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善谋善断 胆大心细
井陉口扎营的陈馀接汉使下的挑战口信后，放下手中没吃完的饭碗，当着使者的面起身提枪令：“传令全体将校，尽起二十万大军随寡人过井中腹地至临水开阔地，与韩信决战。”他令使者：“前面带路，临时充当咱军向导。”
“为了汉赵两军义战，外使愿为代王带路。”
陈馀出帐拿起枪大呼：“全体出击，全歼来犯汉军。”
李左车制止说：“咱军抢先占据了井陉出口的有利地势，建造了牢固的营垒，集天时地利于一身，理应与敌人对峙，消耗敌人，拖垮拖疲敌人，再消灭敌人。”
“错，凡用兵十则围之，倍则攻之。敌寡咱众，应一鼓作气消灭敌人。”
“敌人在井陉狭谷的另一头布阵待咱，就是利用另一头出口地势与咱军互换了先后手。咱军若去，则是变主动为被动，而本该被堵在狭谷那一头待死的敌人则变被动为主动了。”
“将军作为赵王陛下亲封的广武君，新命的燕国执政官阵前应与寡人保持一致，可尔却如此胆小谨慎，总是与寡人观点分岐不能步调一致。那咱俩就分兵吧，寡人带本部去追杀汉军，到时候尔可不要在赵王面前与寡人抢功哟。”
李左车摇头说：“抢功不会，可能发生的是，咱在大营中等待救代王哟。”
见李左车真的要领本部固守大营，陈馀反悔后大声斥责：“寡人的话执政官不听，是觉得寡人是赵王的附庸而不敬吧。”
“代王陛下言重了。末将虽然头顶着广武君爵，但是是附庸之附庸。唯陛下令是听。如今广武封地还在韩王信手中。”
“立即尽点本部人马出营杀敌，确保一战而胜，取张耳人头。赵王陛下在等咱俩捷报，霸王陛下还等着咱俩加入荥阳会战呢。”
李左车无奈，只得点头同意：“末将愿随代王陛下与汉大将军韩信义战。”
井陉谷内小道弯弯似蛇如肠，坎坷不平。它用鲜有人迹告诉人们，不是所有人想过就能过得了的，它这条藏在起伏山峦中的狭谷会留下某些人的尸体。
陈馀问李左车：“将军。当年尔的爷爷斩杀蒙敖的绝壁深涧一线天，就是这里吗？”
“不是。井陉关之险不亚于一线天，但它只是它自己——井陉。”李左车提醒说：“大军进了这井陉谷中，要是遇到埋伏，可就死多活少了。”
陈馀在马上抬头看着两边峭壁说：“将军所担心的有一定道理，但是韩信公开挑战要义战，这他都敢玩阴的，那可是当世大笑话，被万世骂为小人的黑历史。他是聪明人的话，就不会因不择手段而留万世骂名。”
李左车点头说：“也是。”他向陈馀介绍说：“陛下可知，亡秦太尉尉缭所绘的九州大同图上竟有井陉关。它是图上所标关隘中唯一没有人建城墙铁门的天然关隘。只要咱们守在关口，韩信休想向前一步。”
“将军又来了，想重演长平秦赵两军对峙三年的故事？”
“末将不知何故总有不祥的预感。”
“多虑。将军，过了这狭谷后，前面的开阔地有多大？”
“回大王陛下。这井陉关本来不长，弯曲逶迤总长也近三十里。出谷后前有一千亩左右的开阔地，最后是近四十里长短的泜水湖。”
陈馀见两边山上没有出现伏兵往下扔石头滚木之类的，他问前面带路的汉兵：“韩信没想过主动出击，在两边山顶伏击咱军？”
“听说有人向大将军建议过，大将军是个迂腐呆板之人，声称打败赵军用不着不正当的手法。”
“好。既然他不想用不正当的手法，那么寡人就应邀去战。”陈馀问李左车：“将军说呢？”
“一切皆有代王陛下调度。”
“既然狭谷有近三十里，将军估计咱军中午能到吗？”
“骑兵可以在中午前赶到，步兵要想中午赶到，得小跑着前进。”
“传令后队步兵跑步前进。”
二十万赵军依次进入井陉小道后，小跑着朝韩信布好阵的开阔地而去。谁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有人注定见不到当晚的月亮。
到达开阔地，见了横七竖八睡在地上的汉军。陈馀很是不解地问李左车：“将军，这就是尔时刻提醒寡人小心的汉大将军韩信所带人马？”
“然。”李左车心中发毛，他回：“大王陛下。韩信用兵唯计谋矣。末将感觉他在使奸耍猾。”
陈馀用枪指着一地的汉军说：“就这么一只军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阳谋阴谋没有强兵猛将做后盾，就是白搭的花架子。”他哈哈哈大笑三声说：“韩信是个什么东西？听闻他是钻人裤裆，还自吹叫甘受胯下之辱的淮阴流浪汉。当年在楚军营中没人看得起他，干什么都不行，只得给他一辆破车，为火头军买菜的。知道项羽叫他什么吗？一个来自淮阴的小男人。”
王黄不信地问：“汉王拜这样的人为大将军，且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军？号称知人知己的刘季就这水平？不应该呀。”
“汉王是什么东西？”曼丘臣大笑说：“当年他只是泗县的一个亭长，他本来就这水平，用人也只好用小男人了。”
“汉王乃一代枭雄。能从平民到王者，就足以证明他不同凡响。”李左车提醒说：“能得到汉王的赏识，韩信一定有过人之处，咱们不可轻敌。”
曼丘臣不以为然说：“广武君不要长他人志气，降自己威风。”
“小看对手，是要吃亏的。”
曼丘臣还想再辩，陈馀打哈哈说：“广武君一向小心，这是他天生的个性。”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太小心了就是自缚手脚了。”在南郑见证过汉王拜将，也参加了明修栈道的程处向李左车证实说：“韩信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李左车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拍脑袋说：“汉王刘季能在短时间内征服三秦，就是采纳了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程处忙点头说：“这事是真的，不假，一点不假。”他没有参与韩信之后的灭别国之战，还是随口说：“可是他以优势兵力打章邯用了一年时间。”
同程处一样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王武说：“那只是被韩信侥幸成功，并非是他用兵如神。”
听人言，再看看眼前的汉军，陈馀自语：“韩信真的不怎么样，这种自取灭亡之法都敢用。”
李左车立即对陈馀说：“立即冲杀，韩信必定全军覆没。”
陈馀立即反对：“以二十万对三万用得着采用这种下三烂之法吗？”
“写史只以过程论成败，至于方法没什么下三烂，上三烂之分。”
曼丘臣支持陈馀说：“咱军二十万坐等韩信起身，看他能有什么奇谋怪招。三秦失败在于他们当初分兵出击，才让韩信得手，如今咱军在此，看他三万人马敢正面挑战？”
“说得对。”陈馀点头说：“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不要拿韩信当回事。”
“不怕汉国大将军狡猾，就怕自己人添乱。”李左车长叹一声说：“韩信真的了不起，太聪明了，太伟大了。他能在不知不觉中摸透对手的心理，而后果断采取行动。咱敢打赌，咱们这番的辩论已在韩信的意料之中。”
“他再有能耐，也只是人，不是神，怎么能料到对方对话内容？”
“他有超人的洞察力，过人的判断力，善谋善断，胆大心细。”
陈馀不悦说：“有必要提醒广武君，不要因迷信韩信而怯战。”
“下官也不是孬种，不会胆怯。咱也有必要提醒代王陛下，重视敌人，不等于害怕敌人。”
“为了汉赵两军义战，外使愿为代王带路。”
陈馀出帐拿起枪大呼：“全体出击，全歼来犯汉军。”
李左车制止说：“咱军抢先占据了井陉出口的有利地势，建造了牢固的营垒，集天时地利于一身，理应与敌人对峙，消耗敌人，拖垮拖疲敌人，再消灭敌人。”
“错，凡用兵十则围之，倍则攻之。敌寡咱众，应一鼓作气消灭敌人。”
“敌人在井陉狭谷的另一头布阵待咱，就是利用另一头出口地势与咱军互换了先后手。咱军若去，则是变主动为被动，而本该被堵在狭谷那一头待死的敌人则变被动为主动了。”
“将军作为赵王陛下亲封的广武君，新命的燕国执政官阵前应与寡人保持一致，可尔却如此胆小谨慎，总是与寡人观点分岐不能步调一致。那咱俩就分兵吧，寡人带本部去追杀汉军，到时候尔可不要在赵王面前与寡人抢功哟。”
李左车摇头说：“抢功不会，可能发生的是，咱在大营中等待救代王哟。”
见李左车真的要领本部固守大营，陈馀反悔后大声斥责：“寡人的话执政官不听，是觉得寡人是赵王的附庸而不敬吧。”
“代王陛下言重了。末将虽然头顶着广武君爵，但是是附庸之附庸。唯陛下令是听。如今广武封地还在韩王信手中。”
“立即尽点本部人马出营杀敌，确保一战而胜，取张耳人头。赵王陛下在等咱俩捷报，霸王陛下还等着咱俩加入荥阳会战呢。”
李左车无奈，只得点头同意：“末将愿随代王陛下与汉大将军韩信义战。”
井陉谷内小道弯弯似蛇如肠，坎坷不平。它用鲜有人迹告诉人们，不是所有人想过就能过得了的，它这条藏在起伏山峦中的狭谷会留下某些人的尸体。
陈馀问李左车：“将军。当年尔的爷爷斩杀蒙敖的绝壁深涧一线天，就是这里吗？”
“不是。井陉关之险不亚于一线天，但它只是它自己——井陉。”李左车提醒说：“大军进了这井陉谷中，要是遇到埋伏，可就死多活少了。”
陈馀在马上抬头看着两边峭壁说：“将军所担心的有一定道理，但是韩信公开挑战要义战，这他都敢玩阴的，那可是当世大笑话，被万世骂为小人的黑历史。他是聪明人的话，就不会因不择手段而留万世骂名。”
李左车点头说：“也是。”他向陈馀介绍说：“陛下可知，亡秦太尉尉缭所绘的九州大同图上竟有井陉关。它是图上所标关隘中唯一没有人建城墙铁门的天然关隘。只要咱们守在关口，韩信休想向前一步。”
“将军又来了，想重演长平秦赵两军对峙三年的故事？”
“末将不知何故总有不祥的预感。”
“多虑。将军，过了这狭谷后，前面的开阔地有多大？”
“回大王陛下。这井陉关本来不长，弯曲逶迤总长也近三十里。出谷后前有一千亩左右的开阔地，最后是近四十里长短的泜水湖。”
陈馀见两边山上没有出现伏兵往下扔石头滚木之类的，他问前面带路的汉兵：“韩信没想过主动出击，在两边山顶伏击咱军？”
“听说有人向大将军建议过，大将军是个迂腐呆板之人，声称打败赵军用不着不正当的手法。”
“好。既然他不想用不正当的手法，那么寡人就应邀去战。”陈馀问李左车：“将军说呢？”
“一切皆有代王陛下调度。”
“既然狭谷有近三十里，将军估计咱军中午能到吗？”
“骑兵可以在中午前赶到，步兵要想中午赶到，得小跑着前进。”
“传令后队步兵跑步前进。”
二十万赵军依次进入井陉小道后，小跑着朝韩信布好阵的开阔地而去。谁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有人注定见不到当晚的月亮。
到达开阔地，见了横七竖八睡在地上的汉军。陈馀很是不解地问李左车：“将军，这就是尔时刻提醒寡人小心的汉大将军韩信所带人马？”
“然。”李左车心中发毛，他回：“大王陛下。韩信用兵唯计谋矣。末将感觉他在使奸耍猾。”
陈馀用枪指着一地的汉军说：“就这么一只军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阳谋阴谋没有强兵猛将做后盾，就是白搭的花架子。”他哈哈哈大笑三声说：“韩信是个什么东西？听闻他是钻人裤裆，还自吹叫甘受胯下之辱的淮阴流浪汉。当年在楚军营中没人看得起他，干什么都不行，只得给他一辆破车，为火头军买菜的。知道项羽叫他什么吗？一个来自淮阴的小男人。”
王黄不信地问：“汉王拜这样的人为大将军，且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军？号称知人知己的刘季就这水平？不应该呀。”
“汉王是什么东西？”曼丘臣大笑说：“当年他只是泗县的一个亭长，他本来就这水平，用人也只好用小男人了。”
“汉王乃一代枭雄。能从平民到王者，就足以证明他不同凡响。”李左车提醒说：“能得到汉王的赏识，韩信一定有过人之处，咱们不可轻敌。”
曼丘臣不以为然说：“广武君不要长他人志气，降自己威风。”
“小看对手，是要吃亏的。”
曼丘臣还想再辩，陈馀打哈哈说：“广武君一向小心，这是他天生的个性。”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太小心了就是自缚手脚了。”在南郑见证过汉王拜将，也参加了明修栈道的程处向李左车证实说：“韩信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李左车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拍脑袋说：“汉王刘季能在短时间内征服三秦，就是采纳了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程处忙点头说：“这事是真的，不假，一点不假。”他没有参与韩信之后的灭别国之战，还是随口说：“可是他以优势兵力打章邯用了一年时间。”
同程处一样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王武说：“那只是被韩信侥幸成功，并非是他用兵如神。”
听人言，再看看眼前的汉军，陈馀自语：“韩信真的不怎么样，这种自取灭亡之法都敢用。”
李左车立即对陈馀说：“立即冲杀，韩信必定全军覆没。”
陈馀立即反对：“以二十万对三万用得着采用这种下三烂之法吗？”
“写史只以过程论成败，至于方法没什么下三烂，上三烂之分。”
曼丘臣支持陈馀说：“咱军二十万坐等韩信起身，看他能有什么奇谋怪招。三秦失败在于他们当初分兵出击，才让韩信得手，如今咱军在此，看他三万人马敢正面挑战？”
“说得对。”陈馀点头说：“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不要拿韩信当回事。”
“不怕汉国大将军狡猾，就怕自己人添乱。”李左车长叹一声说：“韩信真的了不起，太聪明了，太伟大了。他能在不知不觉中摸透对手的心理，而后果断采取行动。咱敢打赌，咱们这番的辩论已在韩信的意料之中。”
“他再有能耐，也只是人，不是神，怎么能料到对方对话内容？”
“他有超人的洞察力，过人的判断力，善谋善断，胆大心细。”
陈馀不悦说：“有必要提醒广武君，不要因迷信韩信而怯战。”
“下官也不是孬种，不会胆怯。咱也有必要提醒代王陛下，重视敌人，不等于害怕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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