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约法三章（148-150节）
148.响杆表演
大年初一上午，村里有响杆表演。锣鼓喧天，鞭炮声声，红红火火，热热闹闹，这本就是乡下辞旧迎新、祝福美好的春节应该有的样子。打响杆，田堘也貌似好久不曾欣赏了。
说起响杆，还有一番来历呢。响杆，原名霸王鞭。相传秦末楚汉相争，项羽与刘邦击掌相约，先入咸阳者为王。以后项羽过关斩将，势如破竹，每攻下一座城池，项羽就会站立马背，挥鞭起舞，并命士卒折木为鞭，共同高歌以庆胜利。这种独特的庆贺方法感染了当地百姓，人们纷纷效仿，遂由军营传入到了民间。之后，霸王鞭的运用范围也逐渐扩大到人们在战胜恶魔或自然灾害或取得农业大丰收等众多领域。明朝时期，这里的祖先由山西洪洞县迁居至此时，就有表演“霸王鞭”的技能手艺，并且世代相传，绵延至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霸王鞭”的形式、规模和道具也有了一定地拓展、创新和改进。如今，道具除了“鞭”，还有木盘、茶杯和折扇，演出乐器有曲胡、笛子、大鼓等6种。每逢国庆春节，乡亲们就会载歌载舞、蹦蹦跳跳地“疯”上一阵子。
田堘来到村部，院子里已来了不少人。演员们身着以红、黄为主色调的特色演出服装，装扮得奇形怪状，滑稽可爱。随着鼓乐声起，60人左右的表演队分成三个方队，打鞭，舞扇，托盘，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霸王鞭由一根70厘米长的竹竿做成，形如传统横笛。上面挖有六个透根洞，其中四长两短，用铁钉把二十个铜钱穿入洞中固定，相邻两个洞左右错开，击打时会发出“嚓嚓，嚓嚓”的清脆共鸣，因此，人们俗称它为“响杆”。
片刻，鼓点节奏骤然急促，三队停止行走，原地舞蹈。近70岁的彬叔体态轻盈地步入方队中央，右手执鞭，左手拍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将一根霸王鞭在肩、肘、腋、手等部位舞动得风生水起，花样百出。他还在击打间隙，利用手腕的力道，小幅度地快速抖鞭，不间断地变换着铜钱的响声。身边有人不无惋惜地说，“这是彬叔的绝活儿，可惜全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听大人说，彬叔从小就开始学习打响杆。为了掌握动作要领，他不怕苦、不怕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还常常忍饥挨饿，忍气吞声，手上磨出了血泡，腿脚跳动得肿胀。因为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以后能像师傅那样“打鞭耍盘”：一个人打鞭，一个人托盘，盘中盛满水的杯子在翩翩起舞时不会洒落半滴……
149.骑车接迎
七天的寒假忙碌又短暂，紧张又快乐。年味还正浓，就要开学了。
返校那天，等田堘来到县城时，天色已晚。“过年哩，坐次公交车吧。”他毫不犹豫买了张去学校的车票。
小公交上人不多，田堘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漫无目的地巡视着前挡前边。节日的街头，气球高悬，彩旗飘飘，对联耀眼，鞭炮声声。人们扶老携幼，走街串巷，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车子向南过了一里桥，过了旧货市场，过了小铁路，沿着清河堤岸折向西行……
天，阴暗；路，清冷。两旁的树木竞赛般向后倒退着……行至果木园东边的一片树林，田堘突然发现于瑶骑着一辆自行车正迎面而来。“这么晚，她要去哪里？”田堘赶忙让师傅停了车。等他跳下来跑到路对面，于瑶已超过了几十米远，“于瑶，你去哪里？”他冲她喊。
于瑶下了车，调了头，往回走，“接你呢。”她向上拉了拉手套，说，“这么晚，没见你来，就想着借辆车子去车站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抄近路会走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只想着骑车去车站呢。”
“谢谢你！”心里一旦确定了一条路，就再也不会考虑其他路了，哪怕路再近、再宽、再平、再风景无限……难道于瑶和自己一样？
他们在林子里直接拐上了向南的路。田堘蹬着车，于瑶抱住他的腰。
“你胖了。”于瑶抓抓田堘的腰间。
“天天鸡鸭鱼肉，能不胖吗？”他拨开她的手，“痒，痒。”
“胖瘦不重要，健康结实就好。”于瑶把脸贴在田堘背上，又无不担心地问，“妈这一段时间身体怎么样？”
“过年，心情好多了。只不过还是血压高，会头晕，心脏也不太好。”一提起母亲，田堘心里就会隐隐作痛。
“等我考上了大学，就去学医，一定要学有所成……以后也好照顾她老人家。”于瑶说得情真意切。原来他就听于瑶说过，她喜欢医生这一职业，也喜欢看医学知识。
“谢谢你有这份心。”田堘心里满满的感动。
“我真想见她一面。”于瑶像在呓语。
“等我们考上了大学，我就大大方方、名正言顺地带你去见她老人家。”田堘信誓旦旦。
“你说妈会不会喜欢我？”
“当然会。”田堘很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于瑶直起了头。
“她儿子喜欢你，她肯定也喜欢。因为在她眼里、心里，现在只有她宝贝儿子。”
“嗯，太好了。这我也就放心了。”于瑶又心满意足地把脸贴在田堘后背上。
150.约法三章
很快来到了南堤坝。他们沿着坝脚的偏僻道路再向西行。他们知道，这条路可以和学校门前向南的那条路相接。
“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时间过得真快。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可要抓住这有限的时间和唯一的机会。”
“嗯，我会的。”田堘点点头。“这学期不能太想我，一定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她谆谆告诫他。
“我尽量按你的指示做。”田堘答应着。他也知道，最后一个学期不可替代、无法复制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应该把精力和时间充分运用到学习上。但感情的事，容易掌控吗？他心里真的没底。
“不是尽量，是一定。”于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纠正道。又似乎对田堘以后的表现不太放心，略微沉思后，道，“这学期，我想我们还是约法三章吧。”
“约什么？约会见面吗？”田堘戏谑道，“三章，是上午约、下午约和晚上约吗？”
“就知道约会。”于瑶撇撇嘴，嗔怪道，“我可是认真的。”
“说吧，听你的就是。”田堘也严肃起来。
“不见面，不约会，不外出。”于瑶看着田堘，解释道，“画条红线，共同遵守，确保关键时刻能一心扑在学习上。”
“条件有些苛刻吧？本来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不多。”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就要看我们的自制能力了。”于瑶眨巴着湖水般的眼睛，“这也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最重要的品格之一。”
“嗯，必要的自制能力我还是有的。”田堘尽管对于瑶的“紧箍咒”不太乐意，但还是表示了赞同。毕竟面临的高考是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是条望不到对岸的宽河。“可以在夜里偷偷地想念吗？”田堘的手搭上于瑶的肩头，坏笑着。
“原则上不允许。”于瑶抓住田堘肩上的手，拍了拍，道，“你负责学习，我负责想你。”
田野里，禾苗碧绿，一望无际。长长的坝堤像是一堵避风墙，挡住了寒冷的北风。
“前面排水沟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田堘拍拍于瑶的胳膊，有意提示道。
于瑶侧了侧头，看了看，“记得，永远都不会忘。那里，有我们的青春美好记忆。”
“今晚的月真亮，像不像一片蓝蓝的湖泊？”田堘抬头望了望天空。
“嗯，那夜的月也很亮，也很蓝，像是恬静安逸的仙境。”于瑶也抬起头，“月什么时候也许都是亮的吧，就像我们现在美好的生活。”
“月亮走，我也走，美女陪伴没忧愁。”田堘拉起于瑶的手，两人走得更近。
“对了，假期里，妈知道我俩的事了。”于瑶看向田堘。
“你告诉她了？”田堘有些惊讶。
“没有。”于瑶摇摇头，“我想一定是伟哥告的密。家庭聚会，整个房间都是他的身影和声音，不是他是谁？喝了点酒，满嘴跑火车，挤眉弄眼，没个正形。”
“阿伟说好的帮我们保密的呀。”田堘心里不禁埋怨道，“真不够仗义。”
“我们的事，他问过我好几次，貌似有些怀疑吧。”于瑶推测着，“不过，好像也没有说太多。”
“妈怎么说？”田堘有些着急。
“那天晚上，我陪妈去散步，她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于瑶显出些羞涩，“我没哼声，妈又说，有男孩子看上，说明她女儿长大了、漂亮了、懂事了、也变优秀了，她感到高兴。”
“嗯，妈说得对。”田堘认真地听着，回应道。
“妈说只是现在谈这件事还有些早。没考上学，没参加工作，没稳定收入，也就缺乏爱情、婚姻必要的最基本条件。”于瑶看着医护队那边的灯光，继续说道，“我没有想这么多。我说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发誓要相守一辈子，这就够了。妈犹豫了一阵子，说爱情不是儿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要理性对待，不能冲动。并且说，爱一个人，就要对他的将来负责、为他的未来考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如此，说你今年要毕业，要我多给你些学习时间，不能因一时而误了一世。”
“妈真通情达理。”田堘听得很是感动。“爸知道吗？他的意见呢？”
“我和妈商量，还是暂时先不告诉他。就他那老传统、老顽固，听说我现在谈恋爱，还不骂死我呀。像妈说的，等我们考上了大学，他会认可的。”
“我理解。”田堘知道，于瑶的父母、姐姐和姐夫都是大学生，当然作为父母，他们也不希望于瑶落后。田堘感到了莫名的压力，脑袋热得似乎要冒出汗来。
“嗯，我相信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不离不弃，非你不嫁。”
“谢谢你的信任。我会努力的！”田堘握紧于瑶的手。
大年初一上午，村里有响杆表演。锣鼓喧天，鞭炮声声，红红火火，热热闹闹，这本就是乡下辞旧迎新、祝福美好的春节应该有的样子。打响杆，田堘也貌似好久不曾欣赏了。
说起响杆，还有一番来历呢。响杆，原名霸王鞭。相传秦末楚汉相争，项羽与刘邦击掌相约，先入咸阳者为王。以后项羽过关斩将，势如破竹，每攻下一座城池，项羽就会站立马背，挥鞭起舞，并命士卒折木为鞭，共同高歌以庆胜利。这种独特的庆贺方法感染了当地百姓，人们纷纷效仿，遂由军营传入到了民间。之后，霸王鞭的运用范围也逐渐扩大到人们在战胜恶魔或自然灾害或取得农业大丰收等众多领域。明朝时期，这里的祖先由山西洪洞县迁居至此时，就有表演“霸王鞭”的技能手艺，并且世代相传，绵延至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霸王鞭”的形式、规模和道具也有了一定地拓展、创新和改进。如今，道具除了“鞭”，还有木盘、茶杯和折扇，演出乐器有曲胡、笛子、大鼓等6种。每逢国庆春节，乡亲们就会载歌载舞、蹦蹦跳跳地“疯”上一阵子。
田堘来到村部，院子里已来了不少人。演员们身着以红、黄为主色调的特色演出服装，装扮得奇形怪状，滑稽可爱。随着鼓乐声起，60人左右的表演队分成三个方队，打鞭，舞扇，托盘，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霸王鞭由一根70厘米长的竹竿做成，形如传统横笛。上面挖有六个透根洞，其中四长两短，用铁钉把二十个铜钱穿入洞中固定，相邻两个洞左右错开，击打时会发出“嚓嚓，嚓嚓”的清脆共鸣，因此，人们俗称它为“响杆”。
片刻，鼓点节奏骤然急促，三队停止行走，原地舞蹈。近70岁的彬叔体态轻盈地步入方队中央，右手执鞭，左手拍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将一根霸王鞭在肩、肘、腋、手等部位舞动得风生水起，花样百出。他还在击打间隙，利用手腕的力道，小幅度地快速抖鞭，不间断地变换着铜钱的响声。身边有人不无惋惜地说，“这是彬叔的绝活儿，可惜全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听大人说，彬叔从小就开始学习打响杆。为了掌握动作要领，他不怕苦、不怕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还常常忍饥挨饿，忍气吞声，手上磨出了血泡，腿脚跳动得肿胀。因为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以后能像师傅那样“打鞭耍盘”：一个人打鞭，一个人托盘，盘中盛满水的杯子在翩翩起舞时不会洒落半滴……
149.骑车接迎
七天的寒假忙碌又短暂，紧张又快乐。年味还正浓，就要开学了。
返校那天，等田堘来到县城时，天色已晚。“过年哩，坐次公交车吧。”他毫不犹豫买了张去学校的车票。
小公交上人不多，田堘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漫无目的地巡视着前挡前边。节日的街头，气球高悬，彩旗飘飘，对联耀眼，鞭炮声声。人们扶老携幼，走街串巷，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车子向南过了一里桥，过了旧货市场，过了小铁路，沿着清河堤岸折向西行……
天，阴暗；路，清冷。两旁的树木竞赛般向后倒退着……行至果木园东边的一片树林，田堘突然发现于瑶骑着一辆自行车正迎面而来。“这么晚，她要去哪里？”田堘赶忙让师傅停了车。等他跳下来跑到路对面，于瑶已超过了几十米远，“于瑶，你去哪里？”他冲她喊。
于瑶下了车，调了头，往回走，“接你呢。”她向上拉了拉手套，说，“这么晚，没见你来，就想着借辆车子去车站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抄近路会走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只想着骑车去车站呢。”
“谢谢你！”心里一旦确定了一条路，就再也不会考虑其他路了，哪怕路再近、再宽、再平、再风景无限……难道于瑶和自己一样？
他们在林子里直接拐上了向南的路。田堘蹬着车，于瑶抱住他的腰。
“你胖了。”于瑶抓抓田堘的腰间。
“天天鸡鸭鱼肉，能不胖吗？”他拨开她的手，“痒，痒。”
“胖瘦不重要，健康结实就好。”于瑶把脸贴在田堘背上，又无不担心地问，“妈这一段时间身体怎么样？”
“过年，心情好多了。只不过还是血压高，会头晕，心脏也不太好。”一提起母亲，田堘心里就会隐隐作痛。
“等我考上了大学，就去学医，一定要学有所成……以后也好照顾她老人家。”于瑶说得情真意切。原来他就听于瑶说过，她喜欢医生这一职业，也喜欢看医学知识。
“谢谢你有这份心。”田堘心里满满的感动。
“我真想见她一面。”于瑶像在呓语。
“等我们考上了大学，我就大大方方、名正言顺地带你去见她老人家。”田堘信誓旦旦。
“你说妈会不会喜欢我？”
“当然会。”田堘很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于瑶直起了头。
“她儿子喜欢你，她肯定也喜欢。因为在她眼里、心里，现在只有她宝贝儿子。”
“嗯，太好了。这我也就放心了。”于瑶又心满意足地把脸贴在田堘后背上。
150.约法三章
很快来到了南堤坝。他们沿着坝脚的偏僻道路再向西行。他们知道，这条路可以和学校门前向南的那条路相接。
“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时间过得真快。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可要抓住这有限的时间和唯一的机会。”
“嗯，我会的。”田堘点点头。“这学期不能太想我，一定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她谆谆告诫他。
“我尽量按你的指示做。”田堘答应着。他也知道，最后一个学期不可替代、无法复制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应该把精力和时间充分运用到学习上。但感情的事，容易掌控吗？他心里真的没底。
“不是尽量，是一定。”于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纠正道。又似乎对田堘以后的表现不太放心，略微沉思后，道，“这学期，我想我们还是约法三章吧。”
“约什么？约会见面吗？”田堘戏谑道，“三章，是上午约、下午约和晚上约吗？”
“就知道约会。”于瑶撇撇嘴，嗔怪道，“我可是认真的。”
“说吧，听你的就是。”田堘也严肃起来。
“不见面，不约会，不外出。”于瑶看着田堘，解释道，“画条红线，共同遵守，确保关键时刻能一心扑在学习上。”
“条件有些苛刻吧？本来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不多。”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就要看我们的自制能力了。”于瑶眨巴着湖水般的眼睛，“这也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最重要的品格之一。”
“嗯，必要的自制能力我还是有的。”田堘尽管对于瑶的“紧箍咒”不太乐意，但还是表示了赞同。毕竟面临的高考是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是条望不到对岸的宽河。“可以在夜里偷偷地想念吗？”田堘的手搭上于瑶的肩头，坏笑着。
“原则上不允许。”于瑶抓住田堘肩上的手，拍了拍，道，“你负责学习，我负责想你。”
田野里，禾苗碧绿，一望无际。长长的坝堤像是一堵避风墙，挡住了寒冷的北风。
“前面排水沟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田堘拍拍于瑶的胳膊，有意提示道。
于瑶侧了侧头，看了看，“记得，永远都不会忘。那里，有我们的青春美好记忆。”
“今晚的月真亮，像不像一片蓝蓝的湖泊？”田堘抬头望了望天空。
“嗯，那夜的月也很亮，也很蓝，像是恬静安逸的仙境。”于瑶也抬起头，“月什么时候也许都是亮的吧，就像我们现在美好的生活。”
“月亮走，我也走，美女陪伴没忧愁。”田堘拉起于瑶的手，两人走得更近。
“对了，假期里，妈知道我俩的事了。”于瑶看向田堘。
“你告诉她了？”田堘有些惊讶。
“没有。”于瑶摇摇头，“我想一定是伟哥告的密。家庭聚会，整个房间都是他的身影和声音，不是他是谁？喝了点酒，满嘴跑火车，挤眉弄眼，没个正形。”
“阿伟说好的帮我们保密的呀。”田堘心里不禁埋怨道，“真不够仗义。”
“我们的事，他问过我好几次，貌似有些怀疑吧。”于瑶推测着，“不过，好像也没有说太多。”
“妈怎么说？”田堘有些着急。
“那天晚上，我陪妈去散步，她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于瑶显出些羞涩，“我没哼声，妈又说，有男孩子看上，说明她女儿长大了、漂亮了、懂事了、也变优秀了，她感到高兴。”
“嗯，妈说得对。”田堘认真地听着，回应道。
“妈说只是现在谈这件事还有些早。没考上学，没参加工作，没稳定收入，也就缺乏爱情、婚姻必要的最基本条件。”于瑶看着医护队那边的灯光，继续说道，“我没有想这么多。我说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发誓要相守一辈子，这就够了。妈犹豫了一阵子，说爱情不是儿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要理性对待，不能冲动。并且说，爱一个人，就要对他的将来负责、为他的未来考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如此，说你今年要毕业，要我多给你些学习时间，不能因一时而误了一世。”
“妈真通情达理。”田堘听得很是感动。“爸知道吗？他的意见呢？”
“我和妈商量，还是暂时先不告诉他。就他那老传统、老顽固，听说我现在谈恋爱，还不骂死我呀。像妈说的，等我们考上了大学，他会认可的。”
“我理解。”田堘知道，于瑶的父母、姐姐和姐夫都是大学生，当然作为父母，他们也不希望于瑶落后。田堘感到了莫名的压力，脑袋热得似乎要冒出汗来。
“嗯，我相信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不离不弃，非你不嫁。”
“谢谢你的信任。我会努力的！”田堘握紧于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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