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见龙
楚阳随何诅道走向郑鳞目的居室，他的房子门开向北，在一天之中，只有正午的阳光才能照进屋子。
何诅道看见郑鳞目杂乱的摆设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阳看见各种药材被很随意地堆放在东墙根，一个高大的木架上面摆满了陶罐、瓷罐和少数的玻璃罐，都被擦得一尘不染，透过一丝光亮，楚阳看见的眼光被一个最大的玻璃罐吸引了，他定睛一看，一股恶心的呕吐感涌上他的心头：那里悬浮着一个婴儿的尸体，长久的浸泡使尸体膨胀起来。楚阳猜可能是罐中淡棕色悬浊液使尸体没有腐烂。
他又转头向别的玻璃罐看去，最上层的大多是来自动物的各种器官;中层是浸润在各色液体中的标本，最吸引他的是一个把罐子塞得满满当当的蟒蛇；最下层放的都是死去了的小蛇、蜈蚣、蝎和蜘蛛的残躯。
“鳞目。”何诅道喊了一声，空荡的屋里没有一点回音。
“不在这。”
楚阳随着何诅道进了一个狭长的甬道，里面很潮湿，有一种特殊的霉味，与何诅道药房里的药草味截然不同。
甬道约有两米高，每隔几步路就有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火光，楚阳发现似乎甬道是有坡度的，“师父，我们是在向下走吗？”
“是的，一会你到了下面，”何诅道打了个喷嚏，“看到什么都别害怕。”
“小心台阶。”何诅道说道。
楚阳的脚一沉，显然他没想到台阶比他的小腿还高，而且当他站在下一级台阶上，甬道顶就已经在他头顶不逾一尺处，越向前甬道越窄，最后只能弓腰通行，但眼前却明亮起来。
甬道尽头是一个高大的空室，室顶是不规整的圆型。
楚阳走在何诅道身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不经意的往身旁一瞥：两具尸体赫然躺在他的右侧。男尸双臂上的血管已经被人完整的分离出来，女尸的左大腿也是如此。
“这个狗人！”楚阳想了很长时间，终于选择了这个词来骂郑鳞目。
屋里格外明亮，在最西首的墙下，郑鳞目手里捏着一把长约半尺的修长淡青色薄刃，双手在一团血污之中来回进出，双眼盯住双手，全然没有注意到来访的两人。
“鳞目！”何诅道干脆的喊了一声。
郑鳞目抬头，脸上面无表情，见来者是何诅道，瞬间喜笑颜开。
“啊，师兄，你怎么来了，你可是从来不来我这里啊。”郑鳞目轻轻放下手中的刀，向二人轻轻走来，而且他直接拉起了何诅道的手！
正当楚阳认为师父的手已经沾满了污秽，却惊讶的发现，不仅师父的双手干干净净，连何诅道的手也是全无血污，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的白的发亮的双手外有一层淡绿色光芒，楚阳心下了然，“看来是这狗人的道术，还挺爱干净的。”他撇了撇嘴。
何诅道背对楚阳，嘴里念念有词，正在用传音术把楚阳答应姜澈和自己收他为徒的事告诉郑鳞目。郑鳞目缓缓转到楚阳面前，步伐就像戏台上的演员一样。
“小家伙，可以啊，竟然可以入我师兄的法眼。”他又绕道楚阳的身后，他尖细的嗓音和盯住楚阳不放的眼光，让楚阳头皮发麻。
楚阳头一横，径直向案头走去，指着那一团血污问道，“这是什么。”眼睛直视郑鳞目，暗地里咬牙，“千万不能让这狗人看扁了我。”
“好小子，有种，还没被吓趴下，”他一遍鼓掌一遍向楚阳走来，“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徒弟了。”
他趴下头看着楚阳，“小子，你猜这是什么。”
楚阳侧目，看见长一丈，宽半丈的案面上，摆放着仿佛鱼鳍一样的组织，只是太大了，单是上面密布的血管就有他二指粗细，“鱼鳍”外突出的是一根根精钢一般颜色的尖牙，楚阳看见有一块红褐色外皮已经被郑鳞目卸下来了，他按了按，就像按上了一块钢板，冰冷且坚硬。他发现上面的鳞最大的一块居然有自己手掌一般大小。楚阳想了半天，心想这狗人肯定是要取笑我没有见识，他心生一计，打算哄他一哄。
“我爸给我讲过，海里有巨鱼，这不过就是巨鱼的鳞甲而已。”楚阳说道。
郑鳞目没想到，楚阳居然推测出这上面的鳞甲和鱼有关，心里暗暗称赞。
“哈哈哈，这哪里是鱼啊，这是，”他把头迅速贴近楚阳的脸，楚阳被惊得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郑鳞目的薄唇里慢慢吐出一个字：龙。
何诅道靠拢过来，他仔细审视着案头上的龙甲，这一大块龙甲是他们向姜国皇室讨要的。也是因此才答应替姜皇室把龙变成活死龙，他们在破坏了龙脑之后，在龙的鳃部，和尾部各取鳞甲一块，用来研究这种在传说中存在的生物。
然后楚阳惊讶的发现，二人居然对着案面上的龙的残躯热烈地讨论起来。
郑鳞目手舞足蹈，何诅道时而沉思，时而仰天大笑。楚阳站在一旁听着各种陌生的词汇，大约听出一件事，“郑鳞目在向何诅道说着这样一件事：龙来自鱼！”。
最后二人都扶额而笑。
“师兄，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二人通晓这此中玄妙啊，嗷~不，还有这个小子。”说完用他那细而长的手指点了点楚阳的额头。
“师弟，你的解刨功夫真是我们门中前无古人的存在啊，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龙的某些器官和海里的鱼如此相似，还有那海里的龙为何与火山里的龙如此相似，师弟，看来我们回去应该在《万生图》中把后两种龙和前一种龙分开，二者根本不是一种生物啊！哈哈哈。”
“师兄所言极是。”郑鳞目点头道然后转头对着楚阳，“关于这个小子，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古人所谓，君子远庖厨。”
三人走过曲折的甬道，走到正午的太阳底下，剧烈的阳光一时间刺的楚阳睁不开眼，他只感觉周身暖洋洋的，柔风不时从他脸庞上划过，等到他睁开眼时，发现何郑二人都在看着自己。
楚阳一时间感觉郑鳞目也不是这么可恶，只是感觉他们都是怪物，因为他们的快乐并不来自尘世，而是来源于那个更广大的世界，他不禁想象：以后我也会如此吗？
“小子，你不叫我师叔，我是不会告诉你怎么选择修炼何种真炁的。”郑鳞目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说道。何诅道看了看楚阳说，“阳儿，你师叔对于道术的研究远胜于我。”
“师叔！”楚阳一抱拳向他鞠躬道，然后心一横，双膝跪地向郑鳞目磕了一个头，心下在想，这头我是向我师父嗑的，感觉连自己也骗不过去，心下说道，即使是向你嗑的，那也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
“啊哈哈，快起来，快起来。”郑鳞目赶忙把他扶起来，“你师父和你师叔，我，”他在这特别强调了一下“都没有孩子，以后啊，你就是我俩亲儿子!”
何诅道尴尬的笑了一下，“阳儿，起来吧。”
只见郑鳞目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又清了一下嗓子说，“炁，就是能量。”说完他向后退了三步，“一共分四种，你师父已经向你演示了两种，水和火，现在我来向你演示剩下两种。”
之见他身体浮到半空后双手合并，说道：“雷！”双掌之中冒出淡蓝色烟雾。
然后双掌猛地一张开，噼里啪啦的白色闪电出现在两掌中间，随着他手掌距离的增大而变宽。
“土！”
之见他的手掌从纵至横，原本手掌上的淡蓝色光变成土黄色，然后两掌中出现了浓厚的黄色烟气，比之前的蓝色烟气浓厚许多，然后又听他说，“聚！”，无数细小的土末穿过稀疏的草飞到他的掌中不断旋转，最终凝聚成一个球。
“接着。”他把球抛到楚阳手中然后落到地面。
楚阳用力捏了捏，很硬，又对着太阳看了看，发现褐色土球的边缘反射着太阳光。
“这是，石头？”
郑鳞目点了点头，“现在对四种炁你已经有了直观感觉，”楚阳插嘴道，“土可以形成石头吗？”
“不，还需要一点水。”这时他的脸开始严肃起来，“你坐下，现在教你固气。”
何诅道看见郑鳞目杂乱的摆设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阳看见各种药材被很随意地堆放在东墙根，一个高大的木架上面摆满了陶罐、瓷罐和少数的玻璃罐，都被擦得一尘不染，透过一丝光亮，楚阳看见的眼光被一个最大的玻璃罐吸引了，他定睛一看，一股恶心的呕吐感涌上他的心头：那里悬浮着一个婴儿的尸体，长久的浸泡使尸体膨胀起来。楚阳猜可能是罐中淡棕色悬浊液使尸体没有腐烂。
他又转头向别的玻璃罐看去，最上层的大多是来自动物的各种器官;中层是浸润在各色液体中的标本，最吸引他的是一个把罐子塞得满满当当的蟒蛇；最下层放的都是死去了的小蛇、蜈蚣、蝎和蜘蛛的残躯。
“鳞目。”何诅道喊了一声，空荡的屋里没有一点回音。
“不在这。”
楚阳随着何诅道进了一个狭长的甬道，里面很潮湿，有一种特殊的霉味，与何诅道药房里的药草味截然不同。
甬道约有两米高，每隔几步路就有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火光，楚阳发现似乎甬道是有坡度的，“师父，我们是在向下走吗？”
“是的，一会你到了下面，”何诅道打了个喷嚏，“看到什么都别害怕。”
“小心台阶。”何诅道说道。
楚阳的脚一沉，显然他没想到台阶比他的小腿还高，而且当他站在下一级台阶上，甬道顶就已经在他头顶不逾一尺处，越向前甬道越窄，最后只能弓腰通行，但眼前却明亮起来。
甬道尽头是一个高大的空室，室顶是不规整的圆型。
楚阳走在何诅道身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不经意的往身旁一瞥：两具尸体赫然躺在他的右侧。男尸双臂上的血管已经被人完整的分离出来，女尸的左大腿也是如此。
“这个狗人！”楚阳想了很长时间，终于选择了这个词来骂郑鳞目。
屋里格外明亮，在最西首的墙下，郑鳞目手里捏着一把长约半尺的修长淡青色薄刃，双手在一团血污之中来回进出，双眼盯住双手，全然没有注意到来访的两人。
“鳞目！”何诅道干脆的喊了一声。
郑鳞目抬头，脸上面无表情，见来者是何诅道，瞬间喜笑颜开。
“啊，师兄，你怎么来了，你可是从来不来我这里啊。”郑鳞目轻轻放下手中的刀，向二人轻轻走来，而且他直接拉起了何诅道的手！
正当楚阳认为师父的手已经沾满了污秽，却惊讶的发现，不仅师父的双手干干净净，连何诅道的手也是全无血污，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的白的发亮的双手外有一层淡绿色光芒，楚阳心下了然，“看来是这狗人的道术，还挺爱干净的。”他撇了撇嘴。
何诅道背对楚阳，嘴里念念有词，正在用传音术把楚阳答应姜澈和自己收他为徒的事告诉郑鳞目。郑鳞目缓缓转到楚阳面前，步伐就像戏台上的演员一样。
“小家伙，可以啊，竟然可以入我师兄的法眼。”他又绕道楚阳的身后，他尖细的嗓音和盯住楚阳不放的眼光，让楚阳头皮发麻。
楚阳头一横，径直向案头走去，指着那一团血污问道，“这是什么。”眼睛直视郑鳞目，暗地里咬牙，“千万不能让这狗人看扁了我。”
“好小子，有种，还没被吓趴下，”他一遍鼓掌一遍向楚阳走来，“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徒弟了。”
他趴下头看着楚阳，“小子，你猜这是什么。”
楚阳侧目，看见长一丈，宽半丈的案面上，摆放着仿佛鱼鳍一样的组织，只是太大了，单是上面密布的血管就有他二指粗细，“鱼鳍”外突出的是一根根精钢一般颜色的尖牙，楚阳看见有一块红褐色外皮已经被郑鳞目卸下来了，他按了按，就像按上了一块钢板，冰冷且坚硬。他发现上面的鳞最大的一块居然有自己手掌一般大小。楚阳想了半天，心想这狗人肯定是要取笑我没有见识，他心生一计，打算哄他一哄。
“我爸给我讲过，海里有巨鱼，这不过就是巨鱼的鳞甲而已。”楚阳说道。
郑鳞目没想到，楚阳居然推测出这上面的鳞甲和鱼有关，心里暗暗称赞。
“哈哈哈，这哪里是鱼啊，这是，”他把头迅速贴近楚阳的脸，楚阳被惊得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郑鳞目的薄唇里慢慢吐出一个字：龙。
何诅道靠拢过来，他仔细审视着案头上的龙甲，这一大块龙甲是他们向姜国皇室讨要的。也是因此才答应替姜皇室把龙变成活死龙，他们在破坏了龙脑之后，在龙的鳃部，和尾部各取鳞甲一块，用来研究这种在传说中存在的生物。
然后楚阳惊讶的发现，二人居然对着案面上的龙的残躯热烈地讨论起来。
郑鳞目手舞足蹈，何诅道时而沉思，时而仰天大笑。楚阳站在一旁听着各种陌生的词汇，大约听出一件事，“郑鳞目在向何诅道说着这样一件事：龙来自鱼！”。
最后二人都扶额而笑。
“师兄，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二人通晓这此中玄妙啊，嗷~不，还有这个小子。”说完用他那细而长的手指点了点楚阳的额头。
“师弟，你的解刨功夫真是我们门中前无古人的存在啊，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龙的某些器官和海里的鱼如此相似，还有那海里的龙为何与火山里的龙如此相似，师弟，看来我们回去应该在《万生图》中把后两种龙和前一种龙分开，二者根本不是一种生物啊！哈哈哈。”
“师兄所言极是。”郑鳞目点头道然后转头对着楚阳，“关于这个小子，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古人所谓，君子远庖厨。”
三人走过曲折的甬道，走到正午的太阳底下，剧烈的阳光一时间刺的楚阳睁不开眼，他只感觉周身暖洋洋的，柔风不时从他脸庞上划过，等到他睁开眼时，发现何郑二人都在看着自己。
楚阳一时间感觉郑鳞目也不是这么可恶，只是感觉他们都是怪物，因为他们的快乐并不来自尘世，而是来源于那个更广大的世界，他不禁想象：以后我也会如此吗？
“小子，你不叫我师叔，我是不会告诉你怎么选择修炼何种真炁的。”郑鳞目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说道。何诅道看了看楚阳说，“阳儿，你师叔对于道术的研究远胜于我。”
“师叔！”楚阳一抱拳向他鞠躬道，然后心一横，双膝跪地向郑鳞目磕了一个头，心下在想，这头我是向我师父嗑的，感觉连自己也骗不过去，心下说道，即使是向你嗑的，那也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
“啊哈哈，快起来，快起来。”郑鳞目赶忙把他扶起来，“你师父和你师叔，我，”他在这特别强调了一下“都没有孩子，以后啊，你就是我俩亲儿子!”
何诅道尴尬的笑了一下，“阳儿，起来吧。”
只见郑鳞目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又清了一下嗓子说，“炁，就是能量。”说完他向后退了三步，“一共分四种，你师父已经向你演示了两种，水和火，现在我来向你演示剩下两种。”
之见他身体浮到半空后双手合并，说道：“雷！”双掌之中冒出淡蓝色烟雾。
然后双掌猛地一张开，噼里啪啦的白色闪电出现在两掌中间，随着他手掌距离的增大而变宽。
“土！”
之见他的手掌从纵至横，原本手掌上的淡蓝色光变成土黄色，然后两掌中出现了浓厚的黄色烟气，比之前的蓝色烟气浓厚许多，然后又听他说，“聚！”，无数细小的土末穿过稀疏的草飞到他的掌中不断旋转，最终凝聚成一个球。
“接着。”他把球抛到楚阳手中然后落到地面。
楚阳用力捏了捏，很硬，又对着太阳看了看，发现褐色土球的边缘反射着太阳光。
“这是，石头？”
郑鳞目点了点头，“现在对四种炁你已经有了直观感觉，”楚阳插嘴道，“土可以形成石头吗？”
“不，还需要一点水。”这时他的脸开始严肃起来，“你坐下，现在教你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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