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运前夜（6）
“TAMAL号的成员之后都获救了吗？”弗拉梅尔问。
“现在都已经救回学院里了，同时被带回学院的还有一个名为雪的因纽特女孩子。”汉高说，“其中秘党最关注的是阿卜杜拉·阿巴斯，他曾经因船员暴动在心脏加上炸弹。秘党即将为他手术，取下那枚炸弹。”
“阿卜杜拉……”弗拉梅尔念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汉高，他是什么言灵？你们知道吗？”
“言灵·因陀罗。看过他那流淌着银色光芒身姿的人，都愿称他为审判世间的‘辉世之剑’。”汉高耸耸肩，“同船人员的笔录是这么说的”
“你到底把秘党渗透成什么样了啊？”弗拉梅尔挠挠头，自从昂热下台，贝奥武夫和元老院接手秘党，汉高在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单方面地情报截取。这要是昂热多睡个几年，估计秘党就会成为柯南里的黑衣组织，干事的就一个琴酒，其他都是卧底。
“这次救回昂热，我撤回了大部分的手下，现在还在卡塞尔学院的卧底不多了。贝奥武夫近几日开启了手腕强硬的清洗活动，除了跻身英灵殿的卧底，其他小兵如果继续留在秘党只会徒增暴露的风险。不得不承认，我会面临一段时间的情报空窗期。现在EVA对所有人的信息监控都加强了，我和手下甚至难以沟通。”
“因陀罗……雷电……”弗拉梅尔重复着阿巴斯的信息，似乎非常值得玩味，“汉高，想办法让你的人拖延秘党对阿巴斯的手术，并且秘密地保护EVA核心。”
“EVA的核心我们接触不到。”汉高高声道，“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榨取情报，可我这次带着诚意与你结盟，EVA的核心我接触不到就是接触不到。”
“能在附近闲逛也行。”弗拉梅尔淡淡地说，“我不是在榨取你的情报，我是在帮你省钱，或者说挽救你的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汉高问。
“那是你的知识盲区，在秘党的历史上曾发生过近乎灭亡的惨剧，初代狮心会全灭，梅涅克·卡塞尔光荣战死，天真的昂热从此埋葬……”弗拉梅尔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出了事件的名字——
夏之哀悼。
“那是昂热一生中的遗憾，很抱歉我不能说的太详细，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不妨等他醒后亲自询问他。我可以承诺我没有胡闹，你要相信我的决策！如果秘党再次上演覆灭的惨剧，你未必能独善其身，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汉高问，“这和阿巴斯又有什么关系？”
“这和路明非有很大关系，阿巴斯我不为他授课并不熟。”弗拉梅尔说，“学院的心理学教员富山雅史曾为路明非做过心理诊断，他诊断路明非患了‘臆想症’，并伴随有轻度的精神分裂。于是他准备对路明非进行精神洗脑。你猜猜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不猜了，你说吧。”
弗拉梅尔如想起学生成长的退休教师一样，欣慰一笑，“那天路明非抽出沙漠之鹰，气势汹汹地拿着枪喊‘谁他妈的删除师兄我跟谁玩命’！”
弗拉梅尔继续说，“明非本性是个很衰的小孩，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和华丽的衣服只是在他的孤独和犹豫上盖了被子。他成长的很长一段路都没有父母的陪伴，所以他很少与身边的人吵架或敌对，他和中国长大的无数普通孩子一样，与人和善，易于谦让，逆来顺受。可在那一刻他是那么愤怒那么害怕，他即使在得到了富山雅史科学的诊断和无数人对楚子航存在的否定后，依旧选择了‘楚子航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答案。他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一个人用身体把世界分割成两半，一半是楚子航从不存在的世界，另一边就是他身后小小的，楚子航存在过的世界。”
“可万一呢？”弗拉梅尔的语气陡然锐利，仿佛愤怒的重锤锤在巨石上，“如果路明非说的是真的呢！那现在在秘党内部的阿巴斯来自哪里？连屠掉了三个龙王的路明非都不认识的阿巴斯到底是什么东西！汉高，我问你，北欧神话之中奥丁最著名的儿子是谁？”
“司掌雷霆与闪电之神，托尔。”汉高回答。
“看着吧，我还不能确定阿巴斯一定是敌人。”弗拉梅尔说，“可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如果不对他进行提防，我们很可能会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
弗拉梅尔很少后悔，他活了太久，看淡了太多东西。
他曾以为秘党能处理好路明非的问题，因此没有进入夺权的漩涡。他碌碌无为的这段时间，秘党做出的很多事情连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弗拉梅尔很希望自己在一开始就挑战贝奥武夫和元老会，不至于让昂热辛苦带领强盛的秘党危机四伏。
汉高罕见地沉默了，原来路明非逃亡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想起以前在芝加哥拍卖会一鼓作气拿下七宗罪的男孩，他在开出一亿筹码时，眼睛中跃动着不甘的火苗。
汉高燃起了对路明非的兴趣，他眯着眼睛对弗拉梅尔说，“如果这个路明非能成功夺回，我很想指导他一段时间。”
“想都别想，那家伙是昂热的干儿子。他宝贝着呢。”
“咳，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联系学院的方式。我努力一下，你的意思会传达给他们的。”汉高痛苦的拍着大腿，“这一折腾，我又会少几个卧底啊。”
“哎呦，昂热的干儿子就是我的亲孙子，我做主了！那小子接受你的指导一定进步飞快。”
两个老狐狸心怀鬼胎，汉高渴望与路明非打好关系，将来美女豪车大房子收买过来。而弗拉梅尔需要汉高的帮助，他现在孤身一人太难行动了。
盘旋在列车上的直升机于静谧的夜色中离开了，列车驶入岔路进入茂密的树林，铁路两侧的树冠相合，密不透风。
T-A4号列车最终停在了山壁开凿出的停车间里。
当列车驶入，四周就亮起矿灯，照亮了巨大的空间。
“你的私人别墅很酷，车库像是蝙蝠侠的蝙蝠洞。”弗拉梅尔赞叹道。
“这倒不是为了耍酷，这个停放室是在最近才建的，里面安装了信号干扰装置。它会把昂热生命舱里警报器发出的信号会拦截，让秘党无法知道昂热现在什么情况，又在哪里。”
汉高说完，山壁就落下沉重的金属门，干扰装置运转，列车里的特工将昂热从生命舱轻轻抬上担架，送入密道。
“昂热会被安排在阳光最好的房间。他醒来的第一眼会看到绿色的生态园林。”汉高说。
“你安排的真周到，比秘党那些人靠谱多了。”
弗拉梅尔看着昂热身下饭碟大小的报警装置，它由三部分组成，刺入昂热皮肤内的针板，青灰色的重量传感器，以及绿色的报警电路板。
这得多硌滴荒呀……
……
“哥哥，你或许会本能地觉得，当楚子航消失后，为了填补楚子航的存在而出现的阿巴斯是世界的修正手段。就像程序员为了让系统更完善，打了一个漏洞补丁。会觉得阿巴斯是一个很讨厌的临时配角。”路鸣泽说，“可龙族的世界不是按照直觉思考的，阿巴斯和楚子航是反过来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在奥丁的计划里，楚子航才是配角，而阿巴斯是主角。”
“Bingo！”
“奥丁不是出不来尼伯龙根吗？他又怎么找到楚子航，把楚子航做成傀儡，让阿巴斯取代了他的存在？”
“奥丁出不来不代表楚子航进不去啊。”路鸣泽嘿嘿坏笑，“比如某个大人物可以借着秘党的手把楚子航送进去呀。楚子航‘恰好’被派去奥丁的尼伯龙根附近，‘恰好’赶上了尼伯龙根的开放，又‘恰好’遇到了奥丁巡视九界。当所有事情都刚刚好的时候，楚子航也‘恰好’消失了。”
当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巧合，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可为什么是楚子航呢？路明非开始梳理楚子航身上的线索，楚子航从15岁就拥有了奥丁的烙印，他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奥丁选中了。楚子航是中国人，言灵是君炎，做过牛郎，拥有‘暴血’的能力，是狮心会会长……
“狮心会？”路明非抓住了最关键的思路，“不对，楚子航15岁就携带了奥丁的烙印。”
“你的思路很正确，不要急于否定。阿巴斯的取代和楚子航的烙印是两回事。这些事情要你来寻找答案。”路鸣泽说。
“你说的奥丁巡视九界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上过‘龙族历史与北欧神话起源’这门课吗。北欧神话的世界观中，世界树支撑起九个国度，阿斯加德、华纳海姆、亚尔夫海姆、中庭、约顿海姆、斯瓦塔尔夫海姆、尼福尔海姆、穆斯贝尔海姆和赫尔海姆。这些那些海姆实际上都是由奥丁的尼伯龙根为原型创立的神话设定，例如咱们Load了108次的尼伯龙根，就是被称作‘亡灵之国’的赫尔海姆。”路鸣泽说，“奥丁因为特殊的原因被困在了尼伯龙根之中，无法来到现世，但是他却可以在自己的九大国度之中穿梭，巡视着自己的每一寸领土。”
路明非想象奥丁驾驭着骏马在天空中走过，不禁佩服起他的威风，倒不是真的感觉到多强多厉害。而是作为一个资深的游戏动漫宅，奥丁具备他喜欢的所有反派元素。
路明非想起大三时，学校确实开设有“龙族历史与北欧神话起源”这一选课。他为了凑学分就稀里糊涂地上完了。课上的老师曾告诉学生，北欧神话并非严谨的纪实，神话中的许多元素和故事是基于龙族历史创造或拼接的。可即使是虚构的神话，如果结合其他文献分析其中的隐意，还是可以还原出许多失落的龙族历史。
当时路明非看着密密麻麻的学案神游天际。他在耶梦加得的名字下面画圈。他经常想，如果耶梦加得真的如神话中记载的那样强大就好了，身体大到能把整个中庭世界围起来，一口就能把小小的城市吃掉。这样师兄就永远不知道夏弥是龙王，也不会把折刀刺进夏弥的身体。
“奥丁的事情就说这些。”路鸣泽说，“最后赠送你两个信息。”
“你不会乱收费吧？”路明非警惕的后退一步。
“没有没有，免费的。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以后在正经生意里加点乱收费的项目。”路鸣泽笑着说。
“那这倒大可不必……”
“第一个，奥丁计划的重要拼图是你的师姐，那个身材一般的红发巫女。你绝对不能让陈墨瞳被奥丁杀死。一旦她死了，制衡奥丁的关键就消失了，势力的平衡也会随之崩塌，奥丁会带着亡灵与英灵组成的大军屠戮世界，建造一个新的神国。”路鸣泽说。“奥丁的名字伴随着神话传承，他的存在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远，那是一个修养了万年的亡灵，这世上除了黑王没有什么能与之抗衡。”
“师姐？”
“陈墨瞳在名字上就昭示了她的意义，她是缺少了‘王之键’的黑王载体。这种带有寓意的起名方式是你们中国特有的。就如同日本的‘皇’拆分之后预示了他们是白王的后裔一样，‘墨’字拆开之后就是‘黑’以及缺少了笔画的‘王’。”
“没准她爸妈喜欢看赵本山呢？希望姑娘和幽默的黑土大叔一样快乐。”
“从奥丁把命运之枪射向她那一刻你就猜想过你师姐的身份，只是你不愿意接受。那个念头在你的脑海里一想而过，你就给埋起来了。”路鸣泽面无表情，对路明非的了解就像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放心吧，她不是黑王。那么水灵灵的小姑娘也不能在诸神黄昏那天去啃世界树树根对吧？”
路明非点点头。
“第二个消息，一只完整的龙王将要苏醒。他和康斯坦丁、诺顿、耶梦加得和芬里厄不同，他是完整的，要强上许多倍。”
“完整的？什么意思？”路明非反问道。
“现在都已经救回学院里了，同时被带回学院的还有一个名为雪的因纽特女孩子。”汉高说，“其中秘党最关注的是阿卜杜拉·阿巴斯，他曾经因船员暴动在心脏加上炸弹。秘党即将为他手术，取下那枚炸弹。”
“阿卜杜拉……”弗拉梅尔念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汉高，他是什么言灵？你们知道吗？”
“言灵·因陀罗。看过他那流淌着银色光芒身姿的人，都愿称他为审判世间的‘辉世之剑’。”汉高耸耸肩，“同船人员的笔录是这么说的”
“你到底把秘党渗透成什么样了啊？”弗拉梅尔挠挠头，自从昂热下台，贝奥武夫和元老院接手秘党，汉高在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单方面地情报截取。这要是昂热多睡个几年，估计秘党就会成为柯南里的黑衣组织，干事的就一个琴酒，其他都是卧底。
“这次救回昂热，我撤回了大部分的手下，现在还在卡塞尔学院的卧底不多了。贝奥武夫近几日开启了手腕强硬的清洗活动，除了跻身英灵殿的卧底，其他小兵如果继续留在秘党只会徒增暴露的风险。不得不承认，我会面临一段时间的情报空窗期。现在EVA对所有人的信息监控都加强了，我和手下甚至难以沟通。”
“因陀罗……雷电……”弗拉梅尔重复着阿巴斯的信息，似乎非常值得玩味，“汉高，想办法让你的人拖延秘党对阿巴斯的手术，并且秘密地保护EVA核心。”
“EVA的核心我们接触不到。”汉高高声道，“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榨取情报，可我这次带着诚意与你结盟，EVA的核心我接触不到就是接触不到。”
“能在附近闲逛也行。”弗拉梅尔淡淡地说，“我不是在榨取你的情报，我是在帮你省钱，或者说挽救你的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汉高问。
“那是你的知识盲区，在秘党的历史上曾发生过近乎灭亡的惨剧，初代狮心会全灭，梅涅克·卡塞尔光荣战死，天真的昂热从此埋葬……”弗拉梅尔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出了事件的名字——
夏之哀悼。
“那是昂热一生中的遗憾，很抱歉我不能说的太详细，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不妨等他醒后亲自询问他。我可以承诺我没有胡闹，你要相信我的决策！如果秘党再次上演覆灭的惨剧，你未必能独善其身，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汉高问，“这和阿巴斯又有什么关系？”
“这和路明非有很大关系，阿巴斯我不为他授课并不熟。”弗拉梅尔说，“学院的心理学教员富山雅史曾为路明非做过心理诊断，他诊断路明非患了‘臆想症’，并伴随有轻度的精神分裂。于是他准备对路明非进行精神洗脑。你猜猜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不猜了，你说吧。”
弗拉梅尔如想起学生成长的退休教师一样，欣慰一笑，“那天路明非抽出沙漠之鹰，气势汹汹地拿着枪喊‘谁他妈的删除师兄我跟谁玩命’！”
弗拉梅尔继续说，“明非本性是个很衰的小孩，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和华丽的衣服只是在他的孤独和犹豫上盖了被子。他成长的很长一段路都没有父母的陪伴，所以他很少与身边的人吵架或敌对，他和中国长大的无数普通孩子一样，与人和善，易于谦让，逆来顺受。可在那一刻他是那么愤怒那么害怕，他即使在得到了富山雅史科学的诊断和无数人对楚子航存在的否定后，依旧选择了‘楚子航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答案。他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一个人用身体把世界分割成两半，一半是楚子航从不存在的世界，另一边就是他身后小小的，楚子航存在过的世界。”
“可万一呢？”弗拉梅尔的语气陡然锐利，仿佛愤怒的重锤锤在巨石上，“如果路明非说的是真的呢！那现在在秘党内部的阿巴斯来自哪里？连屠掉了三个龙王的路明非都不认识的阿巴斯到底是什么东西！汉高，我问你，北欧神话之中奥丁最著名的儿子是谁？”
“司掌雷霆与闪电之神，托尔。”汉高回答。
“看着吧，我还不能确定阿巴斯一定是敌人。”弗拉梅尔说，“可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如果不对他进行提防，我们很可能会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
弗拉梅尔很少后悔，他活了太久，看淡了太多东西。
他曾以为秘党能处理好路明非的问题，因此没有进入夺权的漩涡。他碌碌无为的这段时间，秘党做出的很多事情连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弗拉梅尔很希望自己在一开始就挑战贝奥武夫和元老会，不至于让昂热辛苦带领强盛的秘党危机四伏。
汉高罕见地沉默了，原来路明非逃亡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想起以前在芝加哥拍卖会一鼓作气拿下七宗罪的男孩，他在开出一亿筹码时，眼睛中跃动着不甘的火苗。
汉高燃起了对路明非的兴趣，他眯着眼睛对弗拉梅尔说，“如果这个路明非能成功夺回，我很想指导他一段时间。”
“想都别想，那家伙是昂热的干儿子。他宝贝着呢。”
“咳，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联系学院的方式。我努力一下，你的意思会传达给他们的。”汉高痛苦的拍着大腿，“这一折腾，我又会少几个卧底啊。”
“哎呦，昂热的干儿子就是我的亲孙子，我做主了！那小子接受你的指导一定进步飞快。”
两个老狐狸心怀鬼胎，汉高渴望与路明非打好关系，将来美女豪车大房子收买过来。而弗拉梅尔需要汉高的帮助，他现在孤身一人太难行动了。
盘旋在列车上的直升机于静谧的夜色中离开了，列车驶入岔路进入茂密的树林，铁路两侧的树冠相合，密不透风。
T-A4号列车最终停在了山壁开凿出的停车间里。
当列车驶入，四周就亮起矿灯，照亮了巨大的空间。
“你的私人别墅很酷，车库像是蝙蝠侠的蝙蝠洞。”弗拉梅尔赞叹道。
“这倒不是为了耍酷，这个停放室是在最近才建的，里面安装了信号干扰装置。它会把昂热生命舱里警报器发出的信号会拦截，让秘党无法知道昂热现在什么情况，又在哪里。”
汉高说完，山壁就落下沉重的金属门，干扰装置运转，列车里的特工将昂热从生命舱轻轻抬上担架，送入密道。
“昂热会被安排在阳光最好的房间。他醒来的第一眼会看到绿色的生态园林。”汉高说。
“你安排的真周到，比秘党那些人靠谱多了。”
弗拉梅尔看着昂热身下饭碟大小的报警装置，它由三部分组成，刺入昂热皮肤内的针板，青灰色的重量传感器，以及绿色的报警电路板。
这得多硌滴荒呀……
……
“哥哥，你或许会本能地觉得，当楚子航消失后，为了填补楚子航的存在而出现的阿巴斯是世界的修正手段。就像程序员为了让系统更完善，打了一个漏洞补丁。会觉得阿巴斯是一个很讨厌的临时配角。”路鸣泽说，“可龙族的世界不是按照直觉思考的，阿巴斯和楚子航是反过来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在奥丁的计划里，楚子航才是配角，而阿巴斯是主角。”
“Bingo！”
“奥丁不是出不来尼伯龙根吗？他又怎么找到楚子航，把楚子航做成傀儡，让阿巴斯取代了他的存在？”
“奥丁出不来不代表楚子航进不去啊。”路鸣泽嘿嘿坏笑，“比如某个大人物可以借着秘党的手把楚子航送进去呀。楚子航‘恰好’被派去奥丁的尼伯龙根附近，‘恰好’赶上了尼伯龙根的开放，又‘恰好’遇到了奥丁巡视九界。当所有事情都刚刚好的时候，楚子航也‘恰好’消失了。”
当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巧合，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可为什么是楚子航呢？路明非开始梳理楚子航身上的线索，楚子航从15岁就拥有了奥丁的烙印，他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奥丁选中了。楚子航是中国人，言灵是君炎，做过牛郎，拥有‘暴血’的能力，是狮心会会长……
“狮心会？”路明非抓住了最关键的思路，“不对，楚子航15岁就携带了奥丁的烙印。”
“你的思路很正确，不要急于否定。阿巴斯的取代和楚子航的烙印是两回事。这些事情要你来寻找答案。”路鸣泽说。
“你说的奥丁巡视九界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上过‘龙族历史与北欧神话起源’这门课吗。北欧神话的世界观中，世界树支撑起九个国度，阿斯加德、华纳海姆、亚尔夫海姆、中庭、约顿海姆、斯瓦塔尔夫海姆、尼福尔海姆、穆斯贝尔海姆和赫尔海姆。这些那些海姆实际上都是由奥丁的尼伯龙根为原型创立的神话设定，例如咱们Load了108次的尼伯龙根，就是被称作‘亡灵之国’的赫尔海姆。”路鸣泽说，“奥丁因为特殊的原因被困在了尼伯龙根之中，无法来到现世，但是他却可以在自己的九大国度之中穿梭，巡视着自己的每一寸领土。”
路明非想象奥丁驾驭着骏马在天空中走过，不禁佩服起他的威风，倒不是真的感觉到多强多厉害。而是作为一个资深的游戏动漫宅，奥丁具备他喜欢的所有反派元素。
路明非想起大三时，学校确实开设有“龙族历史与北欧神话起源”这一选课。他为了凑学分就稀里糊涂地上完了。课上的老师曾告诉学生，北欧神话并非严谨的纪实，神话中的许多元素和故事是基于龙族历史创造或拼接的。可即使是虚构的神话，如果结合其他文献分析其中的隐意，还是可以还原出许多失落的龙族历史。
当时路明非看着密密麻麻的学案神游天际。他在耶梦加得的名字下面画圈。他经常想，如果耶梦加得真的如神话中记载的那样强大就好了，身体大到能把整个中庭世界围起来，一口就能把小小的城市吃掉。这样师兄就永远不知道夏弥是龙王，也不会把折刀刺进夏弥的身体。
“奥丁的事情就说这些。”路鸣泽说，“最后赠送你两个信息。”
“你不会乱收费吧？”路明非警惕的后退一步。
“没有没有，免费的。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以后在正经生意里加点乱收费的项目。”路鸣泽笑着说。
“那这倒大可不必……”
“第一个，奥丁计划的重要拼图是你的师姐，那个身材一般的红发巫女。你绝对不能让陈墨瞳被奥丁杀死。一旦她死了，制衡奥丁的关键就消失了，势力的平衡也会随之崩塌，奥丁会带着亡灵与英灵组成的大军屠戮世界，建造一个新的神国。”路鸣泽说。“奥丁的名字伴随着神话传承，他的存在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远，那是一个修养了万年的亡灵，这世上除了黑王没有什么能与之抗衡。”
“师姐？”
“陈墨瞳在名字上就昭示了她的意义，她是缺少了‘王之键’的黑王载体。这种带有寓意的起名方式是你们中国特有的。就如同日本的‘皇’拆分之后预示了他们是白王的后裔一样，‘墨’字拆开之后就是‘黑’以及缺少了笔画的‘王’。”
“没准她爸妈喜欢看赵本山呢？希望姑娘和幽默的黑土大叔一样快乐。”
“从奥丁把命运之枪射向她那一刻你就猜想过你师姐的身份，只是你不愿意接受。那个念头在你的脑海里一想而过，你就给埋起来了。”路鸣泽面无表情，对路明非的了解就像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放心吧，她不是黑王。那么水灵灵的小姑娘也不能在诸神黄昏那天去啃世界树树根对吧？”
路明非点点头。
“第二个消息，一只完整的龙王将要苏醒。他和康斯坦丁、诺顿、耶梦加得和芬里厄不同，他是完整的，要强上许多倍。”
“完整的？什么意思？”路明非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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