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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才疏而心大 德浅而沽名

    为了保证步兵赶到,陈馀竟下令骑兵不要与步兵抢道。所以随他出谷的赵军以步兵为多,骑兵却零散不齐。

    李左车心急,也顾不得回答陈馀,回头大声令:“向后传令,骑兵全速出谷。”

    “尔等就等着喝庆功酒吧。”不留时间让李左车补救的韩信见赵军出谷,心里十分得意,他跳上战车,立在车上,由曹参与丁复亲自护卫着。他问丁复:“将军在中原数年,告诉本大将军谁是陈馀?”

    丁复指着前面三员将领一一向韩信介绍:“回大将军。中间者就是代王陈馀,他左边是赵将曼丘臣,他右边是赵王新封的燕国执政官广武君李左车。”

    “李左车俺们见过,有点名将后人的风采。”韩信哼一声骂:“陈馀与其他人,本大将军看着就像是待买的猪头,很是不顺眼。”

    韩信向前十步问:“南皮侯为什么不发起对疲劳而息的俺军进攻呀?”

    “寡人应邀义战,怎么会攻尔等不备。”

    韩信竖着大姆指戏谑说:“果然当今义士,项羽的缩小版。”他令曹参:“列阵。”

    曹参大声令:“全体起立。”

    “涮”的一声,瞬间汉军就列成了每行三千人的十层威武阵形。三万将士齐呼三声:“杀,杀,杀。”

    韩信冷眼奸笑问:“南皮侯还认为是弱旅吗?”

    陈馀真的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回:“二十万赵军也不是弱旅。一直以来双方为了义战,都是公开军情的,接下来撕杀,尔可不要怪寡人以多欺少。”

    “不会。本大将军感谢南皮侯成全本大将军以少胜多的美名。”

    “有种。”

    “这叫艺高人胆大。因为本大将军智慧在南皮侯之上,所以本大将军要在南皮侯身上实现超越项羽的英名,项羽三万九战九捷才完胜王离。本大将军今日要一战取胜。”

    “斗嘴汉军人人不落他人下风。都与刘季一样张嘴就来。”

    三千人一行,十行是三万人,只要有心就能数出来。李左车抢过话头问:“韩信,尔不是有四万人吗?还有一万人呢?”

    “不告诉尔。尔自己猜。”

    李左车问随后出谷到来的程处、王武:“将军来时可发现两边山顶有伏兵?”

    “没有发现。”

    “那汉军近万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陈馀反应过来一数确实人数不对。他看看两边山巅说:“尔要是耍阴的在两边山峰伏兵往下砸滚木乱石,寡人提醒尔,尔肯定会伤及自家汉军。”

    “两边山顶本大将军没有设一名士兵,但两边各为赵军与南皮侯留着一人。”韩信抬头朝山顶大喊:“监军大人。到尔出场了。”

    右边山峰张耳用手做个喇叭装朝山下大声喊:“赵国军中的故人们,咱是尔等的旧主常山王张耳。来此是要告诉尔等,跟着陈馀是死路一条,咱的目的是要将尔等从死路上拉回。兄弟们,当今天下西楚与汉二强争霸,最终秦鹿归汉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而陈馀逆天命,违人意,弃有道汉王,与无道霸王狼狈为奸。”

    听张耳鼓动已有离陈馀而去之心的赵军校尉贯高故意朝张耳喊:“张大人,处此乱世,咱辈男儿活着当兵吃粮,死了抛骨他乡,跟着谁干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跟着咱归汉王必将享受荣华富贵,跟着陈馀那就是枉死还要遗臭万年。陈馀才疏而心大,德浅而沽名,小人与小丑他占全了,活着臭名远扬,死了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被骂得永世翻不了身。”

    “张大人。······。”

    “住嘴。”陈馀用枪指着贯高说:“再敢配合张耳问答乱咱军心,立斩不饶。”他大骂:“张耳,尔还有脸回来?”

    “咱为兄,尔为弟,尔以弟弑兄,夺咱的爵,占咱的国,怎么咱没脸?”

    “咱俩之间的是非曲直应该由当今天子,霸王陛下评述,而尔却投到汉王刘季的脚下,向痞子汉王称臣。所以说尔无脸。”

    张耳反驳说:“汉王为长,霸王为弟,当今天子应是汉王,而非霸王。”

    “胡说。天下是霸王打下来的,汉王只是个配角,怎敢论什么长幼?”

    “天下是各路诸侯合力打下来的。谁应为天子由诸侯说了算,不能由霸王自话自说。”韩信正色说:“如今汉王得道多助,霸王失道寡助,汉王为天子乃众望所归。”

    陈馀故意问张耳:“这个插嘴插舌的瘦小男子是谁?不要告诉寡人是尔请来的救兵。”

    “这就是咱请来的汉大将军韩信。”

    陈馀大笑对张耳说:“尔是病急乱投医,请这么个小男人当救命稻草。”他又嘲讽地问韩信:“汉王是从哪里捡了尔这么蹩脚货?彭城?关中?南郑?土行孙都比尔高一个头。”

    “汉王从哪识本大将军尔不用知道,尔唯一要明白的是自己时间已不多了,本大将军专为取尔首节而来。”

    “哼。尔顶着个汉军大将军衔,就以为寡人不认识尔是霸王帐前的执戟郎中?寡人感兴趣的是尔是怎么从别人裆下爬过去的。”

    “尔不就是个钓鱼翁吗。”

    “老子是霸王刚承认赵国万人之上的相国,赵国的附庸代王,就凭尔这么个角色就想取寡人的项上人头?”陈馀大怒骂:“真以为寡人打仗学盲人摸象?寡人知道尔是什么货色。尔是为了活命,甘愿钻人裤裆的淮阴小男人,自吹是韩国贵族后裔,前秦时是张良与项伯的跟屁虫,项羽反秦时的楚军执戟郎中,如今顶个汉军大将军,就是个顶锅夜行冒充大头鬼的下三烂。待会开打看老子取你小子的首节吧。”

    张耳与陈馀,二个昔日好友变仇人,今日相见,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张耳在山顶接着大骂:“陈馀小子,就尔那三脚猫的武功,也敢二军阵前逞强?汉军众将谁都有能力三合内取尔首节。”

    “寡人号称河北猛虎,不是浪得虚名。”

    左边山上张苍立即冲着赵军大喊:“前朝禁卫中郎将程处将军,羽林中郎将王武将军,尔俩所率的秦本士儿郎们都认识在下吧?在下前朝九卿之一廷尉张苍,如今投到长大仁者汉王陛下帐下。如今秦楚一家为汉,跟着汉王活着同享荣华,死后上天堂。尔等叛汉跟着小人陈馀,就如同跟着第一奸人赵高,活着被千夫指,万人骂,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陈馀瞪着程处与王武说:“将军不要与张苍对话,开口就中了他的圈套。”

    韩信可是陈馀压服不到的,他大声对赵军喊:“张耳与张苍二个半百老人话不仅是逆耳良言,还是发自肺腑的顺耳良心话。只要是聪明人就应该择良木而栖,不要死抱着陈馀这棵锈木不放,与他共死。凡张耳的旧部与前秦的将士,要弃暗投明,临阵倒戈背赵归汉,反戈一击杀陈馀作投名状,跟着本大将军共寻富贵。”

    “混蛋。”陈馀冲韩信大骂说:“自知兵少将寡战必败,就来个剑走偏峰攻心。”

    “人心向汉是大势所趋。本大将这是在给被尔挟持的众兄弟们撑腰,不要再怕尔的淫威。赵军兄弟们,汉王陛下仁义,教导本大将军要爱惜所有愿意归汉的儿郎们。”

    陈馀问李左车:“咱们的阵布好了吗?”

    “回代王陛下。这片开阔地就一千多亩左右,已经被三万汉军抢先占去一半,咱方最多只能进来三万人马,另十七万人马挤在狭谷内前面的不能立,后面的往前压。上令传不到全军。”

    “上小矮子当了。”陈馀咬牙说:“准备进攻。”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韩信懂,继连夜抢先布阵的他要抢先冲锋了。他摇动手中令旗,十行横队瞬间变成了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的二梯队。他又将令旗朝前一指令:“杀敌者生。”

    汉军齐声应:“生则富贵,死则成神。”

    曹参一马当先,枪挑马踏赵营。丁复纵马刀鞭轮换着使。二千骑喊杀着冲向人心浮动的赵军。李左车与曼丘臣等拼死挡着撕杀,两军暂时处于胶着状。

    当步兵全部冲向前去后,韩信一人一车在后。他回头大声令灌婴:“灌将军,向前三十米移动战车。”

    没有了马,灌婴率一千士卒用手将车向前推了三十米后,他大喊:“请大将军前移。大将军自身在强弩射击范围内。”

    “重箭手们,不要顾及本大将军安危,只要有人退到本大将军身后,立即射杀。”韩信重回过头朝着身前的汉军喊:“兄弟们,本大将军战车所立处就是红线,凡畏敌退后至此者恪杀勿论。”

    理论上赵军是汉军五倍不止,但是现在能投入到泜水前作战的人马不及汉军多。气势上又输给了汉军的赵军,至所以暂时势均力敌,是因为赵军倒下一批,又有一批从谷中杀出参战。

    由于赵军不断有兵马补充上来,汉军连后备队都没有,所以杀到手痛的汉军渐渐撑不下去了,有人开始后退。灌婴大声令:“凡后退者一律射杀。”见还有人不听令往回跑,他举旗向前指令:“放箭。”

    有一中箭没死者,扑倒在韩信战车旁,他拉着车厢边板对韩信说:“大将军。赵军人多呀。”

    立在战车上的韩信弯腰割断逃兵的喉咙后,大声断吓:“后退者死,以此人为例。尔等的生路在前,将赵军先赶进谷内,再杀出谷去。夺他们的粮食辎重为己有。”

    陈馀也将枪一招大喊:“杀,给寡人杀。取韩信人头者赏金万两。”

    汉军争先恐后,赵军仗着人多,皆不后退,看谁能挺到最后。

    见自家兵不仅死于汉军之手,也死于自家踩踏。李左车感到不对劲,朝亲自在前的陈馀大喊:“代王陛下不要用劲过猛。”

    “寡人今天朝死里杀,看这小矮子有什么计?”陈馀不顾李左车的劝说,大声令:“杀,杀人不用偿命,以人头记功。”

    曼丘臣也给将士们打气说:“杀人无罪,多杀有功。”

    赵军也如同汉军大呼三声:“杀,杀,杀。”

    明明已经中计,却仍在梦中不醒。怎么能不败!

    李左车提醒陈馀:“代王。韩信诡计多端,咱军现在撤出还来得及。”

    陈馀见汉军越战越勇也有几分生疑,只是还在进或退间犹豫,经李左车这一说,似醒非醒的他又没有什么体面的办法,于是他只顾眼前大声说:“寡人不怕,韩信就是有三头六臂,寡人今天也要与他撕杀到底。”他用手中枪指着在几层人后的韩信大叫:“韩信,有种就过来与寡人一战。”

    “想杀俺家大将军,还要问问本将手中枪答不答应。”曹参挥舞着手中枪挑衅说:“陈馀。尔背后捅自己哥哥常山王张耳得手,就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告诉尔,汉大将军所率人马的战斗力是常山王张耳麾下士兵的百倍,是尔吃不下去的鱼骨头,尔敢吃就一定会被刺死,没有意外。”

    “老子历经百战,胜多败少。”

    “送人做儿子,都没人要,还枉称老子。”

    曹参一句话将陈馀激得火冒三丈,他大叫一声,挺枪就刺曹参。曹参见招还招,不急不慢地与陈馀撕杀了三十个回合。

    李左车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他挺枪替下陈馀并对他谏:“陛下。末将看出来了,汉军守在这里等咱军出谷,就好似狼群守在笼子旁,等羊出笼张口就吃。咱军真的变主动为被动了。”

    陈馀勒马停下,观看着两边峭壁,心里也有些发毛,他心存侥幸地问曼丘臣:“韩信会设伏兵吗?”

    “应该会。”曼丘臣指着峭壁说:“只要在这上面埋伏少量的军队,就可以消灭对手无数人马,因为这狭谷凹底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陈馀开始动摇起来,他发命:“后队暂停前进。”

    可是后队正如李左车所说,听不到他的命令。

    一切如韩信所料,赵军军心开始崩溃,且陈馀自己开始变得不自信。

    陈馀见有一将,手握金枪,坐下五花马,威风凛凛地挡在前面,忙勒马观之后问:“尔是······?”

    陈豨大声斥问:“看什么,不认识了吗?不认识人也该认识咱手中枪,坐下骑都看出本将是尔的哥哥。”他冲赵军阵中一直没有拼命撕杀的贯高等将士大喊:“赵军兄弟们,咱是常山国上将陈豨,尔等曾经的上官。故主常山王张耳在此,尔等还不弃暗投明回归旧主旗下。”

    “想分化瓦解寡人的军心?张耳未能达到的目的,尔以为自己能吗?”

    “尔以为自己所率的赵军还是铁板一块吗?显然不是。而且尔已经中了大将军的计,被牵着鼻子来到了为尔布下的陷阱。”

    陈馀大笑说:“看到了,这就是韩信布的阵,临水排兵布阵,将自己置于死地。看来世人口中传说的韩信只是图有虚名。”

    “汉王陛下是长大仁者,常山王陛下是忠孝两全名士。二位顶级智者共同看中的大将军是名符其实。”陈豨用枪指着陈馀说:“只是尔已经钻进了为尔设下的陷阱尚不自知。”

    陈馀骂:“二个智者?呸,二个蠢货,一个非仁非义,一个假忠假孝。张耳背主投靠西楚,再背西楚投汉,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陈豨大声回:“头顶三尺有神灵,天地共知二位哥哥的心,张耳兄并非背主求荣之人,实在是赵王歇与胡亥一样不是名君,昏庸、无能还好色成性。”

    “说真话了,敢当众骂自家祖宗八代的君父了。赵王陛下如今是天子霸王册封的,赵国军民承认的一国之主。”

    “呸,西楚自称天子国,是暴君项羽自说自话。项羽应以死谢天下,西楚国应灭亡。赵王必须退位。”

    二人正在对骂,王黄与侯敞二将赶到,陈馀指着对面敌阵说:“这就是当今奇才布的阵,只不过是不给他自己留后路而已,二位向前杀。”

    陈豨再次大笑说:“死到临头还故作镇静。知道本将怎么突然来到军中的吗?”他吓唬对手说:“本将随虫达、周勃二将七万大军来的。现在井陉口这头是大将军,那头是周勃,赵军二十万人马已经被堵在井陉狭长的三十里山洼中了。”

    陈馀闻言也是几分发慌,他故作不以然对左右二将说:“全体合力向前,将眼前的汉军挤进水中淹死,看陈豨能怎么的?”

    王黄赞同陈馀的观点说:“要是将韩信挤进水中淹死,他的一切计谋都将化为泡影。”

    陈馀也强作大笑对陈豨说:“胜利在向寡人招手,寡人在此杀了韩信与尔等,而后挥师回头出谷,再杀周勃与虫达。”

    “看来大哥大常山王的提醒,尔是没听进去。就凭尔三脚猫的武功,也想杀大将军,尔能过咱这一关吗?”

    陈馀大叫着扑向陈豨。二人大战几十合,不分输赢。侯敞舞着双刀冲向陈豨。

    丁复大叫:“不可二打一。”

    枪对枪,双鞭对双刀四将一番撕杀,将个韩信与山顶张苍、张耳吓得不敢眨眼。

    武力上帮不了忙的韩信为了迷惑对手,在边上嘲讽说:“陈将军,尔舍不得陈馀死吗?怎么就出七分之力,留三分力何用?别忘了他与尔同姓,却不是骨肉同胞,只不过是曾经的结义兄弟,而今的生死仇家。”

    陈豨明白韩信的用意,配合说:“战他这样的二流角色,本将用七分力足矣。”

    陈馀不甘示弱说:“尔以为寡人用了十分之力吗?”

    贯高赶紧插话说:“都想置对手于死地,谁未出十分之力?”

    韩信大笑回:“这位校尉是个聪明人,可是站错了阵营,尔要是真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即过来,与本大将军一道为汉王讨伐无道出力,日后常山王论功行赏日,也有尔一份。”

    贯高所答非所问回:“各为其主?”

    陈豨拨开陈馀的枪说贯高:“错。尔可知自己认识上产生了错觉。”他解释说:“是汉王先入关灭秦,汉王才是天下人的天子,是霸王上违天意下背人心,以弟逼兄,犯上作乱,自封为天子,建国号为西楚。赵歇与陈馀却认贼作父,尔等可不要陪他俩一道殉葬。”

    “一派胡言。”陈馀再刺向陈豨说:“近墨者黑,跟刘季为伍,学会胡说八道了。”

    李左车对贯高等不出死力者说:“尔等忘了自己为何而来的了吗?咱们是来杀韩信的,不是来听陈豨与张耳放屁的。”

    韩信冷笑着大声问陈馀:“谁在放屁,南皮侯听到了吗?”

    斗力也不忘斗嘴的陈馀回:“听到了,是尔与张耳在放屁。”

    陈豨刺向陈馀说:“这屁真臭,还想赖大哥与大将军。”

    山上山下的韩信与张耳放肆地大笑,陈馀气往上冲恨不得立即撕了韩信与张耳,只是有陈豨敌住,腾不出手来。

    到了下午未时,陈馀不仅未能将韩信与汉军挤进水中淹死。相反汉军的战斗力依然不减,想是吃了不消化的食物,不知道饿。倒是赵军先出现了松动。有人不想恋战。

    有兵士冲到陈馀马后大叫:“代王陛下。贯高以不能陷入汉军两边夹击为由,率本部返身欲走。”

    这种动摇军心的事发生后得不到禁止,就会蔓延开来。陈馀急了,他丢下陈豨,向自家军阵挤去大喊:“弟兄们,不要听奸细贯高的。凡杀叛徒贯高者有赏。”

    张耳与张苍在山顶大喊:“赵军的兄弟们。汉军上将虫达与周勃各率三万人马杀到了,赵军的军营已经被汉军占领,如果还不逃命,必将失去活命的最后机会。一旦六万多汉军将井陉口堵死,那就是汉军关门斩杀赵军。”

    张耳与张苍是一半假话,一半真话。虫达与周勃已经赶到是假话,真话是赵营已经被汉军夺了。蒯彻已经全部拿下了赵营,并且砍倒赵国国旗与战旗,换上了汉国国旗与多名将旗,譬如周勃未来,也插上‘周’字将旗。三千人插上上万战旗为疑阵那是绰绰有余,要是出帐至井陉口布阵拦击二十万赵军那是远远不够。

    赵军听了张耳、张苍二个半百老人话后,他们信了。营寨一丢的意义就是他们今晚没有被子睡觉,晚饭下锅的米与马料皆没了。

    韩信朝山顶摇动令旗,陈署、灌猛在两边山顶率兵朝谷底射箭。至此李左车疑问的汉军人马露头了,他们在根本不想讲义战的韩信布置下就埋伏在山顶,就是为了暗中补刀,放箭。赵军人心动摇,不敢恋战,没有督战的赵军将士知道向后逃跑有可能暂时不死,于是争先恐后地转身就逃,不顾头顶飞落的滚木乱石争先恐后相互践踏着返回。陈馀禁约不住也只得随败兵逃跑。

    韩信赌的就是赵军先行崩溃,一看心想事成,于是他冲灌婴大喊:“本大将军在三十里外的赵营为灌将军备下了饭菜酒水,将军还不过壕沟向前冲。”

    “遵令。”

    灌婴令士卒放下跳板,率一千精锐重箭手赶上并超过自家汉军,尾随着赵军射击。追杀就是杀人不偿命的杀人比赛了,被追一方只能哭爹喊娘。

    陈馀在李左车与曼丘臣的拼命保护下,终于逃出井陉狭谷,却真的看到自家营帐遍插汉军各种黑色旗帜。栅栏前是被绑着跪地的二千留守赵军士卒。

    李左车对惊吓过度的陈馀说:“代王陛下。咱们不能耽搁了,赶紧离开此地。”

    曼丘臣忙说:“李将军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令全军移兵太行山中。”

    “遵代王陛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