'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男人的方向低垂头颅至地面，仿佛一个个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乞求原谅。
男人却毫无意外，短暂的停顿过后，继续举起酒杯细品美酒，将腿抬起，压在在他面前跪下的侍女身上，“继续跳，跟你们无关。”
侍女顺势匍匐在地，让男人更加舒适。
她听得上方这位至高无上的主人低语了一句：
“有趣，居然敢弄坏我的玩具……胆子可越发大了。”
“还好，留了一个备用。”
……
C2-z631。
明国，淮安省，宁城市公安局。
在局里的一间小休息间内，付志成头部青筋暴起，大汗淋漓，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手里紧紧抓着一本书。
“……失败了，他居然……”
颤栗了很久，他才逐渐回复，凸起的血管渐渐消弭，“但他不会放弃的，他还会回来……”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付志成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出去。
他一路来到另外一间休息室，带着复杂的神色将门推开。
房间里，陈佳琪正在询问兰月的情况，听到声音回头，就看见付志成站在门口，不由诧异：“付局长，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的情况。”
付志成笑了笑说道。
兰月此时已经醒了一会儿，见到付志成进来，目光略有些奇异，“付局长好……”
“你好你好……哎，兰小姐不用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付志成忙笑着道，“怎么样兰月，我听慕容组长说你被胁迫了？没事吧？”
兰月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事情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那位林清琊，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付志成松了口气，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兰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啊？”
兰月颇有些纳闷，“付局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以前认识我？”
付志成尴尬一笑，并不慌张，摸了摸鼻头，“我想了想好像确实见过吧，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跟你奶奶住在一个村，我估摸着以前回村探亲的时候见过你。”
说到这里，付志成想到，兰月现在可以说是孤身一人毫无依靠，突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的问道：
“兰月…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兰月迷茫的抬起头，“没有，我只想着继续工作，然后……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了。”
“工作这方面没问题，等你修养好就可以回去上班了，不过虽然这次事件的元凶已经被清除，但你毕竟已经接触这类事件，以后恐怕更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在特处组有一些熟人，可以让你插班进去尝试参与这类事件，也算是一份工作，你觉得如何？”
付志成说完，兰月还没多大反应，陈佳琪就已经震惊了：“付局长，你什么时候在特处组还有关系了？”
“有啥好奇怪的，我这局长的位置不就是靠关系来的嘛。”付志成说到这点还有点得意。
陈佳琪对此表示无语，兰月听着听着反倒笑起来，只是略有些不好意思，“愿意是愿意，只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不会，你愿意加入可就太好了！你们等等，我这就去联系一下……”
付志成说完就跑没影了，衣袖没挥也没带走一片云彩。
陈佳琪随后安置好兰月，跑去和慕容斌汇报了这件事，后者也有些震撼——他早先知道付志成是靠关系当上的局长就很震惊，现在对方居然还在特处组里有关系……
简直离谱。
“这件事，我回去会打报告的，就算有权利也不能滥用。”
慕容斌已经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务弄到头疼。
陈佳琪点点头，“那组长，我们的任务算不算完成了？镜鬼被那位林先生消灭，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慕容斌扔给她一叠资料，沧桑道：“恐怕不行，度舟市那边又出问题了，估计还得去一趟……别这个眼神，应该不是镜鬼，估计是食尸鬼一类的东西，情报刚刚才传来，说是莫名失踪了很多尸体。”
“至于这个，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问镜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看完你就知道了。”
陈佳琪为自己的休假又没了在心里默哀许久，又因为好奇镜鬼的来历打开了这份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着的资料：
‘【约1900年（庚子年），往生教成立，大肆宣扬其教义‘入往生门则无争，万法升灵入天门’，以邪诡术法控制他人心智；同年，反朝廷的振华会成立，开展了一系列改革运动，让往生教的普及得以受阻；
…
1905年（乙己年），往生教控制末代王朝王室贵族，并很快控制、封锁京城，对外仍称皇帝皇族为统治者，实际王朝已由往生教掌控，由于振华会理念有碍于往生教扩张，京城内的振华会被往生教清剿一空，振华会失去对京城的实际占有权。
*注者-除灵宫·张：据考察，1905~1910年期间，往生教为消灭振华会残留势力，在振华会内安插了许多眼线，甚至于，恐在之前，振华会便已经有往生教的内应，否则无法解释在我除灵宫执行剿灭往生教任务前，各地振华会的高层都纷纷涌入京城。
1911年~1912年期间，往生教表面被除灵宫剿灭，实际却是将势力转移到振华会名下，利用邪诡法术控制振华会同胞，借此前振华会留下来的名声加以将邪术扩散，受害者难以估量；】’
……
‘【烈士名录……
兰芷离，女，享年18岁。
成就：于1925年加入振华会，1926年通过我教弟子付义成的考校，正式为除灵宫外门弟子，1926-1928年期间深入卧底振华，振华会尊其号称‘血魔女’；1927年与振华会（原往生教）少会长（圣教子）订婚，于1928年将其刺杀，并在除灵宫的第二次清剿行动中配合除灵宫和其他内应清除振华会最高首脑，为振华会的覆灭做出了不可缺少的贡献。
次年因邪术侵体自愿就义，除灵宫追封其为‘胜雪仙’，诞有一女名为兰静若。
*注者-除灵宫·付：兰月，女，享年约21，兰芷离生母。据考究，其母曾在1905年时加入原振华会，在1911年往生教暗子提供的错误请报下随部分振华会成员入京，后随大部分振华会成员一同下落不明，建议追封其为‘胜雪仙镜母’。
*注者-除灵宫·张：‘胜雪仙母’未尝不可，镜字和解？
*注者-除灵宫·付：母女分离，生死不见，一如镜花水月，故为‘镜母’。】’
……
……
在某个不存于现实的空间中。
两个红衣女人，一个高高坐于悬梁上，一个恭敬跪伏于地。
“我绕过你，一半是同情你的遭遇，但另一半，是因为我看中你的能力，明白了吗？”
“我明白，雅晴大人。”跪伏在地的女人抬起头，露出和兰月别无二致的面容，眼神却没了任何凶戾，心悦诚服道，“感谢您驱逐了我体内的邪怨之气，谢谢您……”
始终没有露出真容的雅晴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那点儿怨气不过举手之劳，于我也是塞牙缝。
倒是你被这怨血邪气浸染超过百年还能保持神志，实在是难得。”
这形似兰月的红衣女人便是镜鬼，她青紫的脸上泛起苦涩：
“不过是以毒攻毒，我以对韩凌的怨恨抵御他施加给我的其余人的怨恨，终究只是让自己迷失在了怨恨的深渊之中……”
“韩凌？不过根据我这位宿主看到的你女儿的日记内容，她去查证过，并没有韩凌这个人。”雅晴沉吟片刻，“是他化名了？”
镜鬼摇摇头：“不，不是化名，我的灵魂被他封困于镜内时，清晰的听到有人喊他韩凌大人，而喊他名字的那人是当时的往生教主教。”
雅晴歪了歪头：“的确，你的记忆里有这一段，这就奇怪了……”
镜鬼也有些茫然：“而且我明明记得，当时他把我封困的镜子是皇宫里的一面桌镜，还说过，若是我能吸收所有的怨力，这世界便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还将会是我的游乐场……”
“应当是你陷入沉睡后，原本的寄体被动过手脚，如果按照你记忆里的那些怨念血气来看，你在进化成幽鬼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脱离镜子限制的能力。”
雅晴没有再多加揣测，只是把有些疑点记下。
接着，她‘嘁’了一声：“这小子，又胡来。”
“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我这个宿主为了获得你的能力，把你刚聚好身体吃了一部分。”
镜鬼：“？？？”
这……还是人吗？
只听过鬼吃人，这人吃鬼……属实是活久见。
“……这位大人身体要紧吗？”
“要紧，现在可紧了，邦邦硬。”
雅晴好像在磨牙。
她感受到林清琊已经微弱到难以察觉的气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拍醒。
这人想死也别拉着她一起！
她当时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能作的新人了呢？早知道还不如再多等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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