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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智慧叫大智若愚(求推荐 求扩散)

    萧何正在陪家乡人吃饭。有官员进来报:“相国大人。大将军拎着章邯人头,坐着二马战车,率得胜大军归来,已到栎阳城外。”

    “令他将兵马安置城外,离城十里开外的郊野扎营,自己与上将们进城。”

    官员面露难色,走上前附着萧何耳说:“萧大人。大将军的意思是要相国亲自出城迎接。”

    “他娘的,小子这谱摆的。”萧何自知失言,他知道一旦让家乡穷苦出身的父老们知道韩信德性,一定会引起群愤。他忙改口大声吹捧韩信说:“大将军不负汉王所托,意料之中地斩了雍王章邯。”

    “章邯?就是那个纵横中原无敌,藐视天下群雄的章少荣?”

    “正是。就是那个斩三王,杀百将,令六国兵马胆寒的章少荣。”

    “他一个前秦管征粮的少府,怎么有那么大的本领?未遇项羽前无对手。”

    “本相也是这么想的。汉王陛下帐下第一武将曹参,就是当年沛县的狱掾曹大人只能与他过三招。”

    “看来刘老三能由亭长变汉王是有一定道理的,他眼毒呀,怎么就找一个俺们都不认识的外乡人韩信为大将军,怎么就知道大将军能马到成功斩了无敌章少荣?这招棋下得高。”

    萧何笑意满满地说:“主公汉王陛下有识人之智,更有用人之聪。今日大将军韩信能斩了章邯,他日就能斩了所谓的万人敌项羽。”

    “俺们信。项羽一出章少荣就怂。斩项羽看来只有汉王陛下慧眼识人并起用的大将军韩信了。”

    韩信只用一颗章邯的人头,就改变了丰沛众人对他的看法。他们从一开始怀疑,到如今彻底佩服都是发自内心深处,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诸位。为了表彰大将军韩信斩杀当世仅次于项羽的第二魔头,本相得亲自出城迎接他入城,挑挂章邯人头,在相府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萧何将被韩信逼着去迎接说成是自己主动出城迎接。出身泥腿子的民与奴隶全信了。他们争相回:“萧大人放心去吧。俺们不用陪吃不到鼻子里。”

    萧何抱拳转圈拜了四方后出兵营,去城外迎接得意忘形的韩信去了。

    萧何只带着几名办差的出城见韩信,自然没有盛大的迎接场面。韩信乐不乐意都得跟着萧何进城。他至今在栎阳什么也没有,住哪,吃什么,自己不知道。

    为了不让主子刘季产生将相过往甚密的印象,萧何可不敢在府上设宴为韩信庆功。庆功也得等上将曹参、周勃他们安置好家属后公开一道请。来到相府院外大路边,他指着相府对门的一处房屋说:“这就是本相为大将军寻的新家。配有四名家丁护卫,二名老年仆佣。”

    韩信看看旧门小院,很不满意说:“这也能作为大将军府安置俺?萧大人糊弄俺吗?相府的大夫们办事就这么随意?太不将本大将军放眼里了。”

    “马虎着住吧。建国初期,百废待新,国家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萧何指着自家问:“大将军认为本相的相府足够大吗?”

    “作为相府是小了点。不过比起大将府是不是就略显大了呢?”

    “要是本相跟大将军换,大将军敢吗?”

    “不敢。”韩信也不是不懂拐弯的莽汉,他可是能忍受胯下之辱的角色。他换个条件说:“这门也太矮了吧?而且门头也没有门匾。”

    萧何心想:这小子,不摆谱他会憋死。他于是令身边人:“快去找一长条木块来。”

    办差的很快就递给萧何一长条木块。萧何拿手上看也没细看,就伸手说:“拿笔来。”笔到,他当街边写边念叨:“韩宅。”

    韩信不乐意了,他提醒说:“萧大人。是韩府。”

    “没有王上开金口赏赐就不可以建府。”萧何令办差的将写有韩宅的匾挂上门头后,对韩信说:“做人要低调。”

    “俺在军是官至大将军,与国尉卢绾同级;在文官班中是仅次于相国的左丞相。开衙建府理所应当。”

    “孩子。尔以为大将军有多大?”

    “汉王陛下与俺破符,并授与右符,本大将军是可以调动全国军马的军事最高首长。”

    “太尉卢绾才是全国最高军事长官,只有他可以任意调动所有扛枪打仗的将士。尔手握右符,只能与曹参等上将手中的左符合二为一后,才有权指挥他们带兵冲锋。这权利要想保住还得汉王陛下不往回收符。尔的右符在没有左符的士兵手中狗屁不是,尔谁也调不动。曹参、灌婴等上将帐下的校官唯自己的将军令是听。”萧何用嘲讽的语气提醒韩信说:“现在上将们各自率本部安营扎寨了,尔在曹参他们回家时可以右手捧着右符去营中,看看能不能指挥动没有兵符的校官们?孩子。尔手中的右半个虎符是神圣的,还是只能当玩具把玩的,全凭汉王陛下一句话。”他盯着发愣的韩信问:“小子听懂了本相所指了吗?尔一定要学会低调。”他指着门里说:“小住几日,就继续完成去年汉王陛下出关前定下的军事战略,率曹参他们出关扫荡黄河以北,至西楚国都彭城与汉王陛下会合。”

    “去年南郑接收汉王陛下拜将时。本大将军以为是等同秦之国尉、楚之大司马,周天子国太师的三公。没曾想就是个组织打仗的高级参政事。”

    “能从本相帐下的治粟都尉升为汉王陛下麾下的独挡一面的军师。尔要感谢陛下的知遇之恩。”萧何示意韩信:“回家吧。女佣应该已经备好了饭菜。记住她们烧什么,尔吃什么。尔宅上饭菜标准是本相照相府规格配的,当下一切从简。”

    韩信灰溜溜地进了萧相国为他选定的家,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小归小,有总比没有强。

    已经在萧何身后站了有一会的萧泽问:“爹为何如此为难自己未来的乘龙快婿?多少留点面子。”

    “老子给他留着太多的面子,没敢实话实说。这小子目前看是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为了他能活到许负占卜算定的七十二岁,本相得从学会听懂人话教起,用羞辱引导他学会低调。”萧何长叹说:“他至今不明白汉王拜他为大将军是防患于未然,防止出现兵归将有,而发生权臣欺主。”

    “兵归将有?”

    “曹参、周荷、樊哙、鄂千秋、魏无知、夏侯婴等上将谁都常年带有过万兵马,长期将士一体,生死与共,日久生情。既然不可强行分离,那么就只能各自无事待在营中无为。有战事时,大将军持右符传令持左符的带兵上将出营前往指定地点有为。右符此时与盖有汉王玺的锦帛令是不是一样?”

    “就是说无论将还是兵,都不是大将军的亲信。大将军平时无战事就是孤身一人的空衔。”

    “正是。大将军有持符唤将调兵的权利,没有自己带兵的权利。”萧何低声说:“左相?哼,御史大夫周荷有监督他的权利,作为大将军还在绣衣营主将审食其、副将陆贾的监视中。汝以为绣衣贲赫在在军只是打探军情的,军事情报可以由军中探马、细作去完成。韩信在远离汉王陛下的地方的所有言行,贲赫心里都有一本帐。”

    “这些父亲为什么不跟韩信明说?”

    “那小子还早呢,他心中根本搁不住话。”萧何小声说:“老子跟儿说的这些是只能在家说的私语,一旦外泄被汉王陛下知道,可就是性命相关的祸从口出。”萧何朝韩宅呶呶嘴后再压低声音说:“这小子什么事张嘴就来,这种揣摩上意的知心话不能与他随便说。用他为大将军,汉王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分卢绾太尉的军权,卢绾与曹参、周荷等人兄弟情深,一旦结盟就不好控制。”

    “汉王陛下连结拜兄弟也防?”

    “儿呀。今天汉王已经是贵为人主,他想的已经不是苟富贵,莫相忘了。他想的是永保君父之位传万世不移。一边要做大做强,一边防出现权臣。当年入关与郦商分兵,就是防卢绾权利过大而不受节制。”萧何跟儿子交底说:“郦商作为收复汉中、巴蜀的主将,带着一群丰沛结义兄弟,与韩信这小子带着王上的心腹爱将暗渡陈仓是一理。主持战略的大将与完成战术的上将之间彼此不交心,永远在王上掌控中,谁都是他放得出去,收得回来的风筝,别想脱离牵线。”

    “原来王上已经在为世子刘盈谋篇布局了。”

    “只有秦始皇帝蠢到只想自己一人万年不死,永为人主而不给儿子们前程。”

    “大汉可不可以学周,王侯世袭,官员也世袭?俺们只求富贵永相随。”

    “只有汉王一人知道将来汉国体制学以前哪一朝,他不说闷着葫芦摇,谁也不敢提。因为这是触碰逆鳞的大事,一旦引起上怒,就不是兄弟情长了,而是反目为仇了。”

    “儿子懂了。真正的战场不在西楚境内,而是在汉国朝中的官场。”

    “未来的官场如战场的惨烈将超越以往所有朝代。只有秦始皇帝不懂扶持多股势力,相互牵制,自己从中搞平衡,他给了赵高绝对的权利。”萧何长叹说:“老子这个大汉第二人,其实就是为汉军筹备军需的后勤官员。关外砀郡、南阳郡、泗水郡半部,由主母吕雉与审食其共管;关内大地的一切军政归樊哙;秦岭以南的军政归郦商。没人听本相的。”

    “是啊。汉王城俯之深别说韩信,儿子也看不透。”

    “老子也看不透。还有主母吕雉,别看她是女流,其心眼比男人还多许多倍。跟着主公争富贵!不小心会死的比曹无伤还惨。”

    “看来小妹的牛屎男人只有小聪明。”

    “王上才叫大智慧。小聪明是人都看得到,大智慧叫大智若愚,俺不说尔就不知道,说不透,韩信就永远不明白。”

    争富贵难,保富贵更难。伴君如伴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事时有发生,但是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