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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受人之托(154-156节)

    154.受人之托

    早读时,阿君把田堘叫出教室,勉强地笑言道,“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帮忙?有话尽管讲。”田堘望着阿君充满期待的眼睛,有些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同学之间,理应互帮互助,再说好端端的阿君,能有什么事?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阿君灿然一笑,压低声音道,“阿平扭伤了腰,在宿舍躺着。我想麻烦你这两天帮他带点吃的。”

    田堘这才想起阿平今天似乎没有跑操,也没有参加早读。“他昨天晚自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田堘自语道。

    “既然找你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阿君看看周围无人,释然了很多。

    原来昨天晚自习后,阿平和阿君两人相约外出。由于回校太迟,大门落了锁,两人只得翻墙而入。阿平先把阿君托上墙头,自己再紧随其后。等阿平落地伸手来接阿君时,没想到阿君竟一跃而起跳了下来。来不及躲避的阿平一个趔趄,倒在了一边凸起的树墩上……

    田堘禁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而是关切地问道,“阿平伤得重吗?要不要去诊所看看?”

    “应该是软组织损伤吧。”阿君猜测道,又不无担忧道,“不过他回宿舍,看起来走路都挺困难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他的。”田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开始罗列自己的计划,“一会儿我帮他打饭,顺便检查一下伤情,同时转达你对他的关心,然后编一个合适的理由找班主任帮他请假,另外我会及时向你汇报他身体的最新状况。”

    “那就拜托你了!”阿平对田堘的说法似乎很满意,眼角绽放出感谢的笑,“等大课间时,我去买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水。”

    “如果真是软组织受到了损伤,涂些药水应该会好得快一些。”田堘道。他认为一旦伤到了骨头,就会疼痛难忍,更不要说能正常走路了,甚至还要去医院就诊手术的。“等你买回来,我陪你一块儿给阿平送过去。”

    “不方便,我就不过去了。”阿君瞥了一眼田堘,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一个人过去,你能放心?你就不想亲眼看看受伤中的心上人?”田堘继续贫嘴着。

    “你办事,我放心。”阿君潮红了脸,“好肉麻!”说话间,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红绿绿的饭票,递向田堘,“这些你收下。”

    “啥意思?”田堘退后一步,不满地看着阿君,“我和阿平是好朋友,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本来就已经烦劳你了,怎么能让你……”

    “别说了。”田堘打断了阿君的话,“等阿平没事了,请我到外面吃一顿不好吗?”

    “行,就这么着。”阿君缩了手,笑言道,“到时候你们兄弟俩在一块儿坐坐、聊聊。”

    早读下课,田堘跑到餐厅匆匆扒了几口饭,又重新买了一份赶往宿舍。

    侧卧在床上、孤单无聊的阿平见田堘进来,眼里瞬间点燃起希望的光。

    “腰伤的怎么样?”田堘扶阿平坐起来,又把棉被叠了叠垫在他背后。

    “有些淤青,应该没伤到骨头。”

    “这就好,休养两天就没事了。”田堘安慰着阿平,并把饭菜挪到他床头。

    阿平轻抚着受伤的腰部,苦笑道,“倒霉的时候,喝口水也会被呛到。昨晚下自习后,我去操场上拉单杠,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摔到了地上……”

    “啊,那单杠是高了些。”田堘对阿平的谎言假装信以为真,并顺坡下驴道,“骨头没受伤就算不错了,也亏得年轻身健、天冷穿得厚。”

    田堘了解阿平。学习上进,少言寡语,内敛低调,做事谨慎。和热情泼辣的阿君相比,阿平更像一个矜持害羞的大姑娘。对他编造的谎言,田堘并不介意。常言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但田堘始终不明白,对于他和阿君的秘密,阿君尚能从容淡定、坦然面对,他作为一个男孩子,怎么总要遮遮掩掩、扭扭捏捏?

    “你先吃着,我一会儿回来收拾。”田堘站起身,对阿平道,“我现在去班主任那里帮你请假。”

    155.老鹰离职

    午餐时,阿杰幸灾乐祸地告诉田堘和阿雷,“老鹰被学校辞退了,去年教我们英语的那个男老师。”

    “辞退?”阿雷看着阿杰,有些惊讶,“为啥?”

    “对呀,他那么年轻,又刚来学校没两年。”田堘同样感到疑惑。

    “应该是得罪了领导吧。”阿杰巴咂着白里透黄的馒头,微笑起薄薄的嘴皮,道,“老鹰不仅善于捉小鸡,还敢于叫阵必胜鸟呢。”

    “你什么意思呀?”田堘和阿雷知道阿杰又在故弄玄虚,吊人胃口,急切道,“单刀直入说主题,别再苦心构思千折百转的故事情节了。”

    阿杰得意地看看二人,侧身咳嗽两声,回头嘿嘿笑道,“我讲两个关于老鹰的小故事,或许你们就明白了。”

    田堘和阿雷吃着馒头,夹着菜,认真地倾听阿杰娓娓道来,“有一次,学校一位领导推门进教室听课,老鹰见状不动声色的对同学们说,‘到访的孙校长是我们学校的业务主管领导,也是我县为数不多的几名高级教师之一,更是市级先进教育工作者和优秀教师。这节课就由孙校长来上,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孙校长上课!’孙校长完全没有意料到老鹰会这么干脆利落地给他来这么一出,谎称进教室来只是随便看看,他还有其他事要忙,便很尴尬的匆忙离去。”阿杰端起碗,沿着碗边稀溜溜喝了一口,继续道,“孙校长是物理专业,教了半辈子物理,他怎么能上英语课?”

    “真的假的呀?”

    “老鹰怎么能这么做?”

    “还有呢。”阿杰并不在意田堘和阿雷的疑问,接着说道,“还有一次,听说学校要举行什么课堂教学交流活动。等领导和听课老师进入教室落座后,老鹰竟一反常态安排学生做起了练习。”阿杰摇摇头,似笑非笑,“听说他还有动辄打骂老婆的恶习,他老婆为顾及他的脸面,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反倒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我还听说他和班里的一名女生勾勾搭搭,关系不清不楚。”

    “过分了吧。”

    “太自以为是了。”

    前两天,田堘也从同桌阿富那里听说过关于老鹰的讯息。说他的“弹指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粉笔头由当初的单发发展到了现在的一击双发,并且精度更高,杀伤力更大。有一次就不慎打伤了一个同学的眼睛,医疗费赔付了不少钱。还有一天下午,老鹰喝了酒去上课,一时没忍住胃里的波涛汹涌,给前排女生来了场倾盆大雨……

    “老鹰去哪里了?”阿富开始收拾碗筷。

    “谁知道?”阿杰摇摇头,漠不关心道,“许是去其他高中了。”

    “还是年轻啊。”阿雷叹气道,“自负才高,目中无人,不服管理,轻视同事,伤害学生,还不能善待亲人。只是他的全英教学,让人可惜。”

    “路都是自己走的,事都是自己做的,怪不得别人。”阿杰道。

    “老鹰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有什么样的因,就会有什么样的果。”田堘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想到了那次因背课文老鹰愤怒地把他驱逐出教室的一幕……

    156.宿舍闲聊

    星期天的宿舍,比平时的早晨和晚上安静了许多。

    有同学回家了,有同学去教室了,有同学去锻炼了,有同学吃早餐还没有回来……田堘、阿海和阿肖坐在床铺上,一边闲聊着昨天围剿疯狗的事,一边看阿平洗了衣服晾晒在绳子上。

    窗外,天空晴朗,树叶摇曳。

    “阿平,去约会呀?”见阿平要出门,阿肖忙中偷闲眯着小眼调侃道。

    “不是。”文质彬彬的阿平本能地回答,脸上有些羞赧,“我们商量些班里的事。”

    “班里的事?班里能有什么事,大家学习还忙不过来呢。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等阿平远去,阿海翻着眼,愤然道。

    “何必较真呢。”阿肖看一眼阿海,推了推眼镜,“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就行。”

    “他和阿君的事,全班谁不知道?还这么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阿海不屑道,“男子汉,凡事,应敢做敢当、敢爱敢恨。”

    “他,白面书生,一身书香气。哪像你有魄力有胆识,天不怕地不怕?”阿肖将二人作起了对比。

    “不过,论学习成绩,我光起脚恐怕也赶不上他。”阿海听阿肖这么一说,竟有些羞赧,“做事,人和人总会有不同的风格。”

    “有些事,还是看透不说透,这样才是好朋友嘛。”阿肖眼角挤出两朵笑。

    “你这么说还是有道理的。”阿海表示赞同,而是慵懒地倒在床上,说了句“不过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河肖靠在被褥上,闭了眼又睁开,睁开眼又闭上,突然感嘅道,“你说像我,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咋就没有女生看上呢?”

    “你?”阿海扭头看一眼阿肖,道,“你是学习太用功了。”

    “什么意思?”阿肖侧身过来。

    “学习让你戴上了二饼,学习让你弯曲了脊背,学习让你苍老了容颜。”阿海说话时一直望着天花板。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阿肖重新倚在被褥上,无奈地说,“眼神不太好,坐在前面,又担心会影响后面的同学看黑板,只好弯腰弓背。没日没夜的用功学习,又吃不饱穿不暖,岂能不苍老?”

    “是啊,不知不觉我们也成了科举制度的牺牲品。”阿肖的话,田堘深有感触,不禁插话道。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自习,除了看书就是作业。学生,成了无人问津、习以为常的学习机器、考试机器。

    “别那么悲观。随其自然,量力而行。”阿海举重若轻,不以为然,“保尔·柯察金说过: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对,付出过,拼搏过,问心无愧就行。郑振铎先生说得好:世事我曾抗争,成败不必在我。”阿肖似乎是受到了阿海的感染,说话也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阿肖突然直起身,看向田堘,低声道,“哎,伙计,你和同行搭档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不要瞎说。”田堘装聋作哑应付道,并且暗自叫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还没来得及撤离这是非之地,战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真是怕啥来啥呀。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我还见过你俩在校外跑步呢。”阿肖说话像真的一样,“这也是一种人无我有的荣耀呀。”他两眼放光,充满了期待,“你们一月约会几次?都在哪里约会?约会都做些什么?上一周你们约了吗?都谈了些啥?你给她写过情书吗?是不是让人读后心惊肉跳、能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阿肖,你发什么神经?”阿海打断了阿肖看似有始无终的问话,“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说的是真的,”阿肖像受到了侮辱,板了脸,“信不信由你。”

    阿海把目光转向田堘,好像在问,“真有这事?”

    “老肖是创作故事大王,你知道的。他的话,你可不能当真。”田堘辩解着,心里酸酸的难受,但还是指了指阿肖,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他眼近视,能看得清?”

    “有道理。”阿海又躺回床上,自语道,“要真有什么好事,作为好朋友,你能忍心不告诉我们?”

    “我出去洗把脸。”田堘丢下一句话,跳下床走向门外。这时,鼻子一阵酸疼,泪水盈满了眼眶:他想于瑶。那颗思念于瑶的心已成了脆弱的玻璃,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