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谋划外出（166-168节）
166.成绩分析
又一轮抽筋剥皮的模拟考试结束了。
同学们一个个像被开水浇过的鸭子，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想蹬腿，但无力；想鸣叫，但无声；想伸长脖颈露露脸，但不听使唤地抬不起头来。每一次考试，他们都是在惶恐中复习，在紧张中模拟，在焦虑中等待，在公示中苦恼，在痛心中煎熬，又在新一波考试的期待中默默祈祷、祝愿和盼望。
分，分，学生的命根。为了取得理想的成绩，同学们熬坏了眼，坐弯了腰，禁锢了思想，萎靡了精神。他们失望过，自卑过，迷茫过，放弃过。但他们毕竟是“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的石灰，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他们相信“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相信“人生自古多磨难，纨绔子弟少伟男。”于是他们丢下一句“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然后昂首阔步、屡败屡战开始了“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新一轮实战演习。
傍晚，草坪上零零散散地坐着几名在闲聊的同学，篮球场上也有五六个男生在你呼我唤地疯狂拼抢。“他们一定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低年级小同学。”田堘和阿雷同走在跑道上，心里这么认为。
“你应该高兴呀，名次有进步，而且各学科还做到了齐头并进。”阿雷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田堘，宽慰道。
“是呀，这也是值得聊以欣慰的。”田堘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表现会给阿雷留下负面的印象，“数学成绩有了明显提升，才弥补了瘸腿学科成绩的不足。”
“看来当时我推荐你当数学科代表的主意没错吧？”阿雷背着手，自豪地看着田堘。
“真的没错，英明决断呀。”田堘不禁感慨道，“有压力才有动力呀，当了这个科代表，不但对数学有兴趣了，而且发现学习中还隐藏着不少奥妙。”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初步取得成绩是最好的助推器。”阿雷摸了一把自己的三分头，道，“补上学科短板，这应该是你目前取得的最好成绩。”
“只是名次还比较落后，说明整体实力还必须进一步提升。”
“这就是你下一步的奋斗目标了。”阿雷看了看前面的天空，又把目光收回到田堘身上，“我有几点建议，你可以酌情参考。一是你可以争取一两个优势学科，做到平地起高楼，以优异带动一般。比如你的数学、语文和地理，我认为成绩都有上升空间。二是你可以注重一下学习方法，掌握一些学习规律，适当用些巧劲。比如把难记的、易混淆的、有创意的知识点或习题有意识地积累下来，常看常新。老师整理的通俗易懂的做题顺口溜，不仅要牢记，还要透彻地理解，这样才可能在需要时灵活运用。再比如做卷子，每天都有各科大量的试卷要完成，怎么做？我的做法是，多看少做。就是面对试卷，以看为主，会的题一眼带过，节省时间。对一些模棱两可的题，该看教材的看教材，该查资料的查资料，只把有价值的题写上去。其实写是手段，会做才是目的。这种方法你也可以尝试。”
“建议很不错，难怪你成绩一路走高、百战百胜。”
“我也有缺点，就是没有你学习下功夫。”阿雷笑笑，“对你说的第三条建议是，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最好不要一个学科学习太长时间，也不要一坐下来就是半天。长此以往，再聪明的脑袋也会变得迟钝。学习时间固然重要，但我们更注重学习效率。”
“谢谢你的谆谆教诲，肺腑之言。”田堘对阿雷的一席话很是感动，“你的建议就是我以后的努力方向和奋斗目标。”
167.谋划外出
随着约定的五月二十日的临近，田堘的情绪波动了许多，心情兴奋了许多。学习热情更高了，学习劲头更足了。早上起床更早了，晚上休息更晚了。一切学习时间都被珍惜，一切字习机会都被抓住。
太久的等待让人期盼、焦虑，黎明的曙光又让人振奋、喜悦。
“小姑娘，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我又可以牵住你的手、抚着你的肩了。”
“我们又可以在田野追逐打闹、游戏玩耍了。”
“我们又可以共同探讨语文、探讨数学、探讨英语了。”……想起这些，田堘就会心花怒放，就会快乐满足。
窗外的月光洒在床铺上，洒在田堘明亮的脸上。夜深了，同学们都入睡了。田堘静静地躺着，脑袋却飞碟般四处旋转。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于瑶，又恰逢她的生日，给她带件小礼物吧。带什么呢？头花？发夹？钢笔？本子？零食？小吃？……还是去书店买本《生活医生》杂志吧，她最喜欢了解医学常识了。”
“再给她写封私信吧。她一直说喜欢读我写的文字，喜欢品味其中真挚浓烈的情感。说读完文字很长时间，都会怦然心跳、面红耳赤。这次不写这些了，就写自己两个月来的学习和生活、压力和动力、苦闷和期待、迷茫和希望。再问问她的学习日常、身体锻炼、精神状态、情绪变化。”
“什么时间出去合适呢？我查看过日期了，可惜不是星期天。这样，上午有课，下午有课，也只有利用晚上的自习时间了。特殊时期，特殊关系，见一次面真难呀，不过常言说‘好事多磨’嘛。”
“地点选在哪里？北边的坝脊？不行，那里有些恐怖；东边的田地？不行，那里有些暴露；西边的公路？不行，那里有些荒凉；门口的清河？不行，那里离校园太近……还是定在去年南堤坝下的沟渠吧。那里，我们位置熟悉，环境熟悉，还能唤起当时相聚情景的温暖回忆……是呀，那夜，天空的月亮真高，田野的麦茬真静，沟渠的绿草真软……”
月光西斜，斑驳的树影映在窗前，微微晃动着。
……田堘和于瑶一起去财务室交钱。匆匆脚步中，田堘抓着一把叠放凌乱的纸币，翻找着、抽取着。
“我帮你整理吧。”于摇接过田瓒抽取出来的纸币，小上大下，熟练地调换起顺序来。
“多少了？”田堘问。
于瑶重新数了一遍，回答道，“170，正好够。”
“还差五块，175呢。”
“我一直交的都是170。”
“你和王老板是熟人，交钱成了定数，双方也习惯了。我，还是按规矩来。”说完，田堘又扒拉起口袋里的纸币。没找到五元币，只好抽出一张二十元的，和要交的其他钱币放在一起，攥在手里。
收费处设在几层楼高的狭窄台阶上，田堘和于瑶在拥挤的人群中一步三停地向前挪动着。这时，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登长城时的场面：上看全是腚，下看尽是头，左侧是密林，右侧是绝壁。
他有些惊恐，有些担心。“这么高的楼房，这么小的露天平台，这么狭长的楼梯，这么拥堵的人潮，一旦……”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不由自主拉紧了于瑶的手。
心神不宁中，楼体开始毫无征兆地慢慢向一侧倾斜。“楼要坍塌了！”人们惊慌大叫，可又显得无能为力。
田堘看着一点点倒下去的台阶，本能地丢了钱，双手抱住了贴身过来的于瑶……
田堘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什么意思？这梦有什么预兆吗？”田堘惊魂未定，心跳如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田堘睁开眼睛，看看宿舍四周，一片安静，一切如故。
168.押宝试卷
晚自习上课的铃声还没有响起，班主任苟老师就晃着庞大的身驱来到了教室。
他望了望埋头做题的同学们，道，“今天没什么重要新闻，就不再读报了。我这里有一套语文模拟试卷发给大家，希望明天之前能够完成。”
“又是模拟试卷，又是明天完成。”有人抱怨。
“我们真成了做题工具。”有人不满。
“旧社会有三座大山压在头顶，现在的我们竟有九座。”有人调侃。
二个同学各占一个走道自前向后帮忙分发试卷。苟老师问道，“今天发下来的试卷不少吧？是不是各科都挤在了一起？”
“是呀，平时是单打或双打，今天突然变成了群殴，让人难以招架。”田堘嘀咕道。
“这叫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苟老师又是一副弥勒佛般的笑容，“油印室的老师从昨晚就开始集中印刷毕业班的这批试卷，顾不上吃饭和休息，直到今天中午还没有印完。一个油印员，十来个学科，几万份试卷。时间太紧，工作量太大。”
田堘知道，从早上到下午，除了今天有课的老师发了试卷，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没有课的政治和物理老师也紧锣密鼓地跟上了步伐。并异口同声明确要求同学们“抓紧时间，明天前做完上交。”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科更比一科强。”田堘感慨道。
苟老师还没有离开教室，祝老师又抓着一沓卷子在暮色中闯了进来。“我听说同学们今天吃了一个有八道菜的整桌？味道怎么样？过不过瘾？”他看了看迷惑不解的同学们，接着道，“可惜这八道菜都是素的。为了保证同学们的营养均衡，我和你们苟老师又特意为大家安排了两道荤菜。来，麻烦你把数学试卷发下去。”说着话，祝老师把手里的试卷交给了坐在门口的阿峰。
“这样就完整了，成了荤素搭配、热凉结合的满汉全席。够味！”有人低声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现在发卷子，正好可以利用晚自习时间趁热打铁来完成。”祝老师向同学们提出建议。
“做事，是不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有人提出质疑。
“没错，只是你提到的是时间先后问题，可我说的是事情的重要程度问题。”祝老师呵呵一笑，道，“数学，三大主科之一。特殊情况，也要特殊对待。我们最后发卷子，也证明了这么一句话：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面。”
“老师的话，总有道理。”大家没有再和祝老师争执，而是开始翻阅还散发着新鲜墨香的试卷。毕竟任务繁重、时间有限呀。
祝老师在走道里漫步，巡视。似乎意犹未尽，又道，“这次的各科试卷，是今年高考的押宝卷。是我们学校领导背着家乡的持产小磨油，远赴省城，历经三天三夜的千辛万苦才联系到的。这些试卷，是由省内各学科专家在认真分析历年高考试题、预判未来命题方向的基础上精心研制的，有极高的模拟参考和借鉴价值。其中一些专家还曾不至一次参加过全国高考命题工作。”
“这么厉害呀。”经祝老师这么一说，同学们对这次试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套试卷可以说是高考的定海神针，马虎不得。为了尽早油印出来，学校的油印机下午也不堪重负，中途掉了链子。多亏领导果断拍板，购买了新机器。……大家一定要保质保量完成，明天这个时候务必交上来。”祝老师最后补充道，“后天学校要组织统一阅卷，耽误不得。”
又一轮抽筋剥皮的模拟考试结束了。
同学们一个个像被开水浇过的鸭子，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想蹬腿，但无力；想鸣叫，但无声；想伸长脖颈露露脸，但不听使唤地抬不起头来。每一次考试，他们都是在惶恐中复习，在紧张中模拟，在焦虑中等待，在公示中苦恼，在痛心中煎熬，又在新一波考试的期待中默默祈祷、祝愿和盼望。
分，分，学生的命根。为了取得理想的成绩，同学们熬坏了眼，坐弯了腰，禁锢了思想，萎靡了精神。他们失望过，自卑过，迷茫过，放弃过。但他们毕竟是“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的石灰，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他们相信“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相信“人生自古多磨难，纨绔子弟少伟男。”于是他们丢下一句“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然后昂首阔步、屡败屡战开始了“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新一轮实战演习。
傍晚，草坪上零零散散地坐着几名在闲聊的同学，篮球场上也有五六个男生在你呼我唤地疯狂拼抢。“他们一定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低年级小同学。”田堘和阿雷同走在跑道上，心里这么认为。
“你应该高兴呀，名次有进步，而且各学科还做到了齐头并进。”阿雷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田堘，宽慰道。
“是呀，这也是值得聊以欣慰的。”田堘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表现会给阿雷留下负面的印象，“数学成绩有了明显提升，才弥补了瘸腿学科成绩的不足。”
“看来当时我推荐你当数学科代表的主意没错吧？”阿雷背着手，自豪地看着田堘。
“真的没错，英明决断呀。”田堘不禁感慨道，“有压力才有动力呀，当了这个科代表，不但对数学有兴趣了，而且发现学习中还隐藏着不少奥妙。”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初步取得成绩是最好的助推器。”阿雷摸了一把自己的三分头，道，“补上学科短板，这应该是你目前取得的最好成绩。”
“只是名次还比较落后，说明整体实力还必须进一步提升。”
“这就是你下一步的奋斗目标了。”阿雷看了看前面的天空，又把目光收回到田堘身上，“我有几点建议，你可以酌情参考。一是你可以争取一两个优势学科，做到平地起高楼，以优异带动一般。比如你的数学、语文和地理，我认为成绩都有上升空间。二是你可以注重一下学习方法，掌握一些学习规律，适当用些巧劲。比如把难记的、易混淆的、有创意的知识点或习题有意识地积累下来，常看常新。老师整理的通俗易懂的做题顺口溜，不仅要牢记，还要透彻地理解，这样才可能在需要时灵活运用。再比如做卷子，每天都有各科大量的试卷要完成，怎么做？我的做法是，多看少做。就是面对试卷，以看为主，会的题一眼带过，节省时间。对一些模棱两可的题，该看教材的看教材，该查资料的查资料，只把有价值的题写上去。其实写是手段，会做才是目的。这种方法你也可以尝试。”
“建议很不错，难怪你成绩一路走高、百战百胜。”
“我也有缺点，就是没有你学习下功夫。”阿雷笑笑，“对你说的第三条建议是，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最好不要一个学科学习太长时间，也不要一坐下来就是半天。长此以往，再聪明的脑袋也会变得迟钝。学习时间固然重要，但我们更注重学习效率。”
“谢谢你的谆谆教诲，肺腑之言。”田堘对阿雷的一席话很是感动，“你的建议就是我以后的努力方向和奋斗目标。”
167.谋划外出
随着约定的五月二十日的临近，田堘的情绪波动了许多，心情兴奋了许多。学习热情更高了，学习劲头更足了。早上起床更早了，晚上休息更晚了。一切学习时间都被珍惜，一切字习机会都被抓住。
太久的等待让人期盼、焦虑，黎明的曙光又让人振奋、喜悦。
“小姑娘，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我又可以牵住你的手、抚着你的肩了。”
“我们又可以在田野追逐打闹、游戏玩耍了。”
“我们又可以共同探讨语文、探讨数学、探讨英语了。”……想起这些，田堘就会心花怒放，就会快乐满足。
窗外的月光洒在床铺上，洒在田堘明亮的脸上。夜深了，同学们都入睡了。田堘静静地躺着，脑袋却飞碟般四处旋转。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于瑶，又恰逢她的生日，给她带件小礼物吧。带什么呢？头花？发夹？钢笔？本子？零食？小吃？……还是去书店买本《生活医生》杂志吧，她最喜欢了解医学常识了。”
“再给她写封私信吧。她一直说喜欢读我写的文字，喜欢品味其中真挚浓烈的情感。说读完文字很长时间，都会怦然心跳、面红耳赤。这次不写这些了，就写自己两个月来的学习和生活、压力和动力、苦闷和期待、迷茫和希望。再问问她的学习日常、身体锻炼、精神状态、情绪变化。”
“什么时间出去合适呢？我查看过日期了，可惜不是星期天。这样，上午有课，下午有课，也只有利用晚上的自习时间了。特殊时期，特殊关系，见一次面真难呀，不过常言说‘好事多磨’嘛。”
“地点选在哪里？北边的坝脊？不行，那里有些恐怖；东边的田地？不行，那里有些暴露；西边的公路？不行，那里有些荒凉；门口的清河？不行，那里离校园太近……还是定在去年南堤坝下的沟渠吧。那里，我们位置熟悉，环境熟悉，还能唤起当时相聚情景的温暖回忆……是呀，那夜，天空的月亮真高，田野的麦茬真静，沟渠的绿草真软……”
月光西斜，斑驳的树影映在窗前，微微晃动着。
……田堘和于瑶一起去财务室交钱。匆匆脚步中，田堘抓着一把叠放凌乱的纸币，翻找着、抽取着。
“我帮你整理吧。”于摇接过田瓒抽取出来的纸币，小上大下，熟练地调换起顺序来。
“多少了？”田堘问。
于瑶重新数了一遍，回答道，“170，正好够。”
“还差五块，175呢。”
“我一直交的都是170。”
“你和王老板是熟人，交钱成了定数，双方也习惯了。我，还是按规矩来。”说完，田堘又扒拉起口袋里的纸币。没找到五元币，只好抽出一张二十元的，和要交的其他钱币放在一起，攥在手里。
收费处设在几层楼高的狭窄台阶上，田堘和于瑶在拥挤的人群中一步三停地向前挪动着。这时，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登长城时的场面：上看全是腚，下看尽是头，左侧是密林，右侧是绝壁。
他有些惊恐，有些担心。“这么高的楼房，这么小的露天平台，这么狭长的楼梯，这么拥堵的人潮，一旦……”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不由自主拉紧了于瑶的手。
心神不宁中，楼体开始毫无征兆地慢慢向一侧倾斜。“楼要坍塌了！”人们惊慌大叫，可又显得无能为力。
田堘看着一点点倒下去的台阶，本能地丢了钱，双手抱住了贴身过来的于瑶……
田堘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什么意思？这梦有什么预兆吗？”田堘惊魂未定，心跳如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田堘睁开眼睛，看看宿舍四周，一片安静，一切如故。
168.押宝试卷
晚自习上课的铃声还没有响起，班主任苟老师就晃着庞大的身驱来到了教室。
他望了望埋头做题的同学们，道，“今天没什么重要新闻，就不再读报了。我这里有一套语文模拟试卷发给大家，希望明天之前能够完成。”
“又是模拟试卷，又是明天完成。”有人抱怨。
“我们真成了做题工具。”有人不满。
“旧社会有三座大山压在头顶，现在的我们竟有九座。”有人调侃。
二个同学各占一个走道自前向后帮忙分发试卷。苟老师问道，“今天发下来的试卷不少吧？是不是各科都挤在了一起？”
“是呀，平时是单打或双打，今天突然变成了群殴，让人难以招架。”田堘嘀咕道。
“这叫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苟老师又是一副弥勒佛般的笑容，“油印室的老师从昨晚就开始集中印刷毕业班的这批试卷，顾不上吃饭和休息，直到今天中午还没有印完。一个油印员，十来个学科，几万份试卷。时间太紧，工作量太大。”
田堘知道，从早上到下午，除了今天有课的老师发了试卷，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没有课的政治和物理老师也紧锣密鼓地跟上了步伐。并异口同声明确要求同学们“抓紧时间，明天前做完上交。”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科更比一科强。”田堘感慨道。
苟老师还没有离开教室，祝老师又抓着一沓卷子在暮色中闯了进来。“我听说同学们今天吃了一个有八道菜的整桌？味道怎么样？过不过瘾？”他看了看迷惑不解的同学们，接着道，“可惜这八道菜都是素的。为了保证同学们的营养均衡，我和你们苟老师又特意为大家安排了两道荤菜。来，麻烦你把数学试卷发下去。”说着话，祝老师把手里的试卷交给了坐在门口的阿峰。
“这样就完整了，成了荤素搭配、热凉结合的满汉全席。够味！”有人低声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现在发卷子，正好可以利用晚自习时间趁热打铁来完成。”祝老师向同学们提出建议。
“做事，是不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有人提出质疑。
“没错，只是你提到的是时间先后问题，可我说的是事情的重要程度问题。”祝老师呵呵一笑，道，“数学，三大主科之一。特殊情况，也要特殊对待。我们最后发卷子，也证明了这么一句话：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面。”
“老师的话，总有道理。”大家没有再和祝老师争执，而是开始翻阅还散发着新鲜墨香的试卷。毕竟任务繁重、时间有限呀。
祝老师在走道里漫步，巡视。似乎意犹未尽，又道，“这次的各科试卷，是今年高考的押宝卷。是我们学校领导背着家乡的持产小磨油，远赴省城，历经三天三夜的千辛万苦才联系到的。这些试卷，是由省内各学科专家在认真分析历年高考试题、预判未来命题方向的基础上精心研制的，有极高的模拟参考和借鉴价值。其中一些专家还曾不至一次参加过全国高考命题工作。”
“这么厉害呀。”经祝老师这么一说，同学们对这次试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套试卷可以说是高考的定海神针，马虎不得。为了尽早油印出来，学校的油印机下午也不堪重负，中途掉了链子。多亏领导果断拍板，购买了新机器。……大家一定要保质保量完成，明天这个时候务必交上来。”祝老师最后补充道，“后天学校要组织统一阅卷，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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