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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知英布怒杀义帝

    临淄城外,西楚中军大帐。项羽手里拿着汉国使者送来的张良亲笔信,很是愤怒。他将信递给立在旁边的武涉。

    武涉念:“汉代秦为天意,三秦不属于汉,则有背天命人心。今汉王上承天命,下应秦人民心,率军还定三秦。关中秦人皆欢呼迎接汉王,原以忠于秦王之心臣服于汉王。汉王令在下逞书信一封,告之霸王,得三秦并入汉国足矣,不想其它。在下以为六国皆能原地复国,汉王就应该能替嬴氏而在关中复国,唯有七王共存尊义帝为天子,才是真正地回到了周朝。愿霸王与天下人一道克己复礼,废西楚,还国于楚怀王。若要继续干假尊义帝,实废楚国的不臣之事,尔就是天下公敌,汉王将号令七王与天下人共除无道霸王。贤弟呀,齐无主,弟可代为齐王。”(此信是作者自创)

    项羽瞪眼骂:“老匹夫想什么呢?废西楚恢复楚国归熊心,秦本土全归汉?孤什么也没有?”

    “刘季这是在为自己吞并三秦,而黑俺主霸王陛下。”武涉气忿地说:“刘季是要重新划分新时代天下格局,比田荣还可恶。”

    “尔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项羽问立在另一边的陈平:“老不死的刘季这是要与伪君子张良一道挟义帝之名,兴挑战西楚之事吧?”

    “回霸王陛下。可能刘季要的不止三秦。”陈平分析说:“他口中的汉代秦,显然不是代早期的秦侯,秦公一隅之地,至于他后面所说的秦王之地全部为汉也不可全信。臣以为汉王所要是秦皇时期的全天下。此信是他在为自己寻找挑战西楚霸王国诸侯长之尊道德依据。”

    “他敢。”项羽抢过书信撕得粉碎大骂:“真的是老而不死成精了。为了今日富贵,他委身俺项家势力,为了达到目的,他隐忍过,屈服过,献媚过。如今公然想跳起来比孤高,可恶。”

    “霸王陛下终于醒了。”

    “什么意思?”

    武涉长叹说:“范大人一再提醒过,防老不死刘季之心不能无。陛下一直没放在心上。为了坑陛下,刘季还投机过,取巧过,使奸耍猾一样也没落下过。”

    “大王陛下。”陈平掏心掏肺说:“汉王已经还定三秦,还怂恿张良给大王写信,要陛下放弃西楚。所以说对他的认识不能停留在以往,还要看到他以后终极目标想干什么。”

    “这信中不是说只要三秦不想其它吗?”

    “唉。”陈平想骂霸王无知,但是他不敢,他小声说:“不想其它就不会挑战陛下让陛下放弃西楚。他表面是为义帝主持公道,实则是为他自己取楚国全境寻找理由。陛下一旦没了西楚,就将失去依托,汉王将做大成为天下无敌之王,他还会尊义帝为天子?”

    “尔说该怎么办?”项羽看着陈平问:“丢下田荣西进灭刘季?”

    “刘季要灭,但是此时不能放生田荣。田荣老贼与陛下已经结下生死之仇,一旦缓过劲来,他会毫不犹豫地从后插西楚一刀,届时西楚将不得不面对两线作战。两线同时开战是国家之大忌。”

    武涉担忧说:“怕只怕刘季老贼会从后插西楚一刀,逼西楚国两线作战。”

    “看来令刘交退回汉中是个正确的选择。”

    “霸王陛下,临淄攻城之战不能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陈平献计说:“不如撤去一门放田荣逃出去,强攻三门。”

    “为什么?”

    “临淄是齐境自古中心,一旦它失守了,整个齐国军民将信心崩溃。”

    “不行。”武涉抢过话分析说:“齐境五郡,田荣一旦出逃很难追击。”他坚定地说:“对待田荣要痛打落水狗,不能放生。”

    陈平点头说:“理论上咱俩说得都对。剩下的就是一看霸王陛下决断,二看天意如何了。”

    “孤就不信了,田荣老贼城中粮食吃不完。弹尽粮绝后他能翻盘不成。”

    “对呀没有粮食田荣必败,可是城中粮食能维持多少天,咱们不知道。”陈平再献计说:“要是没有水比没有粮食更可怕。咱们在外切断临淄的所有水源。”

    “孤打仗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这种阴谋诡计孤不玩。”项羽一指陈平说:“尔继续率柏直、杨喜阻击田横。”他取过戟边出帐边对武涉说:“尔纵马绕城,传令东、南、北三门的龙且、项庄、曹咎全力攻城。”

    项羽出帐上马,一马当先向西门冲去。城边领兵的项声、项襄、项悍紧随其后向护城河杀去。

    陈平出帐看着这一切仰头看天后自语:“霸王为天下主怎么像猴子当大王,大老爷不听二老爷叫,乱哄哄越理越乱。看来天下真正的人主不是他。”

    天下真正人主不是项羽,此时还有个名义上的义帝。可是连名义的国都没有了的义帝也只是昙花一现的命。

    随何一路误导着英布来到郴县。熊心一听随何是汉王刘季的使臣,赶紧地说:“请坐,请上座。”

    见被冷落在一旁的英布面露恨意,当过砀郡监,岁数大见过事的吕清赶紧起身将英布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搞不清状况的熊心摆谱说:“尔一个诸侯王怎么敢坐到孤的令尹位子上呢!懂不懂尊卑礼仪。”

    义帝怎么了,在英布眼里就是个放羊的。尔敢冷嘲热讽不敬之,他就敢耍浑。他瞪着熊心问:“他一个汉王宫的宦者令,能坐在左上座,寡人一个九江王不能坐右上座?尔的礼是这么定的吗?”

    “尔敢当面责问孤?尔的眼里还有天子吗?孤为君父,尔为臣子。孤的对错只有九天之上的神龙可以评述。”

    “尔以为尔谁呀。义帝?天子?一个放羊的靠谎称是楚国熊氏后人而窃得之尊之位,却什么事也不做,就等着寡人等拼命。”

    “尔认为孤应该做什么?”

    “臣不议君过。君爱臣忠,天子与诸侯相安。”吕清赶紧近身,低声下气问英布:“九江王陛下为何事而来?”

    随何却抢答回:“小的奉汉王陛下令,给义帝进献秦岭以南各色美女。”

    “是吗?”熊心两眼放光说:“只有刘季是真忠臣。”

    “他给尔送过一粒米吗?”英布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责问:“老子给尔送粮食,送柴禾养尔逾三万人马,尔一句谢谢没有。他送尔美女,尔眉开眼笑,美女的粮食也要老子送吗?呸,从此老子也不会再送一粒粮食给尔。”

    “汉王刘季没给孤送来粮食?”

    “汉国自己都不够吃。”随何两眼一转画大饼说:“来年丰收了,俺主公汉王陛下一定会给陛下送来足够多的粮食。”

    “好,忠臣呀。”不知道自己活不到来年的义帝大骂送粮大户英布:“汉王的榜样事迹尔是一点不学,专跟无道项羽学不尊重孤。小心受到天谴。”

    “老子未来怎样,尔是看不到了。”英布走到义帝身旁,如老鹰捉小鸡,将熊心提出宫外,放倒在地,踩在脚下,从自己随从手中接过镋大骂:“混蛋东西,外面都重回诸侯混战了,尔却在这摆谱。”骂完对着他的头一镋下去,立即头浆迸裂爆炸似的溅向四方。可怜名誉上天子就这么命归阴了,找他的恩公故上柱国项梁去了。他一脚将他尸体踢滚向一旁骂:“昏君庸臣。”

    被英布当面骂成庸臣的令尹吕清与上柱国陈婴竟是没敢阻挡英布,两人对看一会,陈婴喃喃地自语:“当今天下名誉上的天子,他说杀就杀了。”

    “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当着吾等面杀了。”吕臣问:“从今后纪元就真的是西楚了。霸王将成为真正意上的天子了。”

    “纪元为什么不能是大汉呢?诸位,项羽在俺主公面前是弟。汉王才是压项羽一头的天下真主。”随何不会再跟英布走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上前充和事佬说:“面对项羽除共主国在先,英布杀义帝在后。两位上官,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还是什么上官,已经是无家无父的流民了。”吕清用商量的口吻问:“要是吾等此时投汉王,汉王陛下不会嫌晚吧?”

    “俺主公汉王陛下能容天下所有英雄,不计较早晚,只要忠心。”

    吕清露出笑对陈婴说:“堂邑侯殿下,吾俩就此跟汉王吧。”

    “从此归汉,绝无二心。”陈婴问召平:“将军不打算跟俺们一道归汉吗?”

    “归汉才是正道。既然汉王为长,末将自然是趋汉而弃西楚。”

    义帝的尸体凉了,他只比放马的子婴多活了一年,他俩没有成功者,都是时代的过客,都是别人玩过就扔的木偶而已。曾经的忠臣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为主子安葬,而是先想自己的退路,在郴县树倒猢狲散,去汉国重新聚到新主子刘季帐下,换旗易职为汉臣。

    从今后混淆不清的纪元,是西楚年,还是大汉年。一切只有等胜王败寇的大幕落下,由胜利者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