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商讨学法（55-57节）
55.商讨学法
送走一个个落日，迎来一个个朝阳。从早到晚的每一天，阿柱都仿佛行走在云天雾淞的虚无缥缈里，情绪低落，精神颓废。
每逢饭点，田堘便会早早地来到餐厅，勤快的和东哥一起分工排队，打饭买菜。原来一直是东哥和阿柱以兄长的身份冲锋在前，勇挑重担，田堘更多时间则是后备留守，坐享其成。但每逢看到或想到阿柱脸上的落寞和哀愁，田堘就会莫名地难过和心酸，他要尽自己所能为阿柱做些什么，以减轻他的一分痛苦和压抑。不说不笑、表情木呆的阿柱似乎也明白田堘的心思，并不和他争抢，只是静静地找一处僻静地儿蹲下来。
“柱哥，就要毕业了，时间也剩下不多了，你要振作起来呀。”田堘盯着毫无食欲的阿柱，很是担心。
“没事。”阿柱看一眼田堘，把脸扭向一侧。
“你都瘦了一圈儿……”田堘还想说下去，却被东哥用眼神阻止了，“你柱哥心里有数，快吃饭吧。”
在一阵沉默中，三个人各顾各地吃饭。一阵风吹过，还是有些不适的凉意。
等阿柱先行离去，东哥对田堘说，“有些事，不是别人劝得了的，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消化和沉淀。作为好朋友好兄弟，我们现在能做的也许只有用心陪伴。”
田堘收拾着碗筷，认真地听着。
“我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有什么状况我都能及时了解。你放心好了。”东哥接过田堘手里的饭碗，“你就要参加竞赛了，好好做些准备。这几天我来刷碗。”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想起来有点紧张，我可从没有参加过数学竞赛。”提起这次教学竞赛，田堘心里就不免忐忑。但数学竞赛，作为数学科代表，能不积极鼓动、主动参加吗？输了实力，也不能再输了勇气。田堘细细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自量力、赶鸭子上架的无奈。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呀。
“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锻炼，尽力备考，认真对待。不必太在意结果，把重点落在过程上就行。”东哥安慰着田堘。
晚上见到于瑶，两人也提到了这次竞赛。“每天除了上课还是上课，除了作业还是作业，哪有时间再去准备竞赛？再说，即使有时间，怎样有针对性去复习，心里没数，也没底气。”田堘担心道。
“既然没有退路，就应该勇敢地迎难而上。”于瑶目光坚定，“没有时间，可以挤呀。鲁迅先生不是说过，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吗？”
“你有什么备考的好办法？”田堘点点头，征询于瑶的意见。
“办法倒是有，只是不一定好用。”于瑶调皮地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云丝，道，“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我的建议是，你把我们一起做过的专题再整理一遍，分类型复习。这样会有抓手，有思路，也能兼顾知识点和学习方法。”突然，于瑶像想到了什么，盯住田堘问，“那些练习题，你还有吗？丟弃了吗？”
“我学会了，就丢掉了。”田堘听于瑶的语气，心里暗笑道。
“你怎么……”于瑶说了半截话，止住了。
“你真以为我会丢弃？”田堘望一眼于瑶有些涨红的面孔，嘿嘿笑道，“傻姑娘，对我来说，那可是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典藏纪念品，是需要我终身用心珍藏的。”
“坏，又逗我玩。”于瑶脸上漾起了甜美的笑容。
56.数学竞赛
田堘没想到，这次数学竞赛，他不仅能够参加，而且还取得了年级名次。这对从小到大每次考试数学成绩在及格线上徘徊的他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大事，真有一种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般的狂欢和窃喜。
但同样让他没想到的是，于瑶落榜了。以她的数学素质和雄厚实力，即使不能摘金夺银，获得名次应该是风行水上、水到渠成吧……他意外，他不解，他困惑，转而又产生了内疚、自责和歉意。一年来，于瑶始终如一地帮助自己，耽误了太多时间，倾注了太多精力。为了别人，她无私无畏地付出。真的像那句赞美蜡烛的活，“点燃了自己，照亮了他人。”却也耗尽了自己的光和热。
晚上交作业时见到于瑶，田堘难为情地提起这件事。
于瑶脸上漾起水花般的笑容，嘴角画出两道优美的弧度，“没什么。其实，你能取得名次，比我考得好，更能让我开心。”她用手指向耳后拨了拨青丝，满心欢喜，“看到你的进步，我就像教练看到自己的队员拿到了奖杯，就像老师看到自己的爱徒考上了大学。那心情，你可以想像着美美地去猜一猜。”
“你这个小姑娘，小可爱。”田堘用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画了一个圈儿，心里满满的感激和宠爱，“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是应该感谢感谢我。常言说得好，‘有恩不报非君子’嘛。”于瑶油嘴滑舌地撒娇道，“那你准备怎么感谢呀？是写几句肉麻的话让我心潮澎湃？还是请我喝酒吃茶让我回味无穷？还是……”
“怎么感谢，我认为都不为过。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没等于瑶说完，田堘就果断做出了承诺。
“看来决心挺大呀。”于瑶望着真心实意的田堘。
“必须的。”田堘态度坚决，“受人点滴之恩，当如涌泉相报。何况这‘恩’又是涌泉？”
“你这么说就离谱了。举手之劳的事，说什么涌泉之恩？”于瑶瞥了瞥田堘，正色道，“进一步提高成绩，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和回报。”
“放心吧，有你的坚持，就有我的不懈追求和努力。”田堘言之凿凿。
“嗯。”于瑶拉过他的手掌，轻轻地吻了一下。瞪大水灵灵的秀眼，顽皮地问，“和你商量件事吧？”
“什么事？”田堘专注地看着她。
“为增强体质，爸给我报名了校体训队。你觉得合适吗？”
“咋不合适？学习这么紧张，能有机会参加体育活动，是件好事呀。再说，现在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正是锻炼身体的好时节。”田堘很是赞同。
“嗯，听你的。”于瑶点点头。
“其实我也很喜欢运动。”田堘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是吗？”
“嗯。”田堘看向于瑶，很自豪很肯定地回答，“我小学参加过乡里组织的的投弹比赛，初中时我练过跳高和跳远，还一直坚持早上跑步呢。”
“不错，这点我们趣味相投。”于瑶接着自语道，“锻炼，既可以健身，又可以美体，还可以愉悦心情、陶冶情操。”
“是这样，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儿参加？”田堘翘起的嘴角，像一条底平体长的小船，亦真亦假的向于瑶征求意见。
“好呀，我们一起报名。”于瑶对田堘的话信以为真。
看着于瑶兴奋的样子，田堘暗自好笑，“怎么可能？这岂不是阎王审小鬼——不打自招、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我可不能得意忘形、弄巧成拙，傻傻地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馊事。”于是叹声道，“我，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行，那你就先专心学习吧。”于瑶似乎也觉察到了田堘的疑虑，便顺水推舟道。
“你不是要参加这次全县的运动会吧？”田堘问道。
“不是，只想下午跟着他们自由活动活动，找一个强身健体的氛围而已。”看来于瑶是主意已定、板上钉钉了。
他相信于瑶说的是真的。因为以前于瑶从没有向他提及过要参加体训队，更没有提到将来要报考体育专业的事。
57.校队训练
晚饭后，田堘和阿雷说笑着从餐厅向后面的操场散步。
这时的傍晚，彩霞满天。暖融融的夕阳透过红蓝相间的薄雾缝隙，丝丝缕缕地斜洒下来，照射得整个操场一片金灿灿。
学校体训队正在紧锣密鼓地训练。有弹跳的，有倒走的，有举扛铃的，有掷铅球的……田堘看到了东哥。东哥身穿蓝色运动短衣短裤，打着黑色护膝，戴着白色护腕。只见他右手拖着标枪，走出一段距离，在灰线处站定。举起枪身，调整角度，迅即向前跑动。那脚步，强劲有力；那气势，锐不可挡；那姿势，矫健优美；那目光，坚毅果敢。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驻足，左腿曲膝紧蹬，跃然而起，随着口里一声“走”，那长长的标枪画着彩虹般的拋物线倔强地向远方飞去……
北边单杠处，于瑶和几名女队员在缓慢又有节奏的跑步。她长衣长裤，一身便装，混杂在短衣短裤的队员中很不搭配、极不协调，给人一种不伦不类、非僧非俗的感觉。“这小姑娘。”田堘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禁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你，傻笑啥呢？”阿雷惊讶着看了他一眼，“是不是看到运动员个个肌肉发达、身材健美？”
“嗯嗯。”田堘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算是对阿雷观点的认同。
“恕不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呀。”阿雷摇摆头，感慨道。
“什么意思？”田堘不解。
“你想想，现在的社会，活动纷繁多样，是不是体育比赛最容易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有队员打队员的，有队员打栽判的，有球员打教练的，有单打独斗的，有集体群殴的，有聚众闹事的，粗言秽语的辱骂还暂且不提。国内如此，国外也一样。”阿雷洋洋洒洒，滔滔不绝，“提高文明素质才是当务之急。你忘了鲁迅先生写的《藤野先生》，RB人屠杀中国人，不辨菽麦的愚昧国民还蜂拥着去看热闹，甚至还要喝彩叫好。他的小说《药》，革命者被当街屠杀示众，还有无知迷信的市民要吃他们的人血馒头。即使天之骄子——梳着油光可鉴长辫子的清国留学生，到了国外，不也是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天天游山玩水、跳舞打扮？老先生为什么要东渡RB，弃医从文？不就是为了唤醒胸无理想、心无斗志、得过且过、麻木不仁、狭隘自私、浅薄冷血的可怜空虚的灵魂吗？”
阿雷口若悬河的一席话，田堘听得惊愕了。他没想到，平日里文质彬彬、只顾埋头读书的阿雷，对体育赛事竟这么了解，对一些社会现象竟还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尽管他的话有些过激，有些偏颇，有些狭隘，有些不合时宜。
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国家实力在迅速提升，国民素质也在不断增强。物质贫乏、精神萎靡的旧帽子、旧状况已如东去的流水不复存在了。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今日，岂能和自暴自弃的往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送走一个个落日，迎来一个个朝阳。从早到晚的每一天，阿柱都仿佛行走在云天雾淞的虚无缥缈里，情绪低落，精神颓废。
每逢饭点，田堘便会早早地来到餐厅，勤快的和东哥一起分工排队，打饭买菜。原来一直是东哥和阿柱以兄长的身份冲锋在前，勇挑重担，田堘更多时间则是后备留守，坐享其成。但每逢看到或想到阿柱脸上的落寞和哀愁，田堘就会莫名地难过和心酸，他要尽自己所能为阿柱做些什么，以减轻他的一分痛苦和压抑。不说不笑、表情木呆的阿柱似乎也明白田堘的心思，并不和他争抢，只是静静地找一处僻静地儿蹲下来。
“柱哥，就要毕业了，时间也剩下不多了，你要振作起来呀。”田堘盯着毫无食欲的阿柱，很是担心。
“没事。”阿柱看一眼田堘，把脸扭向一侧。
“你都瘦了一圈儿……”田堘还想说下去，却被东哥用眼神阻止了，“你柱哥心里有数，快吃饭吧。”
在一阵沉默中，三个人各顾各地吃饭。一阵风吹过，还是有些不适的凉意。
等阿柱先行离去，东哥对田堘说，“有些事，不是别人劝得了的，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消化和沉淀。作为好朋友好兄弟，我们现在能做的也许只有用心陪伴。”
田堘收拾着碗筷，认真地听着。
“我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有什么状况我都能及时了解。你放心好了。”东哥接过田堘手里的饭碗，“你就要参加竞赛了，好好做些准备。这几天我来刷碗。”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想起来有点紧张，我可从没有参加过数学竞赛。”提起这次教学竞赛，田堘心里就不免忐忑。但数学竞赛，作为数学科代表，能不积极鼓动、主动参加吗？输了实力，也不能再输了勇气。田堘细细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自量力、赶鸭子上架的无奈。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呀。
“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锻炼，尽力备考，认真对待。不必太在意结果，把重点落在过程上就行。”东哥安慰着田堘。
晚上见到于瑶，两人也提到了这次竞赛。“每天除了上课还是上课，除了作业还是作业，哪有时间再去准备竞赛？再说，即使有时间，怎样有针对性去复习，心里没数，也没底气。”田堘担心道。
“既然没有退路，就应该勇敢地迎难而上。”于瑶目光坚定，“没有时间，可以挤呀。鲁迅先生不是说过，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吗？”
“你有什么备考的好办法？”田堘点点头，征询于瑶的意见。
“办法倒是有，只是不一定好用。”于瑶调皮地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云丝，道，“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我的建议是，你把我们一起做过的专题再整理一遍，分类型复习。这样会有抓手，有思路，也能兼顾知识点和学习方法。”突然，于瑶像想到了什么，盯住田堘问，“那些练习题，你还有吗？丟弃了吗？”
“我学会了，就丢掉了。”田堘听于瑶的语气，心里暗笑道。
“你怎么……”于瑶说了半截话，止住了。
“你真以为我会丢弃？”田堘望一眼于瑶有些涨红的面孔，嘿嘿笑道，“傻姑娘，对我来说，那可是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典藏纪念品，是需要我终身用心珍藏的。”
“坏，又逗我玩。”于瑶脸上漾起了甜美的笑容。
56.数学竞赛
田堘没想到，这次数学竞赛，他不仅能够参加，而且还取得了年级名次。这对从小到大每次考试数学成绩在及格线上徘徊的他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大事，真有一种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般的狂欢和窃喜。
但同样让他没想到的是，于瑶落榜了。以她的数学素质和雄厚实力，即使不能摘金夺银，获得名次应该是风行水上、水到渠成吧……他意外，他不解，他困惑，转而又产生了内疚、自责和歉意。一年来，于瑶始终如一地帮助自己，耽误了太多时间，倾注了太多精力。为了别人，她无私无畏地付出。真的像那句赞美蜡烛的活，“点燃了自己，照亮了他人。”却也耗尽了自己的光和热。
晚上交作业时见到于瑶，田堘难为情地提起这件事。
于瑶脸上漾起水花般的笑容，嘴角画出两道优美的弧度，“没什么。其实，你能取得名次，比我考得好，更能让我开心。”她用手指向耳后拨了拨青丝，满心欢喜，“看到你的进步，我就像教练看到自己的队员拿到了奖杯，就像老师看到自己的爱徒考上了大学。那心情，你可以想像着美美地去猜一猜。”
“你这个小姑娘，小可爱。”田堘用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画了一个圈儿，心里满满的感激和宠爱，“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是应该感谢感谢我。常言说得好，‘有恩不报非君子’嘛。”于瑶油嘴滑舌地撒娇道，“那你准备怎么感谢呀？是写几句肉麻的话让我心潮澎湃？还是请我喝酒吃茶让我回味无穷？还是……”
“怎么感谢，我认为都不为过。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没等于瑶说完，田堘就果断做出了承诺。
“看来决心挺大呀。”于瑶望着真心实意的田堘。
“必须的。”田堘态度坚决，“受人点滴之恩，当如涌泉相报。何况这‘恩’又是涌泉？”
“你这么说就离谱了。举手之劳的事，说什么涌泉之恩？”于瑶瞥了瞥田堘，正色道，“进一步提高成绩，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和回报。”
“放心吧，有你的坚持，就有我的不懈追求和努力。”田堘言之凿凿。
“嗯。”于瑶拉过他的手掌，轻轻地吻了一下。瞪大水灵灵的秀眼，顽皮地问，“和你商量件事吧？”
“什么事？”田堘专注地看着她。
“为增强体质，爸给我报名了校体训队。你觉得合适吗？”
“咋不合适？学习这么紧张，能有机会参加体育活动，是件好事呀。再说，现在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正是锻炼身体的好时节。”田堘很是赞同。
“嗯，听你的。”于瑶点点头。
“其实我也很喜欢运动。”田堘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是吗？”
“嗯。”田堘看向于瑶，很自豪很肯定地回答，“我小学参加过乡里组织的的投弹比赛，初中时我练过跳高和跳远，还一直坚持早上跑步呢。”
“不错，这点我们趣味相投。”于瑶接着自语道，“锻炼，既可以健身，又可以美体，还可以愉悦心情、陶冶情操。”
“是这样，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儿参加？”田堘翘起的嘴角，像一条底平体长的小船，亦真亦假的向于瑶征求意见。
“好呀，我们一起报名。”于瑶对田堘的话信以为真。
看着于瑶兴奋的样子，田堘暗自好笑，“怎么可能？这岂不是阎王审小鬼——不打自招、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我可不能得意忘形、弄巧成拙，傻傻地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馊事。”于是叹声道，“我，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行，那你就先专心学习吧。”于瑶似乎也觉察到了田堘的疑虑，便顺水推舟道。
“你不是要参加这次全县的运动会吧？”田堘问道。
“不是，只想下午跟着他们自由活动活动，找一个强身健体的氛围而已。”看来于瑶是主意已定、板上钉钉了。
他相信于瑶说的是真的。因为以前于瑶从没有向他提及过要参加体训队，更没有提到将来要报考体育专业的事。
57.校队训练
晚饭后，田堘和阿雷说笑着从餐厅向后面的操场散步。
这时的傍晚，彩霞满天。暖融融的夕阳透过红蓝相间的薄雾缝隙，丝丝缕缕地斜洒下来，照射得整个操场一片金灿灿。
学校体训队正在紧锣密鼓地训练。有弹跳的，有倒走的，有举扛铃的，有掷铅球的……田堘看到了东哥。东哥身穿蓝色运动短衣短裤，打着黑色护膝，戴着白色护腕。只见他右手拖着标枪，走出一段距离，在灰线处站定。举起枪身，调整角度，迅即向前跑动。那脚步，强劲有力；那气势，锐不可挡；那姿势，矫健优美；那目光，坚毅果敢。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驻足，左腿曲膝紧蹬，跃然而起，随着口里一声“走”，那长长的标枪画着彩虹般的拋物线倔强地向远方飞去……
北边单杠处，于瑶和几名女队员在缓慢又有节奏的跑步。她长衣长裤，一身便装，混杂在短衣短裤的队员中很不搭配、极不协调，给人一种不伦不类、非僧非俗的感觉。“这小姑娘。”田堘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禁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你，傻笑啥呢？”阿雷惊讶着看了他一眼，“是不是看到运动员个个肌肉发达、身材健美？”
“嗯嗯。”田堘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算是对阿雷观点的认同。
“恕不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呀。”阿雷摇摆头，感慨道。
“什么意思？”田堘不解。
“你想想，现在的社会，活动纷繁多样，是不是体育比赛最容易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有队员打队员的，有队员打栽判的，有球员打教练的，有单打独斗的，有集体群殴的，有聚众闹事的，粗言秽语的辱骂还暂且不提。国内如此，国外也一样。”阿雷洋洋洒洒，滔滔不绝，“提高文明素质才是当务之急。你忘了鲁迅先生写的《藤野先生》，RB人屠杀中国人，不辨菽麦的愚昧国民还蜂拥着去看热闹，甚至还要喝彩叫好。他的小说《药》，革命者被当街屠杀示众，还有无知迷信的市民要吃他们的人血馒头。即使天之骄子——梳着油光可鉴长辫子的清国留学生，到了国外，不也是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天天游山玩水、跳舞打扮？老先生为什么要东渡RB，弃医从文？不就是为了唤醒胸无理想、心无斗志、得过且过、麻木不仁、狭隘自私、浅薄冷血的可怜空虚的灵魂吗？”
阿雷口若悬河的一席话，田堘听得惊愕了。他没想到，平日里文质彬彬、只顾埋头读书的阿雷，对体育赛事竟这么了解，对一些社会现象竟还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尽管他的话有些过激，有些偏颇，有些狭隘，有些不合时宜。
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国家实力在迅速提升，国民素质也在不断增强。物质贫乏、精神萎靡的旧帽子、旧状况已如东去的流水不复存在了。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今日，岂能和自暴自弃的往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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